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浮生-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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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汗此刻正丝丝密密地交融在一起,隐隐地有他淡淡的兰香,亦有她浅浅的杏香。
见他们毫无羞耻之心地以如此暧昧的姿势相缠在一起,司马扬忍无可忍,一声“奸夫淫…妇”径直从他的口中骂出。然而,这样的骂词在却让媚雨扑哧一笑,让玄封不屑地勾起唇角。司马扬气得满脸充血,咬牙切齿道:“你们……你们居然还有脸笑!奸夫淫…妇!”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这刺耳的四个字,玄封微眯双目,一手扬去,隔空给司马扬就是毫不客气的一巴掌,鲜血立刻从司马扬的嘴角溢出,司马扬受痛,呸出一口血的同时亦吐出了几颗血齿。“你竟敢打孤王,狗……”司马扬刚要咒骂出口,但见玄封又将手扬起,立识相地住嘴。“雨儿……”司马扬将溢满受伤的目光投向了媚雨。
媚雨只是淡淡地睨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冷冷地笑道,“雨儿?司马扬,从今以后,雨儿不是你能再唤的。”
“为何?为何要背叛孤王?孤王待你不薄,孤王宠你爱你,甚至为了你废掉王后,因而得罪了相国,孤王为了能与你共享江山,排开众议封你为王后。”司马扬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为何?为何一日之内,他的大军被灭,他的将帅被擒,他的城池被占,他的王后……竟当着他的面与他人苟合!
“宠?爱?王后之位?呵呵,这些都只是你为了讨我欢心自己双手奉上的,相应地,我不是也陪你度过了好几夜的销魂春宵?你我两不相欠。”
“你……”听着媚雨如此冷淡不屑地说出,司马扬怒火攻心,“别忘了,我们还是夫妻!你是孤王的王后!”
“夫妻呐,呵呵。”媚雨扑哧一笑,眼已经从司马扬身上收回,笑语嫣然地对着玄封,“你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呵,谁说女人是男人的衣物,在我们媚儿眼里,男人才与衣物无异。”玄封轻松地调侃着,那看向女子巧笑嫣然的目光竟有几许柔情,只是一抹邪惑的笑容让那样的柔情多了几分玩味。
媚雨笑着,垫着脚尖凑近玄封,玲珑可人的鼻尖凑近玄封微薄的双唇闻闻,还不待玄封将那抹诱人的樱红含住,媚雨已经撤离,“有酸味哦。”媚雨继续咯咯地笑着打趣道,“阿封在吃醋么?你也怕像衣物般被媚儿丢弃?”
“妖精。”玄封并不见怒,只是目光犀利了几分,托住她的后脑勺,他将唇重重地压上,媚雨也不躲,直接将唇齿打开,迎接玄封的进入。旁若无人的唇齿相缠一触即发,立刻激烈炙热地上演着。这样的吻犹如在彼此相残,直到吸吮到彼此唇瓣的丝丝血腥他们才肯放开彼此。被玄封吻得头晕目眩的媚雨艰难地喘息着补充空气后立娇斥一声,“只有你最不懂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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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四十七回 窃国
【至此,玉衡的王权霸业落入了蝶门玄封之手。】
*
“只有你最不懂怜香惜玉。”媚雨低低地娇斥一声。
“呵,那是因为你不适合用怜香惜玉来对待。”玄封勾唇笑着回道,手一扯,直接将彼此唯一遮羞的浴巾撤去,愣愣地盯着那条飘落在地的浴巾,司马扬艰难地将眼抬起,正见玄封将她横抱起来,向自己的龙床走去,脑袋空白一片,司马扬颓然地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媚雨嫣然笑着,似乎很赞同玄封的回答,她的确早已不需要人来怜香惜玉。目光无意间瞥见颓然跪在地上的司马扬,媚雨问道:“阿封,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与死无异了。”玄封冷酷地回道,顿了一会,似想到什么,玄封警告道,“记住,他已经是过去式。”
