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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道阻且跻-第18章

小说: 道阻且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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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了两眼,将茶盏放下,稍微想了一会子道:“小朋友且往西走一百三十二步,然后去左手边的第二个多宝架看看,本座记得那里有几个不错的功法,应当最是适合你。”随后便合起眼,不再说话。

纪启顺将信将疑的数着步子,向着西边走一百三十二步,随后找到了左手边的第二个多宝架。这个多宝架依旧是放了许多功法玉简,一个多宝架有八十一个格子,每个格子放一个玉简。也就是说,纪启顺要在这八十一个功法玉简中找出合适自己的功法,光这么想想,纪启顺就觉得一阵头痛。

但是人家都直言说了,就在这个架子上,她也没什么别的好说的了。随手从面前的一个格子上取出了一个功法玉简,幸而每个功法玉简都会在上面刻功法名字和大致内容,这样看着倒也是不用花这么多时间。

大约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纪启顺将一架子玉简上刻的内容都看了一边,挑出了三块玉简。分别是:《上清九转玉书》、《太虚朝元真解》以及《*青莲诀》。纪启顺合计了一下,《上清九转玉书》和《太虚朝元真解》一个太过高深、一个并不是特别适合自己,便拿了《*青莲诀》。

将玉简挑出后,纪启顺就将玉简交给了那个道人。对方看了看,随即掏出几沓纸张,将那玉简向上一滚,便在纸上印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黑字。纪启顺知道这是一个小术法,名为“拓印术”,出窍期便可以使用了。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地拓印术,这个年轻道人依旧是做得行云流水。不过短短五息,他便利落的将整个功法拓印完毕了。他一边将《*青莲诀》交给纪启顺,一边向这纪启顺的弟子令牌弹出了一道清光。随后淡淡道:“好了,出去吧。”

纪启顺自然是恭敬一揖,退出了多宝阁。从多宝阁出来后,随何明德去执事堂报备过后,她并没有急着会弄月小筑。因为这日是这个月的初一,纪启顺自然是该领任务了。

何明德从高柜内拿出一个厚厚的册子,随后将它展开看了看道:“也是师妹走运,这个月的任务已经是分配好了,不然的话恐怕师妹还要先回院子,等下午再来看了。”看了一会,他有些惊讶道:“哟,这……这任务可有点麻烦,怎么竟是分给师妹你了。”

纪启顺微微一愣,心中忽起了一些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压着心中的情绪,问道:“师兄这话是怎么说的?”

何明德叹了口气,解释道:“倒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任务,只不过这个任务有些麻烦,每天要花上挺长的时间。看守山脚药田的杂役弟子前两天出了点事,现在杂役弟子那里分不出人手,便要找两个外门弟子去替一个月……”

所以……

纪启顺黑着脸站在田埂上,看着一片绿油油的天地,心中恨得牙痒痒。昨天她去接了一个宗门任务,就被告知要来这地方看守一个月,这自然是不正常的。一般情况下养气的外门弟子,大多数都是接一些整理玉简之类的简单任务。

或者辛苦一点,像是何明德这样日日去执事堂做事,但是从未有让外门弟子到山下看田的。这任务是不怎么辛苦,但是这药田乃是在铜陵山脚的一个犄角旮旯处,论天地灵气那可是比弄月峰差多了。

而且这一看就是一个月,日日住在山下。到了月末才能上山,而且还要日日给药田浇水,记录长势。如果这药田出了什么问题,就是看药田的人倒霉。纪启顺心中明了是谁搞的鬼,无外乎就是想要讨好徐乐道的一干人等。

她身边的苏方,也是一脸不满,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纪启顺心中愧疚,按道理来说,还是她拖累了苏方。她稍微踌躇一下,皱着眉道:“师姐,这回是我拖累了你。”

苏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说她也气啊,但还是叹了口气道:“师妹可别这么说,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也是无故倒了大霉了。全怪徐乐道,心眼还没针尖儿大!不就是没能拿到头筹吗,至于这么整我们么?”

纪启顺心中也是不舒服的,就什么都没说,听着苏方抱怨了半天。看她怨气撒的差不多了,便叹口气道:“师姐,我们该浇水了。”随后两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去后头的小溪里打了水,浇完水看着都晌午了。

纪启顺心中愧疚,便道:“师姐去屋里歇着吧,我来记录就好。”苏方也是有些累了,推辞了几句,看纪启顺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便不在客气。

见苏方进了屋子,纪启顺叹出一口气,慢吞吞的掏出纸笔,开始一亩田一亩田的看过去慢慢的检查长势。待到全部记录完,眼看着都快未时了。纪启顺擦了擦额上的汗,进了那间在田边的小屋子。

☆、第23章 十八。拳打棉花暗波涌

推开木板门,看了一眼桌上的粗茶淡饭。默默的坐到桌前,喝了一口因为放的时间有些长,所以已经口感全无的白粥。纪启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叹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苦笑出声。

迅速的喝完了冷粥,她推开左手边的门,进了左侧的屋子。苏方已经盘坐在床上入了静,约莫开始观想有一会了。她知道观想中若是被人打扰后果严重,便去了另一边的榻上盘腿坐下。

阖着眼盘坐了好一会,纪启顺并未立即入静,而是在脑中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开始被分配到这个任务之时,说不愤怒是瞎扯。纪启顺开始满脑子都是:“这么多人,凭什么是我?”

