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母亲走过的历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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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的药是否是用来杀死胎儿的，哪怕是为了保护母亲也不行”。
　　2德拉克姆的白松香（树胶脂）掺入羊奶中，这样妇女可以很容易喝下两盎司的奶。（或者）配制如下的栓剂：各取2德拉克姆的橄榄油和飞燕草种（燕草属植物）、马兜铃、迷迭香、马郁兰、月桂树种、药西瓜的多汁部分、氨草胶；以及1德拉克姆的牛下水研磨成粉，配以芳香脂，再溶入艾水中，接着和其他的成分相混合，这样栓剂就制成了。
　　——波斯的艾维克拉记录的古代配方，公元11世纪
　　一些妇女未能成功堕胎，她们不得不在痛苦中继续她们的孕期。除了要承受身体的辛劳外，她们还要忍受精神上的折磨，因为自始至终她们都明白，孩子出生以后她们可能根本没有能力扶养。像古代一样，在中世纪的英格兰，弃婴行为普遍存在，而且丢弃女婴比丢弃男婴更为常见。人们认为父亲必须为待嫁的女儿出钱购买大笔嫁妆，这是很多女婴被遗弃的原因之一。一个女儿带来的担子太重，家庭往往无力承担。
　　教皇格雷戈里九世的《法令集》中展示了三篇不同的有关婴儿死亡的文章，有两篇是蓄意谋杀。第一篇是教皇亚历山大写给图奈主教的信，信中提到一位未婚女性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人们觉得她下半辈子应该待在修道院里进行自我惩罚，但如果发现她“肉体上非常脆弱”，无法度过没有性生活的生活，她可以结婚。第二篇是教皇露西尔斯二世写给巴黎主教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关于一位已婚妇女故意杀死自己孩子的事件。她还有其他的孩子，那些孩子和她的丈夫得继续有人照顾，因此不会把她和她的丈夫、孩子分开。第三篇是教皇亚历山大写的另外一封信，信中教皇写了断定一个婴儿死亡是否纯属于意外的困难。他提到很多案例，案例中“婴儿死时和他的父母在一起，不清楚婴儿是被其父母闷死还是自然死亡”。
　　圣安东尼的《忏悔录》一书中包含忏悔时牧师问到的问题，其中案例举出了各种动机的流产和弑婴行为：
　　一位孕妇是否通过药物或其他方式的行为进行的流产。
　　妇女故意杀死自己的孩子是否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罪行（婚外受孕）。
　　一位母亲或护士是否在床上时把婴儿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压住了婴儿，由于疏忽大意导致婴儿窒息而死。
　　一位孕妇是否在违背其意愿和计划的情况下进行流产，她是否过于疏忽，比如跳得过多，或者动作过度，抑或是为了贪婪的欲望而进行性茭行为。
　　一些小册子谈论了弑婴、弃婴的问题以及减少婴儿死亡的方法，格雷施恩大师著的《教令集》大约编撰于公元1140年。该书提出了护理婴儿的要领和建议，比如“应当婉言告诫并公开建议父母睡觉时不要把婴儿放在自己身边，以免由于一时疏忽使婴儿窒息死亡，那样的话他们将背负杀人的罪名”。
　　尽管罕见，但是公元12世纪还是有几篇文章是提倡关心母亲的，并给出了一些避免婴儿死亡的建议。弗莱姆博格的作家罗伯特认为应减少对“可怜的小妇人”的惩罚。她们杀死婴儿可能是受环境所迫，例如“难以养活婴儿”。他还描述了一些因疏忽大意而非故意伤害婴儿导致婴儿死亡的情形，包括“一位妇女将婴儿放在壁炉前的地板上，然后某个男人往大锅里装满了水，最后水开溢了出来，烫死了婴儿”。
　　
流产和弑婴（2）
