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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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泪倏然止了,冷眸转向他,愤怒地嚷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心口的伤已经痊愈,不必再演了。”
冷梦舞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御无殇,你爱过人吗?你知道痴爱三百年后,失去心爱的人,心有多痛
tang吗?”
御谨在远处驻足转身,“殇儿,你还在那边干什么?!”
“就来。”无殇忙起身跟过去,视线却又忍不住落在江边那株树上。
痴爱三百年后,失去心爱的人……
当时年纪小,他和龚姣儿只是打闹争吵。
谁曾想过,爱情竟从那时,一点一点渗透了彼此的生命和灵魂?!
他会失去她吗?
他脑子里鬼使神差,就浮现龚姣儿和那蓝袍男子在花灯下猜灯谜的一幕。
若只是有生意往来的男子,断然不会相拥前行,也断然不会猜那样的灯谜。
“笔上难写心上情,到此搁笔到此停。有情日后成双对,无情以后难相逢。”
他们是相约去看花灯的!
思及此,他顿时理智全无。
“哥,你先带冷梦舞回去,我一会儿再回去。”
御谨担心他再出意外,忙抓住他的手,“你伤还没痊愈,不准乱跑!”
无殇不耐烦地按下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丢了不成?!”
御谨摆手命护卫阻拦他。
两个护卫忙挡在无殇身前。
无殇气急无奈,只得转身对御谨耐心解释,“我去找姣儿。刚才,我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御谨深知他狡猾,担心他这就跑了,手扣在他肩上。
“姣儿不可能来这里。父皇叮嘱过,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要找姣儿天亮再说!”
“哥……姣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必须去阻止她,她在生我的气。”
“既然如此,我陪你去。”
无殇气得捶胸顿足,“您和大嫂谈情说爱那会儿,我何时跟着了?”
御谨揶揄笑道,“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你一点没少跟,半夜还挤在我们的床上,把你大嫂踹到床下去。”
“芝麻绿豆的事儿,你也能记到现在?!”
“现在正是报复的好时候。你要么让我去,要么跟我回宫。”
“去,当然去。”
然而,兄弟两人寻遍了整个夜市,也没有寻到龚姣儿的踪影。
无殇只顾得瞧着人群寻找,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他腰间失而复得的那半块玉佩,一直在幽幽闪光,而且,在努力地震动着。
*
城西一座石狮镇守的宅邸门前,龚姣儿停住脚步,不着痕迹地,把掌中嗡嗡震颤的半块玉佩,塞进了袖中。
百里燿紧张地从台阶上奔下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拜托父亲派了家丁出去寻你。”
龚姣儿安慰地反握住他的手,愧疚地无法直视他神光清凉的眼睛。
“我被人群挤到了一条胡同里出不来,想绕出去,又迷了路,所以……”
“可有受伤?”
她低着头,闷闷地摇头,忽然说不出话。
“没事就好。”百里燿试探地,把她揽在怀中,“走吧,父亲和母亲都很担心你,先过去给他们请安。”
龚姣儿随着他入了府邸,莫名地,头又开始刺痛,双手也莫名地跟着颤抖起来,心里似有咚咚如擂鼓的声音,莫名发慌。
直到入了正堂内,在椅子上坐下来,她还是无法掌控双手,似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逼迫她逃开……
可她不想逃,她只想坐在这里,听着未来的公婆训两句。
她默然警告自己,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再不要跟着御无殇乱跑,哪怕不曾与那人交谈半句,也是不对的。
百里夫妇已经年逾三千岁,容貌皆是年轻惊艳。
他们并没有因龚姣儿“迷路”的借口多言,也听说了,今晚是血族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追缉达尔瓦迪。
因此,百里夫人只道,“公主畏寒,以后成婚,就在这边长居。”
“是。”龚姣儿却是听明白了,百里夫人分明是严禁她再见无殇。
“还有,燿儿多派几位随侍照顾公主,如今晚这样的事,我再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是。”
龚姣儿又听明白了,百里夫人这是派人监视她的举动呢!
☆、第375章 不愿让你嫁别人
百里燿忙恭敬地俯首道,“娘亲,姣儿初来大齐,不熟悉路,才会走丢的,以后,儿子一定保护好她!添”
龚姣儿沉静敛目,微低螓首,始终默然,任凭百里燿关切地握了自己的手。
百里夫人瞧着他们十指相扣,侧首探看自家夫君的神情。
百里老爷方正的面容肃冷如冰,威严地拧着眉,始终不赞成这桩婚事。也不愿因龚姣儿,多言半句,察觉到夫人的视线,他亦是未作回应。
百利夫人却错以为自己教导不妥,讪然和缓颜色,又对龚姣儿语重心长地开口。
“姣儿公主比我们位高一等,刚才的话我如此直说,是逾矩犯上了。但是,我们将来是公主的长辈,如此关切,也是为公主的安危着想,还请公主以后……自重。”
“夫人的确言重了。”
龚姣儿幽冷抬眸,迎视百利夫人神光诡异的杏眸。
“本公主并未做任何不自重的事。”
“如此……最好。”百利夫人悻悻微扯唇角,便起身摆手道,“你们大概也在外面玩累了,都早点去睡吧。”
两人告退出来,龚姣儿愤然甩开百里燿的手,径直走到前面去屋。
百里燿忙追上她,“姣儿,母亲那样说是过分了,但是……”
“若她不喜欢我当儿媳,大可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是你不愿嫁了吧?”
