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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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三个月没见而已,这个人只能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了。五官中除了眼睛和眉毛,全是清一色的白。明明是修身的西服,此时穿在他的身上也显得有点空荡。
楚云樵拿起手上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转过头,淡淡地说:“我是来处理景澜公司开发项目的,不是为某人个来的。”走回到办公桌前,摁灭了手中的烟,撑着桌沿,慢慢坐下,手习惯性地抵在胃上,声明中的威严和冷峻丝毫不减。
“说说那个项目的事吧……”
周明看了一眼额头上已是密密细汗的楚云樵,往前走了两步,“云樵,你……没什么事吧?”
楚云樵单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淡淡地说:“没事,就是有点怕热。”
怕热?周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短袖衬衣,再看了看对面那个还穿着长袖衬衣,西装外套的人,怎么也不能把他和怕热联系起来。
“想什么呢?说正事吧。”楚云憔看着有些怔忡的周明,提醒了句。
周明这才收回乱哄哄的思绪,拿起面前的文件夹,慢慢跟楚云樵汇报起来。
周明退出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楚云樵没有开办公室的灯。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想起自那日收到许若楠的短信后,到现在已是1月有余,她再也没有来过只言片语。如果不是周明费心打听,自己断不会知道,她已经在A城一家不大的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平面策划方面的工作,还租了一间小房子,过起了每日朝九晚五的小白领生活。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早已摆脱了自己带给她的那些烦恼,是不是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原本想,这样的结果也好,至少,让她不再陷在痛苦的泥沼之中,可以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
原本想,远远地,为她安排好以后的一切,不让她知道,不让她有负担,只让她过得比自己好。
原本想,自己不再去打扰她,平静地接受永不再见的结果,尤其是在知道那件事后,这样的想法似乎更明晰了。
可是,也许正因为那件事,自己竟再也压不下去心中那一直波涛起伏的想法。所以,自己终究还是来了,来到A城,这个和她相识相恋相知相守的地方,来到她的身边。其实,也不为别的,只要远远地看上她几眼,知道她现在一切均好,也许心中那块石头就落下了,也许自己真的就能放下了。
若楠,请允许我,再放纵自己一次,让我好好地再看看你,我便,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带着虽无奈却淡然的心!
楚云樵的手狠狠地抵在胃上,可是,那里的痛似乎已经不再受他手的钳制,那种汹涌起伏,让隐忍若他,也禁不住小声呻吟。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也抵了上去,这样的力量似乎让疼痛这个魔鬼暂时收了势,可立刻,喉头涌起再熟悉不过的甜腥。来不及站起来,楚云樵只得放下一只手,颤抖着摸出手帕,捂住了嘴。一口甜腥立即从口中涌出,隔着手帕,都能感到那份潮湿。楚云樵合拢手帕,轻轻地揉紧,丢在地上。
没有开灯的最大好处是看不见手帕上液体的颜色,便可以自欺欺人地说,那不过是几口唾沫而已。
伏在桌上刚准备休息下,手机却响了起来。
“云樵……”刚一接起,电话那头便响起曾涛有些焦急的声音:“周明都从你办公室出来那么久了,你还在干嘛?要不要我上来接你?”
“不用,我在找一些东西,马上下来。”楚云樵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无异,另一只手已撑向桌沿,准备站起来。
“找什么东西?你办公室连灯都没开。”
“我马上下来了。”楚云樵不想再跟曾涛纠缠这个问题。匆忙挂断电话,双手再撑了下桌沿,才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可是,突然的一阵晕眩让他不得不重新撑了下桌沿,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就这样站了好几分钟,他才扶着桌子,摸索着向门口走去。
“你的脸色好差……”曾涛一见楚云樵从楼里慢慢走出来,心中就升起不好的感觉:“是不是又……”
“没有,只是有些累。上车吧。”楚云樵强打精神,自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云樵,有不舒服一定要对我说,我是你的私人医生,我需要了解你的详细情况。”
“我知道,曾涛。我没事的。”楚云樵坐在后座上,有些倦怠地向后靠着,声音倒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小杨,去城郊三里地。”
“云樵……”曾涛听到他这么说,神色一凛,从副驾上转过头来,看着后座上那个闭着眼睛神情漠然的男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你需要的是马上回家休息,不是去看……”
“曾涛,你就答应我吧,我……”楚云樵后面的话没有说,只是换作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重重地敲在曾涛的心上,他转回头,再没说话,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座椅垫子,攥得指骨发白。
“曾医生,那……到底去哪儿?”小杨有些迷惑地问了句。
“听楚总的安排吧……”曾涛的声音低低地,分外沉重,“以后,都尽量按他的意见办。”
转过头,看着漆黑一片的车窗外,曾涛的心沉沉的。
不知道,我们,还能按他的意见办多久?
