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高攀不起-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邓家妮
☆、001 撞死我
暴雨滂沱,天空如墨染一般暗沉。
初秋的雨打在身上,格外的冷。
桑幽幽站在法院门口,白色连衣裙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地粘在身上,勾勒出她清瘦单薄的身体。
雨水顺着她苍白的面颊不断地滴落下来,发紫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着。
她已经病了三天,现在还在发高烧,冰冷的大雨中,她冻得瑟瑟发抖,却仍旧握紧双拳坚持着。
她一直死死地盯着停车场的出口,一步也不肯移开。
路过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娇好的身材,却呆若木鸡地站在大雨里,恐怕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然而此刻她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别人,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张律师的一句话:
“去找车牌号是8888的车主吧,去求他,哪怕是跪地磕头,现在只有他能救你父亲。”
她的头很痛,似乎烧得不轻,眼前一阵阵发黑,有些头重脚轻。
不能倒下去,她一次又一次努力将沉重的眼皮抬起,使劲眨着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一定要等到那辆车,一定要。
就在她又一次用力抬起眼皮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8888”,这串数字让她瞬间瞪大了眸子,她终于等到它了!
只见一排黑色的轿车陆续从停车场开出来,呼啸着驶入连片的雨幕中,飞快的速度将地上的积水溅得老高。
开在最前面的,是一辆价值800多万人民币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精致的车头,完美的车身,都在彰显着主人的高贵。
尤其是位于车头下方的车牌号码,“8888”,多么嚣张的数字。
眼看着车子就要从她面前溜走,她咬紧牙关,什么都顾不得,瞬间像匹脱僵的小野马,冲向了最前面的车子,猛地张开双臂,像迎接死神一样拦在了车子前面。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因为那辆车也许会直接撞死她。
“嗞……”
一连串急刹车的声音划破雨幕。
刺耳的刹车声在告诉她,她还活着,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透过风挡玻璃,她努力想要看清里面的人。
可是雨太大,除了不断活动的雨刷器,和里面已经被吓傻的司机及副驾驶位的模糊身影,她什么也看不清,更加不知道车里的哪一位才是真正的车主。
她深深地提了一口气,冲着车子大喊起来:
“我爸爸不是罪犯,他是个好人,街坊邻居都知道,他很善良,善良得大家都说他傻……就算自己再穷,每次碰到那些伸手向他要钱的乞丐,他都不会吝啬,哪怕那是骗子……”
她的声音嘶哑、凄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心痛、无助、绝望,
“我求你,我求你放过他,他不会做那种事的,绝对不会……我求你撤消控诉,我求你……”
干裂的唇瓣上已见了淡淡的血迹,她的眼睛红红的,滚烫的泪混入冰冷的雨水中。
也许现在求他已经晚了,可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然而不管她怎么喊,那些车子都安静得如雕塑,没有一点反应。
她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如果你非要认为那是他做的,如果你非要有人为你家人的死付出代价,那么让我来代替他!只要我死了,是不是你就可以放过他?”
她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车子,仿佛在盯着那从未见过的死者家属,乌黑的瞳仁中突然迸出一股狠劲,
“就是现在,从我的身上轧过去,撞死我……”
车内,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推了推眼镜,然后转过身,向后面的人汇报:
“总裁,是桑幽幽,桑海洋的大女儿。”
同一个车厢,后座的温度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存在而骤降10度。
一身黑色西装,鼻梁高挺,唇线突出,坚毅的脸颊宛如冰雕。
额前的碎发略长,斜斜地撇向一边,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闻言,他缓缓抬起眼眸,透过发丝的缝隙,他的眸光像只野兽一般阴沉、犀利。
车子的雨刷器快速活动着,风挡玻璃上一片水雾,只能依稀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和她娇好的轮廓。
“有种。”
他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成全她!”
司机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了一眼主人的脸,却不敢有一句反驳,转过身,握紧了方向盘。
右脚搭在油门上,用力踩了下去……
☆、002 晕倒
男人安然地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支烟,点燃了。
他轻轻吐出一团烟雾,然后双腿交叠,将拿烟的那只手搭在了膝盖上,没有风,烟雾青云直上,渐渐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他的眸光穿过烟雾,如看戏一般欣赏着站在车头前的女孩,渐渐地,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
车子先是后退,与桑幽幽拉开了一段距离停住。
接着骤然加速,箭一般射了出去,直直地撞向前面不足五米的女孩。
桑幽幽看着急速冲过来的汽车,先是一惊,随后唇角渐渐漾起一抹安然的笑,如果撞死她能救父亲,能让死者家属心里平衡,那就来吧。
她欣然地闭上了眼睛,唇边的笑在逐渐扩大,风雨中,她的笑容那么凄厉、决绝,就像一朵盛开的野百合,随时等待着在狂风骤雨中凋零。
闭上眼睛的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就像小时候父亲带她去坐过的旋转木马,一圈又一圈,里面播送着蓝精灵的歌,那么欢快、雀跃。
可是转着转着,她的头好晕,好像再也站不住了。
车内,男人似想到了什么,忽然眸子一紧:
“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他改变了主意,车子戛然而止。
而此时,明明没有撞上,眼前的女孩却奇怪地倒了下去。
司机一下傻了眼,用力抻着脖子往前看:
“总、总裁,我、我还没有撞到她啊……”
司机的窘迫似乎让男人很不满意,他的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孬种?
