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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天龙八部-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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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脸色一沉,厉声道:“先师布下此局,恭请天下高
手破解。倘若破解不得,那是无妨,若有后殃,也是咎由自
取。但如有人前来捣乱棋局,渎亵了先师毕生的心血,纵然
人多势众,嘿嘿,老夫虽然又聋又哑,却也要誓死周旋到底。”
他叫做“聋哑老人”,其实既不聋,又不哑,此刻早已张耳听
声,开口说话,竟然仍自称“又聋又哑”,只是他说话时须髯
戟张,神情极是凶猛,谁也不敢笑话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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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合十深深行礼,说道:“老前辈……”
苏星河大声喝道:“下棋便下棋,多说更有何用?我师父
是给你胡乱消遣的么?”说着右手一挥,拍出一掌,砰的一声
巨响,眼前尘土飞扬,虚竹身前立时现出一个大坑。这一掌
之力猛恶无比,倘若掌力推前尺许,虚竹早已筋折骨断,死
于非命了。
虚竹吓得心中怦怦乱跳,举眼向玄难瞧去,盼望师伯祖
出头,救他脱此困境。
玄难棋艺不高,武功又已全失,更有什么法子好想?当
此情势,只有硬起头皮,正要向苏星河求情,忽见虚竹伸手
入盒,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却是提去
白子后现出的空位。
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
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
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但虚竹一上来便闭了眼乱下
一子,以致自己杀了一大块白子,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
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
自杀。岂知他闭目落子而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局面顿呈
开朗,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
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这个新局面,苏星河是做梦
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原来虚竹适才见苏星河击掌威吓,师伯祖又不出言替自
己解围,正自彷徨失措之际,忽然一个细细的声音钻入耳中:
“下‘平’位三九路!”虚竹也不理会此言是何人指教,更不
想此着是对是错,拿起白子,依言便下在“平”位三九路上。
待苏星河应了黑棋后,那声音又钻入虚竹耳中:“‘平’位二
八路。”虚竹再将一枚白棋下在“平”位二八路上。
他此子一落,只听得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都
“咦”的一声叫了出来。虚竹抬头起来,只见许多人脸上都有
钦佩讶异之色,显然自己这一着大是精妙,又见苏星河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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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又是欢喜赞叹,又是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
下掀动。
虚竹心下起疑:“他为什么忽然高兴?难道我这一着下错
了么?”但随即转念:“管他下对下错,只要我和他应对到十
着以上,显得我下棋也有若干分寸,不是胡乱搅局,侮辱他
的先师,他就不会见怪了。”待苏星河应了黑子后,依着暗中
相助之人的指示,又下一着白子。他一面下棋,一面留神察
看,是否师伯祖在暗加指示,但看玄难神情焦急,却是不像,
何况他始终没有开口。
钻入他耳中的声音,显然是“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说
话者以深厚内力,将说话送入他一人的耳中,旁人即是靠在
他的身边,亦无法听闻,但不管话声如何轻,话总是要说的。
虚竹偷眼察看各人口唇,竟没一个在动,可是那“下‘去’位
五六路,食黑棋三子!”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他耳中。
虚竹依言而下,寻思:“教我的除了师伯祖外,再没第二人。
其余那些人和我非亲非故,如何肯来教我?这些高手之中,也
只有师伯祖没下过棋,其余的都试过而失败了。师伯祖神功
非凡,居然能不动口唇而传音入密,我不知几时才能修得到
这个地步。”
他哪知教他下棋的,却是那个天下第一大恶人“恶贯满
盈”段延庆。适才段延庆沉迷棋局之际,被丁春秋乘火打劫,
险些儿走火入魔,自杀身亡,幸得虚竹捣乱棋局,才救了他
一命。他见苏星河对虚竹厉声相责,大有杀害之意,当即出
言指点,意在替虚竹解围,令他能敷衍数着而退。他善于腹
语之术,说话可以不动口唇,再以深厚内功传音入密,身旁
虽有好几位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谁也没瞧出其中机关。
可是数着一下之后,局面竟起了大大变化,段延庆才知
这个“珍珑”的秘奥,正是要白棋先挤死了自己一大块,以
后的妙着方能源源而生。棋中固有“反扑”、“倒脱靴”之法,
自己故意送死,让对方吃去数子,然后取得胜势,但送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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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也不过八九子,决无一口气奉送数十子之理,这等“挤
死自己”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任你是如何
超妙入神的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一条路上去。任何人所想
的,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若不
是虚竹闭上眼睛、随手瞎摆而下出这着大笨棋来,只怕再过
一千年,这个“珍珑”也没人能解得开。
段延庆的棋术本来极为高明,当日在大理与黄眉僧对弈,
杀得黄眉僧无法招架,这时棋局中取出一大块白棋后再下,天
地一宽,既不必顾念这大块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自己白棋
处处掣肘,反而腾挪自如,不如以前这般进退维谷了。
鸠摩智、慕容复等不知段延庆在暗中指点,但见虚竹妙
着纷呈,接连吃了两小块黑子,忍不住喝采。
玄难喃喃自语:“这局棋本来纠缠于得失胜败之中,以致
无可破解,虚竹这一着不着意于生死,更不着意于胜败,反
而勘破了生死,得到解脱……”他隐隐似有所悟,却又捉摸
不定,自知一生耽于武学,于禅定功夫大有欠缺,忽想:“聋
哑先生与函谷八友专鹜杂学,以致武功不如丁春秋,我先前
还笑他们走入了歧路。可是我毕生专练武功,不勤参禅,不
急了生死,岂不是更加走上了歧路?”想到此节,霎时之间全
身大汗淋漓。
段誉初时还关注棋局,到得后来,一双眼睛又只放在王
语嫣身上,他越看越是神伤,但见王语嫣的眼光,始终没须
臾离开过慕容复。段誉心中只说:“我走了罢,我走了罢!再
耽下去,只有多历苦楚,说不定当场便要吐血。”但要他自行
离开王语嫣,却又如何能够?他寻思:“等王姑娘回过头来,
我便跟她说:‘王姑娘,恭喜你已和表哥相会,我今日得多见
你一面,实是有缘。我这可要走了!’她如果说:‘好,你走
罢!’那我只好走了。但如果她说:‘不用忙,我还有话跟你
说。’那么我便等着,瞧她有什么话吩咐。”
其实,段誉明知王语嫣不会回头来瞧他一眼,更不会说