媚雨有些微讶,还不待她看清说着这样警告的玄封是何表情,他们已走到龙床旁。玄封将她轻轻放上床,没有任何前奏,他直接将身附上,分开她的双腿满满地进入。媚雨难抑地呻吟一声,柳眉颦起,暗叹玄封的粗鲁。不过,她并不讨厌,许是种习惯吧,他与她哪一次不是这样天雷地火的?承受着玄封的深入,媚雨自然而然地抱紧他的腰肢,将身交出,与他共赴云雨,只不过这场云雨将会一如既往的是一场暴风雨……
五日后,一纸退位诏书让玉衡满朝文武震惊,令星华大陆也为之震惊。年仅二十四岁的玉衡王司马扬因承受不了几日之内连损六万人马,连失三郡一城而得了心疾,卧病不起,御医诊断束手无策之下,司马扬终下旨退位,让自己年仅六岁的王儿继位,由媚雨太后垂帘听政。至此,玉衡的王权霸业落入了蝶门玄封之手。
*
日暮秋烟起,萧萧枫树林。
秋分时分,昼夜均而寒暑平。初晨的日晖洒在天权黎阳城郊外的几间农舍,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草屋交错杂陈,袅袅炊烟正从瓦房中升起,消散在晨晖之中。篱笆围成的庭院里枫林已经染红,秋风拂过,枫叶飘摇,落叶纷纷,纷纷飘落到树旁的花丛。秋分时节不比盛夏,百花大多凋零,然金菊却应秋而盛,朵朵金菊上含有滴滴露水,初阳下,闪着光芒。
房门“吱呀”一声,推门而出的是一妙龄的农家少女。少女看上去双九年华,粗布简衣之下却藏有一副玲珑有致的身段。眉清目秀的一张俏脸长有粒粒雀斑,如生有瑕疵的玉般,硬是将姣好的面容破坏,但细细观之却又觉得雀斑儿有些可爱。少女有些恬静,比同龄人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分的淡然清冷。
拿着玉瓶,少女走到了菊花丛旁,半月以来,她都一如既往地在这个时候起床,在这个时候盛取菊中露水用来煎药。
“咕噜噜”,过道上传出了车轮之声,坐在轮椅之上的女子分明是刁璃。玉女神医刁璃此刻却穿着道家的长袍,一袭素衣片尘不染,漆黑的长发绾于玉冠内,淡雅而出尘。一个多月前,自告别神策王府,刁璃就去了青云庵准备断绝红尘,一心皈依。怎奈国主纳兰煜突如其来驾临尼庵,硬是不允她的出家。
外人只知天权的国主纳兰煜温润如玉,刁璃却深知他固执的本性。况且他始终是一国之主,刁璃拗不过他只能答应暂不出家,但仍坚持要带发修行。两人僵持了一日,纳兰煜终退了一步答应。但是,条件却是要刁璃入宫当他的贴身御医。
纳兰煜身体本就不好,这个提议倒是深得太后支持,于是,刁璃无奈地陪在了纳兰煜的身边。所谓“贴身”还真是形影不离。纳兰煜一点也没有让她离开一步的意思,想到那几日的相处,刁璃不由淡淡苦笑,以他与她的身份,如此“贴身”的相处方式不知又引来多少流言蜚语。
她曾是他的弟媳,她曾以一纸休夫书丢尽王家颜面,如今她又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子。他们之间有着一道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一向温婉娴淑的她这么做一半是为了割断缘分已尽的情,一大半却是为了避开她根本不想回应的情债。
一个月前,纳兰烨“身死”刁璃便自告奋勇地要为纳兰烨守灵念经,避开纳兰煜,一避就是半月。纳兰烨不在,纳兰煜要自行处理很多事,他倒也无暇对她说声不是。在纳兰烨宏伟而雄壮的陵墓,念着往生咒,她倒是想通了不少事,人也清心多了。她本来想就此云游四海,不管纳兰煜再如何执拗。可惜,事与愿违,半月前在她亲眼看见纳兰煜将闫灵儿骗进纳兰烨墓室,欲将其置于死地时,她便注定无法立刻与尘缘斩尽。
刁璃被身后的阿兰推到了少女的旁边,刁璃看着少女,阿兰也看向了少女。少女很专注,聚精会神地收集着花露,仿佛此刻做的是一件极为神圣而重要的事,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多了两人。
