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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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凤兮站在萧恒的立场上也会这样做,作为毒仙能做的事情很多,一个不留神就会要了这萧家继承人的性命。而凤兮此次没有做任何的手脚不是因为她愿意放过萧邵,在她的眼里,在最后的关头萧邵是绝对不可能站在她这边,学院的羁绊有时候是可怕的。
她拨开了帷幕,抿抿唇,萧邵也抬起头看到了她,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兀自低下了头。
“我没有资格来萧家的祠堂。”凤兮往四处看了看,“倘若萧家的祖辈在天有灵的话,恐怕恨不能冲出去要了我的性命。”
“公主似乎在萧府行走无忌?你怎么知道我被父亲关在了祠堂?”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一夜间灭萧家满门,然后远走江湖。萧邵,你父亲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看低了我。至于我怎么知道你在祠堂,很简单,我在萧家安排了耳目,再说了这也不是大秘密,只要出点银子,即便是你萧家的人也乐意告诉我。”
萧邵笑了笑,长久的跪着让他双腿发麻,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不过萧邵,我即便和萧家对立也不会用那下等做的法子。那把笛子上我没有做任何的手脚,甚至,那也是你们萧家的东西,我只是还给了你萧家。”
“什么意思?”
凤兮站在他身边,微微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供放在前面的摊位:“果然没有她的。”
“谁?”
“你的父亲已经忘记了,那把笛子是他送给一个他曾经爱过,或者说喜欢过的女子的。当然她已经过世许多年了。”
萧邵摇摇头:“我不曾听说,我的母亲是萧家唯一的女主人,她的牌位在那里。如果你说父亲的侍妾,那么当然没有资格进入萧家的祠堂。而且萧家等第森严,没有一个侍妾能越得过正妻。”
凤兮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在世兄弟。当然他不会愿意认你,你恐怕也不会与他相认。”
“不可能!”萧邵激动的想站起来,却因为腿实在疼痛,跪了回去,“我的长兄多年前就过世了。而且为了保证嫡子的地位和联姻的牢固,萧家没有庶子!”
“那个女人是我今生最敬佩的女人。她的地位很高贵,在我心里你们萧家祖宗八代也没有一个比得过她。她是一个很伟大的女人,却背负了最沉重的痛苦……你有一天会明白的,所以,本来我也不想走进这肮脏的祠堂。”尾音轻轻的破碎在空气中,凤兮冷冷的笑着,转身欲离开。
“等等,她究竟是谁?”
凤兮没有回头,背着烛光,长长的眼睑犹若凤尾蝶破碎的帜翼,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温度:“萧邵,有限答案应该你自己去找。你会知道我为何这么的恨萧家,你也会知道这样的荣华下面究竟埋葬了多少无辜的骨血。而你身上的绫罗绸缎却是他们永远不可消散的冤魂。”
“这不公平,为耻凤兮!”萧邵看着她,“你不能因为我祖辈的恩怨就否认我,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二世祖,无论我怎么的努力,怎么的做,你都看不起我……”
“不……看不起你的,只有你自己。”
……
回了浮云宫,凤兮的情绪并不好,叶儿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研着墨,上好的松烟墨在清水中逐渐的化开,由清澈变得浓厚。
“放心吧,知道玲珑去哪儿了?”
“禀公主,应当在四皇子那里,听说三皇子和四皇子请她过去指点功课。”
玲珑的功课也不过就是识得字罢了,又是向来看不起文人雅士的卖弄,找她过去那里会是为了功课,大抵是男孩子喜欢拳脚功夫,央着玲珑教他们。
见凤兮不说话,叶儿试探着问:“是否将玲珑姐姐请回来?”
“罢了,你去说一声,让四皇子明儿来本宫的书房背书。”
“是……”
“你出去吧!”
