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物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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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不得志,是对男人最大的摧残。
到底是处于李家的势力范围之内,日子相对来说,过得应该还算不错吧。隔着玻璃看过去,倒是多了一分邻家长辈的平和。
“沙沙,你又过来啦。定了没有啊,打定主意要出国?”
“是啊,李伯伯。m国y大,八月就要动身了呢。”
“m国啊,m国好啊。好好念,你这丫头是个好的,前途不得了啊。”
“哈哈,借李伯伯您吉言啊~”
夏沙来看他,李明良很高兴。真正失势的时候,才能看清人心。
入狱之初,来看他的人还不少,让他有一种还是高高在上的市长的错觉;近年,还不忘走动的人,大约,就只有夏家了吧。
儿子这个朋友,交得好啊。又孝顺,又聪明,又贴心,宠辱不惊,真真难得。
“李伯伯,m国和j国来往很容易,可以见到启轩呢。你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吗,或者要给他带什么东西?”
出事后不久,李启轩和李妈妈就在家族的安排下,移民到j国了。
毕竟,有个坐牢的老爸,对孩子前途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出国避避风头,是个好的选择。
李明良寡居的老母亲,现在是夏爸夏妈时不时走动,帮忙照顾生活。她自己也有退休金,风光是不在,衣食暂时无忧,只要不生什么大病,短期内不会出现什么棘手的问题。
李明良一力抗下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事情,还有许多被检举出来的家族内部见不得光的东西。所谓丢卒保车,大抵如此。
家族对他们母子,也要有所补偿。
“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他这么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就让他多注意身体吧,国外不比国内,很多事情,都要他自己去争取……
我老了,也帮不了他什么忙了,年轻人,还是要自己奋斗啊……”
“说的什么话呢,李伯伯才不老,我还等着你请客呢!你以前答应过我的,考上重点,就带我去旅游,我可记着呢,不许赖啊!”
“哈哈哈,夏丫头,要是哪天我出去了,一定忘不了,哈哈……”
夏沙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探监一次。
这个人,前半生,青云直上,位高权重,风光无限,后半生却身陷囹圄,妻子和儿子都远隔重洋,凄凉度日。
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但是李明良在位的时候,对他们家是颇多照顾。李夫人一直待她很好,宠她就跟宠女儿似的。李启轩和她的交情,也不仅仅是一句同窗之谊可以概括的。
落魄之时见真情。反正也只是举手之劳,万事随心便好。
浦东机场。
提示登机的广播响了一遍又一遍。
夏沙嘻嘻笑着最后拥抱了一下父母,转身的刹那,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大步走向安检,没有停顿,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她知道,他们一定在望着她。
离别的时候,不要回头。
不让你们看见我的泪水。不舍。
我要最后留一个,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是崭新的大学生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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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李启轩番外
十六岁之前;他是天之骄子。他的家族;不说豪门煊赫;也是地方一霸,操纵z市政坛,把持当地经济命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父亲是勤政为民的好市长;他便是千人捧万人夸的市长公子。他从小就接受所谓的精英教育,目睹各种幕后交易阴狠手段;见惯多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早早地告别了并不纯洁的童年。他有着自己严格的交际圈,在这群人中,他是当之无愧的公子。
他的人生,如同一个棋盘;条条框框,纵横交错,每一个角落,都将落满早已规划好的棋子。他的种种叛逆,种种纨绔的行为,也只不过是对这规规矩矩的生活的一种无声的抗议。有时候,他会疑惑,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如果生活能多点波澜就好了。
班上转来一个小女孩。在哲山大名鼎鼎的小女孩。乖乖女,三好生。
父亲嘱咐他要适当“照顾”一下她,因为能搭上首都萧家的线。又是这种事情!他略显烦躁地皱了皱眉头,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反正已经轻车熟路了不是吗?
他曾经以为她是一只天真纯洁、需要细心呵护的小白兔,没想到,呵呵,居然是一只聪明狡黠、善于伪装的小狐狸。他闻到了同类的味道,有点意思。
他看着她撒娇、卖萌、骗人、装可怜,觉得日子终于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本来,大概日子也就会这样过去了吧。他有些兴趣,有些好感,少年的青涩的朦胧的好感。不过,也就只是这样了。在大人们带着各色面具迎来往去的过程中,他早已清晰地认识到,他的身份,对于父母,对于家族,意味着什么。李家想要更进一步,需要官场上和商场上的盟友。而她家的根基太浅,不在考虑的名单列表上。
只是,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她柔弱外表下隐藏的锋利爪牙,看着她在捍卫自己的利益时,流露出的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心计与锐利,看着她无奈时略显尴尬的求助,明亮而坦澈的眼中带着一丝企盼,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就这么软了一下,有些涩涩的欢欣。
欢喜于她对自己的信任,展现出真实的自己,更恼怒于那个给她带来伤害,让她陷入于勾心斗角的漩涡之中的人。
帮着她处理了几次不便公之于众的棘手事情,于是,关系就从“印象很美好的见面可以聊上几句的偶尔可以搭把手的比一般同学要熟一点的普通朋友”渐渐变成了“印象幻灭的熟知对方不良秉性的但是比较靠谱知根知底的可以真正帮上忙的少数朋友之一”。
在那个对异性充满好奇与幻想的青春冲动的年纪,互有好感的两人居然就这么恪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大概,都是太过于理智的人吧。在没有能力掌握未来和自己的命运之前,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克制与蛰伏。
也许,更确切地说,他是一个太过于自私与自我的人。在没有足够的利益前,他不会轻易做出任何抉择;又或者说,在足够的利益之前,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从来都不曾理解什么叫做“爱情”,在别人萌动的时候,对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嗤之以鼻。婚姻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交易,没有任何期待。就像他的父母一样,婚前毫无感情基础,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羡煞旁人?
