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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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事,却无端牵扯我凤族上下不得安宁。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夜羽不是不知道龙霆的心思,他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他一次又一次云淡风轻的化险为夷。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只是觉得再闹下去,龙凤两族伤了和气。一忍再忍,却不想他变本加厉。
凤血石乃凤族圣物,可龙族却总是虎视耽耽。父君在位时,龙霆用联姻来牵制,直到宿翼神君突然退位,寻一世外桃源过平淡生活,而将神君之位传与夜羽,连同凤血石也郑重的交与他手中。龙霆几次三番的试探,已经挑战了他的底线。
传言凤血石身上有个事关三界的大秘密,可父君即使临走前也未知会一言半语,说待到有缘之时,石上也会生花。这其中深意,他想了许久,却也参不透。
“让开!”龙霆咬牙,周身肃杀的气息越来越浓。
“无音在救繁楚,所以,我决计不会让开半步。”夜羽淡淡的扫了一眼,眉眼依旧是清冷,话,却掷地有声。
众人都感觉得到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不敢上前。本来,皇族家事,他们这一众臣子,自是不敢管。
“东皇钟只借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们自当奉还。你若想现在杀无音,我劝你最好省了这念头。”陶夭眉头一皱,略有些不耐,“繁楚乃九重天德高望重的上神。你一个龙族圣君,却只念一已之私,将来,也难免被九重天嗤笑。”
“无音现下正虚弱,趁此机会杀了他才是众望所归。”龙霆咬牙,“”至于繁楚,能救他的人那么多,又何必只无音一个?!”
“能救他的是很多,可是,你会耗费半生法力去救他么?”陶夭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笑容有些冷,“以胸怀天下,怜悯众生著称的龙族圣君,怕是不会吧?”她似乎理出一些头绪,龙霆一心要取走东皇钟,怕是上古九大神器已经聚于一处,极有可能大部分都握在龙霆手中。
而一旦神器聚齐,各自归位,那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原来,野心不只妖魔与凡人有,就连高高在上,睥睨天下苍生的神族也有。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太过无情。
“皇兄,废什么话。”龙清不知何时出现,粉衣绯面,面容却有些难看,似乎十分介怀那日夜羽伤龙玖太深,“帮魔尊抢走东皇钟,夜羽,你认为,这是你凤族神君该做的事么!”他说着,不由上前,折扇哗的一声打开,陶夭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被夜羽护在身后。
折扇抽出万丈金丝,极细却又极锋利,如同灵蛇一般与夜羽缠斗。陶夭惊魂未定的,只小心的将陷入昏迷的芙苏云邪护在怀中。他现在的情况极其不稳定,眼睛时而猩红,时而黑白分明,似乎怒到极致。
龙霆只冷笑着看龙清与夜羽缠斗,不动声色的屏退众多兵士。饶是夜羽对抗一个龙清绰绰有余,但再加上一个龙霆,不知怎的,陶夭总觉得胜算不大。
她苦笑。
十年,她可以等,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不愿意等。
有人想让繁楚死,有人要东皇钟,更有人,心思邪恶。而无论哪种,于繁楚而言,都是不利的。
繁楚,是不是十年太长?所有的人,都等不得?
只是,繁楚必须活着。所以,无论再多的人阻挠,她也绝对不允许出现分毫差池。想到这里,她不由将芙苏云邪揽得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呢?好怨念啊
50朝华一隅
陶夭本不想做逃兵;可是,芙苏云邪现在的情况;她必须保证他绝对的安全。左思右想,她一咬牙;想趁机溜走。不料龙霆倏然横亘在她面前,眼神透露着危险;却没有前进一步。
她咬唇;一下子心乱如麻。
“小妖精,还得我们来救你!”