叶儿蹑手蹑脚的带上了门。
凤兮从摊开的书页下抽出一张信笺,丢到香鼎里,逐渐烧做灰烬,而那纸上写的确是:“江淮险定,不日雨零入京,江淮未名待庄主安排”。
……
自打萧邵在祠堂受了罚很明显的乖觉了很多,老老实实的上朝,平日里也用功的看书或是结识一些名流贵胄,至少不像以前那么的无为。
萧恒欣慰许多,也因着这个暂时将萧纵给他带来的懊恼放到了脑后,忙着继续对付云都公主。
朱燕是女人,也是一个一贯心思细腻的聪明女人,她直觉萧邵在祠堂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也问了看管的人,皆说不曾瞧见有人进出,她更是心疼疑惑。当然朱燕也怀疑过送那支笛子的人,但是回头一想,这云都公主也不可能大半夜的擅闯萧府,更何况萧邵在她心里头不可能有什么地位。紧接着,她就发觉萧邵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隐晦的,说不出口的秘密。
只可惜,朱燕并不得萧邵的喜欢,为了得他的喜欢,压根儿不可能问东问西惹萧邵的厌烦,她在骨子里也只是一个希望得到丈夫关心的普通女人。
然而,等她完全知晓的时候,她已经惊骇在惊天霹雳之下。
但是,她却成了那个时候唯一理解萧邵的人……
第三十八章 龙潭虎穴
凤兮喜欢读书,因而也常去藏书楼。皇宫偏角的那处书楼年久未修,甚是老旧,可偏生那里的书却是最齐的,浮云宫的宫女嫌那里乱并不乐意去,凤兮也不乐意勉强她们,所以去藏书阁的还是她自己。
藏书阁的书架很高,凤兮要的那一本却夹在最顶上的那一层,微微蹙起眉,最上层的灰似乎落得并不是很匀称,很明显有人动过手脚。一边搭了一把梯子,凤兮扶着梯子往上,手刚够到她要的那本诗集,梯子却发出一声令人惊骇的“吱嘎”声,凤兮猝不及防,整架梯子摧枯拉巧般的断裂开,四五米的高度并不算什么,可是却是那样的“巧合”她的后脑恰巧硌到了地板上的一块石头,登时整个人昏迷了过去。然而那四五米高的书架却迎面朝她砸下来。
“凤兮!!”玲珑正在寻她,一声惊呼,抱起她往边上一滚,书架轰然倒地,飞溅起整片的浮尘夹杂着点点尖锐的木头碎屑。
“凤兮……你怎么了,别吓我……”玲珑轻轻的拍拍凤兮的脸,“凤兮,我是玲珑啊……你怎么了?”
一路抱回浮云宫,并没有丝毫能醒的迹象,御医一波一波的过来,连康景帝也心急火燎的赶到浮云宫。御医并不能看出多大的问题,这伤到脑子的问题素来是最棘手的,倘若三天内能醒那自然没有大碍,三日不醒那就凶险了。
玲珑哪里能等三日,慌忙出宫找萧纵拿主意。萧纵一听也懵住了,凤兮惯来胆大心细,大风大浪也过来,怎么会!
“你还是在皇宫,寸步不要离开凤兮,以往浮云宫安全,可是现在必定是龙潭虎穴,你小心护她周全,我会让谷雨去寻毒王,他会有办法。未名山庄的事情如今大多都是凤兮亲自经手,江湖上的事我清楚,可是朝廷上的话,我不能出面。”
“我知道,你去联系泊云侯,他很熟悉,我马上回宫,路桐正等着呢……藏书楼定是叫人动了手脚,我门两个会尽量的查,但是很多事情还得等凤兮醒过来才能办。”玲珑深吸了口气,“天知道,我真的吓死了……”
萧纵点点头:“现在皇宫里除了康景帝和路桐,谁都不能信,若是事情有变,及时联系我。”
“等等,康景帝?”
“就现在而言,康景帝是绝对不会动凤兮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好了,快回去吧!”
