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尸-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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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娘这一番话,日后牵连出许多人,谢燕九与谢燕舞是兄妹,谢燕舞却在魏惜金身边当侍女,既然谢燕舞身份可疑,日后魏惜金免不了对身边的人做一番筛查,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阴山魔尊为了将他做成蛊王,不知用了多少非人手段,虽然他被你破颅而杀,但为了怕有不轨之徒盗走这具尸体,或者专研出了阴山魔尊的手段,或者再利用他做些什么勾当,我必须用火将他烧成灰烬,你素来与他亲近,我需得跟你解释清楚,免得你日后怪我。”魏惜金道。
虞娘扶着铁棺点头,她道:“谢大哥虽然被人所害,但他尚有一丝灵智,那天我在大禹神鼎中沉睡,他用精神力唤醒我,要我杀了他,若非他有求死之心,我怎么如此轻易得手?是他心里是想要我杀他的。”
虞娘说着,又哽咽起来。
魏惜金闻言,明白时机为何那么巧了,他想到谢燕九此人,倒也是条硬汉,心中有些惋惜了,叹道:“即便如此,他背负了尸王城许多血债,我不能为他大做法事,既然今日你我都在这里,我这就叫人去拾柴在外面造一座柴火堆,今日就将他烧了吧。”
经过虞娘同意之后,魏惜金命令人去山中拾柴火,自己就在山东外的岩石上坐下歇息,留下虞娘在山东里陪着谢燕九的尸体,尽管现在谢燕九面目全非,样子异常可怕,可虞娘浑然不觉,替他整理仪容,在最后的时刻一直陪着他。
等到柴堆架好,虞娘亲自从铁棺内抱出谢燕九的尸体,将之搁于柴堆之上,魏惜金劳累多时,体虚力乏,只为虞娘才撑到现在,他坐在岩石上,扶着石壁叫人把火把递给她。
虞娘接过火把,她想要给谢大哥祷告,却想起僵尸不入轮回,一死百了,再多说也无意,又想到自己也是僵尸,待到有遭一日也将被一把火焚尽,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将火把点燃柴堆,望着渐渐烧起的大火发愣。
大火烧了起来,烟熏味伴着古怪的肉焦味四下散开,熏得周围的人眼冒泪花,纷纷避让。
“魔龙山在哪里?”虞娘突然问向一边的魏惜金。
魏惜金一怔。
“谢大哥曾告诉我,阴山老贼在魔龙山天宫顶。”虞娘回身望着他,正逢她背后的火堆烧的倒塌了,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随之火焰一炸,火势瞬间燎了了一丈多高。
虞娘仿若未觉的站在魏惜金眼前,带着灰烬的热浪托起她的秀发和裙摆,熊熊的火焰将她的肤色得异样的瑰丽,而她眼睛黑中透着血色,就像两团复仇的火焰。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比死更加痛苦?”
