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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亲爱的哥哥大人们-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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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华生医生应道。

“用不着这么麻烦,先生,给我一杯威士忌就好了。”这位女士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还是努力坐起来说道,“先生,你之前真的没有听说过我吗?你刚才说的都对了,我的丈夫,我丈夫,他……”她开始抽泣起来。

“我之前对你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你是个哮喘病患者,虔诚的天主教教徒、家庭主妇、曾经是个音乐家之外。”

“天呀,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一下子就停止了抽泣,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夏洛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说道。

“你的呼吸急促、隐隐有杂音,说明你患有肺系疾病,通常就是哮喘,脖子那里挂着个被手指抚摸到油光发亮的银质圣母像的挂坠,以及这个,非常典型的勺型指端。这很容易和打字员的相混淆,但是约翰,你看到了吗?她脸上有一种风采,这是打字员所没有的,这位女士曾经是个音乐家,尽管现在不是了。”夏洛克说道。

“那家庭主妇又是哪里看出来的吗?”这位女士看来放松了些说道。

“你的衣服,一位富裕的职业女性可不会穿过时的衣服上街。”

“是的,先生,你说的都没有错。”这位女士平静下来了,说道:“除此之外,我此刻还是整个美国最不幸的人。”

这时候,服务员已经送餐上来了,华生医生说的道:“请先吃点东西吧,女士,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来听你叙述案情。”

这位女士尽管已经尽可能保持仪态,但实在是太恶了,像是风卷残云一样把桌上的食物都塞到肚子里之后,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真是太饿了,我有几乎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夏洛克冷静地说道:“好了,女士,你可以说了。”

“好的,我叫安妮,安妮戈尔德,我的丈夫道格拉斯戈尔德是个律师,在四天前他在金门大桥那里自杀了。”

“自杀?!无聊。”夏洛克说道。

“不,先生,我的丈夫根本不应该自杀。”

“嗯?”

“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刑事律师,可以说是大获成功,年收入超过120万美元,而且他没有任何的负债压力,我们的房贷在去年才刚还清,他会因为什么去自杀?先生,这不可能。”

“戈尔德夫人,我能理解你的悲伤。但是你以上说的不能算是你丈夫不自杀的理由,他可能是心理疾病。”华生医生努力安慰他说道。

“他没有心理疾病。他的心里很健康,我可以给你看他的病历,他没有精神病史。”戈尔德夫人强调道,而后拿出一叠病历递给华生医生。

“那么身体上的绝症?”华生医生一边翻着病历,一边问,没有精神病史,没有心理咨询史。

“他有着运动员那样的体格,非常健康。”

“确实。”华生医生在病历上也看不到任何重大疾病的迹象。

“每年在金门大桥自杀的人有多少?连官方都不统计,基本上每两个星期就会有一个人在那里玩蹦极。女士,他就是自杀,请回吧。”夏洛克语速飞快地说道。

她闻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去找过旧金山海事局,去找过当地的警察局,所有人我都找过,他们都告诉我这是一次简单的自杀,像是其他发生在金门大桥的自杀那样普通。但是先生,我无法相信,我的丈夫,他是个生活无忧、性格坚强的人,一定是有人强迫他跳下去的,抑或有人撺掇他跳下去,是的,肯定是这样的。先生,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求你。”

“我很遗憾。”夏洛克看到华生的眼神示意,说道。

“不,他临终前给了我一个遗言。”

“遗言?说!”夏洛克警醒过来,说道。

“黑夜降临。”

“什么?”

“黑夜降临。”

“这是什么意思?”华生医生问道。

夏洛克沉默下来,没有应话,十指并拢如尖塔,靠在沙发上安静地思考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闻名的旧金山金门大桥,这雾锁金桥的美景不似人间,这条死亡之桥通向的也不知是地狱还是天堂。

第74章 尼克斯

正在开车前往旧金山的夏洛克一边看着路面;一边对就在他旁边的华生说道:“约翰;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到这里来的。我想来想起;都无法对那条遗言得出一个有用的结论。”

“夏洛克,既然来了,就不要后悔。就算是帮一下那位可怜的女士,让她能接受她丈夫的离世。”华生顺毛道。

“如果我们不走的话,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之后会有更多的人来找我破案。”

“但更有可能是;我们又会被小报记者包围了;夏洛克,其实去旧金山走走也不错;不是吗?”

这是他们和戈尔德夫人会面的一日后,他们决定接下这个案子,现在正去现场看有否收获。那条奇怪的遗言引起了夏洛克的注意,让他联想到了粉红女士的那个案件。而令他下决定接下这个案件的一点就是死者在死前把手机里的联系人都删掉了,只剩下他妻子和一个叫做“尼克斯”的人的名字。而且,死者每次和尼克斯谈话,都超过一个小时以上,这在手机里面有清晰的记录。

尼克斯这个名字虽然有些拗口而生僻,但也不至于到让人警惕的地步,很多不熟悉这个名字的含义的人甚至会直接忽略过去。但夏洛克偏偏不是那些人,他的亲妹妹就取了个希腊名字,所以他对于希腊文化不能说十分熟悉,但还是有些了解的。尼克斯是希腊神话里面黑夜女神的名字,而死者的遗言恰恰就是“黑夜降临”,这两者很有可能是有联系的。而夏洛克要做的就是查出来。

这时候,华生医生指着远方的那一抹隐现在白雾中的橘红说道:“那就是金门大桥吗?”

