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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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轻轻笑起来,“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言语中望着冯予诺竟然有揶揄,
“是啊,让穆泉看看吧,她是不是——…”男人们的笑里怎么看怎么有暧昧。我突然很生气。“放开我!”冯予诺也急忙走上前来,脸色很不好地要拉开那人的手,
“别动,你真的好象——…”那人却牢牢握着我的手腕,指间正好按着我腕间的脉象,
“好象什么?”我的心“扑腾”一搐,看见男人笑意渐浓的眼,突然有些猛然的觉悟,莫非我是————
“你有了。”
这三个字一下子把我脑袋炸开了花,懵懵地,我睁大着眼望着他!
洗手间里安静极了,我脑子里却是嗡嗡作响,
我有了?
我有了?
我有了!!
米旆,我们————突然内心里涌动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感,连鼻尖都在冒酸。我闭上眼,咬着唇呵呵傻笑出来,再睁开眼,眼底的晶亮————我一下子跳下来,就往门外跑去,
“和三?”
兴奋地回过头,一边后退一边朝他们笑着摆手,“再见。谢谢你们,谢谢!”
象个快乐的孩子,一路推开门跑了出去:我要去告诉米旆,告诉他,我们的孩子,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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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来,风吹过,吹过我被红酒微薰的脑袋,渐渐,渐渐,我静了下来————
是个孩子啊。
我不禁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望着前面一个不知名的点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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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你是个孤儿,这个世上终于有了和你血脉相联的人,你兴奋你开怀,你有初为人母的喜悦,这些都可以理解,可,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吗,
不。我立马下意识地摇摇头:米旆现在也不行,他也是个孩子,他也有前途。
这只是你们挥霍青春的一个见证,予他,予你,都不是现实。
挽开吹在唇边的发,我仰望上天空,想着:起码这个时候,我不是孤独的,我肚子里有一个和我有相同血缘的生命————它也是米旆的。不禁又露出笑容。
才发现,即使是恍恍惚惚,我的步子依然是迈向米旆的方向。他们学校。
也许是下午最后一堂课了,每个教室里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急躁感。我知道有多少经过的人看着我,这样的美丽不该出现在朴素的校园里。可我脑子依然被朦胧的幸福感和抽丝般的忧郁紧裹着,我在乎不到人们惊艳的眼睛。
可他,不一样。
傻子,你呆了吗。
我望着他露出微笑。米旆,我们有孩子了。我多想这样大声的圈住嘴巴告诉他,可是,不行,我的男孩儿好象已经被这样突然出现的我吓住了。我不能再吓他了。
只是走过去,牵起他的左手,牢牢地牵住,向外走去。他依然呆呆地望着我,仿佛连呼吸都小心翼翼,难道他怕看见的我是泡影?我狠狠地掐住了他的手心,突然拉着他跑起来,“呵呵,米旆,米旆,”开怀地笑着喊他,
突然一股劲,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他抱着我的腰稍稍离地,头深深埋在我的颈项里,“和三,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喃喃着,颤抖地喃喃着,
我清楚听见身旁过往惊羡的呼吸,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我只在乎我身边这个正圈住我轻轻颤抖的男孩儿。呵呵笑出来,反手揉着他的黑发,侧头如水的眼睛望着他,“米旆,我有个秘密告诉你,我们两的秘密。”
他一把打横抱起我,点点头。向左侧教学楼的深处走去,一脚踢开门,是间实验室。
轻柔地被他放坐在讲台上。双手撑在身后,我看见男孩儿却离开我远远地,靠在门边,手指不稳地拿出荷包里的烟,又象只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了几步,好半天才点燃烟。看我一眼,抽了口烟,又顺着门边滑蹲向地上,就这样一边抽着烟,一边定定仰望着我,眉头锁地死紧。
我知道这样很疯狂。他的眼底掩都掩不住的情欲是那样痴狂。他在忍,他怕伤着我————
我却温柔地望着他,静静地看着他蜷缩在那里吸着烟,眼睛美丽耀眼地象个疯狂的小野兽。
突然倾身双手枕在双腿上支着脑袋,“米旆,我们有孩子了。”我看见他浑身震了下,手指夹着烟蹲在那里,头却深深地埋在双臂间,
我轻轻地跳下讲台,走过去,跪在了他的身前,抚摩着他的发,又吻上他的发心,“米旆,我们有孩子了,”这次,象个孩子般喃喃,
他丢开烟,抱住了我的腰,头紧紧地靠在我的胸前,我抚摩上他的脸庞,竟然全是泪水,“米旆!”我低呼出来,他这样————
他却抓住我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着,“没事儿,我没事,我是高兴,太高兴了,————三子,三子,只有你能让我这样,让我这样————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我的眼睛也跟着模糊起来。捧起他的脸庞,看着他的泪眼,吻下去,这个为我哽咽的男孩儿哦————
疯狂地吻着彼此,象两个没有了明天的孩子。泪与泪的相融,是喜悦,是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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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依偎在这个小实验室里小声说着话。夕阳很美丽,透过窗外树影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周身红晕晕的光圈,有种氤氲的妖艳。
“我是不是很漂亮,你刚才都看傻了,”娇俏地,我咬了口怀里的他的鼻子。
“我们结婚吧,”他却拉下我的脖子,磨蹭着我的唇,小声地说,
我擎住了他的脸庞,仔细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细细吻着他的眉眼,接着,精致的鼻梁——
