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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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焕看得惊心动魄,太一宗的符修,居然没有还手之力,被魏十七滚几下,砸几棒,就一败涂地喷血昏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卫蓉娘对魏十七很满意,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不管场面是不是好看,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敌人才最要紧,相比之下,自己的徒弟还嫩得很。
她朝魏十七招招手,道:“我不耐烦拷问他,你来问吧,回头告诉一声就行了。”
魏十七答应下来,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是真的厌恶拷打?是对他信任有加?是给他些出力的好处?还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卫蓉娘带着段文焕离开,半途中问他:“看懂了吗?”
段文焕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迟钝。
“好好想想,不明白的话,再问我。”
段文焕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眼前忽然一亮,道:“那太一宗的符修犯了个错误,魏十七走的是以力破巧的路数,铁棒威力太大,守是守不住的,他应当撤去‘水龙符’,以‘风刃符’和‘火蛇符’对攻,或许能占得先机。‘水龙符’不撤,施展不出威力最大的‘火蛇符’,等于自废一臂,殊不可取。”
卫蓉娘笑了起来,“孺子可教,像魏十七这种对手,只有一开始就使出所有手段压制住他,才能赢得一线胜机。文焕,别看你修为远在他之上,照我看,除非你突破剑气关,否则的话,你不是他的对手。”
段文焕也服气,点头称是,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师父,为何留魏十七一人拷问那太一宗的符修?”
卫蓉娘轻描淡写道:“你师伯的徒弟,出力制服了对手,总得多给他些好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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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月华轮转镜
阴柔男子昏迷不醒,暂且放在一旁,魏十七先去看那方脸汉子,他胸口结结实实吃了一道“火蛇符”,又被踩碎了要害,早已一命呜呼。魏十七在他身上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显然已经被搜过身了。
他又把那阴柔男子的上衣挑开,翻出一些零碎物件,银两,火镰,符箓,刻了“凌霄殿胡安”字样的铜牌,几块硬邦邦的石头,表面有一圈圈白色的纹理,微微凸起,像一只鱼眼,还有一块乌黑的兽皮。
魏十七心中大喜,把兽皮拿到手里,匆匆扫了几眼,同样的兽皮残片,同样绘着几个怪异的人形,正是啸月功的另一部分。
他来不及细看,把兽皮残片塞进怀里,往那阴柔男子胁下重重踢了几脚,那人吃疼不过,呻吟着醒转过来,怨毒地望着他,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魏十七一脚踏在他胯间,道:“我问,你答,不然就踩碎你的小弟弟。”
小弟弟?那阴柔男子一开始没听明白,好在他悟性不错,立刻反应过来,浑身一激灵,连忙点头。他也是个没骨气的人,远不如死去的那个方脸汉子,魏十七还没踩下去,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阴柔男子是太一宗凌霄殿的弟子胡安,方脸汉子的确是云牙宗的余孽,叫田长寿。
