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续(gl)-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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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闷着头,跟在萧言缄的左侧,不落一步。
杨扬在萧言缄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在她的边上,是萧言缄的两个保镖。
纪安一见萧言缄把车门打开,她也快速打开副驾位的车门,坐在副驾位上,系上安全带,抓住扶手。
萧言缄一轰油门,就驶了出去,速度开得极快,惊得纪安牢牢地抓住扶手,不过,很快看到前面有交警,萧言缄就把车速降了下来。她冷冷地扫了眼纪安,视线从纪安的左手手腕上扫过,脸更冷了。
纪安把左手挪到身后,夹在后背与车椅靠背之间,仍然毫无表情地向着前方,眼珠子偶尔朝萧言缄那边瞟一下看女王陛下的动静。
车子里的气氛冷极了。
纪安有点抗不住这冷压,把车窗摇了下来,然后从倒车镜中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跟在后面,那法拉利的蓬子被放了下去,很拉风的敞在风中。车上坐的赦然是那个不要脸的杨扬。纪安暗恼,心想,要不是这个杨扬来找事,女王陛下现在也不会这么生气,她把手伸到窗外,对着杨扬竖了下尾指,然后缩回手,把车窗门关上,一回头,就见到女王陛下的脸绷得更紧,比冰刀子还冷。她一惊,暗叫“糟糕”,吓得连心脏都收缩起来,额头和掌心都冒出了冷汗。
车子直接开去了萧言缄以前的住所,杨扬的车跟萧言缄到小区门口就调头开走了。
萧言缄把车停好,熄火,下车,摸出电话。纪安一下车,她就把车门锁了,然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喂,妈,我是言言,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睡了……”一边跟李云锦扯着闲话,一边走,对纪安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纪安跟在萧言缄的后面。两个保镖分一前一后跟着她们。
萧言缄摸出钥匙把门打开,走进去,也不等纪安进门,“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纪安站在门口,差点就被门砸到鼻子。她呆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退后两步,转过身,然后看到一个保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另一个保镖在开隔壁的门。门打开,两个保镖进屋前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保镖小杨关门前还说了句,“纪小姐,如果今天晚上没地方睡,我这里可以借给你暂住一晚。我今天晚上值班,不休息。”
纪安的脸顿时黑了,她冷着脸点了下头,说,“不用了。”打死她也不会去跟萧言缄的保镖借宿。她僵着身子站在门口,背挺得笔直。女王陛下打了电话说不回去,如果她跑回去,李大人就会知道她们两个闹别扭了,那还不念叨个没完没了。可是她又拉不下面子去拍门求萧言缄开门。虽然她有错,可是也不能因为有错就不要脸皮,大不了就当是大学军训,站一晚上得了。况且,女王陛下也不会舍得让她站一晚的。
纪安站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保安上来了,问她站在这里做什么?纪安的脸上有点挂不住,闷闷地回了句,“不关你事。”
那保安把纪安瞅了又瞅,问,“你住这儿?”
纪安心里烦,没好气地顶他一句,“我不住这儿我站这里干嘛?”
“你既然住这里,干嘛不进屋在门口站着?身份证拿过来看看。”保安跟纪安也不客气,这是高级住宅小区,要是来个外面的人闹点什么事情给这里的住户造成不良影响,他的工作就得丢。
纪安压住气,摸出身份证递给保安。
保安翻了又翻,又看了眼纪安,说,“跟我去楼下登记下。”
纪安顿觉一股怒气袭上心头,她一把抢回自己的身份证瞪着他,“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来找茬是不是?”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和委屈,这站家门口都能让人欺负了去。
“对不起,这是我的责任,我有权利和义务保护这里居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请你配合。”保安显然是受过培训的,说起话来也理直气壮。
纪安一恼,瞪了保安一眼,转过身,面对墙壁站着,懒得理他。
“喂,让你下去登记呢?”保安对纪安叫道。
纪安直接装作没听到。
那保安又连着喊了纪安好一会儿,纪安都没理。那保安也有点来火,对着对讲机喊,“上来两个人,这里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可疑女人。”
第五章
纪安一听,顿时惊了一跳,她要被保安带走,那是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她转过身,对保安说,“我跟我姐吵架了,她把我关门外不让我进去。”想到这里,她指了下隔壁,“不信你敲门问屋里的保镖。”又指了下头上的监控器,“如果我要有什么图谋的话,里面的人发现我之后,早打电话叫你们把我赶走了。这楼道里也有监控器装在保安室的,你们可以从监控器里盯着我。”
那保安看了看纪安,又抬头看看头上的监控器,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不好意思,打搅了。”说完,按下对讲机说了句,“不用上来了!”他又看了眼纪安,看这身衣服挺名贵的,不像是一般人,对纪安的话也信了几分。
看着保安走远,纪安也觉得自己这样站在门口确实不好看。就算她心里不乐意、不开心,也不该跟女王陛下闹脾气,两个人闹脾气最伤感情。她抬起手,敲响了门。
萧言缄把门打开,她已经换了身居家休闲服。她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纪安。
纪安低下头,说,“先让我进去再说。”
萧言缄侧过身子,让纪安进去,然后又“碰”地一声把门关上。
纪安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见到萧言缄跟了进来,就说,“我承认我用杯子砸杨扬是我不对,她是你朋友,我用杯子砸她是对你的不尊重。”她吸了口气,说,“可是她是带着敌意针对我来的,她不是我的朋友,她在我们间挑是非,我不能容忍。”她抬起头,看向萧言缄,说,“言言,什么我都能忍,可是如果是想来破坏我们感情或者是对你不利的,我忍不得、也忍不了。”她吸了口气,又说,“有些事情,即使做了是错的,也要做。”低下头,说,“你骂吧。”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砸!