陶夭正全神贯注的与龙霆对峙;身后却忽然传来叽叽喳喳的一阵吵嚷;她一回头;就看到花枝招展的桃源众姐妹齐齐朝这边飞来。
“莹姐姐?妙姐姐?!”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天空挥手。
“桃源毁了;我们这才知道,原来桃园是上神用神脉连通,凡他有事,必有所感知。”被唤作莹姐姐的女子眉心蹙起,感受到身前一道凌厉的目光,慌忙福身:“圣君安康!”虽然她并不是龙族的子民,不过毕竟能力有限,总是忌惮着这些神族,该有的礼数,她一样也不会少。
其他的姐妹妹也全数赶到,只是都站在莹姑娘的后面一丈远,也不逾越分毫。
“繁楚他……魂飞魄散。”陶夭咬唇,见莹姐姐和妙姐姐眼睛盯着怀中的芙苏云邪看,不禁声音弱了几分,“魔神无音正用东皇钟修补他的神之身。这孩子……这孩子……”她犹豫了几许,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找个理由来搪塞。
“魔神太子云邪?也好,手里攥着他,就不怕无音出尔反尔,伤害繁楚上神。”莹姑娘淡然转身,将陶夭护在身后,俯首,对着龙霆依理一拜,“圣君,小仙斗胆,请来了你的父王,龙耀圣君。”
龙霆眯起的眼眸波涛汹涌,似掀起万丈狂澜,却不得不隐藏得极好。
正与夜羽缠斗的龙清不知因何突然失控,身后劲风刮过,他尚未及反应,便被甩出老远,虽然对方内力浑后,却没有伤着他。正要开骂,却在看清来人时,忽然怔住:“父君!”
龙霆微微颔首,不怒,也不笑。
面前是他们的父君,龙族上一代圣君龙耀。退位多年,早已不问族事。只是现下……他眯起眼睛,是他漏算了什么吧?竟然连桃园里小小的桃仙都能请得到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君,当真是,有趣得紧哪!
陶夭原本提着的心忽然觉得有种沉沉放下的感觉,看着一脸匪夷所思的龙清,还有目光阴冷的龙霆,她琢磨着,要不要跟龙耀圣君拉好关系?
却不想,刚刚还气势恢宏,老圣君忽然笑眯眯的向她走来。她抽了抽嘴角,强装镇定直视他的眼睛。
龙耀却忽然抬起她的腕,将一个东西,郑重的放在她的手心:“多日之前繁楚曾将这枚玲珑玉镯交与我,说日后若有机缘巧合再交给你。”
“繁楚他……”她呼吸一紧,握着玉镯的手微微收紧,指尖嵌进内里,生疼,“他早就知道……”
“姑娘莫要伤心,他神劫将至,自是思虑万般之后,为了周全,怕姑娘知道后有所阻止,才瞒着你。”龙耀慈眉善目,却仍旧有冷淡疏离之感,“如今我便做主,将东皇钟借与无音。此玉镯名为花渡,神息相通,只要繁楚醒来,你便能立刻知晓,不必担心。”陶夭虽然多有感伤,却不再多问。也好,害她难过这么久,等到繁楚醒来,她一定要好好欺负回去才是!
