魔魅-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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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离开我了,你答应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请求慢慢变成哽咽,像是惧怕著什麽一样,女人将头埋进印无忧怀中轻泣。
“不要哭──你这个样子,叫我怎麽放心的下呢……”
苦笑了一声,印无忧轻轻抽出自己的欲望,将怀中的女人抱起在床上相拥著坐好。
“为什麽不放心,难道说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一想到他又要走,凌格没骨气的抬起头紧握住男人修长的手指,泪汪汪的星眸中满是悲伤。
“怎麽能不走呢,难道你忘了。我已经被你杀死了啊──”
男人话音未落,凌格便感觉到自己原本拥著的火热躯体已是一片冰冷。错愕的抬头望去,但见印无忧神色凄楚,迷人俊美的脸庞正逐渐变幻为一种骇人的惨碧色。
什麽?!
对了……印无忧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啊……
一种恐怖之极的凉意在女人心中慢慢地扩散开,但是此时想逃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格格,你好狠。你杀了我……”
印无忧的嗓音不再低沈魅惑,反而顷刻间就像冻住了一样又寒又冷。
方才还温柔的爱抚著她的手指瞬间化为凌厉的白骨,箭一般的一把扼住她纤细的脖颈竟是要将她活活掐死。
“呃……呃……不……”
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乎她的预料,也让她越来越慌乱。不知道为什麽,素来强悍的武功在此时竟然半点都施展不出。女人只能痛苦的伸手扳著那骇人的白骨,却减轻不了一分一毫濒临窒息的死亡感。
“为什麽不,嗯?”挣扎之中,印无忧厉鬼般的脸庞变得更加邪恶,“不是说要永远在一起麽?不是说不想离开我。”
“格格,我们一起死吧──”
()
幽幽的,她听见他带著一种病态的快乐说到。
(7鲜币)第三章1 客人来了
端坐在梳妆台前,凌格手握著一把陈旧的檀木梳轻轻地梳理著因做恶梦而在枕上弄得乱糟糟的长发。
昨夜这一个淫逸又阴森的梦境令她在醒来之後还一身冷汗瑟瑟发抖,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只见她当时眉心微皱,一向波澜不惊的红唇也因心中的忐忑而紧张的抿在了一起,双手的指节紧紧抓住身上的被褥,将关节处的血液都抓空了,露出骇人的白色。倘若不是格朗察觉有异,纳闷的将她从自我挣扎中摇醒,恐怕她会就此死在睡梦里也说不定。
印无忧──
当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夥啊。
事情都过去那麽久了,他的音容笑貌还像是鬼魂一样缠绕在她的身边久久挥之不去。她当真是欠了他的,连做得梦都是他喜欢的颜色,春意浓浓又带著临别时的埋怨与恨意。枉她一腔真情竟全化作了肉体痴缠。
忆起梦中印无忧那张俊美淫邪的脸,方才的梦境又让她觉得有些不祥。於是手上的动作放缓,心里却在暗暗为自己做著徒劳的解说。
怪我麽?
那样没轻没重的给了你诀别的一掌,就这样震碎了你的心脉,让你此生此世再不能恋慕上其它女人。
不好麽?
这样的话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至少在离世的那一刻你的心中只有我凌格一个人了。就算是恨也好,怨也罢,你我的孽缘也算是有个完整的结果。
“还在想那个梦麽?不早了,快穿上衣服,不要让客人等太久。”
见自己的妻子从醒来的那一刻精神就显得有些恍惚,已经穿戴整齐的格朗慢慢的踱到凌格的身後将自己的影像也映入镜中逼她转移回注意力。
“没有,我不是在想那个。只是不太习惯接待客人而已。”
轻巧的撒了一个谎,将自己的失神隐藏了过去。凌格伸手在梳好的发髻上别了鹰族特有的银饰,令一张原本就别致的容颜顷刻间就有了女人的媚色。
今天的确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向不施脂粉的她也因为这一位对鹰族来说极其重要的客人而略微扑了香粉,嘴唇上也涂了胭脂。腕上的银镯,颈上的项圈,该有的佩饰全部齐全。衣服都是新做的紫色与蓝色相间的曳地长裙。
在格朗看来,早已习惯了妻子冷漠随性模样的他竟然因凌格此刻呈现出的另一种风情而感到十分惊豔。这女人漂亮他原本是知道的,可是由於对方一直在刻意掩藏自己的女性特质,令他到此时才发觉自己的妻子竟然美到了如斯地步。
“你真美,我都有点要嫉妒自己了。”
俯下身子轻吻凌格的额头,男人不由自主的环紧那柔软的身子将自己的赞美融入温柔的动作之中。
“是吗──”
不经意间收到别人的称赞,凌格有些错愕,接下来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美吗?
