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艳金庸群芳-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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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眼神不经意地向华山派的掌门鲜于通、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瞟了一眼,鲜于通和何太冲都是心中一懔,只觉他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他们做贼心虚,一个将眼神瞟向别处,一个假作镇定。
“如果大家口中所谓的魔教中人,他们所作所为,如果是光明磊落,那又如何?明教教众千千万万,难免良莠不齐,但我们却也不能将所有的明教教徒都归纳于邪魔外道吧,据我所知,明教的志向是在行善去恶,拯救世人,坚决对抗朝廷,和一般江湖门派梦寐以求的首先是称雄江湖、对朝廷主要是不合作的态度不同,他们的志趣、行为自然与一般江湖有异,又因他们久受压抑,行事不免乖张,气氛不免神秘,与一般江湖人物格格不入,甚至多造杀孽,故被视之为魔。其实,大家也都看到了,他们刚才大仁大义,不畏死亡,这样的义气男儿,试问,我们这些正派人士当中,又有几人能做到?”
他这番话,令五大派的一些名宿大感惭愧,想到自己,竟是真的无法做到像他们那样的舍生取义,甚至有可能当自己被敌人胁迫时,说不定身边的同门便不肯同生共死了。
吴劲草等明教教徒们瞧着张超群,目光中露出感激的神采。
一个崆峒派的道人高声喝道:“小子,你既然已经不是武当派弟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八道,蛊惑人心?”
宋青书也趁势叫道:“张超群,你休得扰乱人心,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些邪魔外道!”
一时间,群情汹涌,昆仑派与华山派首当其冲,人人擦拳磨掌,亮出刀兵。
张超群大声道:“师太,你说过的,只要我当众承认不是武当弟子,你就放过他们的!”
灭绝师太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你当真要这样么?”
张超群道:“男人大丈夫,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了,我一人的荣辱换来这些义气深重的好汉子几十条人命,值了!”
灭绝师太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我说过放过他们,但我只能代表峨嵋派,其他人怎么做,我管不着,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敌人了!”
说罢,拂袖退开。
张超群道:“且慢!”
灭绝师太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张超群道:“超群最后拜托师太一件事,请帮我好好照看芷若!”
灭绝师太略一沉吟,道:“周姑娘不是武当弟子么?何须我来照看?”
张超群笑道:“芷若心地单纯,我是担心有人会对她起歹念,她在峨嵋派,我更放心些,无论如何,请师太答应我这最后一个请求!”
灭绝师太点了点头,黯然退去。
周芷若被纪晓芙和丁敏君拦着,早已珠泪盈盈,哭道:“超群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啊!”
张超群向周芷若深深地瞧了一眼,大步回头,走到吴劲草面前,道:“借你剑一用!”
吴劲草热泪盈眶,道:“张少侠,我吴劲草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张超群吓了一跳,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什么叫就是我的人了?老天,我只对美女有兴趣啊!哪知吴劲草话音刚落,五十几个锐金旗部属全都大声叫了起来。
“张少侠,我们以后都是你的人了!”
“张少侠,你做我们的掌旗使吧!”
张超群头皮发麻,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张超群正正经经的一个好人家的孩子,没那种嗜好啊!
张超群郑而重之地一抱拳,朗声道:“各位,我不是明教中人,请不要这么说,我敬重你们,所以才不忍心看着你们丢了性命,如果你们看得起我张超群,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咱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决不是惺惺作态,要贪图做你们的掌旗使。”
怎么能当什么小小的掌旗使呢?要做,咱也做个教主来玩玩才是。
接过吴劲草独臂递过来的长剑,张超群昂然道:“各位前辈,今日张某放肆,日后若有幸重归门墙,定当登门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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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群哥深知,张三丰胸怀空明,秉性本善,而且通情达理,倘若他知道了今日之事,定然不会计较,想当初,张翠山和殷素素从冰火岛返回中原,张翠山向他禀明娶妻之事,说出殷素素是天鹰教教主的女儿,张三丰只是捋须一笑,说道:“那有甚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张翠山大喜,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担了十年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张三丰连殷素素如果心术不正这样的事情都能接受,可见其心胸之开阔,见识之通明,远在灭绝师太甚至少林派那些和尚之上。
而后,张三丰又道:“殷天正殷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咱们很可交交这个朋友。”
一旁宋远桥等均想:“师父对五弟果然厚爱,爱屋及乌。连他岳父这等大魔头,居然也肯下交。”
别派中人不知张三丰倒也罢了,超群哥熟读金大师的原著大作不知多少遍了,又怎能不知张三丰为人?张三丰当初收自己为徒,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有血性、有良知、有正义感么?自己今日实属迫于无奈,张三丰若是知道今日之事,定是一笑了之,还会让自己重归武当。
班淑娴在一旁厉声喝道:“姓张的小子,你今日背叛师门,与魔教妖邪为伍,还妄想重归门墙么?”
华山派一人也应和道:“不错,你想重回武当,那是在做梦!”
又有一道人喊道:“别跟他废话了,杀了他们!”
张超群哈哈大笑,长剑一指,向那道人冷声道:“你是名门正派,就必须按照名门正派的规矩来,难道你想倚多为胜么?”
何太冲大声道:“对付邪教妖孽,讲什么规矩了!杀了他们!”
