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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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水榭。
凤兮正把玩着一盏精巧的琉璃水灯，只见京都北面规则的燃起几束红艳的焰火。她满意的笑了笑，将那琉璃水灯放入水中。
“公主，看来我们也可以准备出发了。”小雪看向火光的方向，“冬至也已经到了。”
“不用急，他们欠我呀，一件也不会少。我等着看阮家慌一慌。”
“小雪明白，等到这边的事一成，我即可启程去突厥，完成您和突厥王的约定。”
“再好不过。只是，记得要留一手。突厥王也难办的事情不可能那么的轻易。”
小雪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关于春晓，庄子里已经查清楚了，她的死虽然是阮皇后下的令，可后头却是清冥纵容的，不晓得，清奕为何……”
“嘘……还没抢到。凡事按步骤来。”
……
而京都郊外，突厥王的人马吹了个口哨，冬至很利索的一掌劈昏已经陷入惶恐呆滞的阮太后，然后向对方无声的拱拱手，双方人马分向而行。当然，突厥那边是留了痕迹的，而未名则恰恰相反，真正的无声无息的将阮太后运至大宇的方向。
黎明即将来临，破晓将至……
徒留在北郊的尸体纵横。
很快，路行者将此通告官府，而官府的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往京城。
“阮太后遇袭，生死不明，下落不明……疑突厥所为……”
继而，突厥王宣称：此乃警告，阮太后已死。突厥愿为此事“负责”。
卷三 第21章 致命的毒
“凤兮……”清冥推开了卧房的门，“凤兮，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关系？”凤兮一连茫然的回过去，“你说的是哪件事情？”
“母后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插手？”
凤兮笑出声来：“清冥，质问你的时候，记得拿出证据来！”
清冥自然无言以对，凤兮一直表现得很正常，不过，他也清楚他的妻子即使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完全可以表现得滴水不漏。
证据？他不可能拿得出证据，仅凭直觉。
“清冥，你想调查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清冥忙解释，“我只是有些……”
凤兮随意的别过了脸：“我明日清晨要出门一趟，是未名山庄的事情，可能要一些时日。”
“未名山庄什么事情要你这庄主亲自出手的？”
“很简单，只要有人出得起让我出手的价格，我当然会动手。”
“那你说有人会出价要母后的性命吗？”
凤兮微微上挑的眼角带上了些微的笑意：“当然，不过那有什么？没有人向未名出价百万两黄金要我的性命呢！其实不要是我，你的性命也很值钱。”
“是不是有人出得起让你满意的价格，你也会杀了我？”清冥无奈的笑道：“说说，我值多少？”
“你的价格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出得起。所以，你大可放心无虞。”
……
青州，密室。
初建密室的是不喜欢烛火的味道，反倒寻乐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搁在里头，发出幽幽的光芒。
阮太后已经在这里关押了个把月，凤兮没有下令，冬字部也就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倒也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只不过，她毕竟荣养多年，身居高位，难堪这种境遇，几近崩溃。在这里，没有人会开口对她说一句话，也似乎没有任何的人知道她的身份。
“放我出去，你们要多少银子，只管要个数目。哀家是成国的太后，只要你们放我出去，荣华富贵都不是问题。”
“来人……来人，放哀家出去。”
……
“很遗憾，这里人都不缺钱，也不需要你所说的地位。”这是这么多天一来唯一一个回应了阮太后的声音。
有回答才有谈判的权利，阮天后一下子从墙角的椅子上站起来：“你是谁，我们可以谈谈。”
“是吗？很可惜啊，我是这里面最不缺权势的人。”
阮太后恍然间觉得这个嗓音有些耳熟，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一袭黑衣从墙角缓缓走过来，是一身质地极好的锦衣，绣上了暗花，在晦暗中透露出点点光影，黑纱遮掩了容貌，盘起的发髻上插了几支素色的绒花。阮太后看的不是很真切：“你是谁？你是他们的首领？是你指使他们绑架哀家？”
“不对，绑架你的人是突厥，而且，你也已经死了，被突厥人杀害了，整个成国上下都知道了，而且太后娘娘的国葬也早就结束了。”
“你说什么？哀家还好好的……只要你放了哀家……你要什么，哀家什么都给你。难道你不是为了这个？”
“那我就向阮太后求一条性命。”
“谁？只要你说出名字！”
“一个孩子的性命，刚成形的孩子。”
“他的母亲是谁？”阮太后急忙问了一句，“只要哀家活着回宫，哀家就一定能让这个孩子活下去，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很可惜，那个母亲是我，而那个孩子也早就死了。阮太后，或者说，善良的婆婆？”黑纱滑落，露出一张极美丽的素颜。
“尉迟凤兮，你竟然敢……”
“你无法明白吗？”凤兮笑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未名山庄在青州的密室。而我则是未名山庄的庄主。你说，如果我要你死，这个山庄里谁敢放了你？更何况你杀了未名的少庄主啊！”
“不是我，是阮可卿，哀家没有……”
“停，停……你知道未名山庄吗？我们有个冬字部，个个都是暗杀高手，或者酷刑高手，而代号冬至的一员则是此中高手。很多人都可以在他的手上活下来，但是无一不是生不如死……甚至，可能在你的想象之外。太后娘娘你在你的范围里面呼风唤雨，但在这里，我才是说一不二的人。”凤兮弯下腰来，“太后娘娘，请您好好享受，在生与死之间……痛不欲生中享受吧！”