牧师彼得也谈到了不同情况下流产和弃婴的归罪问题。他还提到了一个可能导致流产的原因：“一个牧师赶着猎犬将一位孕妇撞到了墙上。她摔了下去，并号啕大哭。接下来的三个星期她待在家里，稍微有些不适。在这期间，她依旧提着东西到市场上去。两个星期过后她流产了。”彼得提出疑问：该牧师是否有罪。另一个例子讲的是一个僧侣受修道院院长的指示负责照看一所房子。他在房子外面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出生不过几天，而且眼看就要死于饥饿和寒冷。他想把这个婴儿带进修道院照顾他。但修道院和他的兄弟都阻止了他，有两个原因：一是避免邪恶的嫌疑，二是避免其他妇人效仿这一例子把她们的孩子也遗弃到相同的地方，看着孩子由他们抚养。不过彼得表示，如果僧侣不服从这一条例而把孩子带了进来，他的同情心倒也足以使其免除惩罚。
　　托马斯·乔伯汉姆，公元13世纪索尔斯伯利大教堂的副执事，曾在他写的《萨马的忏悔》一文中谈论过当时有关流产以及弑婴的各种事例，包括对母｜｜乳喂养的曝光及批判。他曾经提到“一个妇女想堕胎……她连续三次从长椅上跳到地上，第三次婴儿终于掉在地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血肉。这很清楚地表明当时没有受过教育的妇女常常通过劳作或其他方式来堕胎”。
　　
怀孕
在中世纪期间，孕妇护理根本是闻所未闻。妇女们很幸运地避免了被捆束的痛苦，这在当时是向上帝祷告时的一种常用的宗教仪式。如果任何一个人殴打孕妇，他将受到教会的惩罚，这给孕妇提供了长久的保护。这实质上是对孕妇特殊照顾的延伸。尽管公元17世纪僧侣鲍尔德曾在《医书》中建议孕妇不应吃甜食及咸食，或饮用啤酒、食用猪肉及其他肥肉，不能喝醉及陆路旅行，也不能过长时间骑马，以防孩子在不适当的时候就生下来。孕妇们可能会一直劳动到分娩前的几天，甚至是分娩时，因为人们普遍认为紧张的身体劳动会减轻分娩时的痛苦。
　　妇女们常常没有机会来充分平衡饮食。男人作为养家糊口的支柱以及一家之长，常常享有最多也是最营养的食物。妇女们就吃剩下来的一些残羹剩饭，获得的营养并不比她们的家畜多，因此妇女们很难保持身体健康，更不用说怀孕期间了。分娩时她们常常很难抵御感染，并往往筋疲力尽。
　　在怀孕及哺｜｜乳期间的饮食不足常常导致了产妇及新生儿的死亡。很多妇女常常活不到更年期。不计其数的婴儿因在胎儿时得不到充足的营养而在出生前后死去。
　　由于过高的母婴死亡率，很多妇女开始关注代代相传下来的宗教仪式及迷信内容。如果要生下一个健康的婴儿，产妇就要避免很多禁忌，因此人们制定了大量的规矩。人们相信如果孕妇被狗吓到，那生下的孩子会有狗脚；如果她直视月亮，那生下的孩子就会成为精神错乱或梦游症患者。
　　老妇人的迷信说法
　　如果孕妇看见一只野兔，那么生下的孩子就会出现兔唇。
　　怀孕期间吃腌洋葱会让婴儿有胎记。
　　烧心，意味着孩子有很多头发。
　　烧心，还意味着是个女孩。
　　食用小苏打能保证生个男孩。
　　如果胎膜过早破裂，那么分娩的时间就会延长。

（）
　　不要伸懒腰，否则会勒到胎儿的脖子。
　　看到蛇意味着孩子会有绿色的眼睛。
　　每生一个孩子孕妇就会掉一颗牙。
　　脚趾碰到五月的朝露就会流产。
　　怀孕期间同房会使孩子好色。
　　喜欢吃甜食意味着会生女孩；而喜欢吃酸的则意味着生男孩。
　　胎儿活动不多则意味着是男孩。
　　呕吐频繁则意味着分娩容易。
　　用棉线吊着结婚戒指在孕妇的肚子前晃动，如果（戒指）转圈则生女孩，如果前后晃动则生男孩。
　　流产通常被认为是撒旦作祟，而孕妇常常想尽办法来避免这一点。胎记通常被认为是“该隐之印”，来源于《创世记》中有关该隐的故事。他是亚当与夏娃的儿子。上帝在他脸部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永久的波尔图酒渍的印记，他因谋杀兄弟而遭到永久放逐，因此胎记常常代表着犯罪的记号。