“十年之后,龙族定当前来,取走东皇钟。此番为救繁楚性命,便不与魔域计较。倘若他日再贸然进犯,就莫怪我龙族,不会手下留情!”龙耀背身过去,负手而立,眉眼看向龙霆和龙清,“走罢。”
陶夭只觉得他临走时,似乎眼神在夜羽身上停留片刻,那像是一记警告。夜羽神态自若,白衣胜雪,仿若倾城佳人,遗世而独立。
云荡山现今无主,姐妹们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土壤,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回头看向身后的魔域,夜羽已经织起一个巨大的结界,在周围布了阵,确定无一遗漏,他才向她走过来。
夜羽吩咐了人,将流云阁收拾出来,给她和桃园的众姐妹一个栖身之所。原本夜羽想将芙苏云邪放在自己身边,无奈她死活就是不肯,他便只好作罢。
“你若有事,便吩咐枫岚,从今日起,她便是你的侍女。”夜羽眉目淡含温柔,清伶的白衣纤尘不染,薄唇微挑,似带着盈盈笑意。身后一个淡青色衣裙的侍女单膝跪地,恭敬的道:“仙子安好。”
陶夭向她看去,不由莞尔。这侍女眉间一点朱砂,五官长得极好,柔柔弱弱,却淡定从容。眼神虽然有些冷,不过仔细想来,大概是跟着羽神君的时间久了,也学会了他冷冷清清的模样。
“如此便打扰枫岚姐姐了,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她心知夜羽的意思。前几日的大战元气大伤,她还是有些虚弱,其他姐妹都忙着修炼,只有她,无所事事,到处闯祸,有个人看着自己,也是好的。毕竟不是繁楚的云荡山,多有不便。
“仙子客气了。枫岚不过是个侍女,远担不起姐姐二字,倒真是折煞我了。”枫岚依礼福身,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心性,却尽收陶夭的眼底。她也不与之过多纠缠,只是淡然的点点头。
“羽神君,谢谢你。”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仿佛千言万语都显得苍白。
“在我这儿不须拘礼,只当这儿是自己家就好。”他瞧着她脸色过分的苍白,心下叹气,“繁楚上神那里有我,你不必担心。”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
“现下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他伸出手,将她零乱的发丝挠于耳后,不知不觉的亲呢,却让他心下一怔。
陶夭笑了起来:“嗯,我正想打个盹儿呢!”
“如此,你便好生歇着。”他也不多话,只浅浅的笑着。看着一主一仆离开,陶夭才算松了一口气,赶忙将封印起来的芙苏云邪放了出来。
那孩子不怒也不笑,眯起了眼睛透着审视,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一时之间,她倒还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想了又想,她还是挽起袖子:“你的事,你母妃生前曾跟我提过。”她的脸色颇有种视死如归的冲动,“你现在身子很弱,所以,你吸我的血吧。”她圆睁着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哼。”他冷哼,眉眼冷冽如昔。
“你在记恨我?”她苦笑,也学着他的样子蹲坐在地上,“恨我见死不救,恨我冷血无情?”她仰起头,忽然觉得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过。
“你不该恨我。该恨的,是你的父神,是龙族的众生,是他们把她逼上了绝路。”陶夭沉了眸,那一团投下的身影遮盖住了阳光,看不清眉目,“她活着,你父神为了她杀人如麻,龙霆挖地三尺想让她死。一方面是你父神的罪孽,一方面,是龙族的穷不舍。但凡她活着,便没有消停的一天,良心的谴责使她要本无法快乐起来。这世上最难治的是心病,你父神纵有无边的法力,却无法医治她的心病。所以,她宁可选择死。”
“你以为你有多高贵?神,仙,哪一个,不是道貌岸然?!”他终于开了口,“这个世间,只有魔才是纯粹的,不会带着干净的面具,做着不干净的事。”
“是,我是不高贵,我不过是个刚成仙的桃妖,你们任何一个捏死我都像捏死一个蚂蚁那么简单,我怕死,我怕繁楚离开,我只是想要紧紧抓住我想要的,我的确自私自利。”她抽下发簪,朝腕处深深划过,血丝顺着皓腕流下,那孩子眸光一沉,“所以,我不会让你出现任何危险,在繁楚没有活过来之前,我一定要保证你万无一失。”
虽然心里强力抑制,只是上次为夺东皇钟,拼尽性命,一闻到血腥气味,内心深处那种不可遏制的冲动便瞬间爆发。当他抢过她的手腕,牙齿刺破她的皮肤,内心的躁动不安才稍稍放下。她松了口气。
还魂灯的秘密现在只有她知道了,这世界上太多的人想取魔神太子的性命,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知道该请求谁来帮她保护他。夜羽神君已经为她做得太多,再加上每日事务繁忙,她不想再给他惹太多的麻烦。
所以,现在一切都只有靠自己。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有些冷,只是手臂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