太一宗坐落于连涛山,占据江淮要地,是中原第一等的修真大派,与昆仑派齐名,素有“东太一,西昆仑”的说法。
太一宗自诩为玄门正统,分符修器修两支,宗门内有十余名元婴修士坐镇,掌门潘乘年更是渡劫期的大修士,有通天彻地之能,不过他长年在鹤唳峰闭关修炼,不问世事,太一宗由他的师兄楚天佑执掌,潘乘年只在宗门遇到大事时,才出关过问一二。
太一宗的道法讲求“夺天地造化以为己用,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门下弟子多争斗,奉行弱肉强食,在生死之际领悟至理,披荆斩棘,踏上长生之途,是以强者愈强,弱者愈弱,泾渭分明。
昆仑派与太一宗素有仇怨,其中的是非曲折已经没有人说得清,不过双方彼此攻伐,互有胜负,光是大规模的争斗就有六回。昆仑四度攻上连涛山,受阻于护山大阵雷火劫云,功亏一篑,太一宗也有两度攻上流石峰,最终止步于镇妖塔前。单论实力的话,昆仑剑修胜出一筹,但雷火劫云专毁五金飞剑,乃剑修的大敌,若非劫云难以移动,太一宗也不至于落在下风。
十年之前,昆仑派掌门紫阳道人与太一宗掌门潘乘年定下誓约,双方以蛮骨森林为缓冲,互不越界,如有弟子违背,格杀不论。
至于太一宗与云牙宗的恩怨,牵涉到一件失踪的法宝。
太一宗凌霄殿有一名不入流的弟子,姓严,叫严渝安,师从殿主许灵官,辈分上算是胡安的小师弟。他在凌霄殿中迎送打杂,自觉资质平庸,又不得师父的欢心,没有出头的日子,便起了邪心,偷走许灵官珍藏的一件法宝,悄悄溜下山,打算隐姓埋名,等风头过去了,再另谋出路。
那件法宝是一枚铜镜,唤作月华轮转镜,承接太阴之辉,能将人瞬息传送到万里之外。据说此镜出自上古炼器大师之手,虽然稀罕,也只是件玩物而已,一个月才能动用一回,还必须在满月之夜的子时前后,限制太多,不堪大用。许灵官问楚天佑讨来月华轮转镜,乃是作为凌霄殿一脉传承的宗器信物,平时供在内室中,只有在宗门议事的大日子才佩于腰间,以示殿主身份。
月华轮转镜被盗,许灵官大发雷霆,尽遣门下弟子,四处搜寻严渝安的下落。那严渝安修为平平,人却着实机警,他隐姓埋名混在人群中,一躲就是大半年,许灵官找不到人,只得向楚天佑禀明缘由,自领了一个择徒不慎,御徒不严的罪名,楚天佑也不责备他,只是命许灵官尽快找回月华轮转镜,太一宗的法宝,不能任由其流失在外。
许灵官当即带了徒弟亲自下山,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也是机缘凑巧,严渝安觉得风头已经过去了,动身往东海而去,意欲投奔碧萝派,谋一个出身,结果露了行踪,被胡安等一干凌霄殿的弟子截住,激战之下,严渝安负伤逃遁,不知所踪。
凌霄殿弟子中,严渝安的修为一向排在末位,不想这一次交手,竟以寡击众,连伤三位师兄,突破重围,胡安猜想他是从月华轮转镜中得了什么好处,短时间内大有突破。
严渝安被“风刃符”击中要害,受伤极重,不可能逃出方圆百里,许灵官得到消息后,亲自坐镇江边,驱使数百条精魂布下天罗地网,逐寸逐尺搜寻。结果孽徒没找到,七榛山顶风云突变,天地元气狂乱不堪,许灵官被惊动,一眼认出是月华轮转镜承接太阴之辉的征兆,他当即赶到七榛山,这才知道严渝安已死,月华轮转镜辗转落在云牙宗掌门余三秦的幼女余瑶手里,不知如何激发了法宝,连人带镜,传送到万里之外,杳无音讯。
许灵官狂怒之下,动用“三尸拘魂符”,驱动食尸藤妖,把七榛山围得水泄不通,云牙宗上下三百余口被食尸藤绞杀,只有寥寥数人逃得性命,七榛山变成一片鸟兽绝迹的死地。
事后许灵官肉袒负荆,跪在风雷殿前整整七天七夜,向楚天佑请罪。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楚天佑没有因滥杀无辜处罚许灵官,只是命他在凌霄殿中闭门思过。
余瑶和月华轮转镜不知所踪,终究是心腹之患,许灵官遣弟子暗中查访,终于找到云牙宗的几名余孽,他们以田长寿为主,联络同门好友欲向太一宗复仇。胡安为师分忧,将他们一一擒下拷问,没什么结果,田长寿侥幸逃脱,胡安一路追杀不休,二人穿过蛮骨森林,深入莽莽昆仑。