　　胎记常被认为是狼人的标志之一，此外还有短而粗的手指，超长的体毛。尤其是在中世纪以及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任何被怀疑是狼人的人都受到迫害。许多年轻人在被怀疑是狼人后就被直接处死。尽管他们死后仍使人吃惊地保持着人的外形，除了异于常人的体貌特征。中世纪的孕妇常常变得心烦意乱，有时她们必须离开家以避免见到毛发多的人或有胎记的人。如果她看到两者之一，那么她就会为孩子的健康无比担心。无疑她将被指责为歇斯底里，并且会对未出生的孩子造成感情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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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中的女性
尽管中世纪时的妇产科书籍仅限于翻译希腊及罗马文的著作，但新的手稿开始逐渐出现，并强调孕妇应有受另一个女性照顾的权利。《中世纪妇女健康指南》中说：
　　尽管妇女们遭受各种疾病折磨，有些严重疾病是任何男人都不知道的。然而她们却害怕随之而来的责难或者被一些粗鲁无礼的男人曝光这一秘密。这些男人只是从感官愉悦的角度喜欢女人，怀着邪恶的满足。如果女人生病了，这种男子只会鄙视她们而且并没有意识到妇女们是忍受怎样的痛苦才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来。所以，为了支持女性，我将写出如何治疗这些秘密疾病的办法，这样一位妇女就可以帮助另一位生病的妇女而不用担心会让那些粗鲁无礼的男人知道这件事。
　　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妇女们负责照顾病患并为穷人们提供医疗护理。聪明的女性们采集草药然后制成药物以治疗各种病症，包括分娩时的疼痛。除此之外，男人的名字占满了医学史，部分原因是由于很多妇女是文盲，没有受过教育，因而无法进入医学院，因此大部分现存的历史书稿都是由男人写成的。最有名的女医生是公元12世纪的希尔德加德，她是一个作家、作曲家以及神秘主义者，同时是两部医学著作的作者及草药学的权威。
　　另一位医生是公元11世纪的特罗图拉，她在一般内科及妇产科领域广受尊敬，她被认为是助产专家，会建议医生如何处理分娩的并发症。人们常常将她和传说中的“老妇人”联系在一起，很明显乔叟在《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描写的助产士形象就是以她为原型。在她的作品，现称为《中世纪妇女健康指南》中，特罗图拉宣称男女双方的生理缺陷会影响怀孕；并大胆地认为男性是不育的原因，她还建议使用鸦片剂以减轻分娩时的疼痛，这和基督教的观点截然相反。基督教认为女人要忍受分娩的疼痛作为上帝对夏娃的惩罚。
　　整个中世纪欧洲的大部分妇女都是在助产士帮助下分娩的。因为很多有关分娩及女性身体的禁忌，助产士的角色延续下来，而男性也很乐意可以置身事外。助产士一词在英文中本义指“陪伴妻子”。她们的技术代代相传，而她们的经验更具有实践性而缺少理论性，她们对女性生殖系统的了解远多于医生。（接生时）使用的办法仍然沿袭古时的做法，例如将一块布围系在产妇的肚子上，每次子宫收缩的时候就系紧它，以帮助婴儿顺利出生。
　　一般情况下分娩中的各种复杂情况会得到冷静而有效的处理。助产士们处理新生婴儿被脐带缠绕颈部的情况毫不费力，他们还经常实施胎位倒转术，这是一种将胎位不正的胎儿倒转正常的古老手法，在分娩过程中助产士会尽量避免干预，同时也尽可能地避免将手伸入产妇荫道内来帮助胎儿出生。因为据说这一类的干预会阻止子宫收缩，从而不利于分娩。
　　到中世纪末时，有迹象表明医学由停滞不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