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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朱镕基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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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团长的名正言顺,连天津市也自动缺席。

九零年七月中上旬,由上海市前市长汪道涵、武汉市长赵宝江、重庆市长孙同川、太原市长万良适、合肥市市长钟咏三、宁波市长耿典华和外交部美大司司长张毅君(後任中共驻加拿大大使)等人组成,以朱熔基为团长的「中国市长代表团」访问了美国。

同时,朱熔基也不忘借此给上海市吃点「独食」,专门安排了上海市学者代表团与他的市长代表团一同飞往美国。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学者代表团,因为「六四」以後无论国内国外,都认为中国大陆再次出现了「知识分子的冬天」,所以这个适时随朱熔基出访的「学者代表团」,其实也是为朱熔基在上海的亲民形象和政治开明形象造势的工具之一。

市长访问团虽属「地方官」,但他们在美国各大城市的活动,并不仅仅是看市政,而是替中共新领导层作「公关」,拉投资,「促进双方了解」,「消除误会」,改善关系。

朱熔基说,中国市长代表团带来了中国人民的希望,同时也感到此次出访美国的任务并不轻松。在国内就听说美国流行「苏联热」、「东欧热」和「中国冷」。不管谁热谁冷,都不能减低中美两国的关系,在国际战略格局中的重要意义,两国关系的发展,一定有利於世界和平与国际合作。

朱熔基在美国还呼吁美国政府取消对中国的经济制裁,敦促世界银行恢复各项对华贷款。他说:「美国应取消经济制裁,因为这将徒劳无益。中国的经济发展不会受到制裁的影响,而其它工业国家表面上维持制裁,私下已大部分恢复了对中国的生意。所以美国制裁中国只会促使美国自己的政治、经济利益受到伤害。」

如果说朱氏的上述讲话并无新意的话,那麽他邀请美国议员访问上海「好好讨论三天三夜人权问题」的举动,不能不说是「胆大包天」,因为人权在中国从来就是一个禁区。

朱熔基还用了一组具体的数字,来说明上海政治「现况」,八九年以来,上海的贪污受贿已被抓了一千多人,其中包括局长一级的高干。但是,八九年「六四」迄至访问之时,只拘审了几十个学者、学生中的指挥者、组织者,而且在犯罪案情弄清楚後,基本上都免於起诉,陆续释放了,当时还在拘留之中的学生不足十人。

朱熔基在这裹避开因参加民运而遭拘捕的工人、市民和无业者的情况,只是谈到学者和学生被捕的数字,无疑是玩了个障眼法。而公开邀请美国议员访问上海「讨论人权问题」,更是分散了美国人对中国人权的注意力,甚至使有些人产生「中共官员开始注重人权」之感,因而「朱熔基热」在美国也出现。

身在上海,胸怀全国

朱熔基志得意满地从美国飞回上海,在虹桥机场一下飞机,即「高兴地」接受记者访问说:「在美国虽然有很多对中国的误解,但是我觉得美国人民和大陆人民之间还是有著深厚的友谊,我相信这次访问起了很好的作用…过去的事不要纠缠,大家都向前看。」

在访美期间,朱熔基就当时中国大陆的经济改革现况,在洛杉机接受了美国《全球观点》杂志总编辑加德尔斯的访问。从对答内容看,西方世界并没有把朱熔基仅仅看成是上海市长,而是看成中共经济工作的对外发言人。而朱熔基本人除长期积累的业务专长外,又能够「身在上海,胸怀全国」,所以才能够就整个中国大陆的宏观经济形势,及改革开放政策的具体状况侃侃而谈。

此类消息传回大陆後,邓小平非常兴奋,对身边的人说:听听朱熔基说的,句句在行。难得人才,难得人才!

朱熔基次年四月又率上海代表团前往荷兰访问。

八日,就在中共人大会议主持人宣布通过关於朱熔基出任国务院副总理之任命时,朱熔基正在会见荷兰王国的经贸大臣。宾主频频举杯,觥筹交错之间,一位荷兰政府官员冒冒失失地闯进来,附在经贸大臣的耳边低语几句。朱熔基虽然听不懂荷兰话,但也明白这位官员说的是:您面前的这位中国人现在已经不是上海市长,而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的副总理了。

如果按两国对等关系排列的话,荷兰的经贸大臣,仅仅相当於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下属的经贸部长,听到部下的通报後,他立刻对朱熔基肃然起敬,朱熔基则非常矜持地微微一笑,似乎是早在意料中的事。

事实上,北京方面这天的人大「选举」结果,小平同志一年前就可能已经告诉过他了。

朱熔基这次率上海代表团到西欧,除了访问荷兰以外,还访问了意大利、比利时、法国、西班牙、德国,会见了意大利总理、法国总理、德国副总理、比利时副首相和欧洲共同体副主席等高级官员。

不再埋没的人才

令西欧国家领导人刮目相看的是,朱熔基在荷兰出席第四届国际论坛会时,用英文发表了《中国的开放政策和前景》的学术演说。他流利的英文和严密的思维逻辑辑,令在场者无不感慨「中国共产党政权里,竟还埋没著这样一个既开明又有水平的市长」。第二天,西方各大通讯杜即报道了朱熔基已经不再被「埋没」的消息。

在法国参加世界著名的埃尔夫百油公司下属的栋日炼油厂时,因为朱熔基已经被宣布为中共国务院副总理,所以该公司特地安排了「东欧、计划经济国家总经理」陪同访问。参观过程中,栋日炼油厂厂长开始是用法语通过翻译向朱熔基介绍,但朱熔基用英语向翻译提出问题,於是厂长立刻改用英语。

