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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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励一番,他踱出来,大上午了还有懒洋洋刚起床的游客,哥几个的有,成双成对的也有,大清早起来一开木屋,绝对是一个扩胸,舒服至极的表情,就这表情,单勇知道肯定又多一个回头客。
“翠云,瞅空去学学驾照啊,光两条腿可不够使唤。”
单勇上车时,安排道,刘翠云笑着应了声,她看着下山的车影,那心里不曾淡去的感激,又升了老高。
这是一辈子的事业吗?她回头看看清晨的响马寨,青山作伴,松柏迎客,泉水淙淙,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地方。
货车走得肯定慢,单勇算算时间,还够得上去史家村一趟,路过朝阳镇再给叔家留两箱醋,此时上路才想起,有些日子没去史家村那地方玩玩去了,那个曾经成就自己的地方,自己有点疏远他了,说起来那地方却是最熟悉的,性情暴烈的爷们、长相彪悍的娘们、大块的撕驴肉和大碗的蒙倒驴,搁那地方生活几年,就是个窝囊废也能发出几分脾气来。
车驶到乡里,走上村路时,他没有在酱肉厂停,那儿忙乎得紧,现在史家村在市区设了两个驴肉批发点,每天生宰的净肉清晨运往市区,上午出的是熟肉,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蒸机的隆隆声音,又走了很远才看到了恢复的村貌,今年放养量减少,不过效果看得不是很明显,有点光秃秃的地方还没有歇过来。
到了村里,直驶村长史保全家里,还没进家门,就听着院子里劈里叭拉的打声夹杂着小宝贵的喊疼求饶声,得了,老爷子又在打儿子呢,单勇搬着醋,进了院子,果真是史老头怒发冲冠光着一只脚,鞋握在手里,啪啪啪甩在儿子屁股上,史宝贵趴在凳子上,跑也不敢跑。
“咋拉,老爷子,生这么大气?”单勇问了句。
“这他妈驴日货,逃课,今儿才知道,天天到了学校翻墙就走了……说,干啥去了?”史保全眉发皆立,啪啪又是几下,千层底地大布鞋够重够硬,揍得儿子又是一阵叫嚷,那能有什么承认的,除了玩,还是玩去了。
“喂喂,老爷子,您歇会儿……宝贵,起来,去把哥车上醋再给搬回两箱来。”单勇扶着史老头,一吭声,史宝贵如逢大赦,吱溜声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搬了两箱醋,放院子台阶上,可怜巴巴不敢走,问着虎着脸的老爸道着:“爸,你还打不?”
单勇噗哧声笑了,史老头翻着白眼:“滚,去圈子出驴粪去,出不干净,别划算吃晌午饭。”
出驴粪可是养驴最重最脏的活,就这活,把史宝贵高兴了,掉头就跑,儿子是这个样子,把史保全激得是长叹几口,摆摆手道着:“让你看笑话了啊,我看也成逑不了材,胡凑和上完初中,送他当兵去,你说咋样?”
