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客-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小明还担心这种高级小区会对进出人员进行严格盘查,没想到钟易一脸傲慢地走过去,居然拦都没拦。
他赶紧也学钟易摆出鼻孔朝天的样子假装漫不经心地闲晃进去,果然顺利得很。
“有钱人都这么不小心吗?”王小明做贼心虚地回头看。
钟易示意他看四周。
这个小区都是独栋别墅,花木扶疏,每家门前和墙上都有监视器,路灯下也有摄像头。
“只有车子进出才会盘查。”钟易说:“小区里还有别墅在动工,近期内进出人员本来就不会太单纯。”
“你知道要怎么找到林家?”钟易问。
王小明东张西望。
“慢慢找。”他说。
“怎么找?”钟易瞪他:“你知道这个小区有多大吗?”
王小明其实并不是十分有把握,但他凭直觉认为,只要林家真的有鬼作祟,周边一定会留下痕迹。
钟易看着王小明溜溜达达,一边走一边张望,连路边的枯叶堆都要蹲下来摸一摸。
等他在第三个路口边上停下,蹲下身体摸了摸地面的时候,钟易立刻看到到地面上有一摊淡淡的痕迹。
“这是……”王小明说。
“火的痕迹。”钟易勾起嘴角。
王小明也咧嘴一笑。
民间有个说法,十字路口四通八达,在路口给地下的亲人烧纸钱,能更快让亲人收到。
现在的地面通常都是水泥地,即使不用火盆,通常也不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眼下这个痕迹明显就是烧过东西留下的。
这样的小区不会在里面焚烧垃圾,那除了烧纸钱,也不会有更好的解释了。
而且能烧到留下焦痕,说明要么上一次烧了很久,要么就是这种行为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王小明掏出本子,跟着钟易几乎转遍了整个小区,根据路口有痕迹的地点画了一条简易路线。
如此一来,就一目了然了。
王小明在路线的两头做了标记,把这两个点周围的房子都圈起来。
钟易看了一眼。
“我们是从北门进来的。”他虚指其中一个点:“这边上是一个幼儿园。”
“那就是这个。”王小明在另一个点上画了一个大圈。
他们这一通转悠,天已经擦黑了,路灯也亮了。
王小明和钟易就像朋友饭后散步一样,若无其事地来到一家院子外种着竹子的房子前。
正好这户人家正对这小区的一个小花园,他们俩就坐在路灯下聊天。
到了快八点,才有一辆车开了过来。
可是那辆车根本没停,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
王小明看着对方大门紧闭的样子,捅了捅钟易:“戒备森严啊。”
“如果明天真的要结阴婚,那今晚必定有仪式。”钟易说。
“也有可能是明晚。”王小明摇头。
“明天下午的喜宴多半是办给活人的,真正要干什么应该是晚上。”王小明说:“但是我有一点想不通,他们让何雯娜嫁给自家死去的孩子,那仪式成了之后怎么办?难道真杀了何雯娜让她下去陪那小子不成?”
钟易说:“不一定。他们现在限制何雯娜的行动,也许只是想完成仪式。”
“照你这个说法,结完婚了他们就可以放了何雯娜了?”王小明说:“或者留着何雯娜当他们的媳妇?何雯娜能愿意吗?”
“多半不愿意。”钟易说:“结完婚放走何雯娜,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阴婚和阳婚不同,多数情况下也只是个仪式。
但即便只是个仪式,放在一个不情愿的活人身上,也够膈应人的。
“其实除了看起来有点耸动吓人之外,我并不觉得林家会为了阴婚杀人。”钟易说:“以林家的财势,甚至可以用钱找一个心甘情愿和死人做名义夫妻的女人——很难找,但不一定没有。”
“如果何雯娜就是这样,我们也不用瞎忙了。”王小明说:“问题是林家那孩子有作祟的可能。”
“没错。”钟易沉声说:“如果只是亲人慰藉亡者所做的安慰仪式,那不过是心理作用居多。但如果另一个当事人是【存在的】的话,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
象征性地嫁给一个死人,和嫁给一个恶鬼,完全是两码子事。
正在这时,林家的门开了。
一个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提着东西走了出来,关门时看了钟易和王小明一眼。
钟易伸手去揉王小明脑袋:“真是拿你没办法,出门前也不把头发梳好。”
王小明:“?”
钟易:“过来点,我怎么觉得你衣领子被塞进衣服里去了。”
王小明:“?!”
不等他反抗,钟易就把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手伸到王小明的脖子边。
王小明差点蹦了起来。
钟易温柔地说:“这样就好了。”
那女人收回目光,轻声嘱咐身边的男人把袋子提好。
王小明被钟易的声音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把他的手j□j,两人默契地远远跟着那两个林家人。
果然不出钟易所料,那两人果然在路口停下了,开始点香烧纸钱。
钟易和王小明站在拐角看着,又看了看时间。
“还不到八点。”钟易说。
“你刚才看到林家,有没有发现什么?”钟易问王小明。
王小明想了想:“有点黯淡。”
钟易点头:“表示这户人家近期有丧。”
王小明虽然没有入门,但天赋和血统是在的,眼睛能看到的东西比一般人要多些。
“但是林家的孩子是年前死的,怎么能算近期呢?”王小明皱眉。
“这表示丧气一直没有散。”钟易说:“通常喜丧不会有丧气,只有横祸和夭折才会有。一般来说短则半月,长则两月,都会散去,不会有萦绕这么久的说法。”
“那林家小子十有j□j就是一直没走了。”王小明说。
钟易说:“他不走,我们该走了。”
王小明:“嘎?”
