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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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玄出生定国公府,是定国公嫡子。从小就天资聪颖,不到十二岁已经是秀才了。这在京城权贵之家已经是少有的俊杰,而之后,他更是以十五岁之身得中状元,三元及第。这样的天资文采,大秦开国至今也就他一人而已。”说到这个,顾詹一副有荣乃焉的模样,好似那些荣耀有他参与一般。
纪安听着点点头,三元及第,果然很了不起,文曲星下凡也就那样了。
顾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还不是让我最佩服的地方,崔玄中了状元之后,并没有进翰林,当时匈奴犯边,边关告急。崔玄金殿请缨,甘当先锋,率五千精兵远赴边城。朝中议论纷纷,上书直言崔玄黄口小儿,只会纸上谈兵,要皇上收回成命,不要白白牺牲了将士们的生命,误了国家大事。崔玄以迅雷之势,从匈奴后方包抄,烧了敌军粮草,使敌军止步不前。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带领亲兵乔装打扮,混入敌军,一举刺杀了敌军将领。敌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我朝旗开得胜,凯旋而归。”说到激动处,顾詹手舞足蹈,兴奋莫名。
纪安听了有些羡慕,这丫的还是人吗?文能连中三元,武能驱敌卫国,这人生来是给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吧。不,应该是给他们仰望的。纪安暗自里庆幸了一把,好在他没和崔玄生一个时间段了,不然,还不得被这个“传说中的孩子”给压成渣渣了。
顾詹越说越起劲,说的唾沫横飞:“崔玄回朝之后,才得知自己老父定国公病危。皇上还未有赏赐,就有大臣诬陷崔玄通敌卖国,崔玄被下了大牢。定国公忠心为国,听此恶耗,吐血而亡。好在苍天有眼,此奸臣府中有忠义之士,不齿他陷害忠良,偷出了此奸臣于敌国勾结的证据以证崔玄清白。可惜,崔玄听闻定国公身亡,痛不欲生,于国公府内闭门谢客,吃斋守孝。皇帝感念他赤胆忠心,特意赏赐了崔玄一枚龙佩。崔玄守孝三年,潜心学问,悟出了道,守孝结束在我们书院开堂设座,传授所悟之道。天下有学之士为之震撼,虽然崔玄之说争论纷纷,可无人不感叹其才华其天资之高。”
纪安听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不是妥妥的主角光环吗?果然,他一开始就不应该问的,好丢人啊,自己两世为人恐怕也比不上人家的小手指。纪安觉得自己的玻璃心被打击了,好羡慕啊。
顾詹说的口干舌燥,纪安也听明白了。难怪崔玄能得了顾詹的喜欢,这样的人物,要是没人崇拜那才稀奇呢。
纪安忽然对着要来的这位讲宾有了期待,这么惊艳才觉的人,他可要好好瞻仰瞻仰。
顾詹瞧着纪安的神色,心中得意,就知道知道了崔玄先生的事迹后,没人会不震惊。他第一次听闻的时候,可是兴奋的半夜没睡得着觉。要不是明正书院的山长是崔玄的师傅,恐怕他还不一定来呢。果然,当年选择这个书院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对了,阿顾,崔玄之说是关于什么的?”纪安忽然有了一种知道的冲动。
顾詹挠挠头,有些脸红的说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先生说过,好像是什么知行合一,哦,我记起来了,好像有这么一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纪安楞了楞,这怎么这么耳熟啊?难道他遇到老乡了?
