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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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建议业主根据这两方案的优点综合起来考虑。于是在他的辖区下,出现了许多诸如中国古庙宇的头,古希腊的身体不伦不类的建筑。让许多行家看了跌破了眼镜、市民也是疑惑不解。可他对此非但不自个检讨,反而沾沾自喜,说:这就是开放的源州与世界接轨的最好证明!
每个人都有嗜好,雷局长也不例外。可他的嗜好非常特别,他不象一般人好市面上流通的人民币、让人唾涎欲滴美女和各种名贵的礼物。他所好的是:在地底下陪着死人深埋,再挖掘出来己不能流通的古币,并且是越古越好。
源州有个文物市场,本地人称它一一新加坡。顾名思义就是新的加工成破的。每到星期天,这里就是一个大的集市,充实着以此谋生的掮客和钱多的不知怎样花的雅皮士。萧寒到此之前,怕自己上当,买了本古币收藏书临时抱了几天佛脚。本以为看完一、二遍略懂一二,不曾想,一到集市就被这脏兮兮、破兮兮的古币搅得头昏脑胀,那几日辛苦的温习也早还给了书本。想买吧,怕上当受骗不甘心,不买吧,又更是怕丧失了在雷局长面前进身的机会。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猛然看见不远处雷局长正蹲在一摊头上同小贩讨价还价。他留个心眼,认真瞧着那里的一举一动。过了好一会儿,雷局长悻悻然站起来,悻悻然瞥了小贩一眼,悻悻然三步一回头走了。有戏!在雷局长刚消失在人群中,他疾步赶了过去。那小贩正悻悻然地收拾他的宝贝,为一笔没成交的生意伤心不己,猛听见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稀品吗?”,便头也没抬,没好气地回:“我这全是。”,“这些烂货,还好意思摆出来。”
好大的口气,他心一惊,禁不住抬头,见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家伙,没劲了,臭他道:“这些是烂货!好的自然有,只怕拿出来吓你一跳!”
“是吗?”
“嗯!”他边从口袋里掏出刚放进去的宝贝边激将他道:“给你欣赏欣赏!也只能给你欣赏欣赏,碰到实处,只怕你还不如刚才那位,磨蹭了半天,还是不舍得口袋里的人民币。”
萧寒近乎是在他手中抢过他那两个宝贝,装作懂行似的,举着它对着太阳照照、轻轻互相敲打,仔细聆听它们发出的金属声,再使劲用手在上面揉揉、搓搓。他那懂呀!眼瞥着他,一脸坏笑套他话道:“式样看似罕见的,可陈色不对呀!大凡象这种年限久的,都发黄发黑。可你这对,怎么看都不对呀!”
“别瞎说!”小贩一把夺过,神色紧张,威胁他道:“小伙子你碰到是我,我比较好说话,否则你到别人那里瞎说,不把你揍扁才怪!”
“真的吗?”萧寒无所谓道:“不过我蛮喜欢的,你说说它的噱头,没准我会买。”
“你还是别买吧!大贵了!要十五元呢。”
“十五元!”萧寒心里“咯噔”一下,十五元在这里就是指一千五,这批老板真够心黑的,开出的全是杀猪价!可他面上却装作蛮不在乎道:“便宜!不过这东西我还是头次见过。”
小贩见他傻乎乎的样子,心中窃喜,以为钓住了一条大鱼,忙凑在他耳朵小声嘀咕道:“这东西你是没见过,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是三国时魏国所铸的龙凤呈祥,才铸了五千对,魏国就被司马炎篡夺了。司马炎作了皇帝后,首做之事,就是销毁前魏的货币。所以它至今传下来的不多。据我所知现在世上只存下来一对半,一对在北京故宫,半对在台北。我这对是我西安的朋友冒着杀头的危险偷掘古墓,挖出来的。他不懂卖给了我。我是对古币有兴趣,可我更要谋生计呀,所以只要挣点利润就卖出去。所以呀!小伙子你只要买过去,这东西永远不会贬值,只会成百倍成百倍往上窜,保证你下辈子衣食无忧!”
