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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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出现了一阵不尴不尬的沉默,十一月份的天气,天虽微寒,却还不至于开空调。想打开窗子吹吹风,鼓进来的空气却令田宓有些瑟缩,她不禁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忍住不让自己再度失控。
首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杨铮,透过车窗可以看出他在抽烟,语气也不似刚才的轻快:“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田宓迅速地擦掉眼泪,侧过脸心不在焉地看住他:“你说。”
“小心你哥哥田野,我曾经看到他和甄淑妮在一起。”
杨铮微微眯起乌黑的眸子,乌木色的烟斗里冒出一点火星子,燃在他的瞳孔里是一闪而过的明亮,却久久地印入田宓的视线中,挥之不去。
“你什么意思?”风鼓鼓地*着她的玉颈,逐渐化作彻骨的寒凉,她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很快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是我亲哥哥。”
杨铮的嗓子被烟酒侵蚀得有些沙哑,却仍旧清晰地传入田宓的耳膜:“没有什么不可能,如果我爸把全部的家产都交给另一个人,而不留给我一分一毫,我想我也会这么做的。”
田宓咬住*,缓缓低下头,干涩的空气里夹杂着混乱的味道,烟酒的、香水的、男人的,盘结成一张网,她逃不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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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宓就离开了帝都,一个人坐飞机到了巴塞罗那。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她就接到通知,由她设计的建筑作品已经入围了初赛,主办方邀请入围初赛的设计师们一同到欧洲古典建筑之乡巴塞罗那参观学习。
对田宓而言,帝都这个城市有太多得心酸和惧怖,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那里,她没办法面对萧珏,更没办法面对田野。
若能借这个契机好好散散心,顺便远离眼前这纷纷扰扰的迷局,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到了巴塞罗那已经是日暮,晚风呼啸,天也灰蒙蒙的,颇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这次她是匿名参加的比赛,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是萧珏的老婆、振东集团的千金,也因此,她跟着大伙一起住在主办方订下的旅馆中。
旅馆位于老城和新城的交界处,又临着著名的“花市大街”——兰布拉斯大街,装潢并不华贵,但是温馨,壁炉、墙壁和窗棂上还细细地描摹着哥特风的精致图案,典型的欧洲家庭式风格。
简单地收拾一下后,田宓在窗台上驻足眺望,远远便能看到一幢幢灰墙砌就的哥特式古建筑和城郊缓缓向四周蜿蜒的蒙特塞拉特山脉,顿觉心旷神怡,帝都里的那些烦心事似乎也渐渐远去了。
到了晚上,果真下起雨来,寒气扑朔的,特别冷。田宓没有带什么厚衣服,也就没敢出门,只是懒懒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晚饭时,旅馆的饭菜味道总带着点怪怪的味道,她吃不惯,就向服务员要了一份面包,把安检时偷偷藏在衣物里的辣酱拿了出来。
打开装辣酱的盒子,正要大快朵颐时,她却看到罐头上的一张便条:“宝贝,医生交代过,少吃点辣酱。”
这字虽然飘逸洒脱,却又带了丝刻意的工整,田宓认得,这是萧珏的字。她刚打掉孩子没多久时,医生曾叮嘱过不让她吃过于辛辣刺激的食物。萧珏知道她偏偏好这一口,就把家里所有禁用食物都翻出来,亲手写上警示便条。
她心里气不过,便故意找茬,说他写的字是草书,龙飞凤舞的没几个人能看得懂。萧珏却索性一笔一划地写,让她再也找不出借口。
田宓一遍一遍地*着那上面的字,眼泪又扑扑簌簌地落下来。
吃过饭后,田宓躺在床上随手翻着一本研究高迪建筑的书。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伙子远远地弹着吉他,空气里雨声轻灵,琴声悠扬,仿佛是最好的催眠曲,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她被房间配置的座机吵醒,她揉着眼睛接了电话,入耳得却是萧珏的声音:“乖,冻死我了,快下来接接我。”
冻死他了?怎么一天不到,帝都也在降温了吗?
等下,他为什么要她下去接他?还有,他怎么可能联系得到她,她连手机都关机了呀!
脑子里嗡地一声响,田宓将脊背坐得挺直,忽然就精神了:“你怎么来了?”
雨下的那么大,万缕银丝细细密密地交织在一起,仿若白色锦缎裁成的接天帘幕,却又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透明。
萧珏瑟缩着肩膀,远远地站在雨中,也没有打伞,只是反复搓着自己的双手,每隔一会就抬抬头看一眼旅馆的大门。
田宓站在窗户前发呆,旅馆里的老式玻璃泛着朦胧的灰青色,将他的脸色衬得特别惨淡,而他张望的神情,却又怎样也看不清。
只是,徒让人心中酸楚。
到底是拗不过心底的柔软,田宓微微咬住*,向旅馆的老板借了把伞,跑下去接他。
她住的是单人间,领着萧珏进屋后,田宓把房间里唯一的一条浴巾丢到他身上,便转过身不再看他:“你来干什么?”
这句依旧是问来意,语气却明显比最初那句要冷硬得多。
“我怕你跟人跑了。”
田宓很想再说句狠冷的话,可是萧珏却仰着脸温柔地冲她笑,而且笑着笑着,他又眯着眼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转瞬间,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又困顿下来,田宓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好,胡乱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刚才怎么不进去等我?一个政府官员大半夜的跑到国外淋雨,这像话吗?妈知道了又要吵你。”
“不这样,你哪儿会理我啊?”
