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尤氏三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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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过来,抱在尤氏身边用了心拿贾苏日后如何如何说事儿,细细开导,便也就帮着尤氏过了这个茬儿。
待到吃过了晚饭,看看地尤氏已经跟着没事儿的人是的了,姚珊暗暗松了口气,又略说了几句话,见时候不早,便也就告退回了自己的房里。
虽然说了半天,口水都快要说干了,但是她心中却是一点儿厌烦都没有,反倒还挺高兴的。毕竟对她来说,这不是原书里的尤氏,更是一起度过了几年时光的大姐。她的心性如何,姚珊最是清楚,再说了,所谓“为母则强”,只要贾苏好好地长大,将来总是有法儿可想的——宁国府的事儿,说到底,她姚珊还是个外人,最多也就只能尽力提点提点,具体要怎么着,还是要看他们母子的能耐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对她的这位大姐姐和她大外甥,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总之,定要尽力帮着他们不会落得像上一世那么凄惨也就是了。
次日起来,照旧是跟着宝钗、三春一处儿,学学规矩,做做针线,侍弄侍弄花草药材,一天便也很快就过去了。
之后,秦可卿倒是来请了姚珊她们几次,或是逛逛园子,或是有什么新鲜的吃食,或是新鲜玩物儿,都是可着姚珊几个来“孝敬”。她每隔个几天就来一回,每回来都兰麝馨香、环佩叮咚、欢声笑语的,倒是让充作暂时教习堂的姚珊的那个小院子里空前热闹起来。
虽然说是来找她们几个姐妹的,做出的模样也是挑不出来什么,但是,大家都看得出,这是冲着姚珊来的。
宝钗素来是个沉稳的,见了这个只看了姚珊一眼,抿嘴一笑,倒是什么都没有说,三春里头,迎春是个老实的木头疙瘩,从来不多说话,惜春还小,不过每日来半日算是充充数儿,又是个喜静的,对这些事儿上一向不上心,故此也没有什么说的。只有探春,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性子又活泼,如此了几回之后,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姗姐姐,你几时同蓉儿媳妇这么要好了,看看她一口一个三姨叫的,倒是比我们几个先识得她了的都亲了。”
她素来是个直爽磊落的性子,也会说话儿,故此,这话就是用这半开玩笑的语气当着秦可卿的面儿说的,姑且也算成是个打趣儿的样子。不过,想来众人心中都有此疑问,满屋子人,竖着耳朵听的,不知道有多少。
姚珊心中明镜儿似得,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全看她们怎么回答了。这探春不愧是个元春之后最拿得出手的“春”,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如此大有深意,倒也真是不敢让人小看。不过,对于此,姚珊倒是淡定得很,怎么说两辈子加起来也是活了二三十岁的人了,还不至于砸到这小毛丫头的手里。
故此,她微微一笑,随手放下手里绣了一半儿的锦帕,戳了探春一指头道:“三丫头这是眼热儿了,来,来,来,这是可卿昨儿送来的冰糖蜜桔,快给你拿去,省得烦着我。”
她一面说一面从小柜子里把那罐子蜜饯翻出来塞进探春的怀里,探春吃了一惊,露出刚刚脱落的两个门牙来,看上去十分呆萌——她本就是因为换牙吃不了这种东西,哪里料得到姚珊忽然来了这一手“偷梁换柱”。
眼看着她因为这一罐子从天而降的原本她最喜欢的“酸酸甜甜”的美食,正在那里苦恼着怎么弄,偏偏秦可卿还加油添醋地上赶着赔礼道歉:“这都是媳妇儿的不是了,原想着三姑姑说不喜欢吃这又甜又酸的东西,居然就偷懒没送来,真是该打,明儿就让瑞珠给您送两柜子来。”