……
此次事发突然,毫无征兆,未名山庄半点准备也没有。好在凤兮预先铺下了路子,所有的人且按着原先定下的计划,而谷雨则率了一队人马,分头寻找鲁齐的踪迹。
康景帝本想着要带凤兮去避暑,这事一出他是当头一棒。原本禁着凤兮在宫外乱晃,现在好,皇宫大内竟然是这般的不安生,慌忙着人去查,而他自己更是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眼。
玲珑粗心,但路桐却最是小心不过,送过来的汤药,饭食就是一杯水也要仔仔细细的验了才敢让凤兮用。康景帝看着她是心细的,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以为是浮云宫里不起眼的宫女也就准了她留下来照顾。至于玲珑,他虽然不待见,在这非常时期也是特别的礼遇。
两日一晃就过去了,毒王还不曾有丝毫的消息,凤兮也没有要醒的意思,玲珑一时间有些坐不住,不停在屋子里徘徊,夜里也死死的盯着。路桐看不下去,怕她熬出点毛病出来,半哄半骗的让她先去睡了。
玲珑前脚刚走,下了毒的汤药就送到了路桐的手里,路桐气得脸色发白,整个瓷碗给摔了出去。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康景帝也没有心思夜宿在宫妃那里,听了消息便赶了过来,竟是亲自在床边守了一宿。
黎明时分,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凤兮的脸色在暗淡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的苍白,仿佛呼吸重了那么一分,她也就羽化登仙再也不会回来了。康景帝牵着她的手,极凉,似乎也没有温度。
门被轻轻的叩响:“皇上,公主的师父到了。”
鲁齐也没耐心听他们禀报,推了门就进来,康景帝自然被挤到一边,把脉施针费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人醒过来,他叹了口气,把凤兮的手塞回蚕丝被中:“再等等吧!照理是该醒了的。”
“可是。”康景帝顿了顿,“这三天若过了……”
鲁齐并不乐意搭理他,扭过了头:“路桐,把我带来的药拿去煎了,火候要好……”
“你是凤兮的师父,朕不和你生气,这宫里发生的事,朕也会命人去查,定能给凤兮一个交代。”
鲁齐闷了一会儿,冷笑出声:“看着现下也是一脸慈父的模样,那个时候怎么就把一个小孩子丢在冷宫里头,就算梅妃有私情,也没有必要牵扯上这丁点儿大的孩子。我那个时候若是不恰巧路过,您哪里还瞧得见她?早给活活折腾死了,这皇宫啊,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但是,凤兮终归是皇室中人,而且她的骨血里也不乏皇室的冷血,这次也就是一个意外,等她醒过来必定会千百倍的报复伤害她的人,对你教出来的弟子,好歹有些信心吧!”
鲁齐倒了杯水,微微的笑着看着凤兮的面容,声音极低,就像呢喃一般:“皇上啊,教会她这样的人却是您啊……老头子没这福气……”
康景帝听的不真切,正想问一句,鲁齐已经摆摆手:“皇上若真有心,不如给梅妃一个公道,这对凤兮才是最有意义的。”
第三十九章 一座孤坟
虽然是毒王鲁齐也不可能做的到药到病除,玲珑成日耷拉着脸,就连瑶光赶过来也激不起一份热情。藏书阁的那一出,并没有查出什么头绪来,唯一的当事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玲珑也忙于救人不曾往四周环顾一分,又是一桩难以了结的案子。
但是,康景帝也未尝没有怀疑的对象,能对凤兮如此恨之入骨,并在皇宫大内有这样的势力的,恐怕也就是萧家了。更何况,萧家暗杀九公主的事他也有耳闻,只不过没用证据之前他不能动萧家,至少也得等凤兮清醒过来才能与之对簿。
好在,尉迟凤兮命不该绝,一日傍晚,玲珑端着药推开内室的门,凤兮已经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轻垂着眼睫,看着满池子的白莲花,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兴许是连日的昏迷,她的脸色显露出极脆弱的白皙,几乎透明一般。
玲珑惊叫了一声,将手中的雕花托盘随手一搁,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