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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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手猛然被他握的紧,夜弦咬唇,正要开口之时,却对上了秦涤非无比真诚的双眼,一时想要说的话竟全都噎住了。
夜弦只得无奈将目光移走,她不应该对秦涤非心软的,不是吗?
“我先带你去那边歇会儿。”秦涤非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见她不再和他杠,语气也难免温柔了许多,见她没再抗拒,便揽住了她的腰欲要离开。
“两位留步。”路以远的声音此时偏偏响在了脑后。
夜弦仰头朝天花板看了一眼,和秦涤非一道转过身来,毫不意外的看到路以远身侧的那个人。
他平日里总爱穿白色的衬衫,可是夜弦一直都知道,唐朝歌最好看的时候,是穿黑色的衬衫。
那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是形式所逼,可是等到她爱他爱的无法自拔的时候,她最爱的,却是他的那种气质。
淡墨晕染而成的眉,漆黑璀璨的双眼,他整个人就像是色谱里的黑,当他穿上黑色的衬衫时,也是他最光芒万千的时候,隐含着黑的持衡沉稳,却也夹杂着黑的旷野不羁。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引人痴狂!
“夜弦,有些日子没见了!”见三人对视的气氛有些紧张,路以远不得不开口打破这沉默。
算了,他反正是炮灰,刚刚已经被某人炮轰了一路了,现在成了灰,也总算是彻底得了道!
“嗯,别来无恙!”夜弦总记得,那时候她霸道,不喜欢朝歌这样穿,朝歌虽然生气,却也还是依着她,他捏住她的鼻子,将衣服换了下来,他说,若是哪天你和别的男人跑了,我就穿成这样,然后把你勾搭回来!
“有我在,她很好。”秦涤非箍在宋夜弦腰上的手猛然收紧,他忽然低下头来,凑到夜弦的耳边,夜弦本能的将头一偏,栗色的卷发也偏向了一边,而那露出的一截光洁的脖子上,有一道紫色的吻痕。
朝歌的黑眸眯向了夜弦。
“我有些累,先离开一会儿,你们慢聊。”夜弦说着,一把掰开了秦涤非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提起裙子踱步而去!
秦涤非正要追去,路以远却挡到了他的面前,“秦先生,不知道你对东边那块地感兴趣否?”
炮灰的命运,真是杯具啊!路以远在心底默默的替自己祷告着。
“路总最近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秦涤非脚步刚刚停下来,就看到唐朝歌挂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扬长而去!
秦涤非不由气急,路以远最近的动作,秦涤非不是没看见,但是他始终看不透,路氏的财力有限,凭什么敢打秦宋两家的主意?
“夜弦,秦暄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弦刚刚没走开两步,就被宋夜尧追上了前来,这一场晚宴,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夜弦平息掉心底的那抹酸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和秦涤非是那年四月份才认识的,夜弦,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宋夜尧一直都知道妹妹宋夜弦的性子,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就像这样的丑闻一样!她难道就没想过背地里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吗!
还有当年结婚的事情,宋夜弦不顾家里上下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和秦涤非结婚,却又在婚后没多久就消失了,一直到一年多后秦涤非才将她和秦暄带出来,那时候秦暄已经一岁多了!
因此,谁都没去想过秦暄的事情!
“如果秦暄不是我和他的儿子,你认为我还会站在这里吗?”夜弦的目光狠狠的与宋夜尧对视,宋夜尧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这场慈善晚宴是秦涤非为秦暄办的,而她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宋夜尧拿着秦暄苦苦相逼的!
对上宋夜尧有些无奈的眼神,夜弦的心底也不好受,从小夜尧疼她,她那样骄纵的性子,也多半是有宋夜尧惯着的缘故,可是今天他那样做,实在让她无法原谅!
夜弦只觉得空气中氧气有些稀缺,转身大步离开。
夜弦刚刚走到阳台上,她看见一道背影朝自己追了过来,忙转头道,“朝歌,对不起!”
“夜弦,是我。”霍泽原本看到她和秦涤非在一起,就想上前说话了,可是秦涤非在,他又不能多问,好不容易看到她一个人了,便立马追了过来。
“霍泽。”夜弦伸手,手指***发间,“对不起,我以为是……”夜弦一句话未说完,就看到又有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霍泽,煦妍在那边。”朝歌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道。
听到陆煦妍的名字,霍泽又看了两人的神色,忙朝另一边走去。
下了雪的夜晚,格外的静谧。
可也是这样的安静的夜晚,这样平静的唐朝歌,让夜弦看的很陌生,很害怕。
事实上,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她这样的情绪就从未停止过!
风将窗帘吹了起来,也隔绝了里面和外面的视线。
朝歌往前走了几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除了道歉。”
“请你相信我。”夜弦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连她都说不出来,该让朝歌相信她什么?
朝歌轻笑,然后点了点头。
下了雪的夜晚,黑不再是夜的主色调,室内泄出的孱弱余辉之底,夜弦看到朝歌一如既往的认真的替她擦拭着眼角漾出了泪花,手指轻抚过她脖子上的那处清晰的吻痕。
半晌,她才听到朝歌的特有的干净嗓音响起,“嗯,”朝歌沉吟了一声,“这样的傻事,以后记得不要做了。夜弦,秦暄都五岁了,你是大人了。”做事要考虑后果。
朝歌与她对视,将后面半句话给放到了心底。
就算是真的联系不到他,完全可以找路以远,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将所有的一切都赌了上去,还是一场不可能会赢的赌局!