能用英语同中国的科技人员人交谈是很正常的情况,但能用英语同中国的一位并非主管外交的副总理交谈则今这位厂长吃惊不小。因为该厂正在与上海方面,合建金山石油化工厂进行可行性研究,而朱熔基的这番表现,为这项合作的最後成功踢进关键的一分。

其实,中共现任国家领导人中,能够掌握一至两门外语的不止朱熔基一人。但是,江泽民在同外国人讲英语时,往往是对方根本没有听懂,他还在旁若无人地滔滔不绝。

李鹏则是俄语虽好却很少有机会表演,而在外国人讲英语的场合则表现得过於谦虚好学,比如他在西方国家参观一座电站时,对方技术人员无论讲个什麽他都要问随同翻译这个单词怎麽写,然後不著急不著慌,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记在他的小笔记本上。殊不知如此过分的表演,会让对方觉得太耽误时间而不耐烦的。
 
在巴黎,朱熔基听说那里已经有上千名旅法上海侨胞,而且专门组织了上海旅法侨胞联谊会,他们选出了七十多位代表,在著名的香榭丽舍田园大街安排了酒会,希望朱市长能够接见他们,同他们介绍一下家乡的情况。

朱熔基听说後,立刻同意出席他们的欢迎酒会。在酒会上,朱熔基特别强调了中共绝不会因为有了一个「六四」就把对待侨胞的政策向左转。而且非常机智地把话题,由追问北京的「六四」实情转到上海。

在场有人问中共政权为什麽要开枪杀自己的同胞,他立刻回答:「我可以保证上海没有开过」枪。甚至对真正的坏人,我们也是先将其抓获再交给司法机关审判的。」

当侨胞们表示他们身在巴黎,心在上海,一定要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同为上海浦东建设出力时,朱熔基非常感动。他说:虽然我是湖南人,但我是上海市市长。然後他改用上海话说:「阿拉也是上海人」,逗得侨胞们个个开怀大笑。

当时已经八十三岁高龄的老雕塑家张充仁老先生高兴地说:「久仰朱市长大名。今天见面,果然是个实干家。上海大有希望。」当地侨胞说,共产党对海外侨胞的关怀,从来没有像国民党做得那样周全,但朱熔基是个例外。

政治造势具现代感

政治是一种实力的较量,但成功的、恰到好比的造势,往往使实力扩大若干倍,从而达到光凭实力难以首现的目标。真正了解中共高层情势的人都知道,朱熔基并不是一位有足够个人班底的人,在经济理论上、政治体制改革上也末见有真正具突破性的言论。但短短几年时间,即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基层干部,成为当今中共在经济政策上最具权威的发言人,最开明的领导者,其中的密码当然是擅长造势。

在中共历史上,造势工夫达到顶峰的当然是毛泽东,但他还是采取传统的宫廷权术。而作为毛的老乡,朱的政治功夫更具现代倾向,即在公开的场合获得群众真心的掌声,并通过传媒塑造自己的形象。

西方的政治基本是「新闻政治」,但中共的多数掌权者恰恰相反,往往逃避记者的追逐,不能也不懂通过传媒来传播自己的政见,塑造自己的形象。连为大家所看好的乔石,最著名的座右铭也是「为政不在多言」。

从表面上看,朱熔基往往给人衣著随便的印象,他不像江泽民那样穿戴「齐整」,不是中山装就是西装,也不像李鹏那样几乎西装不离身。朱熔基的衣著,总是与当时的场合形成和谐。这或许不是一种刻意的造作,但客观效果却与江泽民、李鹏大为不同。

如果说在当上海市长期间出访香港、新加坡,美国,在从上海市长升任国务院副总理期间出访西欧六国等等活动,对於朱熔基来说还算是「初试牛刀」的话,那麽在他出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而後又因为李鹏长期「感冒」不出,而成为中共国务院「实际上的总理」之後,开始的美洲三国行,就的确算得上「大显身手」了。

从九三年五月十五日至二十三日,朱熔基率领一个足可以称得上阵容庞大的中国政府代表团,访问了加拿大的温哥华、多伦多、渥太华、蒙特利尔,然後又到墨西哥和巴西访问。

加拿大人回忆说:过去中共的前任总理赵紫阳、前任国家主席杨尚昆,也都分别到访过加拿大,但都未曾受到过朱熔基所领受的这样热烈的欢迎场面。

这固然与当时国际媒体,正在盛赞中国大陆经济高速增长成就,因而掀起一股「中国热」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朱熔基开明、务实的形象,已经获得大多西方人士及海外华侨的认同。同时,也还因为人们都在期盼著他,能够接替称病不出的李鹏之总理职务。

意在言外

在多伦多举行的记者会上,有人问及李鹏当时的身体情况,朱熔基回答:「李鹏总理的身体实际上已经好了。只是医生要他休息一段时间。中国的人事不会因此而引起任何变化。我希望李鹏出来工作後,医生也让我休息一段时间。」这段轻松、闲适,又可以让人任意理解的回答,逗得会场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众人大笑过後,大家都认为他已经回答完毕,未料他又按著说:「我很喜欢开开玩笑,但常常有人不理解我的幽默。比如前不久在北京开人代会时,我对湖南代表团讲,不要再挪用农业资金,损害农民利益,谁再这样干,我就砍谁的头。我不过是开玩笑这样讲,结果《农民日报》却当真报导出来。香港一些报纸也跟著登。後来我在记者会上说,我不承认要砍人家的头,那是破坏民主,违犯法制、人权,将问题国际化。第二天,香港的报纸却说我讲了话又不承认。这些报纸是不是缺乏一点幽默感?」

在华人社区,他谈起自己的头发说:「我到上海当了几年市长,头发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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