殚心竭力,长途跋涉,田长寿终于垮了下来,胡安抓住机会以“火蛇符”重创对手,逼问余瑶的下落,田长寿甚是硬气,一声不吭,从他身上除了搜出一张兽皮残片,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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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 我是个大老粗
魏十七把胡安打昏了挟在腋下,快步回到露宿处。他也想过杀人灭口,一了百了,但“月华轮转镜”干系实在太大,他不敢自专,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在向卫蓉娘禀报时,他连兽皮残片都没有吞没。
卫蓉娘听他提及余瑶的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头,下意识轻点食指,沉吟不语。魏十七心中有数,卫蓉娘若不是认识余瑶,就是知道她的下落。
卫蓉娘也觉得棘手,太一宗的符修越界偷入昆仑山,杀了也就杀了,但胡安背后是凌霄殿的殿主许灵官,她不便擅自决定。忖度片刻,她先把胡安的铜牌收了起来,对魏十七道:“这些东西,你有没有看得上眼的,挑一件。”
魏十七也不客气,取了那块兽皮残片,道:“兽皮是田长寿的东西,上面记载了云牙宗的啸月功,我只需参详三天,之后交由师门处置。”
卫蓉娘根本瞧不上眼,道:“炼体的功法,残缺不全,你留着吧。”
段文焕和陈素真各分了几张符箓,太一宗炼制符箓手法独到,胡安带在身边的更是精品,殊为难得。
剩下的零零碎碎,卫蓉娘都交给了曹近仁。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卫蓉娘提起胡安御剑而去。此去仙云峰路途迢迢,即便是御剑往返,也要大半天工夫,等卫蓉娘回来,恐怕要第二天午时前后了。
众人闲谈了几句,各自躺下歇息。曹近仁爱不释手把玩着那几块不起眼的石头,魏十七有些好奇,问道:“这些石头有什么用吗?”
“这是连涛山特产的一种鱼眼石,在太一宗内可以换取符箓丹药法器,一圈纹理的叫单眼,两圈的叫双眼,三圈的叫三眼,一块双眼抵十块单眼,一块三眼抵十块双眼,这些鱼眼石值不少钱,折算成银两的话,十万八万还是少的。比如说紫金丹,凡人服下,可以延寿一纪,太一宗的弟子花三块单眼就可以换取一枚紫金丹,但在凡间紫金丹价值连城,上万两银子还买不到。”
“有意思……鱼眼石只能在太一宗内使用吗?”
“早些年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太一宗在中原的势力很大,其他门派也认可鱼眼石,把鱼眼石当货币使用。这件事对太一宗有百利无一害,后来楚天佑大力推动鱼眼石流通,太一宗在连涛山下设立了‘肆廛’和‘质库’,有机会的话不妨去看看,热闹得很,说不定能淘到好东西。”
魏十七对此很感兴趣,跟曹近仁聊了好一阵,原来“肆廛”是集市,“质库”是当铺,为此太一宗还制定了详尽的章程,专门划归山泽殿掌管,由元婴高人坐镇。
曹近仁对这些章程非常熟悉,逐条解说,魏十七不时插上几句,切中要害,让他觉得终于遇到知己了,唾沫乱飞,喉咙越来越响。
段文焕对太一宗并无好感,嫌他啰哩啰唆吵得人心烦,瞪了他一眼,曹近仁吓了一跳,连忙收口,讪讪地去拾柴火。
魏十七闭上眼睛,心中对太一宗的楚天佑佩服不已,大力推动鱼眼石流通,把硬通货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天才的念头,这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楚天佑的意识如此超前,莫非他也是个穿越者?下一步,他会不会发行纸钞取代鱼眼石流通,搞一出通货膨胀的大戏?
少了曹近仁的聒噪,四下里安静下来,魏十七辗转难眠,干脆起身参详新得的兽皮残片。
兽皮上绘有四个盘膝而坐的人像,第一个人沿脊梁画了一道直线,点着若干小黑点,表示经络和窍穴,第二个人背上的小黑点换成空心圆圈,只有一处窍穴涂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