“不用忙,我还有话跟你说。”突然之间,王语嫣后脑的柔发
微微一动。段誉一颗心怦怦而跳:“她回头过来了!”却听得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叫道:“表哥!”
慕容复凝视棋局,见白棋已占上风,正在着着进迫,心
想:“这几步棋我也想得出来。万事起头难,便是第一着怪棋,
无论如何想不出。”王语嫣低声叫唤,他竟没听见。
王语嫣又是轻轻叹息,慢慢的转过头来。
段誉心中大跳:“她转过头来了!她转过头来了!”
王语嫣一张俏丽的脸庞果然转了过来。段誉看到她脸上
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眼神中更有幽怨之色,寻思:“自从她
与慕容复公子并肩而来,神色间始终欢喜无限,怎地忽然不
高兴起来?难道……难道为了心中对我也有一点儿牵挂吗?”
只见她眼光更向右转,和他的眼光相接,段誉向前踏了一步,
想说:“王姑娘,你有什么话说?”但王语嫣的眼光缓缓移了
开去,向着远处凝望了一会,又转向慕容复。
段誉一颗心更向下低沉,说不尽的苦涩:“她不是不瞧我,
可比不瞧我更差上十倍。她眼光对住了我,然而是视而不见。
她眼中见到了我,我的影子却没进入她的心中。她只是在凝
思她表哥的事,哪里有半分将我段誉放在心上。唉,不如走
了罢,不如走了罢!”
那边虚竹听从段延庆的指点落子,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
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
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苏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的应了一着黑棋。段延庆传音
道:“下‘上’位七八路!”虚竹依言下子,他对弈道虽所知
甚少,但也知此着一下,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拍手笑道:
“好像是成了罢?”
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小神僧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虚竹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这个不是我……”他正要
说出这是受了师伯祖的指点,那“传音入密”声音道:“此中


秘密,千万不可揭穿。险境未脱,更须加倍的小心在意。”虚
竹只道是玄难再加指示,便垂首道:“是,是!”
苏星河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
能解,小神僧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虚竹不明其中
缘由,只得谦虚道:“我这是误打误撞,全凭长辈见爱,老先
生过奖,实在愧不敢当。”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小神僧,
请进!”
虚竹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
何进去,更不知进去作甚,一时呆在当地,没了主意。只听
得那声音又道:“棋局上冲开一条出路,乃是硬战苦斗而致。
木屋无门,你也用少林派武功硬劈好了。”虚竹道:“如此得
罪了!”摆个马步,右手提起,发掌向板门上劈了过去。
他武功有限,当日被丁春秋大袖一拂,便即倒地,给星
宿派门人按住擒获,幸而如此,内力得保不失。然在场上这
许多高手眼中,他这一掌之力毕竟不值一哂,幸好那门板并
不坚牢,喀喇一声,门板裂开了一缝。虚竹又劈两掌,这才
将门板劈开,但手掌已然隐隐生疼。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说道:“少林派的硬功,实在稀松平
常!”虚竹回头道:“小僧是少林派中最不成器的徒儿,功夫
浅薄,但不是少林派武功不成。”只听那声音道:“快快进去,
不可回头,不要理会旁人!”虚竹道:“是!”举步便踏了进去。
只听得丁春秋的声音叫道:“这是本门的门户,你这小和
尚岂可擅入?”跟着砰砰两声巨响,虚竹只觉一股劲风倒卷上
来,要将他身子拉将出去,可是跟着两股大力在他背心和臀
部猛力一撞,身不由主,便是一个筋斗,向里直翻了进去。
他不知这一下已是死里逃生,适才丁春秋发掌暗袭,要
制他死命,鸠摩智则运起“控鹤功”,要拉他出来。但段延庆
以杖上暗劲消去了丁春秋的一掌,苏星河处身在他和鸠摩智
之间,以左掌消解了“控鹤功”,右掌连拍了两下,将他打了

()
进去。
这两掌力道刚猛,虚竹撞破一重板壁后,额头砰的一下,
又撞在一重板壁之上,只撞得昏天黑地,险些晕去,过了半
晌,这才站起身来,摸摸额角,已自肿起了一大块。但见自
己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他想找寻门户,但
这房竟然无门无窗,只有自己撞破板壁而跌进来的一个空洞。
他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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