“你还有理了!”萧言缄狠狠地瞪了纪安一眼,转过身去,朝卧室方向走去。
纪安的心里闷闷的难受,她抬起头站起来,叫了声,“言言!”她宁肯萧言缄骂她,也比不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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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缄走到柜子前,蹲下身子,拉出医药箱,从里面找出药酒和棉球回到纪安的身边,她的眼睛泛起一丝红色,对纪安说,“她是跆拳道黑带四段,一掌能劈断三块砖,你就不怕她把你的手打折了?”萧言缄心疼得不行,她把纪安按到沙发上坐下,拧开药酒瓶,拉起纪安的左手袖子,就见到她的手上被捏出一圈青色的掌痕。
纪安忙说,“你别心疼啊,我的手又不疼,就一点点酸,这点点淤青过两天就消了。”
萧言缄气不过,扬起粉拳打在纪安的肩膀上,“都瘀了,你还说不疼!你就不能顾惜点自己?”拳头落下去,却比挠痒还轻。
纪安怕萧言缄把药洒了,接过萧言缄的药,放桌子上,她拉着萧言缄在身边坐下,说,“我自己来。”她扭头看了眼萧言缄,在萧言缄的脸上亲了下,再拿起药酒,把药酒倒在棉花上,涂在自己的手腕上,再用手揉被捏得淤青的地方。她揉着自己的手,又侧过脸看了眼萧言缄,问,“她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为什么?好像我没有得罪过她吧?”
萧言缄摸着纪安的头,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没让她们了解你的好。”
纪安抿了抿嘴,说,“没事。不管他们是看高我还是看低我,我都还是这样的我。我的本事不能因他们的高看就长一分,也不能因为他们的低看就少一分。”她继续用力揉着手,将药劲搓进肉里。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和她动手?大庭广众砸人动粗,你也不嫌难看?”萧言缄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纪安抿了抿嘴,说,“我又不是那种被人掴了巴掌不回手的人。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我就算是木头也有反应。”她扭过头,瞥了萧言缄一眼,看了看自己手,抽出张纸巾把手擦了,然后又再抽张纸巾去擦萧言缄的脸。
“你——”萧言缄被纪安这孩子气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一口气堵在胸里还没散出来,又被纪安闹得好笑。“你这人怎么这么……”
“我怎么?”纪安冲萧言缄翻了个白眼,把纸巾扔掉,又抽了张纸巾擦萧言缄的脸,没敢太用力,怕把这又嫩又薄的脸皮擦红、擦伤。“你是我媳妇,你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是我的,你的脸也是我的,咱得保护好自己的领地。”又抽了张纸巾再擦了擦,然后很认真地盯着萧言缄的脸看了半天,“一会儿你再去好好地洗几下。”想了下,说,“要不,我帮你洗吧。”
萧言缄一听到纪安说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是纪安的,一下子就想歪了,脸顿时红通通的。她叫道,“行了,你还没完没了的。”瞪纪安,“照你这样,我要是去到国外,人家和我打一下招呼碰一下脸,我这脸还不让你擦肿了?”说完,她嗔怪地睇了纪安一眼,抬起手揉住纪安的耳朵,“别以为今天主动承认错误就放过你,那是我的朋友,就算是要动手,也是我来,抡不到你撂瓶子摔杯子。还有,下回跟人动手前,掂量一下是不是自己打得过的。跆拳道黑带四段你也敢跟人家动手?要不是她坐着让你踩了脚,你这次就等着被她讥笑到老吧。杨扬是出了名的毒嘴,除了在阿君面前她不敢吭声哼一句,谁都敢蹊落和嘲笑的,今天是看我面子没跟你真闹,要不然就你这样的?那不损到你直接跟她撂袖子砸人,再被她理直气壮地摔桌子下?”
“是是是,女王陛下的朋友都是人中精贵,那是人中龙凤,人间极品,小女子才薄德……咝……轻点……疼……”纪安刚冒两句酸话,原本轻轻捏着耳垂的手猛地用力地拧了下去,疼得她“咝咝”直抽气。
“你还知道疼啊?”萧言缄咬牙切齿地瞪着纪安,手上却放松了力气,轻轻地替纪安揉着耳朵,“都把你关外面了,你还敢贫嘴,信不信我再把你扔出去?”
纪安扁嘴,可怜兮兮地望着萧言缄,“还说,刚才把我丢外面,差一点我就被保安大哥拧走了。”
“切!”萧言缄轻哧一声,“要是一个保安都能把你弄走,你就在外面蹲着别进来了。”说罢,她就要起身,纪安手一伸,把萧言缄抱住,手臂一使力,就拉得萧言缄站不稳,跌坐在她的大腿上。她扣住萧言缄的腰,手指挪到萧言缄的肚脐处,说,“女王陛下,你好像还有事情没有说清楚。”
“什么?哪有什么事?”萧言缄狡黠地眨着眼,身子缩了缩,她最怕被纪安戳肚脐眼了,可每回纪安使坏都用这招。“纪安,不准动我肚脐。”她低声警告。
纪安才不怕她,她的手指在萧言缄的肚脐周围划着圈,拖长音量慢悠悠地说,“有人不老实。”
“纪安,不准闹。”萧言缄板起眼,但明显中气不足。
“哼!”纪安轻哼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一字一句地说,“无缘无故拉我去见你这个满身是刺的朋友,你有何居心?”凭女王陛下的聪明,会料不到她和那个满身是刺、特意来挑衅的人有动手的可能?居然事先不提醒一下她,也不阻止一下她朋友。过分!
“我坦白,我坦白。”萧言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