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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中国散文鉴赏文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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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犹如最公正的法官,它的天平对每一个人都不偏不向,它赋予人人的礼物也都一样! 
  在岁月面前,无法在成功的喜悦中久久徜徉,也别对失败耿耿难忘;在岁月面前,没有闲暇再为玫瑰梦的失落而忧郁,也无需再去为久已尘封的梦幻而悲伤。轻轻拂面的微风,柔柔照射的月光,宁静的河水,,轻歌曼舞,这样的人生谁不希望?但承受山一样厚重的压力,忍受冷酷残忍的磨难,经过惊心动魄的搏浪之后而获得的慷慨豪烈的美丽,也是人生的一种渴望!  
读懂一本书,精于一件事
命运的倾诉
郭碧良
  到青少年中去测问:你心中最为向往也最为恐惧的是什么?回答得最多的是:我将来干什么?做人难,首难在安身立命。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小的个人;大世界人太多,这么多的人与人既互相联系又互相排挤。时空莫逆,来路莫测。人生在世,要吃要喝要穿要住要建功立业要养家……千难万难,第一难确实就是如何给自己在这个拥挤的世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难怪青少年最向往的是它,最怕的也是它——我将来干什么?若将这题目20年前拿来问我,我的回答也一样:我将来干什么?20年过去,向往已成昨日黄花,恐惧也灰飞烟灭,人生座标上,我的双脚迂回曲折了那么久那么久终于立定了,我摸索得太久,付出得太多,从懂得发问“我将来干什么”到我“干”了“什么”,花去了将近20年的时间。20年的生命代价教给我一点诀窍,我愿将它诚告现在的青少年朋友,即:读懂一本书,精于一件事。 
  18岁或许早一些,你差不多已经高中毕业,在人类高容量的知识库里,你算扫了盲。这个时候,如果你上了大学,很好;没上成,也没关系,因为你已经具备了从各类书架上去挑选适合你胃口的某一类带专业性的书籍来阅读,也具备了寻师问友的能耐。花上三四年时间,只要真下功夫,你完全可以把某类专业修学完毕。这时候,你的脚下已经有了一片坚实的土地。就在你自行修学的同时,你可能已经随机而定地找到了一件谋生的事做,只是你也许不满意,你心中的“将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当然可以对你的现状不满意,完全可以,也应该,因为你还年轻。但你千万别太着急,也不要怨天尤人。你记住你已有一块坚实的土地,因此,你一边随遇而安一边在你拥有的土地上“打井”——你将你已有的知识整理一下,选定其中一本最有代表性的最好的书来学。这回你不是记忆性的学了,是钻研!当你把它完全给“看透”了,你一定会豁然开朗,智慧跃升到一个崭新的高度。你甚至可以找出这本书的谬误与纰漏。这时,你在某个学问领域,还具备了讨论、探索、发挥、创造的能力。你可以干点什么了!不必把专家学者看得太神秘,他们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有的青年会说,我不爱读书,不想做学问,不想做任何一个领域的哪个“家”,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去学做一件事。真学。修汽车、煎大饼、画画、养花……可做的事太多了。你选一样你喜爱又有相应条件的事一心一意做了去,哪怕诸如刻印章之类的“雕虫小技”,你学会了,做精了,世界的某个位置就属于你的了。 
  老话说,“三十而立”。30岁时立功立业可谓早,至于通常的安身立命,三十才立就嫌晚了一点。年轻人,在二十五六岁时如果还没拥有相对稳定的职业,会急的。所以,务必在你刚刚成为公民的那个年龄就得着眼于未来。不要荒废时光,毋贪眼前之乐,年少尽量多学点文化,打开眼界,拓宽思路,培训智慧,年稍长后才有在生活的夹缝里游刃的资本。不要自卑自贱,也不要好高骛远。人活在世,懂透了一部书抑或精于一件事,就不用心慌,就是有挫折,也是暂时的。社会机制本身必然为学有所专技有所长的人提供机会。要相信这个,因为社会的运转需要这样的人。  
读书
《老舍的写作生涯》
老舍
  若是学者才准念书,我就什么也不要说了。大概书不是专为学者预备的;那么,我可要多嘴了。从我一生下来直到如今,没人盼望我成个学者;我永远喜欢服从多数人的意见,可是我爱念书。书的种类很多,能和我有交情的可很少。我有决定念什么的全权,自幼儿我就会逃学,楞挨板子也不肯说我爱《三字经》和《百家姓》。 
  对,《三字经》便可以代表一类——这类书,据我看,顶好在判了无期徒刑以后去念,反正活着也没多大味儿。这类书可真不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犯无期徒刑罪的太多;要不然便是太少——我自己就常想杀些写这类书的人。我可是还没杀过一个,一来是因为——我才明白过来——写这样书的人敢情有好些已经死了,比如写《尚书》的那位李二哥。二来是因为现在还有些人专爱念这类书,我不便得罪人太多了。顶好,我看是不管别人;我不爱念的就不动好了。好在,我爸爸没希望我成个学者。 
  第二类书也与咱无缘;书上满是公式,没有一个“然而”和“所以”。据说,这类书里藏着打开宇宙秘密的小金钥匙。我倒久想明白点真理,如地是圆的之类;可是这种书别扭,它老瞪着我。书不老老实实地当本书,瞪人干吗呀!我不能受这个气!有一回,一位朋友给我一本《相对论原理》,他说:明白这个就什么都明白了。我下了决心去念这本宝贝书。读了两页“配纸”,我遇上了一个公式,我跟它“相对”了两点多钟!往后边一看,公式还多了去啦!我知道和它们“相对”下去,它们也许不在乎,我还活着不呢? 