她站住脚,恼怒转身,眸光熠亮如火,艳红闪烁,惊艳绝美的脸儿,更添几分冷艳的煞气。
“百里燿,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若想嫁给我,不会在意那两个字。”
“既然你这么说,我倒真可以不嫁。”
“姣儿……”
她绝然冷酷地转身,身影飞移,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百里燿一拳打在廊下的朱漆石柱上,忍不住气恼低咒。
他太了解父母,若龚姣儿行为端正,他们绝不会说这种过分的话。恐怕,他们是已经彻查过。
他素来不会对女人低头,尤其,这女人还做了错事,更不配他去恳求她消气。
于是,他直接转身回房,没有去追。
龚姣儿深知自己反应过激,心虚地握住门板,静等了片刻。
没有听到追来的脚步声,不禁笑自己自作多情。
凭百里燿这种人,是断然不会在乎女人的感受的。
她愤然关上房门,一想到自己将会与这种男人永生永世捆绑在一起,陡然一股绝望,将她淹没。
纤细的手按住门闩,骨节清莹森白,想到八哥和十三姐的冷嘲热讽,她用力强忍住,才没有落下泪来。
待缓过神来,却嗅到房间里,一股清甜甘醇的男子气息,还有淡淡的龙涎香……
她狐疑转身,就见无殇和御谨,正并肩坐在正对门口的罗汉椅上。
一个贵雅如仙,银袍无尘,端坐如钟,冷酷如冰雕。
一个不羁如魔,紫袍妖艳,歪在椅背,邪醉似酒神。
室内昏暗无灯,廊前灯笼的光,透过了门板镂花。
斑驳陆离的光,在两人深刻绝美的五官上,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神秘阴影。
两双棕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幽幽闪烁,一双深邃淡漠,一双却红光如焰,邪魅地似要把她生生吞没。
龚姣儿堆上那双火红的眼眸,心口怆痛微窒。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狼狈,竟被他这样清清楚楚地看到。
她垂下眼眸,不禁深吸一口气,因两人慑人的气势,差点就跪趴在地上。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她在怕什么?!
“这百里家,可真不好找,幸亏你们掰断的玉佩,引了路。”
御谨看了眼怒火暗隐的无殇,徐徐地继续说道。
“姣儿,选的夫君不错,比看上去,比无殇稳重。”
无殇无声冷笑,那人比他稳重?!“哥,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比我稳重?不过是个好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衣冠禽*兽而已,这大齐京城,哪座花楼的头牌姑娘,没收过他的银子?!”
“凭你这句话,你便有失稳重。”
御谨斜睨他一眼,以眼神提醒他,他们来是带姣儿离开的,不是找茬来的。
无殇心底醋浪滚滚,已然彻底失控。一想到那厮拥着姣儿的样子,他就恨不能杀人见血。
因此,如此坐着,已然是好的。
一点流言蜚语,加他说了一句“添乱”而已,她至于这样绝情么?竟趁他不在京城,一走了之,忙于嫁人?!
他已把说流言的女子,割了舌头,她若真为那句“添乱”生气,他道歉便是。
此刻,他最最想做的,是把这小肚鸡肠的女人,扯到膝上,暴揍一顿屁股,顺便把她搭错的筋儿,给掰正了。
正在他怒不
tang可遏时,御谨大手拍在他肩头。
“你们先聊,我去与百里夫妇说两句话。”
他站起身来,这就往外走。
龚姣儿慌乱地忙抓住他的袍袖,“皇兄……”
御谨安慰对她笑了笑,“没事的,百里家家大业大,百里夫妇最在意名声颜面,也定然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龚姣儿当然知道,百里夫妇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是,御无殇是只恶魔,他怎么能就这样把她丢给他呢?!她斗不过他呀!
御谨出去,随手带上门。
无殇在椅子上似苏醒过来的雄狮,舒服地换了个姿势,略抚了抚袍子,阴沉俯视着她,漫不经心地,转动地着拇指上的扳指。
“怎么?怕我呢?”
“我怕你,龚姣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很好,那股子泼辣劲儿又回来了。可她在百里燿面前,怎就笑得那般灿烂?
“姣儿,这就急着出嫁,你了解这人么?”
“我非常了解!他也不像你说得那样不堪。”
她斩钉截铁地说完,失去的孤勇胆气,悉数回归。
“他叫百里燿。他脾气好,从不与我争吵。他温文尔雅,不会对我指手画脚。他温柔体贴,绝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这些时日,我们走南闯北,一直都在一起,今天晚上我们还一起看花灯,而且猜中了十多个谜语。”
说着,她便抬手,“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比你送我的烂玉佩,好多了。”
烂玉佩?他谁也不舍得给的东西,竟被她称之为烂?!
无殇阴沉地冷眯鹰眸,瞧着那翡翠镯子,缓慢而优雅地伸手……
“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你取下来,给我瞧清楚。”
龚姣儿走向桌子,把桌上夜明珠小灯上的黑色纱罩取了,室内赫然煞亮。
她上前,右手握住手镯,左腕随即一抽,便把镯子取下来递给他。
无殇迎着光,端详着镯子,漫不经心地道,“这镯子的确不错,质地清澈,雕刻圆润……”
“上面还刻了我和百里燿的名字和我们的誓言。”
“我看到了,不过,最好的誓言,是记在史书上的,不是么?!”
他说着,绝美无害地莞尔一笑,倏然五指一收,漂亮的翡翠镯子,连带着镯子内侧那句,“百里燿与龚姣儿白头偕老”,都在掌心里化成了碎末。
龚姣儿不可置信,大惊失色,“御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