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告诉你我是个道士-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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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根钢钉被钉入了灵魂之中,而且和鬼差用魂体作战,纯属等于没活够。即使用爆炸为制造了空隙,暮云贺也没有用瞬移移动多远。此刻暮云贺依旧趴在冰冷的地上,他很想站起来,他再次试图用那只颤抖的手臂支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半边身子已经麻木,另一半身子也仅限于有知觉的状态。暮云贺紧咬双唇,撑在地面的手掌颤颤巍巍的向前一滑,一道血痕伴随着刺激性的疼痛,让他整个人为之一振。
他抬头看着月亮,巳时已将到了!
暮云贺记得父亲说过有一种阵法是根据时辰布阵的,被它捕获的猎物,无论是妖还是鬼,无论他们有多强,都会被此阵困住。被困之物若在半个时辰若找不到破阵之法,就会永远被困在里面。
这个阵法是以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按顺序两两相配,从甲子到癸亥,共六十的组合变化,其中每两组又配一纳音五行。其组合如:甲子,乙丑,配海中金。丙寅,丁卯,配炉中火。按时钟的十二个数字方位将天干地支的六十中变化,分为五层排列。每一层之间由纳音五行作为连接。现在是巳时,就以巳时的变化组合为阵眼,以木为五行之首布阵。这是所有阵法中最复杂的一个。可也是最简单的一个,只要时辰合适,纳音五行和天干地支组合没问题,就可以启动阵法。而且越其它阵法相比这个阵最大的优势是在于,它并不是等待施术者念完全部祷词,将阵法完全步完才发动。而是随着施术者施术同步进行。这对重伤的暮云贺而言是十分有优势的。即使他不能将六十中组合完全布完,也可以牵治住鬼差。
现在是巳时,时间刚刚好。
暮云贺看了一眼墙角处的赵云,她周围的符篆已经快燃烧完毕,顶多一分钟,一分钟之后,赵云的生命特征又会飞速下降。暮云贺不知道现在又多少精力可以将六十种组合布几组,能不能牵制住鬼差,又是否还有力气将赵云送去医院。
作为道士,居然也会有这么多的不知道。
可是即使再简单的阵法,也需要时间,反抗能力几乎为零的暮云贺唯一能做的就是布阵,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布阵。他现在就是在和赤鬼比时间,是在赤鬼杀死他之前布阵将赤鬼牵制住,还是被赤鬼杀死,除了时间,还有运气。就看三清爷爷保不保佑他了!
赤鬼可不是留足够时间让主角得到喘息然后来个大反击的反派,暮云贺就在理他不足十米的地方,即使有夜色笼罩,他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没有用任何道术自卫,狼狈不堪的暮云贺。杀了暮云贺,是它此行的目的。
暮云贺的半个灵魂都已经被钢钉中的怨气污染。面对赤鬼掷向自己的钢钉,即使可以准确无误的听到它们的准确位置却也无力防范,而且为了布阵,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用道术来防御。只能硬抗了!
脑海里哀怨声,和挥之不去的地狱场景,一直折磨着暮云贺,头痛欲裂。刚才手掌被划伤的疼痛感也没有让他清醒一点。他唯一想的就是不能死。只有三个字,或者说他的大脑也仅仅只能容下这三个字了。
要不是因为有事情没做完,旁边还躺着个赵云,暮云贺绝对不会如此坚持。太难受了。对于一向暮云贺而言,坚持不懈从来不是什么好事,身为一个道士,还是不要太执着的好。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执着的后果,也许将来某一天,身边的某个人会因为自己的执着变成第二个残疾女孩。担心害怕,所以不敢执着,并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强烈的执念。怎么样都好。
今天,此时,此刻。暮云贺第一次有这么强的念头,它不是来自于求生意识,而是因为某个人,这个“因”究竟是好还是坏,没有人知道。
“夫自子至亥十二宫,各有金木水火土之属,始于子……”苍白的纯因为血色而显得鲜红无比,暮云贺以最快的速度念着,耳边传来赤鬼掷来的钢钉声划破空气的模糊声音,两根钢针分别瞄准的是自己的头部,胸口。
躲吗?可暮云贺的身子只能面前移动一次,两个钢针只能躲一个……
胸口处的寒凉,如一寒冰一般将自己的胸口冻住,心脏仿佛在哪一瞬间——死了!
“……为一阳,终于亥……为六阴,其五行所……属金木水火土,在天为……五星,于地为五岳,于德为无……常,于……人为五脏,其于……命为五行也!”暮云贺还没有完全失去意志,只有迅速布阵,才有一线生机。
可究竟还能撑多久呢?
第一百五十章 最后一搏
“暮云贺可以撑多久?”略带慵懒的语调在某处响起。
这条街道的上方,漆黑的夜空中,那抹蓝似乎融入天际,和这夜色融为一体,不被人在意。脚下的符篆阵为她做了一个支点,可以让她在空中站立。夜空中的风比地面上的放肆很多。
本就松散挽起的头发被吹拂的更加凌乱,头顶发髻处的那根木簪仿佛被什么力量所牵引,摇摇欲坠却并没有从零散的发髻中脱落。
“不过十秒。”比起那抹蓝,身旁的那抹绿似乎少了一份力量,一份真实存在的力量。
“十秒?应该是一分钟吧,伯言!”
