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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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个方法整整他不可。”他手中拿着枯枝拨弄火堆,脑中思索着如何报这仇。
段水柔一踏入破屋,就看见荆天云坐在火堆旁。此时荆天云也正注视着从门外走进之人,四目相投,短暂的寂静之后,荆天云开口笑道:“追这么紧,急着嫁人啊!”
段水柔紧咬着下唇,她知道凭着一己之力是打不赢眼前之人,但是屋外大雨磅礴,此时真是进退维谷。
荆天云看她全身已经湿透,起身走到屋子的角落,道:“这位子让给你。”
段水柔不解的看着荆天云,似乎他没有恶意。心中犹豫了一会儿,屋外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她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眼光不离荆天云,慢慢的走到火堆旁,伸出双手在火上温热着。
屋外雨势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烟雨蒙蒙的一片,时候应该不早了吧!荆天云喃喃自语道:“可恶,这雨下个不停,明天怎么启程呢?”
段水柔闻言一震,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一只吹管放进口中。忽然段水柔轻声问道:“公子贵姓大名?”
荆天云转身看着段水柔,火光摇曳,她的脸上忽明忽暗,热气熏的她双颊红晕,此时情景之下,更显的无比娇□。“奇怪,她怎么口气大不相同?嗯,一定有诈。”荆天云全身警戒,道:“何必多问,要说刚才就说了,奇怪,尚文野没告诉你吗?”
段水柔柔媚一笑,道:“这人是个无赖,我何必有藉口让他轻薄呢?你亲口告诉我不是一样吗?”
荆天云看她慵懒的样子,反而全身汗毛直竖起来。荆天云话锋一转,道:“要我去见尚文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你们三江帮坏事做尽,我是不可能会帮你们的。”
段水柔盈盈起身,娇笑道:“别这样,我们三江帮有什么不好?金银财宝,宝石玉器样样都有,何况。”段水柔秋波流转,樱唇含情的道:“如花美眷也不缺啊!”
荆天云心中一凛,喝道:“对我虚情假意,你还早了几年。”
段水柔忽然扁嘴道:“我好话说尽了,你都不理,那我只好。”她话未说完,长剑一挑地上火堆,数十点火星往荆天云飞去。段水柔长剑出鞘,顺势刺了过去。
荆天云本已蓄势待发,只见他双袖往前一挥,袖力激的火星倒飞回去。
段水柔挥剑打掉火星,一招飞絮沾地的由下往上斜斜消像荆天云胸口。
荆天云舞动双袖有如大鹏展翅,擎天指往剑上一弹,段水柔手臂一热,长剑几欲脱手。
段水柔不待招式用老,剑招一变,使出越女剑绝学连环三式。剑光吞吐,寒光袭人。荆天云拂花散手东指西点,将势如破竹的剑招一一化解。
段水柔悍勇之至,明知不敌还是上前强攻,这时她招招都是奋不顾身的打法。
荆天云渐渐感到不耐烦,心想:“难道她真的想跟我同归于尽?”心念所致,他手下不再退让。一招三山奇人打中她的肩膀,接着一招绕梁三日左手手一拍,轻巧的将她手中长剑夺了过来。
段水柔仓皇的退了一步,眼中泪水盈眶,自忖出道至今,从未如此大败过。
荆天云倒转剑身,上前道:“你打不赢我,不用再比了。”说完将手中长剑递了过去。
段水柔目光哀怨,忽然小嘴儿一张,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嗤的一声激飞而出。
荆天云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歹毒,手中长剑一提,当的一声毒针侧飞而去,一股腥风扑鼻而来。
段水柔偷袭不成,一招双龙取珠往荆天云双目击来。荆天云恨她如此恶毒,双手连消带打化去对方招式,接着一招单臂震天夹着浑厚内力,砰的一声击中段水柔的胸口。段水柔闷哼一声往后飞去,倒地后一动也不动。
荆天云心头狂跳不止,明明知道三江帮出手独辣,自己还是差一点中了她的暗算。他心想:“看来三江帮不论男女都是一样心狠手辣。”