半个月来,少女每日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花丛中采集花露,阿兰还没有见过如此勤快的丫头。少女名唤凝儿,是半月前她家小姐从外头领回来的,据说是出生在贫苦农家的孩子,半个月前刚死了相依为命的姥姥,孤苦无依,本想落发出家于青云庵,后青云庵的华清师太见其尘缘未尽,惜她怜她便让她跟在了刁璃的身边。
半月来,凝儿随着刁璃来到了黎阳城郊外的这处农舍,秘密照顾着藏匿于农舍中的某一个重要人物。凝儿人虽清冷寡言,倒是手脚轻快利落,人又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深得刁璃赏识,委以她给那重要人物煎药拿捏的重任。
满满地收集完一瓶后,少女清淡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起身转头,见刁璃和阿兰一直在自己旁边,自己却没有发觉,少女不由报赧,笑笑着对刁璃打招呼,“小姐早。”刁璃也温柔地笑着回应。两人再寒暄几句,凝儿就告退去给那重要人物煎药。
“吁”一声急促的马嘶声引起了刁璃的注意,示意阿兰将自己推出,一直守在门口的风门魉鬼快一步接应策马而来的人。刁璃来到时正见哥哥刁赋摇扇含笑地踱步而来,俊雅的面容,容光焕发。
“哥,恭喜你凯旋而归了。”刁璃展笑道。一到这就见到自己温婉可人的妹妹,刁赋更是笑得开怀,他的妹妹不仅温婉可人还冰雪聪明,刁赋笑着走近,收起折扇,微微欠下身子,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梁,打趣道,“有我刁赋如花似玉的妹妹在这黎阳城内,哥哥就算拼了命也会守住黎阳城的。哪舍得让小璃受半点委屈?”
刁璃莞尔一笑,对刁赋的油腔滑调倒也丝毫不以为意,忽想到什么,刁璃奇道:“对了,晴雪呢?你这次不是与她一道领兵?”
说到风晴雪,刁赋脸色就是一板,“谁跟那疯丫头一道?”看着刁赋这样,刁璃微微颦眉,刁赋长风晴雪五岁,两人是不折不扣的青梅竹马,小时候,风晴雪就一直喜欢赖着刁赋,她从小就喜欢玩闹,刁赋鬼点子特多,又喜欢哄女孩子,所以,风晴雪更是粘他粘得紧。风晴雪十岁那年,刁赋十五岁,十五岁的刁赋已长得风…流倜傥。
十五岁的刁赋玩心特重,对那能让世间男子醉生梦死的醉胭楼甚是好奇。总想着去走一遭,但是那几天风晴雪仍是一如既往地缠着他玩。摆脱不了她之下,刁赋心生一计,让风晴雪假扮小厮,与他一同进了醉胭楼。风晴雪一直疯疯癫癫,爱玩爱闹,一点也没有女子该有的温婉贤淑,至少与他家的妹子相比,简直是假小子一个。
从小就能在女孩子间如鱼得水的刁赋很快就在醉胭楼玩开了,风晴雪却一改往日的疯癫,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他玩到傍晚。刁赋以为她不喜欢那种场合,倒也没多大在意,却不知这十岁的小丫头,在他眼里一直是假小子的小丫头会在那一天,对他说道“刁赋,以后不准再去那种地方,不准抱,不准亲除我以为的女子。否则,你碰了她哪里,我就毁了她哪里。”
那时的刁赋听完后没多大在意,以为她小孩子在耍脾气,但是,却不知风晴雪疯疯癫癫的性子竟也说到做到。几月后刁赋再去了醉胭楼,风晴雪没有同往,却在他离开后闯入了醉胭楼,用开水烫伤所有被刁赋碰过的女子。若不是后来刁璃出面,花了整整三个月还那些女子无暇的肌肤,醉胭楼差点就将风晴雪告上了御状。
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那天之后,无论风晴雪和刁赋,谁都在变。她不再穿衣随便,言行粗鄙,有一段日子,她都来缠着刁璃,学她的言行举止,一切却只是为了让刁赋喜欢;刁赋自从被风晴雪那疯狂的举动吓住后也不再往烟花之地去,只是,面对为他而变的疯丫头,他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于是,她追着他,缠着他;他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