探春忙摆着手,连连谢绝,看着她苦着脸的样子,一屋子人早就笑翻了。便是有人看出来姚珊避重就轻,倒也没有人再问了。
更何况,秦可卿早就造好了舆论,说是“全赖尤家三姨妈治好了她的病”,自此,这事儿也就再没有人提了。
秦氏照旧没事儿就来找姚珊闲坐,既能联络感情,又能博了个替尤氏辛勤招呼侍奉“长辈”们的美名儿,更妙的是,恰好她就避开了可能跟贾珍接触的时间——没看我陪着姨母、姑母们呢嘛?滚一边儿呆着去吧您……
如此,笑着闹着、玩着坐着,日子便过得飞快,从夏至冬,倏忽而至。待选的日子总体说来风平浪静,无聊至极,姚珊几乎要闲得长草来,这一日尤氏忽然满面春风地找了她来,说是要她帮着操办个小宴。
第44章 四十四小宴
说起这小宴,姚珊倒也不是头一回听说。后宅女眷们打发时间的东西有限,这小宴算是其中比较有意思的一种了。虽然叫“小宴”,其实也并不只是吃顿便饭那么简单。要操办一次成功的小宴,首先你得有几分面子,这样人家才肯来。然后你还得要有个好听的名头,这样人家才会愿意来。再之后,就全看操持的主人家的控场能力了。饭吃什么是其次,大家玩儿的开心才是重点,这样下次你有话儿,人家还来。
不过,即便是如此,厮混在宁国府几年之后,这种事儿尤氏自个儿搞定是完全没有压力的,怎么竟想到找她来了?莫非这其中有何玄机不成?
姚珊心中略有些犯嘀咕,但看着尤氏故作神秘的模样,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请她进屋来坐了,教小桃奉了茶,好听她细说。
尤氏笑吟吟地,一面坐着喝了一口茶,一面轻声细语地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今年会芳园内梅花开的好,我想着请西府里头老太太、两位太太并奶奶、姑娘们来赏赏花儿、听听戏,娘儿们聚上一聚、乐呵乐呵,岂不是件妙事?”
她说得十分轻巧,但是看着姚珊的目光却是大有深意。姚珊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但是尤氏既然不明着说,她便也索性装傻,只笑道:“大姐姐知道,我素来不是那等精细人儿,这种细致风雅的事儿怎么倒是找上我来了,当心可别砸在我手里头……”
姚珊话音方落,尤氏便笑着道:“你这丫头又在那里装模作样地自谦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么……还是说,你是不耐烦帮姐姐管这事儿?”
得,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看来这一次让她操办这顿饭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了。看着尤氏满面春风的样子,姚珊对这次帮忙操持的□□也有了几分猜想。既然是请的西府,大抵是跟那位宝二爷有关了,虽然知道这位大姐是掏心掏肺地为她好,但是这种“好”她可真心消受不起啊。
姚珊一面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一面还是连忙接口道:“大姐姐说哪里的话,只要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但凭姐姐一句吩咐,妹妹我定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啊。”
这话虽说得十分夸张,也隐隐有些无奈的意思,但是配合上姚珊那副浮夸的表情,倒也符合她素日里时不时“人来疯”一下子的性子,很有些喜感。故此连原本已经有些起疑心了的尤氏都忍不住笑着骂了她一句道:“哪里就要你赴汤蹈火了呢,不过要你去充充场面,还没怎么样,可就喊上这个了。”
姚珊撑不住,那一副故意做出来的苦瓜脸便也就破了功,于是也索性跟着尤氏笑闹了几句,顺口问明白了小宴的要求,然后便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尤氏这才笑着携手同她共用晚膳去了。
