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作妃为:暴王休想碰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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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屈身立着,不知是该下还是该立着,这时皇上从龙椅上起身,缓步朝我走来,声音颇有暧昧,“为何蒙着脸不愿见人。”
我心里一怔,正踌躇该怎么回答,只听一个声音急道:“皇阿玛!”皇上一愣,有些不高兴地转过头,我也寻声望去,三王爷起身拱手立着,又道:“儿臣曾机缘巧合见过这名女子,发现面貌甚是丑陋。”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趁人不注意对他微微一笑,他面无改色,只是眼神一冷,示意我安静站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处境,心头也直冒冷汗。容渊站着起身,颇有为太子打抱不平之意,反击道:“太子选人一向谨慎,这位姑娘歌声宛如黄莺,舞姿轻盈如飞燕,想必不是闭月羞花也是沉鱼落雁。”
心里一阵郁闷,容渊啊容渊,你和太子兄弟情深,也不要在这时维护他啊,你护了他就是害了我,难道你以后愿意喊我额娘啊。
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的苦涩被此时的恐惧占据,我一时收到众多不同的目光,有的羡慕我就要变身成凤凰,有的担心我今后处境,有的害怕我进宫抢了宠爱等等,只有一道目光是窃喜,就是太子身边的那位女子。他们那转瞬即逝的心思全落在我的眼里。
太子左脚曲折着,右脚跪地,“皇阿玛恕罪,此女子确实貌丑,儿子不过听其歌声优美,才……”皇上挥了挥袖子,正言道:“罢了,不过一名歌妓,不要扫了今日兴致。”我遂松了口气,急忙行礼退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阁楼的,此时的心情是百感交集,我一直木木地站在屋中,外面依旧歌声欢笑声,我脑袋嗡嗡作响,刚刚的一幕幕在脑中闪烁,挥不去也抓不住,我强忍着心里的酸,就那么倔强地站着直到宴会结束。
门开时,我以为我已经变成了石像,动弹不得。使劲地转过身子,看见眼前站着四个人,太子、三王爷、容渊还有一位是刚刚一脸阴沉的王爷,应该就是六王爷了。
我没有行礼,只是愣在那,太子一脸漠然、三王爷似笑非笑、容渊满脸歉意,后来只听见谁在叫:“夕颜、夕颜。”眼前便是一黑,身体一软。
☆、落花流水,终是无缘
朦胧中,槐花纷飞,太子在树下练剑,和当日情景一样,我站在树下,等着他挥剑刺来。
但是他却剑锋一转,宝剑回鞘,正欲提步上前,看到一个女子朝他跑来,是宴会上的那个可人儿。
她温柔地替他拭干额头的汗,他对着她的眼,笑的一脸幸福,是我重来没有看过的笑。
我就那么愣着,看着他俩卿卿我我,心里一阵酸楚,拼命地想扭过头,但是却根本不能动弹。
美人挽着太子的手,缓缓向我走来,突然间他俩都变得面目狰狞,美人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向我刺来……
我一惊,身体猛地一颤,睁开眼,发现竟躺在自己屋里。口中干渴,想起身却没有丝毫力气,一面微微弱弱地喊着:“水,水……”,一面努力地侧头。
一张脸那么近距离的伏在我脸庞,我立刻噤声。
太子已经睡着了,眉头却紧锁,睫毛还微微颤动着,呼吸均匀。我静静地看着他,那一刻觉时间停止了,天地间就剩下我和他一般,就这样简单的看着他,又多想伸手抚着他的脸。
他眼皮抬了俩下,我忙闭了眼,调整着有些加速的呼吸。感觉一双眼紧紧盯着我,突然有一双手温柔地抚着我的脸,我心一阵乱跳。
只听他懊悔道:“不要再睡好吗,我认输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你睡了七天七夜,八十四个时辰,七百刻。”
他继续摸着我的脸,话音悲痛,“只要你醒来,我便给你自由,不会再为难你,你喜欢七弟,我便帮你……”声音哽咽,顿了顿,“帮你指婚。”
我一滴泪从我眼角滑落,我睁开双眼,看到他竟是满眼泪花。心里是悲也是喜,才发现他的眼睛此时这么清澈,透过眼瞳似乎看到心底的柔情,有种冲动,多想吻住这双眼。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忙把耳朵贴近我的嘴,我沙哑道:“水……”
他忙去桌上倒了杯水,扶起我躺在他怀中,小心翼翼地喂了我几口。喝了水人也舒服许多,也有些劲,撑着身子转头看着他,他不语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我们就一直静看着对方。
一柔柔弱弱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姑娘醒了吗?”