章节目录 第15章 逛街
顾詹瞧着纪安楞在那儿;以为是崔玄的事迹震惊了纪安也没大惊小怪;反而生出些惺惺惜惺惺的感觉。他就说嘛,只要是人就不会不对崔玄生出敬仰之情。
纪安回过神来,朝着顾詹问道:“阿顾,你知道书院里有谁有崔玄写的论著吗?我想借来看看,刚刚你说的那句,我觉得十分的精妙。”纪安想看看这位到底是不是老乡。
虽然,他还不确定要不要和崔玄来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总不能知道了这么一个疑似和他一样的人而忽略不管,所以,他打算找了崔玄的著作来看看。
顾詹听着纪安这么问忙说道:“我记得徐茂那儿就有一本,你要是想看倒是可以找他借。对了,姜曜也有,本来我也有的,可被人借走了。你知道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看书的时候愣是背下一段,后面实在是太深奥了,我一看脑子犯晕,就没细瞧。不过,你学问这么好,差不多能看懂的。”
纪安一听,起身走到门口朝着徐茂的屋子看去。顾詹知道纪安和徐茂并没有什么交情,怕他面子薄不好意思开口借书,先着纪安踏出门外,笑着说道:“阿安,你等等,我和徐茂比你熟,我给你去借。”
说完,也不等纪安招呼,就手脚麻利的去了徐茂的屋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拿了一部书籍过来。纪安也没客套,拿了就坐下看了起来。
半响,纪安心情有些复杂,他在现代没细瞧过心学。可在高中的政治课历史课上也知道个皮毛,这部书写的是有关心学的东西,可又有很多崔玄自己的见解,真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精妙,依着纪安现在的文学水平还不一定能瞧懂一些深奥的部分。
拿到书籍,纪安倒是不敢确认这位是不是老乡了。毕竟,心学虽然是王阳明创造的。可在这个架空的朝代,已经没了元明,这学说换一个人悟出也不是不可能。
纪安心中拿不定主意,虽然崔玄那一身浓浓的主角光环挺让他眼热的。可这也不代表崔玄就应该和他一样,是穿越的。世界之大,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就算崔玄百年难得一遇,也不是没有这个概率。
顾詹瞧着纪安沉思,也不去打扰,看着天色已近晚了,自己去了食斋等回来的时候还体贴的给纪安带了晚饭和一个西瓜。
纪安闻道饭香才记自己肚子还是空的,忙放下书,对着摆饭的顾詹谢道:“阿顾,还是你最好,不然,今天我就得饿肚子了。”
顾詹笑笑,略带得意的对着纪安说道:“那是,也不看小爷是谁。你这么瘦,要是再饿着就该风一吹就飘了。阿安,我瞧你也太瘦弱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像我一样身强力壮。所以,你得多吃些饭菜,长得壮壮的。哎,每次和你吃饭,我就觉得自己是个饭桶,一顿能吃你一天。”最后一句话,顾詹说的哀怨至极。
纪安也知道自己比同龄人瘦小很多,脸色还有些发虚,他也想多吃些,可胖子也不是一天就能吃胖的。他的胃口就那么大,每天已经拼命地吃了,每顿还是只能吃到顾詹的四分之一。
为此,每次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顾詹总是觉得自己像个饭桶一样,太有损他的形象了。搞得每次瞧着纪安吃那点猫粮总是两眼盯着,≮更多好书请访问。 ≯恨不得让纪安再多吃一些。
纪安果断的转移话题,指着西瓜说道:“阿顾,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书院里还有西瓜卖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你家里人送来的,这个时候西瓜好像快没了吧。”
顾詹拍了拍西瓜,嘴里一乐:“这是我在书院门口前面买下的。书院周边有农庄,这些都是农庄里边的。因为靠着山里,温度比外面低,所以这个时候还有西瓜。农庄的老农们下晚的时候就会带着一些西瓜来咱们书院门口卖。书院悯恤他们生活不易,倒是不禁止,只是不能入内。我是赶巧了,要是再去迟一些,就没了。”
:“农庄是没主的吗?不然,这些老农怎么敢私下卖农庄的东西。”纪安自己手里有一个庄子,自然知道这庄子里的东西都是主子的。里面一般是各自的仆人或是签了契的佃户,庄子上的一丝一毫都是得经过主人的同意才可以拥有买卖。
顾詹被这么一问,很高兴的说道:“这是山长的庄子,他为人最是宽和,对着下人也甚是宽容。这个庄子每年的租子都收的很少,像这些瓜果时蔬除了他家自己吃些,剩下的都给老农们自己安排。”
纪安想想自己快要回府了,总不能空手回去,趁着这会,他对着顾詹问道:“阿顾,我们马上要回家了,我第一次离府这么久,想着回去要总不能空手而归。你上次回去的时候带了什么?这儿有什么特产吗?”