“让他滚!”
他盯着前方,低低地扔出三个字。
“是,总裁。”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应着,然后向司机使了个眼色。
司机看看外面的大雨,颤抖着推开了车门,无助地下了车,滚了。
“总裁,她好像晕过去了。”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向窗外探了探,然后看向男人,似在寻求指示。
男人把烟送到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浓重的烟雾逼得他眯起了眼睛。
“把她带到未名山别墅。”
男人思索片刻,低沉的音色缓缓流出。
“是。”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推开车门,撑起一把黑伞,后面的车子上又下来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将桑幽幽抱起,放在了后面的车上。
劳斯莱斯重新启动,带领一排黑色的车子如一条黑龙一般消失在雨幕中。
桑幽幽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梦里,总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她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想要找到出口,最后却总是掉落陷阱。
那陷阱就像无底的深渊,她一直掉、一直掉,一颗心似乎早已不属于她,就那样飞出体外,悬浮在空中……
“啊……”
一声惊叫,她从梦中惊醒,直直地坐了起来。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粘在脸颊上,她痛苦地抱着头,不住地喘息着。
睁开眼睛,她却什么也看不见,这里一片漆黑,若不是耳畔传来那“哗哗”的雨声,她会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
记忆停留在法院门口,那辆车加速向她撞过来,可她并没有被撞击的感觉,人却失去了知觉。
☆、003 不要碰我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脚,很烫,但都能活动自如,这是怎么回事?
身上的衣服半干着,还是那件连衣裙,带着雨水的味道,身下的床单潮湿而冰冷。
她用力压了压床垫,这张床柔软舒适,与她的硬板床完全不同,这不是她的床,不是她的家,这是哪?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咔哒”,那是打火机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望去,黑暗中,一簇淡蓝的火苗跳动着,隐约映出一个男人的脸庞。
还没有看清他的脸,火苗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团时隐时现的红光,和渐渐传来的烟草味道。
“谁在那?”
她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往反方向缩去,抱起被子紧紧地护在胸口。
“咔嚓”一声巨响,外面一个惊雷震得天空发颤,巨大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啊……”
她把被子盖在了头上,身体像小猫一样几乎缩成一个球,惊恐地叫着。
这个惊雷混着这个男人的味道,一股脑地向她袭来,让恐惧加倍。
她不敢把被子拿下来,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与恐惧隔离。
可是她知道,她现在有多怕。
“谁在那?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吓得瑟瑟发抖,如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兽。
“咚,咚,咚……”
那是男士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缓慢而沉闷,不像高跟鞋那样清脆。
那个声音正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每靠近一寸,她的心就提起一分。
被子里的她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呼出的热气将被子里的温度提升,闷得人喘不过气。
“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没有人能理解她此时的恐惧,她只是一个16岁的女孩,今年刚刚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她的人生如一张白纸般纯洁。
“我求求你,别过来,不要过来……”
尽管她已经哭了出来,尽管她已经低声下气地恳求,头上的被子还是被一只黑手捏住,“哗”地一声扯了下来。
黑暗中,被子飞舞着,落在了远离大床的地面上。
紧接着,她的双腿被握住,猛地一拉,她倒在了大床上,向床边滑去。
想要挣扎,身体却马上被压住,男人扼住了她的手腕,骤然间,一股强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
她疯狂地叫喊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齐腰的长发突然被一只大手揪起,狠狠地向后拉着,逼得她仰脸,她感觉头皮就要被掀开了。
“不是要代父受过吗?”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如鬼魅,混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喷洒在她的鼻息之间。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十足的轻蔑,却透着噬骨的冷。
“怎么,怕了?”
桑幽幽的心立刻沉了下来,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
男人的话让她什么都明白了,身边的一切都静止了,地球似乎不再转动,雨声也不复存在。
☆、004 我是无辜的
“你是谁?受害人的父亲?哥哥?弟弟?丈夫?”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如镜,镇定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关于受害人的信息,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受害人的家庭拥有怎样的权势与地位,她只知道,因为涉及到隐/私,法庭旁听除了受害人家属,没有任何人可以参加。
整个办案过程,都在秘密进行。
对于这起案件,外界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信息。
似乎谁人敢泄露半句,就会被格杀勿论。
现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在她晕倒之后,被这个男人带到了这里,或者说,他绑架了她。
时间分秒流逝,她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她的心脏似乎恢复了跳动,只是那律动越来越快,似要跳出胸腔。
“如果惩罚我能让你消气,放过我父亲,我愿意配合你。”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可是那剧烈起伏的胸/脯还是出卖了她。
她看不到,男人的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