荆天云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段水柔尚有鼻息,他走了几步,摇摇头又走了回来。
荆天云伸手把了把她的脉搏,确定她已经昏迷后,从怀中倒出一颗天犀地龙丸让她服下。荆天云重新升起一把火,静待雨势停止后带她离开。
屋外雨势未停,淅沥沥的声响越来越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顶的雨水汇集成渠,哗啦啦的倾□而下。屋旁的水流急速的往低洼处流去,乌云沉沉,这场雨来势汹汹,恐怕一时三刻停不了。
荆天云转头看着乾草堆上的段水柔,虽然依旧昏迷未醒,但是紧蹙的双眉,忽快忽慢的呼吸声,似乎睡梦中仍感觉到身上的痛楚。
“这女人真是奇怪,学男人逞强斗狠就罢了,何必拿性命相搏?伤得这么重,我这掌不知道是否打断她的肋骨?”荆天云拿起木头往火堆一扔,顺手拨弄火堆,啪的一声爆开一个火花。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窗棂上滴滴答答的雨珠滴落声,冷风吹的火焰呼呼作响。荆天云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烘乾的衣服,张开来用力一甩,波的一下,衣衫顺势的撑开。荆天云走到段水柔身前,将衣服轻轻盖在她身上。
忽然段水柔口中发出嘤咛一声,手臂一动,慢慢的睁开双眼。
模模糊糊的影像渐渐变的清晰,一张俊秀的脸,眼眸中关切的眼神,正凝视着自己。
段水柔身子微微一动,猛然胸口一阵剧痛,她口中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轻轻吸气运劲,一口真气竟提上不到胸口。她忍着痛楚,喘息道:“我的肋骨断了,你怎么出手这么重?”语气中充满责怪的意味。
荆天云见她痛苦的模样,本来心中有一丝怜悯,毕竟她是伤在自己手下。只是没想到她一醒来就兴师问罪,他不由的哑然失笑道:“我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了,早知如此,刚刚就一走了之了。”
段水柔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伤的我那么重,就是你不对。何况你早知道我打不过你,这般出手,不是摆明欺负人吗?”
荆天云一时啼笑皆非,一会儿杀气逼人,一会儿又装的楚楚可怜,不知道多少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她的手下。荆天云鼻中哼的的一声,道:“若不是我早有防备,说不定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不过这样一来,可称了尚文野的意了。”
段水柔趁他说话之时,双手悄悄摸到断骨之处,一咬牙,喀的一声闷响接上断骨,虽然胸口痛的冷汗直冒,她还是忍着疼痛,娇声问道:“你和尚文野有深仇大恨吗?为什么他要刁难你,还有,你到底是谁?”
虽然段水柔强忍痛处,但是语气强弱毕竟有别。荆天云斜眼瞧了她一下,心想:这女子死性不改,这时还想暗算我。她可不知道遇上的是邺城小霸王。“荆天云冷冷一笑,道:
“想知道我和尚文野的关系,你自己问他吧。等一会儿雨停了,我会去找你的属下来带你走。”他破天荒第一遭好心救助敌手,心中不禁暗暗得意,心想我这样做颇有父亲风范吧!
不料听了荆天云的话后,段水柔脸色大变,着急道:“你别走,更别去找我的属下。不然我宁可一个人在此。”
这句话似乎踩中了她的痛处,荆天云大惑不解,问道:“你疯了啊!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的属下?你受伤这么重,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
段水柔咬着嘴唇,神情痛苦的看着荆天云。过了一会儿,缓缓道:“你走吧,别管我的事。”
荆天云看着她闭上眼睛,屋外黑蒙蒙一片,他无奈的摸了摸后颈,心中真的是万般不解。他犹豫了半晌,轻轻叹口气坐了下来,低头拾起木材扔进火里。
段水柔听他又坐了下来,转头看着他,笑吟吟道:“舍不得走啊!”