“这等好事你就轻易地让给我!”萧寒讥讽了他一句,也怕把这事搞僵,彼此下不了台,于是转过口气道:“不过我还是蛮喜欢的,就十元我买下了。”
“不行!”小贩也怕把这椿生意搅黄了,似思忖了良久,忍痛割肉道:“十二,不能再还价了!”
“呀!行行行!烦不过你,就十二。”萧寒急速掏出钱给他,把那东西往口袋里一放,迅速插进了人堆里。
小贩看他奔丧似地溜了,还以他付出的人民币是假的,一张一张举着对着太阳光东照照、西瞅瞅,就是没发现任何一张有破碇,大惑不解。
萧寒缘何急迫地溜了,是因为他看见一熟悉的身影往这里慢悠悠地挪来。果然,雷局长似有意无意再蹲到那个摊头上,当他得知他想要的却再也不可能得到时,那种溢于脸表的失望让躲在墙角处偷看的萧寒看了都揪心。
为了给自己和雷局长见面一个自然而并不唐突的理由,他再花费了两百元钱买了两册古币,回到住处,认真地再把那本书温习了一遍,觉得时机成熟,便拨打个电话过去,那头传来礼节性的声音:“我是雷汉丰,有事?请讲?”
“噢…”萧寒就这点没出息!关键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紧张,紧张地把编好词,全忘光了,支吾半天,含糊不清道:“我…我是上次在朱坤宴会上和您会过面的萧寒。”
“我们会过面吗?”
“你忘了,当时我们还在一起讨论有没有伤心欲绝的建筑呢?”
“是有这回事,让我想想?”他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费月带过来的小伙子?”
“对!雷局长好记忆。”
“找我有事吗?有事请快讲!我现在忙得很!”听得出电话那头不烦麻的很。萧寒尽量使自己镇定道:“也没什么事,是这样的,我听说您喜欢收藏古币,是这行的专家!我也好这个,不过不怎么懂,正巧我身上有两册,想请您帮我鉴别鉴别是否是真品?”
“这事?”那头犹豫不决道:“我也不是专家,只是喜欢玩而己。既然…你看得起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鉴赏鉴赏吧。”
“那敢情好!谢谢啦!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拜访您。”
“时间吗?晚上?不行!”他支吾半天才道:“中午吧,中午正巧我有空,你认不认识我们管委会对面的咖啡屋,你就在那等我,成吗?”
“成!”鱼儿上钩了,萧寒心里好生激动。他刻意打扮了一番,早早地去了他指定的咖啡屋。在那里,他点一壶上好的蓝山咖啡,自啜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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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领导比等情人还累:情人至多迟到半个小时,来时还假装内疚找个美丽的借口。可领导晚到了一个多小时,非但不内疚,反而理直气壮道:“我忙得很!下午还有个会,只有二十分钟空闲,你把你那些东西给我看看?”
萧寒边把本子递给他边征求他意见道:“雷局长,您看您点个什么东西喝喝?”
“不用了!我忙得很!看完了就走!”他急促地翻阅着,脸上遮不住地露出了失望和不屑。萧寒看着,心里一寒。可是,他翻到第二本的最后一页,眼睛里突然闪烁出异样的光芒。萧寒看着心里一喜,知道有戏,等着他的话。可他把本子合起还给他,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道:“你这些除了一两枚,平常的很!”
“是吗?”萧寒嘟囔着:“我还以为蛮珍贵的,所以不舍的把它们从石城带来南方。”
雷汉丰瞥着他,不信地问:“你真的是从石城带过来的?”