只是,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生活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滋味吧?
她的出色,他的心计与能量,未来,也不是不可能……
在他犹自默默算计着两人未来的可能性的时候,上天仿佛一夜之间听见了他十六年来的抱怨,于是,那年暑假,波澜横生。只不过,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就如同李家想要扩张,王、俞两家不再满足于自己的既得利益。三个家族之间的权力斗争,从原来的暗潮汹涌搬到了明面上。
他的父亲,家族的支柱之一,一夕之间,锒铛入狱。此后,便是众叛亲离,千夫所指。
所幸,家里的叔伯顾念情分,打通了关系,他和母亲连夜远遁j国,一去十年,有家归不得。天上人间,不外如是。
母亲完全失去了她往日贵妇人的优雅从容,木然,空洞,时而流露出一种刻骨的仇恨和哀伤。那些从前那些让他觉得不耐烦的平淡如水的日子,那些他弃如敝履的东西,现在都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即的奢望。
他独自承担着所有的压力,承担起这个破碎家庭的希望,从那个骄傲锐利锋芒毕露的少年,迅速蜕变成一头隐忍而凶狠的孤狼。
十年的时间,足够他认清人心,成长为一个坚毅果敢手段狠辣的男人。心中不断翻腾的,是出人头地衣锦还乡,是报仇雪恨十倍奉还,还有把那起子看碟下菜落井下石的小人统统踩到脚底下的隐秘愿望。只是,脸上端着的,永远是锋芒内敛的大气、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的得体微笑。
当他终于有实力杀回家乡,用一些甜言蜜语和承诺,牵手俞家千金——俞梦,步入婚礼的殿堂,王、俞两家几十年的联盟,终于宣告彻底破裂。
而立之年,他站在z市权利的巅峰,听着下属们一声声的“李市长”,笑得含蓄而得体。他终于,站在了当年他父亲所站的高度,甚至,表现得更加出色。
他还很年轻。他完全有机会,可以再进一步。
然而,不管在外人看起来他有多么的平步青云志得意满——是啊,在这个年纪,成为一市之长,任谁也要夸一声,年轻有为——他的家庭有多么的幸福美满——美娇妻,下得厨房,入得厅堂,对他千依百顺——内心深处,总在不经意间,有种空虚与落寞。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生命中失去了,越来越远。
也许是因为对现状的不满吧——李启轩这样想着。毕竟,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出人头地,当年踩了他家的那些人,他要他们,一个个的,血、债、血、偿!
或者,父亲知道些什么?不然为何,时而看着他叹气,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担忧。
四十岁,他无所不用其极,整垮了他现在的曾经的所有的敌人,一尝夙愿,步步高升。本以为会扬眉吐气庆贺一番,却只是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多年官场历练,早已得道成仙心如止水。
——老了吧,儿子都上小学了呢。该是培养他的时候了,可不能让他像老子那时候那样,那么,那么,那么的……当年,那是怎样的呢?
那个桀骜叛逆,那个任性洒脱,那个肆意飞扬的少年,早已经,在十六岁那年的暑假,永远的死去了……
古井无波,不喜不悲,才应该是如今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李启轩,李省长。
“启轩,好久不见。”
宴会上意外的相逢。熟悉的声音。
转身,记忆中的面容,记忆中的暖人微笑,款款而来。
有什么样东西,轰然倒塌。有什么尘封的记忆,再次被翻开,时光流转,鲜活如初。
这一刻,他恍然明白,失去的,追寻的,抓不住的,那种怅然若失,到底是什么。
初逢时的不动声色相互试探,年少时的意气相投惺惺相惜,做坏事时微眯的双眼狡黠如狐,青春年华的心照不宣拥有的共同的秘密,落魄时的雪中送炭不离不弃,得意时的真挚欣喜待之如常……
他流落异乡时,她在国内;他衣锦还乡时,她又穿梭于世界各地,用双脚丈量土地。虽然一直保持着联系,然而仔细想来,竟是二十多年未见一面。
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把回忆一遍遍渲染,上色,乍一相见,竟然美化至斯。不是友情,不是亲情,更不是爱情,不是任何一种简单的情感。大约,是心底隐秘处,无人可及的柔软吧。
人生在世,总要留些念想的。
好久不见,夏沙。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归来
79重逢
到机场的时候;艳阳高照——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正处于香甜的睡眠之中。难掩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夏沙腹谤了几句这该死的时差,拖了拉杆箱迷迷糊糊的就随着人流往外走去。
十多个小时的航程,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想发生些神马?!);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空姐的身材一如既往理所当然的很好。夏沙不由得疑惑;那些坐一次飞机就碰到邻座是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好基友/事业上的贵人之类的情节是怎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