“……”魏惜金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缓缓站起来走到虞娘身边,凑在她耳边,宛若情人细语一般温柔的道:“……我恰巧精通此道。”
第九十四章
不论如何;虞娘与魏惜金总算达成了共识,但眼下他们又各有一件要紧的事;虞娘看重的除了为谢燕九报仇之外,还有陈挽风的下落;当日他被茅山道士带走;却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若是这一件;魏惜金其实早就知道,自虞娘无故离开之后,他料得她未必放得下陈挽风;便派了人出去寻她;派出的人找到半死不活的她后;他就接着要他们追查陈挽风的下落,所以他知道陈挽风如今人在茅山。
魏惜金不怕告诉虞娘陈挽风的下落,横竖茅山那样的地方,虞娘是无法靠近了,为了安抚虞娘,他甚至令人定期汇报陈挽风的情况,无非就是他认祖归宗进了茅山山门,原来他曾师从茅山玉壶真人,如今跟着茅山玉成道长学习道术云云。
虞娘早知道陈挽风当年曾救济过一位道长,因此得了一本叫《茅山道法》的奇书,故而魏惜金打探得到的消息与她所知的能合上,也就没有怀疑此事,再者,茅山派毕竟是道家正宗,虽然对妖邪手段毒辣,但对活人不可能枉打枉杀。
虞娘的心安了下来,得知陈哥哥有此机缘,也替他高兴,虽然也为他们两不能见而惆怅,但如今她要去魔龙山为谢大哥报仇,此去前途凶险,她也不想让他涉入其中,打算待到大仇得报,陈哥哥的道法也学得差不多了再去找他。
虞娘暂且安耐住了,而魏惜金这边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首先他需要打听到魔龙山到底在哪,也要弄清楚阴山魔尊在那处盘踞了多少年,那里地形如何,有何险障,他们大约有多少人,如何分布,如果运作等等,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事情摸清楚敌人的底细,总比贸然上去厮杀要胜算大。
而且他自己的身体实在需要时间调养起来,这不仅关系到他一个人,还关系到虞娘的作战实力,毕竟他们现在在契约的联系下,相互会有一些影响。
种种事情暂先不表,只从两个月前说起,两个月前陈挽风自茅山逃走,而后被念槿追上,缠斗之中念槿推了陈挽风一吧,而陈挽风脚步虚浮,竟然一下子倒在地上,将脑袋磕伤了。
陈挽风命大,倒是没有死,念槿将他的伤口做了处理,连夜将他送回了茅山,所谓医道不分家,这些个茅山道士许多都通医术,玉仙道长更是个中翘楚,待到他们将陈挽风救治得当,等他醒来后却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玉仙真人起先以为又是他的花招,有心试探他,经过连番几次试探,发现他是真的失去了记忆,一时内心又愧疚难安。
原来那玉仙真人觉得自己的茅山掌门之位乃是师兄让与的,得知师兄晚年凄凉,心中实在难过,本想度化其传人陈挽风学好,将亏欠师兄的弥补在陈挽风身上,没成想他偷偷逃走了,门下子弟将其追回的时候又发生了意外,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玉仙真人见陈挽风的脑部受伤失了记忆,再无之前的防备与狡诈,对他们茅山中人十分信赖,便立即想了一番说辞,来让陈挽风彻底与以前的荒唐行为了断。
他对陈挽风说:“你少年时候接济了一位落难的茅山道人,那人是本座的师兄,师兄将一本茅山道法传给你,你天资聪敏,很有一些领悟,后来你一边游历一边悟道,某一次遇到了一只道行高深的尸妖,那尸妖凶恶成性,食人无数,你为了救助无辜的村民,与它斗了数百回合,最终一时不查,被它扔到了一块石头上,在重要关头之际,茅山派的道人赶来将那尸妖打败,同时又救了你。”
陈挽风只是失忆了,又不傻,连忙问道:“既然我失忆了,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我当年救过茅山道人,又被赠书呢?”
玉仙真人解释:“是你失忆之前说的,我们将你救回,那时你还没昏迷,你见我们是茅山派的道人,便对我们将你私下学道的时候说了,后来你昏迷了过去,再醒来才忘记了一切。”
陈挽风想了想也对,自己身无长物,无处容身,这些茅山道士没必要骗自己,于是就信了,待到痊愈之后,正式叩拜山门,认祖归宗。
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玉仙真人自认为是在挽救堕入魔道的陈挽风,不仅弄了这一番以假乱真的话叫陈挽风信了,而且传令茅山,叫大家都不可将真相传了出去,今后陈挽风就是正经的茅山弟子,暂且归为玉成道人门下。
那玉成道人也是玉壶真人的师弟,个性虽然有些古板,但对年轻子弟多怀教导提携之心,且他少时受过玉壶真人的点拨,对陈挽风也有顾惜之意,因而待到陈挽风伤愈之后,用了十分的心思从头将他教导。
话说一晃眼,陈挽风在茅山待了半年的时间,这半年以来,他日出而作,日落日息,不仅熟读道经八十六部,而且每天挑水劈柴,打坐练功,如今身强体健,提起两满桶水在山道上能健步如飞,且不漏撒一滴水出桶外。
在道术上,他的天赋很是惊人,大约是失忆之前自我修行得太苦,但凡遇到难解之处,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极难才能得到一点儿精进,现在虽然失了记忆,然而有些根基还在,所学的学问,但凡受到一点点拨,便能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玉成道人非常欣赏他强烈的求知欲和过人的天赋,经常与掌门探讨他,认为玉壶真人没有选错弟子,此子十分有慧根。
那茅山掌门是个有趣的老道,听到陈挽风进步神速,竟然问玉成道人:“你看他资质如何?假以时日,能不能担起茅山派的重任?”