她难道就没想过,如果宋夜尧一直拿秦暄一步一步的逼她,到时候她该如何收场?
夜弦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脸,避开了他的触碰,往后退了两步,“朝歌,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宁愿看到他怒气腾腾,朝她大骂一场,或者是将陆煦妍找来骂她一场也好,总好过他这样安静的看着她,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变成了光年以外!
朝歌的落空的手停了下来,也转身看雪景,“这样不好?”
夜弦一把握住他的右手,“朝歌,我求你回去,好不好?我会向你解释的,所有的,全部的,我都可以解释,求你现在别在这里了,好吗?”
同样是这样的雪夜里,他曾经看着她仰着通红的小脸,对他说他们很有缘分,可现在,她却要他离开。
他轻轻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退开了两步,“任苒大概十分钟后会带他过来。”
夜弦原本悲观的神色,一瞬间全都布满了震惊!
她知道任苒在哪里,那么朝歌口中的那个“他”,也不难猜了!
夜弦忽然能听见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原来,人世间的每件事发生都会有人在痛。
即便是血液流过血管,也会和血管有摩擦;即便是那个疼宠惯了自己的人,也会让你在未来某天觉得那比将她撕碎更疼!
“我先回去,你玩累了,记得我在等你。”夜弦看着那道潸然离开的背影,像极了初初相见的模样,可他的脸上,少了那时候的笑容与亲切。
明明很温柔,却又很残忍。
不知道是他痛,还是自己痛。
朝歌刚刚离开,霍泽又走了回来。
“夜弦,和他说吧,你再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夜弦双手捂住脸,泪水不断的滑落,“怎么说,我该从哪里说起,从秦暄的身世说起,还是从我和他分手开始说起,霍泽,这件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逼我,我就只想找一个爱的人,然后和他生一个孩子,然后简单幸福的过着,为什么这么难?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秦暄,好不容易才可以鼓起勇气回到朝歌的身边,我以为这一切就是幸福,可到头来,这一切又成了空!霍泽,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霍泽叹气,往前走了两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将肩膀借给了她!
“夜弦,你没有做错,只是太坚强了,也太倔了!在他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将这一切都告诉他,保护秦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他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秦暄和他的干系,不应该由你这所谓的保护,而被生生斩断!夜弦,放过你自己吧,人生还有几个五年,你真的就能从此罢手想要放开他吗!”
霍泽这番话,说的是真心,以往他对宋夜弦的印象并不深刻,但却在见到她那副模样的时候,彻底改观了!
朝歌见到的宋夜弦,还是一个不完整的宋夜弦,若是他知晓了那一切,只怕,他再也不会放手了吧!
“夜弦,听我的,去和他说吧,趁着他还没走远,一定还来得及!”霍泽扶住她的双肩,语气极为认真。
夜弦擦掉眼泪,“真的还可以吗?”
霍泽点头,“夜弦,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他的努力了吗?”
看到宋夜弦脸上挂着期待的表情,霍泽忙笑着替她擦眼泪,“快去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要是秦暄来了,我带他去我家。”
刚刚他一直没有离开,就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好,霍泽,谢谢你!”夜弦这才赶忙擦了擦眼泪,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朝外面跑去。
夜弦刚刚想要穿过会场,就被秦涤非发现,一把抓了回来,“你要去哪里?”
“秦涤非,你放开我,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了!”夜弦拧眉,撒谎她最是不会,但是她必须马上去和朝歌解释清楚!
“那我陪你回去。”秦涤非一眼就看到她眼底的闪躲之色。
“秦涤非,能做的,我都做了,我们不要再这样继续……”
“秦太太,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夜弦正要说话,忽然双腿被人抱住,而一道熟悉的哭泣声也落到了耳畔!
为什么又是柳静?
夜弦惊得退了两步,秦涤非并不记得面前站着这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女人是谁,但听到宋夜弦说的名字,陡然警觉了不少!
今晚上的事情,似乎并不这样简单!
“柳小姐,我体谅你做母亲的心情,但也请你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同为母亲,除了看不惯柳静的做法,她还是同情柳静。
“母亲?”柳静有些懵然的抬头,前些日子见到的白皙的脸蛋,现在却有些黯淡,清澈的眼神也有些浊然。“我的孩子已经没了,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来就是求你放过我的,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夜弦的目光扫向了柳静的小腹,又转而看向秦涤非,陡然意识到,今天晚上这场慈善晚宴,已经彻底成了笑话!
夜弦看着柳静无助的被保安从自己的身上拽离,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有人同情,有人不屑,也有人二者兼有之。
待到柳静被保安带出去,秦涤非这才有机会站到了她的面前,“你没事吧?”
宋夜弦看着他殷切的模样,有些嫌恶的推开,“秦涤非,你恶心到我了!”
有时候真的恨自己此刻还能呼吸,恨地心引力还要存在,恨眼泪还能落下来!
秦涤非并没有急着和宋夜弦解释,他的目光落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之上,似乎想要将什么挖出来一样!
“妈妈——”一道稚嫩的童音,划破了静谧的大厅,夜弦沉寂如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松动。
秦暄正被任苒牵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人群里,正在看着她和秦涤非。
“秦暄,来妈妈这里。”夜弦机械的蹲下身子,嗓子硬生生的吐出来一串字,疼的她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