“成。”单勇点头道。
“可是有点小了啊。”史保全又有点舍不得了。
“扔出去摔打摔打,怎么说也比窝在家里强。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单勇道。
“唉……哎?你咋来了?”史保全唉了声。又咦声问着单勇,单勇却说是到省城送醋,路过来看看婶,当然,还准备去看看兽医,那家伙被强制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又是个没家属没人付医资的烂事。呆了两个月,史一刀天天在精神病院状如鬼哭狼嚎的半夜吼叫,愣是快把值班医生给逼疯了。于是也就只呆了两个月,医院的车专程把他送回村里,理由是:已经治愈。可以出院静养。
说起这茬,史保全可是气不自胜了,手指戳着单勇骂着:“你个驴日货啊,我说你跟兽医咋个那样热乎,敢情你是借刀杀人去了………真你妈是个孬种,偷驴找人拔橛子,杀人找人捅刀子,我咋就认识你这么个货啊?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在我村里胡来。”
“你看你说的,我现在还需要胡来吗?”单勇摊手了。笑了,当然不需要了。
“你也滚,看着人生气。”史保全想起这茬就来气,何况儿子的气还没消呢,一摆手。趿拉着鞋上楼晒太阳了,老婆在屋里也不敢出来,隔着帘子和单勇打招呼,单勇笑了笑,又朝上楼的史老头喊着:“老爷子,有单生意。从省城回来我再给你说啊。”
“少跟我说,你个驴日货没准又想坑谁呢。”史保全摔上门,以他朴素的认知,直接把单勇拒之门外了。
和史大娘坐了片刻,又回头去村里兽医家瞧瞧,这里送的东西最丰,可不是醋了,而是两箱好酒,十条烟,进院子喊史叔时屋里有人应声,不料掀帘而进,却是吓了一跳,屋子里血淋淋的,一细看,哦哟,兽医叔正喂着一头刚接生的小驹儿,刚刚站稳,浑身还带着血色,他摸着驹儿的头,喂着新熬的米汤。
“叔,他妈呢?”单勇问。
“歇着了。”史一刀头也不回地问。
“这娃个头不错啊,就是有点弱了,咋拉这是?”单勇又问。
“没足月。”史一刀道。
这就是和兽医的谈话方式,单勇揣摩了好多年才和这位即便在匪村也算另类的老头说上话,牲口在他眼里就是儿女,他把对人的感情和对牲口的感情恰好颠倒了,此时你看,他目光里闪着慈详而柔和的光芒,初生的驹儿像依恋母亲般地在他身上、脸上蹭蹭,喝两口汤,又怯生生地看着单勇。
“你把我娃吓住啦。”史一刀回头不悦地看了单勇一眼。
“那我走啦,有点酒你喝着……明年村里盖房子,我回头跟村长说说,给你留一份啊。”单勇悄悄地退了出来,史一刀却是连送也没送。
那是笔交易,捅一刀换笔棺材本,要进去出不来了,国家管。不过现在进去出来了,就得单勇管着了。好在兽医只喜欢病人和牲口,对物质生活根本没甚要求。
也许那件事是他应该最得意的事,不过这里面的荒唐恐怕得需要几倍的精力去弥补了。
出村的时候,他有意地四下看看,却是没有看到史宝英的影子,有点失望,这里的规划正如和他和宝英当年的策划,放养量减少了近一半,富余的劳动力全部放到了净肉加工、酱肉制作、开店、醋厂和炒货场上,在单勇看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史保全之后,恐怕匪村将要出现一位历史上首位女村长,因为长年奔波的缘故,现在宝英离他爹的威信已经相差不远了。
没有碰到,直接出村上路,朝阳镇叙了会,款姐那懒婆娘现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来这儿,其实收购和加工,差不多全交给单长根了,不过这活也不错,从捉马乡又招来不少劳动力,说起来,可比当那破代校长时候的威信又高不少。
作礼的醋送完了,该上路去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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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南郊,小店区,离市中心二十分钟车程。
源源醋业的办公主楼就座落于此,在高新区的边上,尽管也算个知名企业,不过在大企业如过江之鲫的省城。还真显不出点峥嵘来,就即便是食醋企业云集的省城,源源也排不到头三甲的位置,之所以近两年名声日盛,一是因为醋业掌门换上了郑锦婵,郑锦婵又上过省台一期公开征婚的节目,成了省城白富美的标准。据说不少钻石王老五对这位醋娘子趋之若鸷。二是据说这位醋娘子出手不凡,在收购晋中、交县的苹果醋厂时大赚一笔,又成了许多梦想一夜暴富同志的偶像。
不管怎么说。实力虽然排不到头三甲,名声绝对排在榜首。
不过千万别轻信啊,如果告诉你省台的鹊桥栏目她赞助二十万。你一定不会认为她是找不上对象到省台征婚的吧?
