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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红颜枯骨·连城-第127章

小说: 红颜枯骨·连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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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梁用一根手指将木匣推到连惑眼前,指尖刻意地点了两点。 
  “范梁,想当初你为什么写纸莎密信给我?又为什么甘心推易怀沙上台?如果你没有野心统治南阳,我不信!” 
  连惑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对于范梁,在他心里还是个未知数,这个人太深,远比所想的要深得多。 
  “哈哈”范梁笑了起来,把玩起手中的酒杯,“连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活的那么明白?我想要什么,连我都不清楚,你如何猜的透我?” 
  连惑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范梁笑着打开木匣,取出那截发黑的箭头:“连惑,你就是太在意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落得今天这个境地,你步步为营,却也挡不住天数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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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完,那箭头咻地一声从范梁手中弹出,擦着连惑的面颊而过,范梁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座椅上的连惑: 
  “没错,左世都是我杀的,万俟清的箭,我亲手喂的毒,杀他很简单,因为我要易怀沙!” 
  连惑被他的坦率震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范梁的神情有些疯狂,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原本漆黑的瞳孔透出血腥的红色。 
  “纸莎密信会寄给你,是因为你的野心太明显了,连惑,你败就败在太过锋芒,如果你能有风佑一半的内敛,你早就是五陆之王了!” 
  范梁的话语充满了不屑,带着深深的蔑视,连惑恼怒至极却在表面不起一丝波澜,依旧笑着说道: 
  “哦?难道你费尽心机真的只想要一个女人?” 
  “有何不可?” 
  范梁反问,连惑哈哈大笑:“可惜她不会原谅你杀了左世都!” 
  范梁神情一暗,连惑接着说道:“但万事也抵不过一个‘忘’字!对不对?” 
  范梁眼睛一亮,随即笑道:“对于女人你总是有办法的!” 
  连惑不理会他的讥嘲,负着手在园中踱了几部,然后开口问道:“易怀沙现在在哪?” 
  范梁不答,岔开道:“你的伤看来无碍了!” 
  连惑看出他的想法,笑道:“生龙活虎,又可以祸害人间了!” 
  范梁跟着笑:“那你什么时候动手?” 
  连惑踱了回来,坐下端起茶杯,学他插话道:“墨蛟的兵你借是不借?” 
  范梁冷笑:“没看到人,自然不借!” 
  “哦,要是他和易怀沙一起出面,你就借了?” 
  “会吗?”范梁反问,连惑笑而不答,看着杯中澄清的茶水喃喃: 
  “天都十万,鬼军十万,孰赢?” 
  范梁抑郁一笑,冷声道:“黄雀!” 
  天都 
  画舫里幽幽亮起一盏灯,连城拨开自己凌乱的长发,去看那红潮退去后苍白的皮肤,瘦弱的身体更像的是一个病人而不是男人上一分钟的情人,而身边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有汗水,隐隐透着刚毅与生机。连城不敢去想刚刚两人放纵的鱼水之欢,她垂下了眼帘没有再看自己也不敢再看风佑的身体,但是不看彼此身体,在画舫狭窄的空间里,就只能看他的脸他的眼。 
  “呼”舱外的风灌了进来,吹熄了烛火,舱内又转为漆黑一片,连城惊慌的想再起身去点,却有一双手伸出来拉住了她。 
  “还早!”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这夜里显得性感而慵懒,连城浑身颤了一下,就这样跟着他的手躺了下来,钻进他的怀抱。手臂微微用力把她的身体压下,风佑的声音非常低非常轻,在她耳边呢喃: 
  “是桂花……” 
  连城一愣,随即想到皇城内那棵一年四季绽开的金月桂,黑将和那加都喜欢,朝阳宫日日都沾染着它淡淡的清香。 
  “葭南,芙蓉,荼蘼,金桂……” 
  “什么?”连城不解他的话,仰起头想在黑暗中分辨他的脸。 
  “每到一个地方,你身上都会落上当地的香气,可是唯有北里的梅香清浅,我几乎不曾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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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佑说着将连城的头慢慢拢近胸口,使她倾听自己的心跳,随着他落寞的话语,连城的心也跟着涌动了起来。 
  黑暗里他的手指缓慢爬行在连城的脸上,那样的怜惜,先前的狂暴全然消失,话语中充满了憾意,好象知道最终一切都不会属于他。除了心跳,连城还听见他的呼吸时快时慢,而那手指,冰凉的近似寒冷。 
  潮湿的舌尖顺着眼睑轻轻滑到连城的耳垂,含住那细小的圆润,身体跟着热起来,他们是如此的亲昵,身体是如此的熟悉,每一个敏感的地带他都拿捏的很准,连城的脸颊起了反应,它变的火烫,却不影响那手指的荒冷哀矜,从这荒冷里眼前染出一片颜色,苍白。 
  “为什么?” 