荆天云头也不抬,道:“雨势未停,而且……我的衣服还在你身上。”
段水柔闻言眼光一低,这时才发现盖着荆天云的蓝色长杉。她心中悄悄起了一股酸意,勉强一笑,道:“一件衣服就想功过相抵,门儿都没有。”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是泪珠儿却偷偷的溢出眼角。
荆天云根本不知道她心情的转变,也不理会她的话,转身张口打了个哈欠,埋怨道:
“这时下起大雨,真是太不巧了。”他现在只想着赶快到长安见外祖父,心里不由的烦躁起来。
段水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错综复杂的感觉,使她深感不安,一双水水的明眸,怔怔的瞧着荆天云。
屋内突然安静无声,只有寒风推着残破不堪的窗子撞着窗沿,发出叩叩的声音。
荆天云以为段水柔又睡着了,转身看见段水柔一双大眼睛映着火光,亮晶晶的宛如黑夜中闪烁的星斗。他心中一动,随即转念一想:“这臭女人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是离她远一点好。”
段水柔见荆天云脸上阴晴不定,当然知道他防着自己。她气的转过头去,道:“你功夫比我好,这么怕我做什么?”
荆天云哈的一声,道:“岂止我怕你,我看全天下的男人遇到你都要退避三舍。段水柔气的噘起了嘴,恨恨的道:“那你怎么还不走?”
荆天云道:“我说过了,等雨一停,拿回衣服,即刻便走。”
段水柔心念一动,忽然吃吃笑道:“这衣服是我的被子,你怎么可以掀女孩家的被子呢?”
荆天云闻言一怔,道:“这。这未免太强词夺理了,这衣服明明是我的。”
段水柔转过头来注视着荆天云,不以为然的道:“这衣服是你自愿盖在我身上的,我可没逼你,所以我不还你,你不能拿。”
荆天云真的愣住了,连衣服也能拿来当话题,他索性潇□的道:“算了,喜欢你就拿去吧!”
段水柔见荆天云走到窗子旁边盘腿而坐,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感觉到心中平静,眼皮渐渐沈重,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晨曦的东方山头,一抹彩虹七彩绚烂。碧绿的树叶上滴下一颗颗乾净透明的雨珠。地上隐隐约约浮起一层白雾,淡淡的草香味随风飘来,整夜避雨的小动物都探出头来,大地显的生气勃勃。
段水柔睁开双眼,只见天已大白。她试着深呼吸,胸口竟然只有轻微疼痛,心想:“原来伤得不重。”她不知道荆天云让他服用天犀地龙丸,更不知道这药丸是三绝真人亲自调配的疗伤圣药。
啾啾的鸟叫声清新悦耳,地上一堆火已经熄灭,只余下白烟如线般袅袅上升。
“他还是走了。”屋内空荡荡的,柔和的日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段水柔蓦然感到寂寞无助,眼眶一红,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忽然一个声音从外头传来,“唉哟。真倒楣。”
段水柔心中一喜,急忙拿起袖子擦乾眼泪,这时才发现荆天云的衣服还没取走。
“难道我真的很丑吗?”孤男寡女深夜同处一室,他竟然毫不动心,她的心里有些不高兴。就在段水柔胡思乱想时,荆天云大力晃动着头,摆动着身子走了进来。
荆天云从外头摘了些果子,走到门口时,忽然哗的一声,屋瓦上的水流冲了下来。一大早淋了个落汤鸡,心情当然不好受。
段水柔看他衣服湿了一半,坐起身来高兴的拍手笑道:“活该,这叫现世报。”
荆天云拍拍身上的水珠,道:“嗟,好心没好报。接着。”荆天云将手中的果子抛了过去,接着道:“你的气色好多了,我要走了。你可别再追来。”
段水柔接住果子,拿起怀中的帕子擦乾净后,张开小嘴儿咬了一口,语气轻松的道:
“你一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荆天云刚跨出门口一步,闻言转身,用怀疑的语气道:“你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