148、暧昧的夜晚 。。。
今天公司加班,完了老板又让大家夜宵,走出夜宵店的时候,已是12点过了。许若楠站在街角,等过路的“的士”。
因为喝了一点小酒,脸微微有些发红,许若楠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轻轻地捂住自己的脸。
“林嫣然?!去哪儿?”一辆银灰的宝马缓缓停在许若楠面前,车窗摇下来的时候,广告公司老总吕文霆那张好看的脸伸了出来。
“我……想打个车回家。”
进这家广告公司的时候,踌躇了半天,许若楠在姓名一栏还是填上了“林嫣然”三个字。许若楠和许若楠的一切已经死了,希望林嫣然有全新的生活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别人称呼她林嫣然的时候,她始终要多反应那么几秒才会应答。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说着,吕文霆指了指自己的车。
“不用了,这边打车很方便的。”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有危险的,上来吧。”吕文霆推开车门走出来,为许若楠打开了后面的门。
“那……就谢谢了。”许若楠再看了一眼,四周静悄悄的,没有“的士”经过,她只得轻轻地拉着自己的裙角上了车。
“我家在城郊三里地,吕总,麻烦您。”
“正好,我家也在那个方向。”吕文霆平稳地掌握着方向盘,不时通过后视镜瞄一眼后座上的那个女孩。她两颊绯红,眼波流动,看得吕文霆心神一阵摇曳。
“嫣然是A城人?”
“是。不过,离开很多年了,最近才回来。”许若楠垂下眼睑,“现在在那边租的房子。”
“你的家人呢?”
许若楠的肩膀微抖了下,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都……不在了。”
“对不起,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什么,我一个人也习惯了。”
“三里地蛮偏的,你一个女孩子住在那边,有些不方便吧?”
“也没有什么。我和几个女孩子一起合租的,大家都在这边上班,平时下班也约着一起走。今天是因为我加班……”
“你住这么远,我跟你们秦经理说下,以后就尽量不要你加班了。”
“吕总,不用。我可以的。”许若楠有些慌乱,这样的特殊照顾,实在让她有些消受不起。她们设计部门,人本来就少,又是公司任务最重的一个部门,加班是家常便饭,如果老板因为她住家的原因让她不加班,真不知别人会怎样想她。
“你们部门那些人都住得近,你一个人要远些,别人会理解的。”吕文霆就像看穿了许若楠的想法,不动声色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公司虽然小,但人情味还是蛮浓的。”
“我明白,吕总,我很感谢……”许若楠咬紧了牙,把头转向窗外。
人家一个小小的广告公司,员工不过二、三十人,每年的利润也就是几十万,可是人家对一个才参加工作几周的员工尚且这样有人情味,而那个分公司遍及全世界,员工过万人,每年利润几十亿的人,就是对自己的所谓“爱妻”,也找不到一丁点的情……
“我到了,吕总。”
“啊,这么快?”话一出口,吕文霆也不觉失笑。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开了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还说这么快。
“是的,到了。今天真的很谢谢吕总,再见。”说着,许若楠推开车门。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刚才思绪太乱,许若楠下车的那一刹那,右脚扭了下,人差点就摔下去了。
“嫣然,你小心!”吕文霆情急之下,急忙推开车门下来,一把扶住了许若楠。
“没事……”许若楠下意识地想推开吕文霆,可是右脚脚踝上传来的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独自站稳。
“肯定是扭到了,来,我先扶你到那边坐下,我帮你看看。”说着,吕文霆半扶半抱着把许若楠弄到一边的花坛前坐下。然后,帮她脱去右脚的凉鞋,小心地把那只白瓷般的小脚拿在自己的手中。
那里已经红肿一片,吕文霆轻轻地揉了几下,一边揉,一边抬头问许若楠,“怎样,痛得凶不?”
许若楠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点点头,“有一点。”
“应该是扭到了脚踝上的软组织,问题不大,我先帮你处理下。你家就是后面这栋楼?”
许若楠再点点头。
“家里有红花油没?”
“有。”
“那我送你上楼吧,帮你处理下,不然,明早会下不了地的。”
“那怎么好?”
“没事。你住几楼?”
“二楼。吕总,我自己能行。”
“我以前是田径的专业运动员,对运动损伤治疗有一定的心得,你这个伤说重不重,但在关节上,不好好处理,会留后遗症的,还是让我帮你处理吧。你放心,很快的。处理完我就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若楠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点头。
吕文霆也不多说,直接一个横抱,把许若楠抱起就往他们身后的那栋楼走去。
夜风吹起许若楠的发丝,轻轻地拂过吕文霆的脸庞,他的脸突地红了,抱许若楠的手更抓紧了些,两人的背影在夜色中分外暧昧。
几分钟后,二楼某间房间的灯就亮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映在窗玻璃上,不断地晃动着,好像忙忙碌碌的。
再过了半个小时,屋里的灯熄了。又隔了几分钟,吕文霆高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那栋楼的门口。他没有立即去开车,而是慢慢地走到刚才他和许若楠坐过的花坛边,缓缓地坐下,再慢慢地回头,向着二楼的那个房间看了许久,才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宝马”边,打开车门,发动汽车,飞驰而去。
“云樵……”曾涛担忧地看着后座上的那个男人。
从许若楠和那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姿势就一直没变过。头转向窗外,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边的方向,手狠狠地抵在胃上,脸色煞白。
“云樵,回家吧……”看着自己的第一声,楚云樵没有任何反应,曾涛又叫了声,可是那个男人除了把手更深地陷进自己的胃里,头依然扭向窗外。
“楚云樵!”曾涛已经急匆匆地下车,拉开了后座的门,一屁股坐在了楚云樵的身边。
“什么?”楚云樵这才慢慢地回转头,望向曾涛,目光有些迷蒙。
“1点多了,你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