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芳草碧连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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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想象的出，那么美丽的女子，在元宵节的灯影里顾盼生姿的美丽样子，是如何吸引住了连城的爹。而我的娘亲不也是美丽的吗？为什么却没有连城那样的爹来疼惜呢？想着，眉头皱起来。
　　“芳草，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事。很美的爱情故事，你娘真幸福。我很羡慕她。”
　　“以后你也会被像我爹那样的人爱着的。”
　　“是吗？我可没有你娘那样的福气。”我悻悻的说着。连城还要在继续说什么，我打断了他说。
　　“时候不早了，改回去了。我的赶快到梅陇镇。我给干外公捎信近几日就到，如果太晚他会担心的。”说完，自己走到了外面。看着那湖水，我想到了我的小屋，不知道有没有新主人住在里面了。
　　连城跟在我的后面，慢慢的走着。
　　“芳草，你到梅陇镇，我们就的分开了。你不难过吗？”连城忧伤的说着。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是没办法的事。不是我想不和谁分开就可以不分开的。”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的想到了天。心中一阵酸楚。
　　“也许以后都见不到了。”连城继续伤感的说着。不过对于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来说，丝毫撼动不了我冷漠的内心。
　　“怎么会，你可以去梅陇镇看我啊？”我尝试着去安慰他。
　　“我不是可以想去看你就可以出去看你的。我爹不准我随便出去。”
　　“你爹怎么管你那么多？”
　　“我爹也没有办法，家里有很多的规矩必须的遵守。”连城感伤的说着。
　　“那我以后去看你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真能够来看我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向你保证以后去你家看你。”我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后来我有能力去连城家看他的时候，连城却伤心无比。造化弄人！这是此刻的我和连城所无法预知的，只能悲叹命运作弄人。
第十一章　情殇
清晨，海纳城晴空万里，街上热闹非凡。
　　连城，小七和我踏上了去梅陇镇的路。继续向东走，经过鸢尾城便可以到梅陇镇了。连城因为要分开了的缘故，心情格外的低落。小七这个贪吃的长的像鹦鹉的鹰，在唧唧喳喳的叫唤着。
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在茫然的走着，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么多美好的事情，那么美的爱情故事为什么都不属于我和我娘亲呢。听连城讲他娘亲的故事，我是羡慕嫉妒的，更为我娘亲感到不值，为了那么个男人把命也搭上了。
天，会像我爹那么对我呢，还是会像连城的爹那样就算死了也会那么牵挂、疼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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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草，见不到我你会想我吗？”连城紧张的问我。
　　“我不知道。等我见不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会不会了。”我淡淡的说着。我知道我这么回答连城肯定又要伤心了，可是心里已经装着一个人了，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我要不起啊！
　　“芳草，不管你会不会想我，我都会一直想你的。”连城说完，坚定的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那是我看天的眼神。
　　“相公，你不能不要我啊！”一座大宅的门前，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的腿，哭得花容失色。好熟悉的一幕！
　　“你知道吗？那个女人啊，好几年都生不出儿子。后来秦大官人娶了个美艳的小妾，最近还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那个小妾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把秦大官人迷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个叫紫烟的小妾最后容不下这个夫人，要秦大官人把这个糟糠之妻给修了。这个芸娘虽说生不出孩子，可人贤惠，待人宽厚。可怜啊！”一个胖大婶八卦的说着。
　　“这个芸娘，娘家早没人了。今后可要去什么地方生活啊，一个女人家。秦大官人做的有的绝，毕竟是结发妻。”另一位大婶同情的说着。
　　“相公，你修了我，不是要我死嘛。我娘家早就没人了，我一个女人家能到哪儿去啊？”叫做芸娘的人悲痛的说着。
　　“芸娘，你也别怪我。紫烟她刚生完孩子，我要是不顺着她，有个什么好歹，你要我怎么对得起儿子。”
　　“不怪你，那要怪谁？”我在心里愤愤的想着。
　　“相公，你让她做夫人，我在府里做个丫鬟还不行吗？我真的没地方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逼死我啊！”
　　“不是我容不下你，紫烟她说看着你心里不舒服。让我快点打发了你，要不就抱着儿子走，你说我该怎么做？”男人无辜的说着。
　　实在看不下去了，男人都是这个德性的吗？我快步走上前去，煽了一巴掌坐在地上哭得狼狈不堪的女人。女人被我突来的一巴掌怔住了，忘了哭泣。周围也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我，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好好看看，你看看他还是那个爱你的男人吗？你给我清醒些，他不爱你了。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小妾、他的儿子。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只会
招人烦。男人爱你的时候，你是天上的月亮，他可以把你捧上天；他不爱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连地上的草都不如！你明白吗？一个把你践踏成地上草都不如的男人，你还要吗？你还要吗？”我抓着她的衣领大声对她说着。　