只听菊香怯怯弱弱的回答:“回太子妃,姑娘还……”一听太子妃,我目瞪口呆,我探视地望着太子,他眼神黯然,我便理解了,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忙从他怀中挣扎开。
“大胆”太子妃怒道,“你竟敢阻我。”只听菊香一下跪倒,怯声道:“姑娘未醒,太子吩咐不能打扰。”
一个响亮的拍掌声入耳,“岂有此理,我是太子妃。”太子蹙眉,站起身子,提步出去。
“太子?太子,今日怎么在一个侍女房中。”女子声音质问,却没有回答,只听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坐在床上,捂着胸口,泪水再也忍不住,一行又一行,湿了脸又流到脖子,钻进衣服,冰凉刺骨。我不懂为何觉得受伤,幸福似乎总在我触手可碰时又忽远了。
菊香进屋,看到我醒来一喜,看到我哭泣一悲,似乎她也与我连成一体,能感受我的喜怒哀乐,我抱着她心中慨然,便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把心中所有的痛一起哭尽。
☆、脉脉此情谁诉,终成错意(上)
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躺在床上,琢磨着最近身体怎么总觉不对,气息越来越不稳定,多走几步便会气喘吁吁,痛觉越来越敏感,磕碰到桌椅时会疼得咬牙切齿,睡眠也越来越多,以前3个时辰的瞌睡现在却要用6个时辰才够,最明显的是,我使不出法术,连最简单的空中移物都做不到。
开始时,只是猜测是身体过于虚弱的原因,待身体好转便会有所改善。可是随着时日的流逝,病情倒是好了许多,身体却未见起色。
思索着要不要用锦囊问问师父,但是考虑到锦囊还剩俩个,纠结一番,想着反正现在也无影响,便放弃了。
只听屋外传来脚步声,一人低声道:“快去告诉你们姑娘,我们爷来了。”
我忙起了身,对镜整理了番,菊香兴匆匆地跑进来,笑眯眯地说:“夕颜姐姐,小王爷来看你了。”我忙笑着转身,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容渊已经坐在榻上,低着头在琢磨什么,见我自屋里出来,便站起身子,面露窘迫,颇像犯了错害怕母亲责骂的孩子。
我忍俊不禁,屈身行了礼才道:“你这是演的哪出?”他不好意思地瞟了我一眼,才缓缓道:“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心中茫然,疑惑地看着他,“是这么久没有来看我,心觉愧疚了啊。”
他一个跨步,走到我跟前,急忙道:“我怎么没有来看你,你昏迷时我便天天都来,只是皇兄每每都在,我呆不了多久就被他遣走,说怕影响你。”
我心中一沉,不敢细究,他喘了口气,才放慢了些说话的速度,“后来你醒了,我也来,但却不敢进屋了,我怕你还生我气。”
我坐到榻上,抬起头看着他,询问道:“那我还有什么气可生啊?”他也随着我坐下,一脸惊奇:“你真不生我气,要不是因为我的茹莽,你也不会吓病,而且还差点成了我额娘。”
这才想起中秋宴会的事,心中不由后怕,但还是强装笑容,“有句话叫不知者不罪,我又哪有怪你之礼。”
容渊遂松了口气,一旁的小房子嘴急“我就给爷说,夕颜姑娘不会生爷的气,但是我们爷偏不听,这几天都为这事愁眉苦脸,姑娘不醒爷天天神伤,姑娘醒了爷还是如此。”
容渊一个劲地瞪着小房子,可这小房子哪是憋得住话之人,说完后才发现容渊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他遂不再开口,示意菊香一起退下了。
我对容渊耸耸肩,他也露出一脸无奈,我笑道:“既然来了,请你喝茶如何?”