对,是广告。
此时郑锦婵正坐在顶楼,靠着董事长的宝座,手支着下巴,看着电脑上的广告,源源的新广告,老一套了,原来的logo是一个醋担子的描像,在省城老一辈的记忆里,这种担两桶沿街卖醋的景像很熟悉。沿用了多年,广告词是:源源醋业、源源流长。
她左看右看不舒服,拔着电话,把广告部经理招来了,广告部的经理是位二十出头的小伙。文案做得中规中矩,人长得也中规中矩,敲门进来,老老实实站在董事长桌前轻声道着:“郑董,您找我。”
“嗯。”郑锦婵嗯了声,以示回复。她盯着动画制作的草稿,又翻着广告文案,还瞥眼看了看这帅帅的白净小伙,冷不丁火上来了,啪声一扔道:“你不要把你的伪娘气质带到工作来行不行?女人可以靠脸蛋吃饭,别人怎么可以……看你做的文案,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冲击力,不管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一点冲击力都没有知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几十万广告费,根本不会产生什么效果……重做!”
又要加班加点了,广告部这位苦着脸,拿起被扔的文案,悄然退出去了,那唯唯喏喏的表情,实在让郑锦婵看着来气,她喜欢训人骂人,其实更喜欢顶撞她的,在她看来,连顶撞上司的勇气都没有,别指望能成什么事。如果成不了事,就领着工资挨骂呗。
心烦意乱,她沿着办公室走了两圈,又站到了临窗的玻璃前,不过省城铅灰色的天空只能让人看得更郁闷,重新坐下来时,她翻查着电脑上的图片,开始欣赏自己私存的一些旅游照片,海岛的、沙漠的、高山的、国外的……可惜事与愿违,你生活的地方和你理想中生活的地方,永远是两个概念。
嗯,有一张雁落坪的,她多看了几眼,干脆又把存着电视台录像找出来,是那次抢亲的,回过头来重看却是有意思的多了,这马队匪众抢着新娘上山,怎么看怎么霸气,男的看了羡慕、女人看了向往,其实对于中规中矩生活的都市人,比任何一个人都期待打破条条框框,而抢亲,正是颠覆一种观念的模式。
“这真会玩啊!?不知道放省城,有没有推广价值。”郑锦婵看到新郎拉不新娘,单勇抱着新娘帮抢的画面,仰头直笑了。不过这东西也能在潞州,离开那片匪性十足的土壤,恐怕就难让人接受了。
咦?对了,今天应该是第一批货到,也是单勇来参观的日子,上午就问过秘书了,下午这都上班几个小时,还没有回复,她拔着电话,又把秘书叫来。过一会儿敲门进来时,却是秘书和公关部的同来了,一问,秘书说在路上,还得一个多小时,秘书刚走,公关部殷淑荣把修改后的合作协议递给郑总过目,是瓶装水加工的协议,这个项目投资不大,五十万元。不过对于雁落坪那个小厂,差不得算得上一笔巨资了,协议拟定设备投资双方对开,对方负责加工,源源负责销售,基建时限半年,郑锦婵看着皱皱眉头,她随意问着:“淑荣,你觉得小盖这人怎么样?”
“还可以,挺热情,小地方的,不像咱们这里人那么复杂,挺单纯的,在做生意以前,是个宅男,糊里糊涂跟上单勇干起来的。”殷淑荣介绍道,看来公关做得很到位。
“那就好,有什么动向随时告诉我,这个协议嘛,我见面单勇后咱们再定吧。我拿捏不准这个人。”郑锦婵把协议递过去,犹豫不定,征询着这位属下道:“你跟我说说,你觉得这个人如何?如果要加深合作的话,以你的眼光,有没有可能存在什么风险?”
看合作当做得先看人,每每有合作。公关部的总被派出最前沿,从经历到生活细节,这位郑总总是不厌其烦的收集。殷淑荣虽然和郑总一起沿街卖过醋,不过她知道郑总的性子,外面的时候能称姐妹。不过坐回公司的时候,那是森严的上下级关系,她斟酌着,突然发现,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