  可是我对这类书,老有点敬意。这类书和第一类书有些不同,我看得出。第一类书不是没法懂,而是懂了之后使我更糊涂。以我现在的理解力——比上我七岁的时候,我现在满可以作圣人了——我能明白“人之初,性本善”。明白完了。紧跟着就糊涂了;昨儿个晚上,我还挨了小女儿——玫瑰唇的小天使!——一个嘴巴。 
  我知道这个小天使的性不本善,她才两岁,第二类书根本就看不懂,可是人家的纸上没印着一句废话;懂不懂的,人家不闹玄虚。它瞪我,或者我是该瞪。我的心这么一软,便把它好好派在书架上;好打好散,别太伤了和气。 
  这要说到第三类书了。其实这不该算一类;就这么算吧,顺嘴。这类书是这样的:名气挺大,念过的人总不肯说它坏,没念过的人老怪害羞地说将要念。譬如说“元曲”,太炎“先生”的文章,罗马的悲剧,辛克莱的小说,《大公报》——不知是哪儿出版的一本书——都算在这类里,这些书我也都拿起来过,随手便又放下了。这里还就属那本《大公报》有点劲。我不害羞,永远不说将要念。好些书的广告与威风是很大的,我只能承认那些广告作得不错,谁管它威风不威风呢。 
  “类”还多着呢,不便再说;有上面的三项也就足以证明我怎样的不高明了。 
  该说读的方法。 
  怎样读书,在这里,是个自决的问题,我说我的,没勉强谁跟我学。第一,我读书没系统。借着什么,买着什么,遇着什么,就读什么。不懂的放下,使我糊涂的放下,没趣味的放下,不客气。我不能叫书管着我。 
  第二,读的很快,而不记住。书要都叫我记住,还要书干吗?书应该记住自己。对我,最讨厌的发问是:“那个典故是哪儿的呢?”“那句书是怎么来着?”我永远不回答这样的考问,即使我记得,我又不是印刷机器养的,管你这一套! 
  读得快,因为我有时候跳过几页去。不合我的意,我就练习跳远。书要是不服气的话,来跳我呀!看侦探小说的时候,我先看最后的几页,省事。 
  第三,读完一本书,没有批评,谁也不告诉,一告诉就糟:“嘿,你读《啼笑因缘》?”要大家都不读《啼笑因缘》,人家写它干吗呢?一批评就糟:“尊家这点意见?”我不惹气。读完一本书再打通儿架,不上算。我有我的爱与不爱存在我自己心里。我爱念什么就念,有什么心得我自己知道,这是种享受,虽然显着自私一点。 
  再说呢,我读书似乎只要求一点灵感。“印象甚佳”便是好书,我没工夫去细细分析它,所以根本便不能批评。“印象甚佳”有时候并不是全书的,而是书中的一段最入我的味;因为这一段使我对这全书有了好感;其实这一段的美或者正足以破坏了全体的美,但是我不去管;有一段叫我喜欢两天的,我就感谢不尽。因此,设若我真去批评,大概是高明不了。 
  第四,我不读自己的书,不愿谈论自己的书。“儿子是自己的好”,我还不晓得,因为自己还没有过儿子。有个小女儿,女儿能不能代表儿子,就不得而知。“老婆是别人的好”,我也不敢加以拥护,特别是在家里。但是我准知道,书是别人的好,别人的书自然未必都好,可是至少给我一点我不知道的东西。自己的,一提都头疼!自己的书,和自己的运气,好像永远是一对累赘。 
  第五,哼,算了吧。  
读书示小妹十八生日书
萌芽
贾平凹
  七月十七日,是你十八生日,去旧迎新,咱们家又有一个大人了。贾家在乡里是大户,父辈手里兄弟四人,传到咱们这代,兄弟十个,姊妹七个;我是男儿老八,你是女儿最小,分家后,众兄众姐都英英武武有用于社会,只是可怜了咱俩。我那时体单力孱,面又丑陋,十三岁看去老气犹如二十,村人笑为痴傻。你又三岁不能言语,哇哇只会啼哭。父母年纪已老,恨无人接力,常怨咱们这一门人丁不达。从那时起,我就羞于在人前走动,背着你在角落玩耍;有话无人诉说,言于你你又不能回答,就喜欢起书来。书中的人对我最好,每每读到欢心处,我就在地上翻着跟斗,你就乐得直叫;读到伤心处,我便哭了,你见我哭了,也便爬在我身上哭。但是,更多的是在沙地上,我筑好一个沙城让你玩,自个躺在一边读书,结果总是让你尿湿在裤子上。你又是哭,我不知如何哄你,就给你念书听,你竟不哭了。我感激得抱住你,说:“我小妹也是爱书人啊!”东村的二旦家,其父是老先生,家有好多藏书,我背着你去借,人家不肯,说要帮着推磨子。我便将你放在磨盘顶上,教你拨着磨眼,我就抱着磨棍推起磨盘转,一个上午,给人家磨了三升苞谷,借了三本书,我乐得去亲你,把你的脸蛋都咬出了一个红牙印儿。你还记得那本《红楼梦》吗?那是你到了四岁,刚刚学会说话,咱们到县城姨家去,我发现柜里有一本书,就蹲在那里看起来,虽然并不全懂,但觉得很有味道。天快黑了,书只看了五分之一,要回去,我就偷偷将书藏在怀里。三天后,姨家人来找,说我是贼。我不服,两厢骂起来,被娘打过一个耳光。我哭了,你也哭了,娘也抱住咱们哭。你那时说:“哥哥,我长大了,一定给你买书!”小妹,你那一句话,给了兄多大安慰,如今我一坐在书房,看着满架书籍,我就记想那时的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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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可不是书香门第,家里一直不曾富绰。即使现在,父母和你还在乡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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