这个叫做芸娘的女人就那么呆呆的，空洞的看着我。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地绝望。我娘亲曾经绝望的表情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
　　“你不是要做丫鬟吗？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无情的男人的丫鬟？每天看到你曾经爱过的男人和现在的小妾亲亲我我的样子，你会好过吗？既然你要做丫鬟，你就做我的丫鬟吧！”我痛心的说着，低下头让泪水无声的落在地上。抬起头，我又变成了那个骄傲的芳草。
　　“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的比他们更好！”我坚定的对着芸娘说着
　　“跟我走吧！”我伸出我的小手，芸娘颤颤的伸出瘦削苍白的手放在我的手中。我拉起芸娘，人群自动散开，我和她静静的走出人群。
　　来到暂时休憩的客栈，我帮芸娘梳洗。擦去脸上的泪水、理顺芸娘乌黑的长发，拭去衣裙上的尘土。芸娘整个人如此美丽婉约的端坐在我的面前。如此，美丽的女人为什么男人不爱呢？
　　“好了，你不要伤心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以后会照顾你的。”我安慰她说。芸娘还是空洞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生气。我知道如果她还是如此想不开的话，只能和我娘亲一样了。
　　“我娘亲和你一样也被我爹给休了，赶出来了。后来无法释怀，抑郁而死。你也要和我娘亲一样吗？”我继续劝慰道。
　　“你要明白，你这样值得吗？他不爱你了，就算你死了，也不会伤心。他现在正在和他的小妾儿子快活呢。”看到她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痛苦的神色，我继续劝说。
　　“男人比女人心狠，你也要狠下来。我不要你和我娘亲一样。”我伤心的使劲晃着她，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芸娘感觉到我滴在她手背上的
泪水，缓过神来抱着我痛苦起来。哭吧，哭过就过去了。以后再也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落泪了。屋里传来芸娘伤心欲绝的哭泣，和我的啜泣声。
　　连城看着屋里抱在一起哭泣的我们，眉头皱的的紧紧的。
第十二章　梅陇镇
梅陇镇。
　　街市繁华，人烟阜盛。
　　傍晚的梅陇镇沉静在一片祥和之中，街上是匆忙回家的人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连城，芸娘和我走在梅陇镇宽阔的大道上，听路人说过了这条路，往右拐就能看到方家大宅了。


　　“芳草，你看前面不就是方家大宅吗？”来到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前，门两侧立着两个大石狮子。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写着“方府”连城指着门上的牌匾问我。
　　“应该是了，我小时候来过。记得是这个地方。我去问问家丁。”语毕，我走到大门口，看到一个正在扫地的仆人。
　　“大哥，请问这是方清冽老爷的府邸吗？”仆人听到我的问话，抬头看我。
　　“是的。请问你找我们家老爷有什么事吗？”
　　“我叫林芳草，是方老爷的干外孙。麻烦你通报一声。”
　　“你就是小姐啊，我们老爷一直在等你呢。快随我来！”仆人热情的离我们进去。穿过长长的走廊，我们来到了内院。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的鹦鹉，画眉等鸟雀。和记忆中的一样。
　　“老爷，小姐回来了！”从书房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正是我的干外公方清冽。
　　“外公，芳草来看你了。”看到迎面而来的干外公，我盈盈一拜。
　　“快起来，孩子。”干外公闪着泪痕连忙将我扶起。
　　“你回来就好了，你娘那个傻丫头去了，我一直都很担心你。”说完，伤心起来。
　　“外公，你不用担心芳草。芳草过的很好。”我安慰着说。
　　“外公，这是连城，这是芸娘，他们都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我对着外公一一介绍到。
　　“好好，来都进来吧。饿了吧，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干外公说完，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去。
　　干外公将我碗里的食物堆的高高，肚子很涨。一顿饭就在这种久别重逢的氛围中结束了。干外公见到的激动，连城将要离去的忧愁，芸娘的淡然，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我回忆着刚此吃饭时的情节。
　　东厢房，我和娘亲以前居住的地方。转了一圈，没想到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屋里的摆设如旧，可见干外公对娘亲的宠爱，可惜物是人非。住在原来娘亲住过的房间，徒增了些愁绪和莫名的温暖。
　　第二日清晨，用过早膳。我和连城去逛梅陇镇。芸娘在府里做针线活，看到心如止水的芸娘，我的心里十分的难过。我想时间长了，伤痛可以渐渐淡去，不会在如此的清晰。我如此这般的希望着。
　　梅陇镇虽然是个小镇，但因为是交通要道，货物的集散地，所以经济十分的发达。我们走在梅陇镇的北街，两边商铺林立。路上还有挑着货担卖豆腐脑、馄饨、糖葫芦和女人饰品的小商贩。
　　“连城，你怎么了？和我出来逛街不高兴吗？”我看到眉头紧锁的连城关心的问着。
　　“我明天就的走了，以后也许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可以来看我啊，我就住在方府。”我微笑着安慰着莫名其妙忧伤的连城
　　“我以前就告诉你了，我不是想出来就可以出来的。我们家的规矩很多。”
　　“那我以后去看你好了。我发誓，我以后有能力了就去看你。击掌为誓！”我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连城建议着。
　　“好，你说的。不许骗我。”连城宽厚的手击打上我瘦弱的手，发出清脆的击掌声。然后看到了笑意盈盈的连城，一扫先前的忧郁。我也对着那张灿若桃花的笑靥，笑起来。
　　“芳草，你看漂亮吗？你带着一定会好看的。”连城兴奋的拉着我来到一个摆着胭脂、粉盒簪子之类的货摊前，拿着一个翠绿的式样简单的簪子对我说。
　　“很漂亮！”我笑着对他说。
　　“老板，这个多少钱？”
　　“三文钱。”老板笑着看看我俩。
　　连城爽快的买下了簪子，插在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