萧珏捉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亮了亮,像是跳动的火焰:“你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第六十八章,无止无尽的伤害(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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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心疼妈,”田宓忍不住皱眉,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是徒劳,“这几年她为你*心那么多,你要是在别的地方冻死也就算了,这万一要是挂到我这里,妈不得怨死我。”
萧珏仰着脸,认认真真地听她说完,不觉中人已缓缓地靠过来,靠在她的身上:“想你了。”
心还是避无可避地浮了浮,田宓轻轻咬住自己的唇,狠下心将他推开,站起来背对着他,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你吃饭了没?饿不饿?”
萧珏依旧是坐着,一双有力的手臂却从背后绕*的纤腰:“我是真的想你了。”
“你昨天跑的那么快,我都来不及追上你,现在终于让我抓到你了,真怕一不留神,你又想溜走。”
不由觉得心中微微一刺,就像是有人用极尖极尖的指甲在心脏的边缘轻轻刮磨着,酥酥痒痒的疼。
眼睛开始变得温软潮湿,田宓深深呼吸,挣扎着离开他,又顺手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快餐盒子:“先吃个比萨吧,我今天晚上买的,还没来得及吃。”
萧珏点头接过比萨,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块后,又将眉头紧紧地缩起:“太咸了。”
“很咸吗?”田宓愣了一下,她拿起来尝了一口,也禁不住舌齿瑟缩,她真是的,明明就是因为这比萨太咸,她才会不吃的,怎么她都忘记了呢!
看着田宓有些懊恼的样子,萧珏冲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有没有热牛奶?”
“那你喝点葡萄酒吧。”田宓移开目光,将湿润的眼匿在睫毛下的幽暗里,恍恍惚惚地倒了杯葡萄酒,拿在手里溢出了也不知道。
萧珏急忙握住她倒酒的右手,好心地提醒她:“我要喝牛奶啊。”
“哪那么多要求啊,”田宓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脸微微涨红,“有的喝就不错了,再说,这里是葡萄酒之乡,这酒的味道也是挺……”
她还没说完,萧珏就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低头,扳过她的脸,将唇印在她的唇上,又蜻蜓点水般浅浅的分开。
“……正宗的。”田宓呆住了,她脸色微红,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羞涩。
萧珏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凝视着她,他的眼睛是那样黑,那样亮,于一片模糊中,倒影出她仓皇的模样。
这眼神看得田宓差点要哭出来,她着急地将身子向后缩着,想要远离他,忽然,他又狠狠吻住她的唇。
这次他吻得特别用力,他的气息、他的双手也像渔网一般紧紧地*着她,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田宓死命的挣扎着,玻璃杯掉在地上“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血红色的葡萄酒也洒得彼此之间到处都是。
撕磨间,萧珏只觉得自己已渐渐失去控制,急切地想要着什么,想要抓住什么……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他控制不了。
他一点都不想停手!就算会下地狱,也不要停!
他怕自己一停手,就再也握不住眼前这个女人了。
今天的萧珏很不一样,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明明是那样野蛮粗暴的,却又仿佛用尽了深情。
田宓特别害怕,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心里刚刚筑起的那座城堡又要被攻陷。可是她怎么都挣脱不开,最后竟急得哭了。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早已红肿的唇,泪光朦胧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萧珏抱紧她,声音低哑得不似往常。
眼泪还含在眼眶里,田宓的心头更是酸楚,她吃力地摇了摇头,指着门口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走,”萧珏扳住她不住战栗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看住她,一双黑瞳里竟似凝起了泪光,“我只能在这儿呆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要走。来之前我也问过自己,只是见你几个小时能改变什么?更何况,你肯不肯见我还是另外一回事。但我知道,就是这几个小时,一旦我错过了,也许这辈子,都再也无法挽回你。”
田宓侧过脸反复深深呼吸,好半晌,才逼迫自己平静下来:“你想说什么?”
萧珏凝视着她的侧脸,语气更坚决:“我想说,我和甄淑妮之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我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我只解释这一句。你信我,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给你我所能给的最好的一切;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一点一点地证明给你看,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真是令人丧气,原本以为再次相见,至少也要隔个十天半个月,那时她已能心思平静地对这段婚姻进行取舍。
可是为什么,他非要在她心情最动荡的这一刻出现,又说出这般看似甜蜜却不知就里的话来!
难道就这样原谅他?
怎么可以!她受的这么多委屈、她心里那些血淋淋的伤口,怎么能这样轻易地算了!
田宓缓缓站起来,抖了抖粘在身上既未吸收也未滚落的酒滴,仿佛是在抖落他和她的这段感情:“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雨,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沙发你自己去睡吧,等明天天亮了你再走。”
“好。”萧珏拉过她的手,笑的露出牙齿,晦涩的眸子里终于显出一抹明媚的星光。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长这么大,萧珏从未住过这样简陋的房间,更别提说睡沙发了。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憋屈,相反,他忽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属于家的温馨。
记忆中,爸和妈始终都只是相敬如宾的关系,一年到头也见不得几次面,虽不至于疏离,却也绝对算不上恩爱。更多的时候,偌大的家里就只有他们母子俩,形影相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