遂起身,取出俩个茶杯,选了几片我认为还不错的铁观音,就着开水洗净茶叶,然后才泡,虽说还有些生疏,但还是泡好了。
容渊坐在一旁,专注地看着我,待我给他送上茶,他闻了闻,道了声:“香气尚有,就不知道口感怎样。”
轻吹了几口气,啜了一小口,神情难受,我心想也不至于那么难喝吧,这王孙贵族就是嘴刁。
“不喜欢便还给我!”伸手想把茶抢过来,他手一侧,我抓了个空,他笑道:“好喝!”
☆、脉脉此情谁诉,终成错意(下)
我努努嘴,不高兴道:“那你刚刚还一副难受样。”
他笑眯眯地说:“茶虽称不上好,但是泡的人有心,心境也自然爽朗,便觉好喝。”
我轻哼一声,“啥时也会这般油腔滑调了。”
他放下茶杯,眼神幽幽地看着我,自语道:“自遇见你时。”
我心头一颤,心跳急剧加速,但却无丝毫喜悦之感,容渊的这番话,我不应该喜出望外吗,怎么反而木然了。≮我们备用网址:≯
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假装没有听见,容渊也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便也不语,屋中一片寂静。
过了会;仍旧没人说话,我实在觉得尴尬,硬着头皮道:“我,你……”俩人竟异口同声,遂不由自主地笑起,我抿着嘴道:“还是你先说。”
容渊并不推辞,盯着门外,转移话题道:“我想说,上次听皇兄讲起你泡茶的情景,竟把他的茶壶都摔了,茶房也差点被你烧了,如今看来这次还是进步不小了。”
脸上的笑慢慢僵住,一丝愁绪涌上,想起上次泡茶时笨手笨脚,虽被他一番责怪,但心情却是好的,而如今想来竟觉恍如隔世,再也没有当初那份简单的悠闲。
我幽幽地看了眼容渊,嘴里不自觉地冒出一句话,“你觉什么是情?”
容渊一时僵住,愣愣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渐收转为害羞,他点点头,低声道:“以前曾听一句话,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便是这样了。”
我心中似懂又非懂,幽幽地说:“相见时难别亦难,见着觉得心中窒息,不见却又心中挂念,梦中是他,脑中是他,因他哭因他笑,因他而容己。”
想着太子,低声问自己:“我是爱上你吗?”
容渊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入怀中,我一惊,挣扎了一下,容渊却抱的更紧。在我耳边激动地说:“夕颜、夕颜,我也爱你。”
心中了然,原来是他误会了,使劲挣脱想对他解释,他却安慰道:“夕颜,不要害怕,我会好好保护你,以后你我就都不是一人,有你永远陪着我,我不会让你像母妃一样消失。”
他又紧了紧手,好像害怕我突然消失一样,又道:“夕颜,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
我愣着,心里大喊不是那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就任他这么抱着,他抱得很紧,似乎在用身体的温暖向我证明,他会好好待我。
只觉他身体一颤,“皇兄……”,我应声挣开他的怀,侧身看到太子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冰冷的眼神紧紧地锁住我。
我欲起身向他解释,他已转身阔步出门,容渊拉住我道:“放心吧,皇兄不会怪罪我俩。”我扯出一丝笑,心中郁结,事情怎么成了这样。
入夜,万物俱静,我却心烦意乱。坐在槐花树下,此时已入冬,树叶落尽,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弯弯曲曲刺破苍穹。环抱着膝盖,背倚着树干,仰望天空,一轮独月。
心想,此时嫦娥是否也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