顾詹脸色一僵,随后转了过来。对着纪安说道:“我考虑不周了,你第一次回府是要带些东西。正好明天下午我们无事就去山下的镇上转转,虽然来了快两个月了,我只听说过镇上的书画笔墨十分的不错,一直没去瞧瞧。”
纪安看见了顾詹刚刚脸色的不自然,也不说做这个话题了,又说了一会话,顾詹临走前迟疑了半响。最后对着纪安说道:“你回去给你嫡母和弟弟妹妹们不要带吃的,最好是带一些笔墨首饰。这些东西不易做手脚,自然也做不起文章来。”说完,也不停留,就回房休息了。
顾詹的话落在纪安耳朵里,纪安就明白,恐怕顾詹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特意提醒他的。不知道怎么的,想着整天嘻嘻哈哈,直来直往的顾詹有一天会因为一时的好意被冤枉被误解,纪安的心就失落了几分。
第二天下午,纪安和顾詹换了儒生常服,穿了特意带着的寻常富人家少爷的衣裳出门。
纪安十分的兴奋,这是他在古代第一次独自逛街。从来这个世界起,他有一半的日子都是在家卧室度过的。这三年来,除了陪着纪老太太上香参佛就是去参加了几次其他府上的红白喜事。平均下来,一年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这次到书院,纪安一开始就打算自己好好逛逛,可一进书院他就忙着读书习文,交友练武,一时间倒是没生出出来逛的兴致。
小镇靠在京郊,又离着明正书院不远,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很大,镇上商铺林立,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不少小孩跟在卖糖人,卖冰糖葫芦的摊主后面跑,热闹极了。
纪安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对什么都好奇的紧。顾詹瞧着兴致勃勃,什么都要瞧上几眼才满足的纪安有些无奈。虽然他们不怎么出门,可纪安这个反映好像从监牢中放风似得。
纪安可不管顾詹心里嘀咕什么,古色古香的街铺,来来往往的行人,让他感受到了真实的生活气息。一直以来压在心中的那些烦闷,那些不快,那些郁气都消散了许多。
拖着顾詹,纪安朝着一间布行走去。他打算买上几匹布料给府里的女眷,再买些首饰基本就差不多了。至于他爹,他弟,他打算去古玩书画铺子去瞧瞧,淘一些东西带回去。
周围的店铺有不少卖布的,生意都还不错,纪安不愿意和旁人挤着,直接找了一个人少的进去了。小二很是客气热情的把他们迎了进去,笑着说道:“两位客官,您二位要些什么。我们店可是百年老字号,布料款式质地都是上上之选。保管二位客官买的称心如意。”
纪安瞧着店里不是人少,而是根本就没人,忽然有些后悔。他在陌生的地方买东西一般奉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跟着大众走。要是物美价廉,他自然高高兴兴。要是价高货低,有着一众人跟他一起损失,他也是能很快找回平衡的。
他刚刚实在是走路走累了,想进店歇歇脚,才找了冷清的店面。可也没料到这么冷清,毕竟明天书院休假,好多学子和他们一样都来镇上逛逛。而这么大的人流量都没什么人光顾这家,纪安心里就有些嘀咕了:不会是进了黑店吧。
小二引着他们到了柜上,掌柜的是一名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男子,穿着藏青色起花棉绫长袍,头发没有像别的商人一般用四方巾戴着而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