席间尤氏免不了又细细交代了姚珊几句,便就叫她的新贴身侍女银碟还有已经嫁人成了管家婆子的腊梅来,教“一起辅佐着姗姑娘,务必弄一席好的小宴出来”。只是,不出意料的,从头到尾,尤氏都没有提起论理正经该帮着她操办这事儿的她的那位新儿媳妇——东府蓉大奶奶秦可卿半句。
银碟和腊梅自是恭敬地答应着,姚珊心中有数,当然也是笑嘻嘻地应了,于是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次日她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先领着银碟和腊梅在园子里四处逛了一圈儿。一面先看了景色,一面踩了踩点儿,顺便还把怎么操持的章程理了理,将手里可用的人做了个分工,不出半个时辰便弄成了七七八八。
回到院子之后,方才迅速地用了早膳,一面梳洗着,一面跟着银碟腊梅闲话。看着时间还早,教养嬷嬷这几日又迟了半个时辰才会过来,她便打发了银碟腊梅去操持那些具体杂事儿,然后要小桃焚香、设案、研磨、自己亲自写起邀请西府诸人的帖子来。
写完了之后,正在台案上晾干,三春、宝钗便来了,听了这个风雅的信儿,欢欣之余,因着探春最为活泛,又素来喜欢书法,忍不住就顺口点评了她的字迹几句——当然,还是夸赞为多的,宝钗看了也连连称道,须臾教养嬷嬷也到了,众人便又一处赞了赞姚珊的字迹。
姚珊含笑谦虚了几句,又道了谢,方才揭过这一节儿。天知道她为了自己写的字儿能看,受了尤老爹和张友士多少折磨,正所谓字如其人,这种秀美中带着点儿说不出的特别,在这些循规蹈矩的脂粉娇娃中,自然还是有些小出彩的。
秦可卿还是维持着每日来她院子里晃悠的日常,虽然此前这事儿没有漏过什么风给她,只是,她见了这个,又怎么会不明白尤氏压根儿就不想跟她亲近,不想让她做事儿。姚珊一面同姐妹们谈笑,一面也早分心去留意了她一番,见她表情十分平静,便也就放下了心。虽然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怎么样想的,但她外表仍是谈笑如常,故此别人也不会觉得怎么样,这就行了。她到底不是笨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再者说,以她的身份,尤氏待她如何,她也未必会太过在意。她在意的,从来就是宁国府这个安全的港湾和可能的强力后盾而已。
姚珊心如电转,早将这些事儿看得一清二楚,故此也不再去管秦可卿,只专心听教养嬷嬷的训示,同姐妹们一道儿完成每日的功课。
一日的时光须臾便过,次日,便是赏梅小宴的正日子。姚珊又是一大早儿站在会芳园里,看着下人们忙活,只偶尔出声吩咐几句,指导着他们忙东忙西地铺陈,她定的那富贵闲适之小宴的基调儿和感觉便渐渐出来了。
用过早膳,又歇了半个时辰,看着日头出来了之后,西府的人便在尤氏和秦可卿的陪同下陆续地过来了。
姚珊便微笑着迎了上去,果然见其中有邢王二夫人等。那人群的正中间,贾母给凤姐儿、三春、宝钗等姑娘们簇拥着,怀里却是紧紧搂着贾宝玉,也满面春风地过来了。
诸人一看姚珊弄的小宴台面,便都是一怔,贾母看了姚珊一眼,似乎很是满意,凤姐儿早跳出来笑道:“这赏个花儿都弄得这么别致,姗妹妹真是个能干人儿,怪不得老祖宗一叠声儿地夸你,姐姐我今儿才是算见识到了。”
尤氏忙笑道:“凤辣子不怕把她夸到天上去了,老祖宗夸她那是疼她呢,她老人家见多识广的,这些小玩意儿哪能入得了她老人家的眼,左右是哄得姗儿个开心罢了。”
姚珊也笑道:“大姐姐这是怎么说儿,知道这赏花儿的主意是您想的,我不过就是动了个手儿,出点儿苦力,只是难得老祖宗和凤姐姐疼我,各位太太、姑娘们也赏脸来了,就让我高兴高兴、自得一下子都不成么?”
她们姐妹俩这一唱一和的话儿一说,众人当即哄笑,贾母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扶着尤氏笑道:“说你是个伶俐人儿,你妹妹比你还要伶俐几分儿,连凤辣子都说不过她了,这还了得。”
凤姐儿也故作捶胸顿足道:“老祖宗说的是啊,这可了不得了,以后啊,可不知道有多大造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