“是呀!”他自圆其说道:“我原来其实没有收藏的爱好,只不过是看着我旁边的朋友有的喜欢集邮、有的喜欢集火柴盒。他们聚在一起,各自拿出自己的东西,相互欣赏,那份幸福劲让我这个旁人看着实在是眼馋。有一天,我在我家的厢底下,发现了这两本册子,拿出来现宝,不曾想,它们为我挣得了许多虚荣和面子。所以我格外珍惜它们,随身带着,所以就这样地把它们带到南方。不曾想,碰到了行家,才知它们一钱不值,真是好生失望!”
在他说话的时候,雷汉丰一直眯着眼睛盯着,当看着他失望的脸色,不象有假,才慢条斯理道:“你这些东西也不能说是一钱不值,在我看来,倒有两枚算得上是珍品。”
“哪两枚?”萧寒情绪激动地再递给他,迫不及待地催道:“您能帮我指出来吗?”
他翻开最后一页,指着那两枚道:“就这两枚。”
“是它们?”萧寒脸上顿时大惑不解道:“这两枚我看它们钱不象钱,连一个皇帝的年号都没有,还以为是凑数的,真的不曾想……?”
雷汉丰瞧着他傻愣的劲,心里对这两杖宝贝埋没忿忿不平。象对他这种嗜钱如命的人来说,最看不惯的就是不懂装懂的人错把千里马当驴使、把明珠当玻璃球玩,控制不了自己,情绪有点激动道:“小萧呀!你别小瞧这两枚古币,如果你早五年拿出来…不!早三年,这两枚可真叫稀罕的宝贝!当时,世面仅出现的一对半,一对在北京故宫,半对在台北。可是这两年收藏这种东西的人多了,这玩意也不知从那蹦出来的,沈阳有、南京有、杭州也有,一下了冒出了十几对,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它现在是掉价了。前几天,我在文物市场就发现了一对,陈色比你的还好、纹路比你的还清晰,以我多年收藏的经验来看,绝对是真品。可惜老板开价很高,我与他侃价了半天,侃到五百,僵了哪!我想兜一圈回来,老板这个价肯定会卖给我的。不曾想,就这么短的一会儿功夫,出现了一戆头,硬是不还价,三千把它们买走了。哎…这年头,真滑稽!有的人什么都不是?就是有钱!有钱就有钱吧,还要附庸风雅,糟蹋宝贝!”
萧寒瞧他失落样,已知有戏!更觉好笑:明明就是一对,可在他嘴里却有天壤之别。看来他这个收藏家也得打个问号,也属于附庸风雅之辈。可心是这样想的,脸却装作意外的惊喜,亲昵抚摸着那两枚古币,小心翼翼地放好。果然耳边听他说道:“小萧,跟你商量一件事?”见他瞪着眼睛看他,他倒有点不好意思,结结巴巴道:“如…如果我提出的建议,不合你意,希望你…千万别介意,就当耳边风。”停顿下来,看萧寒反应。可萧寒没有反应,也不答他岔。才难以启齿道:“我呀!没什么爱好!就好这个!那天我与这两枚宝贝失之交臂以后,揪心呀!到现在还不肯原谅自己。我想…你能不能开个价,那怕你开出那戆头开出的三千,我也买了!”见萧寒脸上出现了愠怒,忙自煽自己一个嘴巴,自责道:“算我胡说,你那缺这点钱呢!哎,要怪自能怪自己,大意失荆州呀!”
萧寒见他这样子,装作非常同情他道:“雷局长你既然这么喜欢,就拿去吧!”
他一下见他突然大方,立刻警觉起来,眯缝着眼,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找我有事吧?”
“没事!”萧寒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刚才迫不及待的“慷慨”差点露出了马脚。
“真的没事?”他犹不信道。
“真的没事!”萧寒装作无所谓道:“我也是瞎玩玩的。既然您这么喜欢,我就权当作见面礼,算有幸结交你这个朋友!”
“朋友?我们彼此相差的年龄,可有代沟呀!”
“至少我们有共同点。”见他惊异,萧寒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