昆仑派掌门话一出口,门下弟子登时涌了上来。殷梨亭高声道:“各位同道,我八师弟今日鲁莽了,但这等大事,原是应该禀明师尊才能定夺的,他老人家说下话来,要逐他出门墙,那时才算,所以,眼下他还是我武当派的人,按照武林规矩,若是他技不如人,是生是死,都算是咎由自取,倘若大家一涌而上,不按照规矩来,那便是跟我们武当为难,日后必定登门讨教!”
张超群惊奇地瞧着殷梨亭,他性子柔弱,遇事没有主见,没想到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
“六师兄!”
张超群心中感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殷梨亭厉声喝道:“你别叫我,今日你如此胡闹,给咱们武当派丢脸,回去之后,看师父他老人家如何说,以后你还是不是我师弟,难说得很!”
张超群微微一笑,有了武当派撑腰,峨嵋派又不作为,华山、崆峒、昆仑三派怎么也会有所顾忌,心中大定,向四周团团一揖,道:“各位前辈,小子无礼了,请教各位高招!”
殷梨亭说出刚才那番话,群豪均是不愿得罪了武当派,正踌躇间,昆仑派中走出一人来,这人身材枯瘦,五十岁年纪,面色阴鸷,大声道:“姓张的小子,昆仑派丁不破跟你比划比划!”
张超群见他年纪不小,比何太冲看上去还老些,想来是和他一个级别的高手,不敢大意,点了点头,道:“丁前辈请了!”
心中却是对这名字颇为无奈,叮不破?难道他面皮极厚,蚊子也叮他不破么?
丁不破清喝一声,身形陡动,剑尖颤动,在空中缓缓的划了一个圈,随即,只见他长剑闪烁,不停地画着不规则的圈,剑法严谨,殷梨亭动容道:“这是两仪剑法。”
昆仑派的绝学,便是两仪剑法,这枯瘦老头居然也会使,而且,看他剑法颇有造诣,想来应是何太冲同一级的。
张超群却是不识这剑法,只觉他剑法和那日跟班淑娴交手时见过,似是而非,有那么几分相似,叫了声“得罪”挺剑直劈,他所使的,是玉女剑法,这玉女剑法又叫作“玉女无锋剑”讲究的是剑招奇幻,变化莫测,似乎平平无奇,突然间幻招忽生,实难抵挡。
那丁不破见他剑招平常,哼了一声,心道:原来只是个银样蜡枪头,他这般年轻,能有什么造诣了?今日若能在五大派群豪面前打败他,也算是极为露脸了。当下招式一变,剑招变快,不断强攻,这两仪剑法从太极八卦之中化出,有好几百招,每一招略加变化,又是另一招剑法。反反复复,有好几千招,源源不绝,将张超群牢牢裹在其间,反观张超群,像是被他精妙绵密的剑式所震慑,群豪只见其抵挡,不见其抢攻,都是诧异不已,不少人都是心生疑惑,更有人不禁轻视,武当七侠在江湖上何等的威名,哪个不是武功高强?哪知这个张三丰新收弟子却好像不怎么样。
唯有灭绝师太、何太冲夫妇才知道他的本事,见他只守不攻,心知他必有后招。果然,三十多招过后,张超群似是抵挡不住,上盘露出个偌大的破绽,那丁不破窃喜,挺剑直刺。
“小心了!”
班淑娴大声警告。她是和张超群交过手的,知道他表现反常,实是不合常理,必定有古怪,此时见他露出个这么大的破绽,猜出这是诱敌之计。
但场上形势变化焉是她一言能决的?只见张超群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身子一扭,不可思议地躲开了丁不破的抢攻,“当啷”丁不破面色惨白,长剑坠地,捂住手腕,张超群一柄长剑架在丁不破肩颈之处。
这招,是玉女剑法中的“皓腕玉镯”虚虚实实,花招叠出,果然诱敌之后,一击即中。
他本身就有着十几年的内功修为,更加上修习九阳真经第一卷后,内力大进,想要胜了这昆仑派的瘦老头,原不是太难,一百招后,当可胜了他,只不过,今日形势凶险,他不敢太耗损内力。但也不敢对这些正派中人太过分,刚才那招“皓腕玉镯”便临时将直刺改为拍击,没伤了他。
丁不破面色难看之极,道:“承蒙阁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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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回去。
张超群“谦逊”道:“不敢不敢,晚辈只是一时侥幸。”
从华山派中走出一人来,那人丰神俊朗,矫矫不群,一身青衣长袍,腮下长须飘飘,颇有神仙之风骨。
“华山派鲜于通,领教少侠高招。”
张超群一懔,这人好眉好貌,却是个卑鄙无耻,始乱终弃的小人,害死师兄白垣,贪图华山派掌门之位,抛弃胡青牛之妹娶了当时华山派掌门的独生爱女,以致于胡青牛的妹妹羞愤自尽,一尸两命,这等小人,居然也能称得上是名门正派,可笑可笑,正欲当场拆穿他,只见众人一齐向西北角瞧去,愕然回头,一个白衫男子手摇折扇,穿过人丛,走将过来,那人行路足下尘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面飘浮一般。他白衫的左襟上绣着一只小小黑鹰,双翅展开。众人一看,便知他是天鹰教中的高手人物。原来天鹰教教众的法服和明教一般,也是白袍,只是明教教袍上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