但是稍稍冷静之后,她就意识到,不管对方是否莫名其妙。事实就是,自己确实是被整了。而且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她俞愤怒对方就俞幸灾乐祸。所以她用半天的时间冷静了一下,就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她抬眸望出去,外面是一亩亩的药田,在阳光下绿油油的一片。纪启顺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俗话说的“枪打出头鸟吧。”

每日苏、纪二人就是给田中的各种药材浇浇水、记录记录情况,做完这些琐碎的事情后剩下的大把时间,两人都没有浪费,都用来观想、行气。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到了最后一天的晚上,两人都觉得松了好大一口气。虽说这一个月两人进展都不错,但总还是盼着回去的。

吃完晚饭后,纪启顺便入了静,一如既往的开始观想。待到觉得灵魂吸收的精华已经达到了极限,这才慢慢结束了观想。方才退出静中,就感觉灵魂又是壮大了不少。微笑着睁开眼,还未来得及感叹什么,就见到一张满是焦急的脸凑在她面前。

她自然是下了一大跳,但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张娇俏美颜的主人正是自家师姐苏方。她向后挪了挪身子,笑道:“师姐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苏方这才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嘴一下子竟是没有发出声音来。纪启顺见她脸色煞白,心中猛的涌上一阵不自觉的焦灼,但还是稳住心神道:“怎么了?”

对方深深吸进了一口气,声线有些不稳的道:“药田,出问题了。”大约是因为太过惊慌的原因,她说话时的声音比往常尖锐不少,显得古怪又好笑。要是平日里,纪启顺定然会忍不住笑意。

但是这时候纪启顺却是完全笑不出来了,心中不详的预感猛的冲上心头。这令她稍微迟钝了一下,过了两息才反应过来苏方的意思。她缓慢的回头,就看到了窗外的场景。窗外田地中的药物不少都被拔出,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泛着枯黄。

纪启顺死死地盯着田地中枯黄的药材,脑中一片空白。从小在宫中长大经历,让她拥有了良好的教养以及清贵的风度。也让她即便是在此刻,也无法说出一些发泄的言语。

愣怔了一会后,纪启顺猛用右手一拍窗台,发出“砰”的响声。手掌接触到坚硬窗台的瞬间并没有多痛而是蓦地一麻,随后才刺刺的痛了起来。她挫败的将右手微微握拳,努力将自己平静下来,道:“是我拖累了师姐。”

但是连纪启顺都能听出自己声音中不可遏制的怒意,她懊恼的坐在榻上,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没办法将情绪定住。倒是苏方冷静了一点,她搓搓手安慰纪启顺:“没事的,我们可以让执事们施展‘时光回朔’之术,这样就真相大白了。”

闻言她忙点点头,但是心中的不详却是愈发深重了,她努力的深呼吸告诉自己莫要多想。她二人草草吃了早饭,不多久便到了辰时,远远地便见到有一道遁光从天际而来。

纪、苏二人知道这就是来找他们的内门弟子了,便忙迎了出去。遁光慢慢的近了,没有多久,那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道人便站在了纪启顺二人面前。他翘了翘嘴角,讽刺道:“二位师妹好本事啊!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药田照料的这般生机勃勃!”

苏方吸了口气,开口解释道:“这位师兄,话可不能乱说。这药材不是我二人弄成这样的,约莫是昨晚有人故意破坏药田,望师兄明察!”

对方整了整自己的腰带,万分温和的笑道:“师妹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我没什么能力,我只知道这片药田,在你们看守期间出了事儿。我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一切禀告给惩戒堂,然后由他们定夺如何处罚你们。”

实际上如果什么事情,一旦捅到惩戒堂去就没有翻身的道理了,唯一一个办法就是老实领了罚,下次不可再犯。

纪启顺看着这内门弟子说话阴阳怪气的调调,不禁想到了自家父王身边的中贵人。她觉得自己想的真是妙,随后客气道:“师兄,是这样的。没能及时发现贼人破坏药田,实在是我的失职。但是,也希望师兄可以施展时光回朔之术,好歹也要看看到底是谁做出这般事情,也好避免再发生今日这样的糟心事。”

那内门弟子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不屑道:“我自然会施展时光回朔之术,只不过在此之前,两位师妹先随我去一趟惩戒堂吧。这粗心大意的毛病,可要好好改一改。”

纪启顺闻言,就晓得陷害自己之人已经和这人通过气了。她咬牙立了一会,头一次感受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原以为在门派中那些人奈何不了自己,便没有多过在意这些事情。

***

当纪启顺站在惩戒堂中的时候,没有意料中的审问,只有坐镇执事淡淡的一句:“知道了。”

那内门弟子显然也有一些讶异,便忍不住道:“执事,她们定然是看守的时候到别处躲懒了,才会坏了那么多的药材,这可是一批不小的损失啊!”

那执事淡淡的瞄过去:“你倒是清楚。”

那弟子猛的一愣,这才惶恐起来:“执事说的那里话,是弟子多事了。”随后见那执事挥手,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也给带上了,空旷的惩戒堂中便只剩下纪、苏二人了。

那执事没有说什么,只是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玉简。纪、苏二人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低着头立在堂上。那执事弹指,向着面前的玉简打出一道清光。这才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姑娘道:“来此受罚,你们可还服气?”

苏方咬着唇低着头静默着没说话,纪启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想必执事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并非我二人所为,乃是有人栽赃陷害。”言下之意便是不服气了。

那执事点点头道:“不错,看着确实是他人所为,不过你们也有过错,这一点你们不能否认吧。”

纪启顺顿了顿,一狠心道:“执事说得对,此事乃是弟子做得不对。苏师姐是受我牵连的,可否只罚我一个人?”

那执事笑道:“你这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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