“求求你！”阮太后慌忙跪了下来，“只要你让我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阮可卿。凤兮你不是爱清冥吗？如果他知道了该多失望？成国上下都不会放过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好好想想！”
凤兮弯弯唇角，笑得妖冶而危险。仿佛就是一束盛开的罂粟，带着致命的毒……
可怕地……喋血的复仇！
卷三 第22章 苗疆蛊女
多年前，凤兮曾前往凤兮平乱，当时凤兮意外得知了苗疆的蛊女。那是一个案子的一个关键人物，她压了下来，朝中并无人知晓这一个环节。而这个人也被悄悄地送到了未名山庄。凤兮并没有去看过她，只吩咐了冬字部的诸人好好照应，给予她金钱，权利甚至一部分的自由，几乎是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她融入到这个组织中。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蛊女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也曾经向冬至打听过他们的庄主，希望能见一面，也好做点有价值的事情。凤兮很忙，在未名的时间很少，冬至也就挡了下来，却是有意无意的将她带在身边。
蛊女的模样很是艳美，手段也狠厉很符合冬字部的作风。而这一次她也跟来了，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传闻中的庄主。她早些时候对凤兮已有耳闻，知晓那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有倾城的美貌和智慧。但，显然凤兮给人感觉要软化很多，看着有些许的羸弱，似乎总在病中，眉眼之间仿佛总有化不开的愁绪。
“庄主，我是蛊女。”
“我知道，我看你的妆容很漂亮，是西域的风情，我很喜欢。”凤兮正插好一瓶子的水莲花，是红莲，鲜血一般妖艳的颜色，“好看吗？”
“嗯。”蛊女在未名山庄里头已经见得多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未名山庄的红莲，是历代庄主培育的常年不败。而这瓶中的红莲只是俗品，我能令它过上半月，已经是极限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蛊女摇摇头：“中原人说话弯弯绕绕，蛊女不明白。”
“你会懂的。”想要永恒，只有极品，而极品则只有浩大的靠山，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方能养育。天赋只是一个方面，还要看有人为你花费心机。
“嗯，我可以问问冬至，他懂的很多。”
“知道冬至这次为何带你过来吗？”
“这个我知道，有三个原因，第一，他知道我喜欢他，他可定也喜欢我。第二，我一直蛮想见你的。第三，这是一个有意思的机会。”
凤兮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你可以先和这个女人聊聊天，然后，按冬至说的做。记住，那个人值得几十万两黄金，可别轻易的弄坏了，过几天过去看看。记住一点，最近我不太喜欢见血。”
“我正发愁在中原找不到人试蛊，您给我送上门来的人，我就不推辞啦。”
……
这一头蛊女玩得开心，而凤兮却是离开了青州，往南面去。“正巧”避暑的康景帝便在不是特别远的平州避暑山庄。随驾过去的则是如妃泱泱还有容妃苏晓梦。
康景帝也是一年多未见凤兮，加之凤兮之前写去的一封信似乎给了他这个在父亲位子上岌岌可危的帝王些许的希望。因此一到平州他就令人往洛王府递了信，虽然恰恰是凤兮前脚离府，但这却成为凤兮前往大宇最正当的理由。
因为不远，不过几日也就到了，康景帝策马相迎。凤兮逆光看去，康景帝似乎老去很多，两鬓明显的斑白，虽然气色看起来还好，但是明显不如当年了。公众的人都知道，云都公主在成国遭的难给这个铁血的帝王打击很大。
“父皇……”凤兮微微欠身。
康景帝一把挟住了她的手，似乎有多话想说，却不知晓从哪一头说起，沉默了许多：“先去行宫吧！你经不住晒。”
……
“现在身子可好了些？朕生怕你熬不过来，说句实在话，朕在宫里也见多了这种把戏，却没想到你会陷进去……宫里好些女人都是说这么去的。”
凤兮笑了笑，没有过去的讽刺和犀利，在康景帝的眼里她整个人看着如温水一样的柔和：“我怎么会熬不过去，您应该再清楚不过，我这个人啊，最是受不得委屈，咽不下这口气，死了也难安心。”
“说的是什么傻话。”康景帝摇摇头，“我的这个九女儿就应该好好享福，享尽这天底下的荣华富贵。朕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不会拦了你。不过朕还是问一句，远嫁成国，你可是后悔了？”
“我不知道。后悔了又怎么样？谁能让已经过去的时间倒退呢？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时常发生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可是也许放在你面前的两个选择都会让你后悔。我只是在遗憾，什么时候我能寻找到一种羁绊真正的解除我的仇恨！”
康景帝忽然觉得有些无言可对，拍了拍他的肩：“还是别想得太多。记得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是吗？”
“罢了，凤兮……朕总是劝不动你，你自己也总会明白的。”
“父皇……我去了成国你后悔过吗？”
“家国天下总是让人难以抉择的，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为了大宇，似乎朕只能同意，即使时光倒退，无论你是怎么选择的。”
卷三 第23章 浮生若梦
“父皇，我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你的故事。”凤兮一手搭在扶椅上，“史书说的，我不相信。”
“朕是庶出的皇子，朕的母妃不受先皇宠爱，没有什么出众的美貌，也不会讨人喜欢。朕小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头。朕曾埋怨为什么没有太子那样的出身，也曾埋怨老天爷不公平。凤兮，有一点，你与朕很像，倔强又好强。先皇喜欢各式的美人，母妃很快被他抛到脑后，他游戏花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