“你还想干什么?”钟易横他一眼。
“我还以为我们要潜进去救人或者抓鬼呢。”王小明有点不好意思:“你看我还穿的黑T恤。”
古代人夜里行动有夜行衣,王小明想着至少穿个黑色。
钟易有点无语地看他。
王小明是见光死体质,不爱运动晒太阳,白得像个姑娘,这一穿上黑T恤显得更白了,简直是个明晃晃的目标物。
“你确定何雯娜在里面吗?”钟易说:“如果他们把何雯娜安置在这里,这里又有鬼作祟,那姑娘会愿意吗?吓也吓疯了。”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小明说。
“进去之后呢?”钟易不赞同:“就算何雯娜确实在这里,我们也确实把她弄出来,也不能保证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那我们今晚到底是干嘛来的?”王小明说。
“来确认。”钟易说着,探出头去。
“确认什么?”王小明也学他探出头。
林家两人已经走了,估计到了下个路口。
“只要确认我们要斗的不是人,是鬼就行了。”钟易淡淡地说。
☆、第十九章
黄东国今天有点郁闷。
他早上迟到了十分钟,领班告诉他这个月的全勤奖没有了,还要按迟到扣钱。
偏偏做他这一行的,即使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必须笑脸迎人。
不过今天同事却告诉他,这个笑脸准则不管用了,今天的表情要收敛一点。
“今天不是有婚礼吗?应该做高兴的表情吧?”黄东国一边折餐巾一边说。
下午就开席了,他们几个必须现在就把大厅里所有的席位都布置好。
他的同事小李神秘地左右看了看,小声对他说:“你看今天的酒席像是普通的婚礼吗?”
这倒是。
黄东国已经在这个酒店上班两年了,但凡下午的婚礼,一定是早上就已经开始有人到场彩排准备了,热闹得很。
可是现在大厅却十分冷清。
“这个婚礼怎么回事?”是个人都有八卦心理,黄东国也小声问道。
“不知道。不过据说主家很有钱,八成是政治联姻什么的。”小李爱看小说,想象力一向丰富:“可能新人感情都不怎么好,这个婚礼只是表面功夫,做个样子而已。除。电子书下载了一对喜字,什么彩花气球都没有。”
“不会吧?”黄东国不爱看小说,但他爱看电视:“如果真的是政治联姻,那一定不会这么低调,反而要阵仗很大才对。”
“你说的也有道理。”小李说:“不过新人肯定是没有感情基础的。我看新娘子娘家说不定根本不赞成这个婚礼。”
“为什么?”
“你不要说出去,是小徐告诉我的。她说新娘子好像一直住在酒店里。”
“不从娘家接亲吗?”
“谁知道呢。”小李说:“你不要乱跟别人说。”
“那新娘是住几楼?”
“九楼啊,小徐不是负责九楼吗。”小李麻利地又叠好一朵餐巾花:“你明知道……咦。”
黄东国也愣了一下,和小李一起转头。
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正在向楼梯走去。
“刚才是小李吗?”小李纳闷:“怎么不声不响。”
“好像是小李,不过声音有点怪怪的。”黄东国说:“动作快一点吧,我今天已经被领班骂过了……”
——————————————
王小明若无其事地穿过走廊,无视偶尔经过他身边的酒店工作人员,还淡定地向这些擦肩而过的‘同事’点头。
他快步来到逃生梯,钟易也穿着白衬衫和西裤,正在楼道里等他。
“九楼。”王小明说:“我晃荡了半天,没想到正好撞见两个人在八卦今天下午的婚礼呢。”
钟易有点郁闷:“你倒是运气好。”
他们两个一起潜进这个酒店打听消息做准备。王小明长得很无害,是那种每个人都会遇见过的,班里面很乖的好学生的长相;一看就好眼熟,浑水摸鱼竟然比想象中的容易。
他们甚至还伪造了酒店的工牌——幸亏这家酒店的工牌和制服一样毫无特色,用的是最常见的模版。
但即使是这样,钟易也失败了。
他长得英俊挺拔,即使穿上服务生的衣服也很显眼,尤其是女工作人员,每个人看见他都先是一愣,然后表情迅速疑惑起来。
一向自我感觉很良好的钟易没想到自己这么不擅长做间谍,只能蹲在没有监控的楼梯间里等王小明到处晃荡。
本来他们只想打听一下下午的婚礼细节,没想到王小明运气十分不错,居然听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我们应该早点想到的。”王小明说:“既然在这里举行婚礼,那么为了方便,新娘应该也会在附近。”
“这就好办多了。”钟易说:“婚礼下午三点开始,大概六点前结束。结束之后他们大概会把何雯娜接回小区,举行真正的仪式。”
钟易和王小明商定完毕,直接从楼梯上九楼。
钟易让王小明端着托盘一间一间敲门找何雯娜,王小明觉得他疯了。
“这次不是我做贼心虚,而是我们真的是贼了。”王小明说:“走廊上有这么多摄像头,被抓到可不是好玩的。”
钟易不以为意:“你低着头走,摄像头怎么会看得清?我们又不是要杀人发火,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基本上录影带是不会被调出来看的。你以为酒店真的雇了人每天二十四小时坐在荧幕前监视吗?”
王小明哑然。
钟易这个心理素质,简直可以去做欺诈犯了。
王小明天性谨慎,从小就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钟易不耐烦,干脆自己来。
他果真一间一间地敲门假装说接到电话要修遥控器,大概敲了五六间就回来了。
“怎么样?”王小明赶紧问他。
“撑死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