  为什么要见我,又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这不起眼的画舫?在他温柔的掩饰下又在酝酿怎样的阴谋?自己是不是仍是一颗棋子,所有的温柔密爱只为了开启另一片野心的天? 
  香气顺着他手指的冰凉蔓延开,缠绵而空寂,他的唇慢慢贴近,带着浓浓的□。 
  “为什么?”在他嘴唇快要完全吸附住她的唇时,连城挣扎着又问了一句,他的小动作停了下来,犹豫不前。 
  “你会知道的。”他忧郁地回答。黑暗里,他不再退避,慢慢伸出手臂,将连城再次拥进他的怀抱。 
  “但不是现在……” 
  连城不再挣扎,了然一切的沉默下去,身体变得僵硬,但不再抗拒…… 
  晨曦的钟声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人,风佑翻了个身,手肘处空空一片,没了昨夜的温暖,他惊坐起来,迅速撩开帐幔,却看见连城披着他白色的中衣,跪坐在潮湿的甲板上。她仰望着天空的侧脸,如同这这满江清水般清冽而美丽。 
  “钟声……” 
  她的手缓缓伸出,向着宫城的方向, 风绝绝,衣飘飘。脸上的神情如画中人一样的可遥而不可及,晨色蒙胧的甲板上,她黑色的发和白色的衣绞缠在一起,在风里飞扬飘散。 
  风佑的手紧紧抱住她不堪盈握的腰肢,想把她抱进船舱内,却听她不住的低语: 
  “钟声……是谁……” 
  她转过脸,去看风佑的眼睛,神情中有压抑的痛苦,浮云消散,太阳渐渐露出了脸,阳光下她看到风佑的眼是浅浅的蓝,像湖水一样美,偶尔几条血丝作证了昨夜疯狂的痕迹。 
  “你现在可以说了,是谁?” 
  “黑将!” 
  他张口缓缓而出,神情漠然,竟不带一丝愧疚。 
  “什么罪?”她心痛地看着他,满目是破碎的悲伤。 
  “刺杀长老!“ 
  天都皇城 
  “小黑!” 
  帝阁的钟声响起,那加倏地从床榻上弹跳起来,他拉过外袍胡乱披上,走到宫门前用力一推。 
  宫外的奴仆呼啦啦跪倒一片,那加心中一痛,眼睛瞪了出来。 
  “黑将呢?” 
  “大王!” 
  那加一脚踹开上前的内侍总管,急匆匆向着帝阁奔去,那些跪着的奴仆赶紧起身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素来体弱的他。 
  帝阁的钟声是杀戮的征兆,唯有处置十恶不赦之人才会响起,离上一次钟声已经隔了三十多载,那一年,先帝冷艳的皇后自投赤水,留下了无尽风流凄婉的话题。 
  那加到达帝阁时,门外已经拥了密集的人群,燕王带着少许亲卫立在帝阁的台阶上,幸灾乐祸地笑,那加血气上涌,猛地拉过他的衣襟咆哮道:“谁允许你带护卫?不懂宫中的规矩吗?” 