原来这老道也是性情中人,他觉得自己是掌门是玉壶真人让给自己的,若是玉壶真人的弟子成器,就想把掌门之位传给陈挽风,也算是仕途同归。
玉仙真人的话让玉成道人吓了一跳,连说不可,陈挽风虽然有资质,可是毕竟入门时间短,根基不稳,何况掌门首席弟子乃念槿,念槿为了茅山道业尽心尽力,未曾犯过打错,不应该这么对他。
玉仙真人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听到玉成道人这么说也就算了,可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念槿的耳中,日后更是看陈挽风百般不爽。
话说这一日,陈挽风在宕天平练习道术,因天气冷了,茅山给弟子们分派衣物,大家都知道念槿看不惯陈挽风,故而谁都没通知他,偌大一个后山最后走得就只剩他一个。
他正聚精会神的练着,不知不觉之间天色暗了下来,现在正值申时,原本阳光普照的日头突然给一大块黑云挡住,陈挽风起先没有注意,然而恰逢一阵强风吹来,他猛然发现四周的光线怎么这么暗?难道要下雨了吗?
他心中大为惊讶,抬头望天,却见太阳叫一大片的黑云挡住,而四周这时候刮起一阵妖风,飞沙走石,叫人几乎睁不开眼。
原本风清日朗,怎么突然变得不见天日了?陈挽风觉得不对劲,心中隐隐不安,又见后山空无一人,大家不知道都哪里去了,他正准备离开,冷不防黑云之中打起数道闪电,接着闷雷轰轰。。
闪电的电光强烈,雷声震耳欲聋,叫陈挽风只觉得雷公正在自己头顶击雷公凿,电母正在往下面放金光闪,他一时害怕,急忙就近找了一处凉亭躲避,不料,他刚刚进了凉亭,只见一道闪电朝着凉亭的尖顶劈下,竟然劈开了凉亭的顶部,将顶部一分为二!
瓦片随之落下的同时,一个人影也跟着落了下来!
陈挽风见凭空冒出一个人,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那人从房顶掉落,一时爬不起来,而陈挽风他见那人瘦瘦小小,穿着仙鹤道袍,似乎是一位小师弟,便走过去将他拉起来,问:“师弟,你怎么在房顶上?这回又是打雷又是闪电,你这般多危险啊。”
这位小师弟抬起脸来,他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五官清秀,只是右边脸颊上有一道柳叶片儿般的红色胎记,虽然破了相,但看着倒是不吓人,他见到是陈挽风,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浮现出似喜似悲的古怪表情,他一下子抓住了陈挽风的手,眼泪汪汪的叫了起来:“师叔,真的是你啊,你还活着啊!太好了!”
“……”陈挽风的脸皮抽了抽,茅山并不以年龄分师兄师弟,而是以入门的时间计较,因为他是少年时候拜了玉壶真人,玉壶真人又与掌门同辈,所以他的辈分的确很高,如果说这小孩是哪位师弟的徒弟,见了他喊师叔,也未为不可,可是见人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活着啊”,这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见到陈挽风面露不悦,那小孩儿突然想起什么,又叫又跳,手舞足蹈的道:“对了,你现在看起来好年轻,天啊,我成功了!师叔,你快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
这孩子疯了吧,陈挽风拍开他的手道:“你这孩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