还好吧。
说她美大概是因为这边疆的女人多经风沙,皮肤早已失了细腻。又因为长期干农活,身材结实高大,风采便不似中州女人那样妖媚婀娜罢了。
要是他见过了青儿,再见过传说中的那位清幽姑娘,又或者说哪怕是那个花魁洛米儿──她凌格的这点姿色又算得上什麽呢。
“当然,你是我的妻我不会骗你。”
见女人怀疑,格朗立刻坚定的点了点头,神色正经严肃得没有半点调笑的意味。
他的认真让凌格忍俊不禁,也同样感慨起边疆男子的真挚。
他说漂亮那便是漂亮了,鹰族的人不善说谎,也从来不会刻意油嘴滑舌哄女人开心。跟某个人可一点都不一样。整天嘴里跟调了蜜似的,见谁都说漂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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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印无忧那家夥倒是从没有夸过她漂亮,每次见到她都只会装疯卖傻的撒娇耍赖,占便宜不成就哇哇大叫的说她是凶婆娘母夜叉。
也许比起青楼那些颜如玉似的花娘,只会舞刀弄剑不懂温柔为何物的她真的是一个母夜叉吧……
(8鲜币)第三章2 客人来了
搂著妻子温存了一会儿,格朗见时间不早便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服再度整理了一下。就在他将腰间的束带调整成中正的角度之时,男人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样对著凌格说道──
“对了,我有跟你说过族长为什麽这麽心急如焚的接见这位客人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都听得凌格心里咯!一跳。
怎麽,是族长点名要见这个所谓的“贵客”的?
她还以为是像最开始时格朗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鹰族更好的发展才急著拉拢医术高明的人,原来这件事还跟族长自己有关!
思及此处,女人一向冷漠的目光也变得精明起来。只见她不著痕迹的化去面上可能表露出的关切与焦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谈天一般轻松的回问道。
“嗯,你不是说他精通药理,对我们族人有很大帮助吗?”
“对,我开始时我也是这麽以为的。”
看著自己妻子美丽的脸上露出茫然的模样,一种被自己女人有所期待的大男人心理彻底取悦了格朗,於是也就乐於跟她详细解说。
“你方才打扮的时候我出去见了七爷。他悄悄告诉我其实是因为族长从小就染上了一种怪病,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治不好,五年前还差点送了命。这些年来他继承鹰翼族族长的身份後就一直在继续寻找良医神药,但是也一直没什麽乐观的结果,所以对这一次的客人才特别的期待。”
“五年……前麽……”
听到这个令人敏感的数字,尽管已经刻意压制凌格却还是脸色略显苍白的皱紧了眉头。
五年前──
那不正好是她父亲病逝,而她自己又被逐出鹰翼族的时候?
怎麽会那麽巧,她的父亲忽然得了不治之症而族长也生有要人命的怪病。然而到最後族长挺过去了而她一向医术高明且身体健康的父亲却死了。
别告诉她这两件事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你怎麽了?”
见妻子忽然间显得有些古怪,格朗连忙扶住凌格的手臂脸上写满了疑惑。
“没事……没事,只是忽然有点不舒服罢了。”
抬起右手无力的抚了抚发疼的额头,凌格忍住因想起父亲而涌出的泪水,勉强对著丈夫挤出一抹笑。
这是个线索、一定是个关键的线索。
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因为得到了一点信息而感到高兴。凌格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调整到最初的状态,不让别人察觉到她此刻内心正在翻涌的事实。
嫁回族里已经这麽久了她的调查一直都是毫无进展。与格朗新婚的桎梏令她只能暂时待在帐篷里做她的新嫁圣女,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去再接近七叔和那个新族长。
除了大婚的当天那个男人曾代替她的父亲主持了她与格朗的婚礼之外,她几乎还没有机会正式见过这位当初一声令下就将她永远驱逐却不肯露面亲自向她解说为什麽不能继续留在族里为亡父守孝的新族长。
司徒靖熙──
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印象中似乎在少女时期见此人来医馆找过父亲一次,之後由於她擅自离家上山学艺就再也没有过任何交集,也谈不上什麽深刻的念想。
她记得那似乎是个很文弱的少年,瘦瘦的、脸色苍白的几乎不见血色。被几个仆人模样的家夥簇拥著走进来,就像是任何一个从小就被保护的过度却变得越发羸弱的大少爷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了似的。
这样一说她才想起来,这个家夥早在多年以前就跟父亲有过干系,并不是像七叔当初敷衍她的那样只是因为太优秀了才被大夥儿选作族长的。
司徒靖熙──
司徒靖熙!
这麽说来,当年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恐怕一定得从你这里下手了。
“走吧。”
心里主意一定,凌格立刻主动拉起格朗的手,面色凝重的就要往族里商量要事与接待客人的主帐篷里去,却忘记了自己所原本害怕的鹰族要以妻待客的传统。
所谓以妻待客实际上鹰族好客的一种方式。正因为从心底将贵客当作自己的兄弟手足,才愿意与其分享自己的妻子。
对於鹰族人来说,被客人看上自己的妻子愿意同她睡觉是一种荣耀。这表示他的妻子比族里其他女人更加有魅力,也衬得这个男人很有眼光。
见妻子忽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从最开始的排斥变为现如今的主动,格朗虽然不解却也没心思多加深究。只是稍微用力的回握了她的手,扯开嘴唇鼓励的一笑。
“好,听说要来的这位客人是医圣的传人,你我一定不得怠慢。若是看上了你,你可要好生伺候。”
“嗯──”
垂下眼,凌格的心里却自有另一番思量。
“我一定会的。”
(13鲜币)第四章 故人重逢
如果说神仙也会捉弄凡人的话,凌格觉得这一次自己绝对是被狠狠的给作弄了。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万一不幸被这个医术高明的客人看上了也只有忍辱负重陪他过夜以换得族里的信任与族长的重新器重。因为能被客人选为陪床的女人对於鹰族女人来说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的证明,足以让族里的任何人对她高看一眼。
甚至作为一个除了找出凶手为父报仇之外已经生无可恋的女人,她早已决定如果这样做能增加她找出真相的机会的话,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去勾引那个陌生的男人。不顾道德与廉耻的拼命爬上他的床……
然而,当她的脚步迈进主帐篷的那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