  燕王厌恶地将他推开,拍了拍衣袖不屑道:“连星长老都会被刺杀,本王可不敢冒这个险!” 
  说完双手一背先那加一步进了帝阁,那加的眼睛似要瞪出血来,忿忿的走了进去,推开星长老的寝室,迎面一阵血腥味几欲作呕,那加定了定心神,仔细环顾,但见屋内床脚处一片赫然的血迹。 
  “黑将呢?” 
  他大声质问,旁边侍卫道:“禀大王,已押至帝阁钟楼!” 
  话音刚落,那加如旋风般卷了出去,攀上回旋的楼梯,那加连累都忘了,一口气登上顶楼,就在他喘息之际,忽听有人高喝: 
  “你不过是个肮脏的贱种!” 
  … 
  有盗版书吗?大家不要买啊,我还没写完,都是骗子!   
  帝阁血案 钟楼弑臣    
  “你不过是个肮脏的贱种!” 
  一贯温文的尘长老一改平日和善的面容,他指着跪在钟楼下的黑将声声控诉,似乎对星长老的遇刺极为痛心,那加冲了过去一把抱着满身是血的黑将,急切的问: 
  “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 
  黑将眼神迷离,似乎意识仍停留在半梦半醒之间,那壮硕的身子不住的摇动,喃喃开口: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 
  “我亲眼看见他拿的刀!” 
  “咣”一声,一把满是血污的刀刃被扔到那加眼前,尘长老满目沉痛: 
  “黑将,你忘了是谁将你养大?又是谁在那场混乱中庇佑你,你都忘了,这些年的冷漠不算,如今你真要铲除帝阁,独揽霸权吗?” 
  “我……我没有……” 
  那加看着恍惚的黑将心生疑惑,他环顾四周,其他几位长老站的远远的,偌大的钟楼平台唯有尘长老和几名帝阁的护卫,平台尽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燕王带着亲卫赶了过来,正趴在楼梯处不住的喘息。 
  “大王,这样的奸臣不得不除!” 
  尘长老说着跪了下来,双手举过斩龙刀,这是帝阁的权威,凌驾于王权之上,一斩以定天下,包括王族。 
  “等等!” 
  那加的语调冷了下来,他放开黑将,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向他越来越涌近的燕王护卫。 
  “黑将杀了人,除了尘长老,还有谁看见了?” 
  “难道你怀疑长老说谎吗?”燕王不怀好意的插进话来。 
  “对,我怀疑任何人!” 
  那加冰冷的语调让周围的人浑身一震。 
  “黑将被人下了药,尘长老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他说着抬起黑将的下巴,将他迷蒙的眼睛展示给众人。 
  “尘长老,天都以往从没有这样这样草率地处置过一个平民,可为何如今要这样草率地处置黑将?”那加的脚步一步步向尘长老逼近,“还有,就算黑将杀了人,好像还轮不到你来主持这场判决,你未经过帝阁商议,未通知本王,私自撞响钟声,这本来就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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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长老看着一脸阴霾的那加,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 
  “最重要一点,黑将杀人只有你看见了,我是不是可以猜想,是你嫁祸于他呢?” 
  “那加!” 
  燕王高喝一声,制止了那加的步伐,他回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燕王,怒道:“谁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名讳?” 
  燕王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一个浑身抖索的幼童被带了上来,那是星长老平日里的侍童。 
  “就知道你会为他狡辩!黑将杀长老不是一个人看见了,他也看见了!”说完一指侍童,那小孩儿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我……我看见了,他……他当时冲进来和……和长老有冲突,我……我好害怕,就……就……躲到了床下……” 
  小小的手指指着钟楼下的黑将,那加身心一晃,气血上涌,但仍旧平静地问:“你看见他举刀了吗?” 
  “没……没有,但我听见长老的惨叫声,长老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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