陆逊看了看下方和蚂蚁一般大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暮云贺道:“距离下一个锁魂钉钉入暮云贺身体里的时间不过五秒。”
暮云婉似有不满的皱着眉头:“是吗?可刚才他都躲过去了。”
陆逊没有解释,静静的看着下方,生死他看的太多了,身为军人和政客,他对生死这种东西早就几千年前就已经习惯。有的时候即使最亲的人在身边死去他也学会了习惯。
“还有两秒。”似乎是提醒,又似乎是希望眼前这个和暮云贺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做点什么。
暮云婉挠挠头,似有不满道:“我以为不用我出手的……”
“子丑二……位,阴阳始……运,物藏其……根,未有涯际;寅……卯二位,阴阳渐开,物以拆……甲,群葩渐剖……”
随着短短续续的阵法念出,钢钉也再一次向暮云贺掷来,即使刺中了胸腔,暮云贺并没有死亡的特征,所以赤鬼依旧没有停止攻击。这一次暮云贺不知道这根朝着他面门飞来的钢针距离杀死他还有多长时间,在杀了他之前,他能否将两组变化布好,这两组变化有是否能拖着赤鬼,挽救他的命?
他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他必须念阵法,也只能念阵法,即使耳边已经响起地狱的哀鸣,即使他知道也许下一秒他就再也无法开口,他也依旧要继续,他别无选择!
月亮似乎亮了一些,也许是天空太暗的缘故,也许是今晚灯光不够绚烂的缘故。那根本该没如暮云贺脑中的钢针悄无声息的被某种力量牵引,稍稍偏离的目标,从暮云贺耳边擦边而过。
一直强悍威武的赤鬼,毫无征兆的捂住额头,丑陋的面孔因为扭曲而更加恐怖骇人,仿佛受到某种冲击,脑海中突入其来的疼痛让他难受不已!那种疼不是来的外力,而是从大脑深处传来的疼痛,大脑是最重要,也是最精密的构造,外界的一点点震荡都会对他造成很大影响,更何况是从内部。
是谁?是眼前的那个道士搅乱了自己的精神?不,赤鬼捂着脑袋,视线因为疼痛而稍微有些模糊。眼前那个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小鬼是没有精力对自己用法术的。道士是没有能力对魂魄和鬼差的精神进行干扰,连偷听都做不到。
结界里还有其他人!容不得赤鬼多想,在脑海中的疼痛稍缓的时候,地面上泛起的淡银色符号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随着第一个银色符号的亮起,像是推到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般,越来越多的泛着银光的符号从地面上浮现,从十二个方位围成一个圆将赤鬼包围其间。
每个符号都想活了一般,带着和月色一般的光辉不停的旋转,从上空看去,仿佛月亮投到地上的影子。
暮云贺并不知道赤鬼身上所遇到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有集中精神念咒。
地面上微弱,但却泛着寒意的银光,终于让赤鬼意识到,在他精神动荡的十几秒时间发生了什么转变。
随着第一层阵法的完整,第二层阵法也开始显形,赤鬼明显的觉得身上的力气渐渐开始流逝,那张丑脸的眉处骨微微颤动,没有眉毛的它也用皱眉来表示自己愤怒。身上的锁魂钉在一瞬间被逼出体外,不间断的从四面八方对阵发起冲击!
阵法还在继续,暮云贺只觉得身子渐渐冷了下去,连嘴巴也开始颤抖,赤鬼对阵法的冲击全部反在了暮云贺的身上,虽然这个阵即使完成了一半也可以使用,但是并不稳固。鬼魂妖物们对阵法的冲击完全有可能将这个阵破坏。暮云贺只有快一点,再快一点将这个阵布完。
“申酉气归静肃,物渐成实,木居金地,其味成鑫……”
随着阵法逐渐加强,赤鬼冲击阵法的力量也越来越弱。暮云贺脑海中的哀鸣也渐渐小了,可身上的寒意还是越发严重,可以撑多久呢?能把赵云送到医院吗?随着阵法渐渐接近尾声,暮云贺的大脑也逐渐可以塞下更多问题。
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苏麻感已经随着那半个身子开始蔓延至全身,刚才还灵光的脑子又开始不灵光了。
回光返照?暮云贺的脑海里蹦出这一个念头。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的狗事啊!
随着第五重阵法的出现,赤鬼像是瘫作一团的软泥跪在阵中,身边的锁魂钉七零八落的铺在身旁。银色的光芒在五重阵法中交相串联,纳音五行牵动着天干地支六十种变化,如八卦一般变化无穷。
“丙戌丁亥,气成物……府,事以……美圆,阴阳历变,势得期间……”
随着最后一句阵法吟诵完毕,地上的五重阵法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如宝塔一般层层升起,以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再次将赤鬼包围。微弱的银光,依旧淡的刺眼。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
赤鬼消失了,随着淡银色的阵法一起,消失了。被夜色覆盖的地面只留下一圈如八卦一般的字痕。街道上只剩下银色凄冷的月光,和早已昏厥倒在地上的鸡冠头一行人,还有在墙角的赵云。
五分钟的保命符,随着赤鬼的消失也燃烧殆尽。可暮云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以背她去医院了,他连他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赤鬼被封印困在阵中,可暮云贺身体中的摄魂钉还在。原来这是一场怎么样都会输的结局。
模糊中,眼前有出现那抹透明的淡绿,暮云贺已经没有力气抬头去确认那抹绿是不是他所熟悉的人,此时此刻,所有的事物,都在他眼前渐渐淡去,爷爷,父亲,何耀承,所有的人和事都想开倒车一样渐渐往后退,他早已感觉不到冷了,那些来自地狱的哀鸣和画面也逐渐散去,现在,他只觉得身子很轻,很轻,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鸟,要飞离这沉重的肉体。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赵云,我尽力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暮云婉的条件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活着是场梦,死了还是场梦。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睁眼闭眼见所见的幻想而已。
每次只有当再次睁眼看到熟悉的场景才会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当暮云贺再次睁眼,本以为那条小街是自己最后坟场的暮云贺,并不能确定所有一切的真实性,他不知道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因为周围的一切如此陌生。
叮叮咚咚的水声,从溶洞的上方滴落敲击着下方的钟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