夏洛克从思绪中回来,顺着华生手指的方向看去,说道:“看来是了,看上去真醒目,至少不必担心会迷路了。”

“确实。”华生默默把那句“这看上去真壮美”的话吞回去,对于务实的夏洛克来说,万事万物的外观都不重要,只要有用就好。

在去到金门大桥之前,公路还经过了青绿绵延的草坪,草坪再向外就是碧海清波,海狮、海鸟还有一些爱好冲浪的人类在水面的嬉戏,看着这生机勃勃的情景,谁会想到作为美丽背景的金门大桥竟然会是一道死亡之桥呢?到2005年为止,已经有2000在桥上一跃而下,之后的数据连美国官方也不再公布,只知道平均两个星期,就会有人跳下这如同连接阿斯嘉德与人间的虹桥一样雄伟壮丽的大桥。当他们死前,他们想到了什么,是献祭还是升华、是毁灭还是涅槃?

就是冷静如夏洛克,他在抚摸上这条大桥的骨骼的时候也忍不住激动,说道:“约翰,我喜欢这个地方。这是新世纪的巴别塔。”

“嗯?”

“看看这里,这里精致得需要祭品,看看下面,多么平静美丽的水面,这很容易产生幻觉,认为在这里死去是美好的、浪漫的、柔顺的、干净的。撒旦只需要坐在金门桥下就可以收获源源不断的灵魂,就像巴别塔那样。”

华生医生沉默了很久,上帝呀,千万别打死这个渎神的小混蛋,才问道:“夏洛克,我和你看的是同一本圣经吗?”

“这不是重点!我的宗教信仰这不是重点!”

“所以?”

“重点是就算死者之前只是被人撺掇来的,来到这里之后看到这水面也会坚定自信的想法。”

“为什么?”

“对于心理学,我不熟悉,但是也偶尔看过,人在高处,畏高症的人除外,大部分的人都会跳下去的冲动,一个本来就想死的人更会如此。”

“那随便找一个摩天大楼都可以,为何一定要来这里?”

“环境的暗示,这里是自杀者的圣地。我们的宗教并不支持自杀,但在这里,在这里环境的暗示下,想要自杀的人会觉得轻松些。再看看这水面,它看起来多么平静而柔顺无害,谁会想到从高空落到水里面的冲击力足够让人的内脏粉碎呢?”

“好吧,现在我们知道死者确实是自杀,金门大桥确实是个很适合自杀的地方,还有什么?”

“尼克斯。我们必须知道这个尼克斯是谁。”

“这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样的名字虽然罕见了些,但是就如你们家,不也给自己的女孩儿取了个希腊名字吗?”

“她的名字,我们假设是她,尼克斯是个女神的名字,虽然和他的遗言有联系,但也不是我注意的原因。而是他们之间的通信,几乎每天持续一个小时的通话。你能想到什么?”

“外遇?”

”有可能。问题是,一个律师的道德水平会高到因为外遇而自杀吗?他还是个刑事律师,曾经为各种杀人犯做过辩护。”

“那不是外遇?而是敲诈?!”

“可能,不过如果他被敲诈的话,他作为一个律师,还是一个成功的律师,他会首先尝试解决这个案件,独立的不为人知的,无法解决的话,他会妥协,不能协商的话,他才会开始焦虑,但是戈尔德夫人没有提过她丈夫的焦虑症状,噢,不,戈尔德夫人可能撒谎了,我们另外找个人来问。”

“戈尔德夫人撒谎了?她看起来可真不像……”

“我亲爱的约翰,她大概不是有意撒谎的,只是出于习惯性地为爱人开脱。”

“嗯?”

“我们都忘了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而天主教对于自杀的态度是很严苛的,所以她丈夫之前表达出来的焦虑不安的症状很有可能被她善意地忽略了。”

“那么我们确实应该找个更加客观点等到人来询问,兴许那样我们可以得到些更有用的信息。”

“是的,例如他的秘书,他的生意合作伙伴,你记下来他是哪家律师事务所的没有?”

“记下了,戈尔德&佩特律师事务所,在旧金山的市中心。”

“看来死者还真混得不错。”

“是呀,究竟尼克斯是要跟他多少钱才让他绝望到跳海?真是可怕的女人!噢,夏洛克,你看那边,塔的旁边有个警察,我们要不要过去问一下?”

“好吧,你要就过去吧,我不觉得能问到什么。”

华生医生忽略了这句泄气的话,走向那个正在站岗的警察,问道:“你好,我们是来调查一周前从这里跳下去的道格拉斯戈尔德的死亡的,我想请问一下……”

那个警察听到一半,粗声粗气地打断了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这里死的人太多了,我都没有多少印象了。”

“先生,你好想一想,就在五天前。”说着,华生医生掏出了道格拉斯戈尔德的照片,递到他面前说道。

那人接也不接照片,直接就说道“哦,先生,你要知道我们几乎半个月就要看一次跳海,所以很遗憾,我已经习惯了,而后麻木了,我真的不大记得那天的事。”

“但是那是一条生命,你不能这么冷漠……”

“说真的,先生,你不必花费那么多时间去调查这件事,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虽然是这样说,他还是接过照片来看了看,说道:“哦,天呀,是他,我认得他!”

“那太好了。”

“他老婆带着他的照片已经来这里问过一次,我被她纠缠了将近十分钟,基本上我记得不记得的都说了,你们是被他老婆委托来的吧。现在我再说一遍,以后别再来问我:那时候大概傍晚四五点的时候,他大概穿着件深色的西装,这里跳海的人很多,但是有钱穿高档西服的就不多了。所以我还记得些,然后就没了。”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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