“三子,我知道你不要这个孩子,你已经决定不要了是不是,我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男孩儿一直被我细细地吻着,也一直小声地喃喃。我又吻上他的眼睛,那里,不断滑出泪水——
我知道,他很难过。米旆是机灵的,也很敏感。他这样,我也很难过,可是,我没有哭,我觉得,如果我这个时候也哭了,他会更难受。我只是不断地吻着他,听他喃喃,
“我们现在不能有孩子,我知道,可是,三子,我好想看着他出生,他长大———他是你和我的,我们爱他,我爱你————我爱你——…”男孩儿已经小声地哽咽,我拍着他的背,鼻子酸痛着,却坚持没有流下一滴泪,让那种混合着幸福与苦涩的味道反复折磨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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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理智到可怕,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我看着怀里这个为我流着泪的男孩儿。他说过,‘我们结婚吧’,他说,他爱我,可,我们未知的将来,若干年后,他还会这样看着我,说着这样的话,流着这样的泪吗————我也许只是他年轻时一个美丽的梦,将后来,他会有更绚烂的梦,更广阔的天地,当他真正成熟,真正成为一个无可睥睨的天之骄子,他还会记起,有个女孩曾经和他共同孕育过一个鲜活的生命?他哭着说,爱她,爱她的孩子————
是的,和三是自卑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想着这些,我知道,我是自卑的。
尽管心里绞疼地难受,我却依然能微笑着捧着他的脸庞,细吻着。想着,这个时候,米旆是我的,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我是幸福的————
和三,有的只有青春去挥霍了,其余,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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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啧,我就佩服这样的人,就落花,流水呀这点小破事儿写得惊天动地,有才,真他妈有才,”毛毛翘着二郎腿,小提琴吊儿郎当地夹在胳膊下,翘着板凳点着手里的开幕词啧啧称叹。
我也翘着腿,不过抱着小提琴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头枕着闭目养神。手术已经动过近半月,我身体还有些虚。
对于打胎这件事,我坚持没有让米旆陪着,更没让他照顾。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记得手术的前夜,米旆抱着我坐了一整夜,我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好象一直都没合眼。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任着他吧。
手术后,每天传达室里都有一保温桶补汤热腾腾地放着,有||乳鸽枸杞汤,有鸡蛋枣汤,有荔枝大枣汤————我寝室的床边有时甚至还会出现抗生素类药、益母草,也不知他是怎么放进来的————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男孩儿,这样费着心,也难为他了。
“三子,你看,”毛毛胳膊蹭了下我,我睁开眼,“听说那是他们舞蹈学院最宠的男孩儿,是大牌啊,彩排几天了今天才来,”毛毛口气里有些戏谑,又有些轻浮。我眯着眼看过去,也笑地有些不正经,“该人大牌,瞧那身段——”两人象逛窑子的,低语地蛮无聊。那边,舞蹈学院的男孩儿女孩儿们正在做准备活动,毛毛说的那个男孩儿在里面看起来是略胜一筹,人长得又太好,恐怕此时,全场的人都往他身上瞧呢。
我们这是在洪山大剧院排练场。为迎接建军节,接省宣传部通知,我们学校和舞蹈学院联合排演一出大型史诗舞剧《长征》,为“八一”献礼。这样重要的政治活动,两所高校都非常重视,我们学校成立的交响乐团选去的全是各个专业最扎实的孩子。看他们舞蹈学院派来的也都是精兵强将。
将近两百来号人彩排了五六天,要求是越来越严格,我们都被整趴下了,还好就是我们都坐着,还有这样休息的时间,他们跳舞的可更累,一组一组地过关,休息时还要听指导老师的意见。索性,学舞的都漂亮,看着也养眼。这几天,他们好象也在不断充实人手,听说他们学院最耀眼的“舞蹈天才”庞珂因为去瑞士演出没有办法参演,可今天人竟然来了,可不让沉闷了几天的我们又有了聊天的话题,这不,小桃她们就靠了过来,
“那个庞轲才上大二就成了他们学校的顶梁柱,后生可畏啊,”
“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三子上大一时就是顶梁柱了,”
“诶,咱可当不起,别吹破了牛皮撑着我,”我好笑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她们都过来推我,“牛皮用来干嘛,就是吹的嘛,”笑成一团,
“听说那小子是同性恋,”女孩嘛,研究这最感兴趣,心照不宣,彼此笑地都蛮暧昧,“不知道他是攻那方,还是受那方,”毛毛严肃地摸着下巴说。我们哄堂大笑。
“好了,小提琴那边的,快回位!”
又要开始受折磨了,姐妹们都懒洋洋地坐回位置。临了,毛毛还拉着小桃的衣服角,“小桃,我们赌赌,他是受还是攻?”
“受。”小桃做了个嘴型,人坐了过去,又弯下腰跟这边的毛毛直打手势,“五十,一百?”她们在赌价钱。
“三子?”毛毛拐了下我的胳膊。死妮子们,琴都架好了还往我这偷瞄,
“强攻强受。”指挥老师手势一挥,起奏的同时我说了句,声音肯定被淹没了,可看那些鬼丫头没正经的笑眼,估计她们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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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昌,死了。死于青春。
我是从《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认识杨德昌的,从此,重新认识台湾电影。
连早餐都没吃,我窝在床上用毛毛的MP4看完了他的另一部经典作品:满嘴脏话的《麻将》。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擦去一额的冷汗,再看身边这个晴天丽日的世界,却突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虚浮————
“三子,三子!”
象是毛毛在楼下叫我。揉了揉眼睛,我起身凑到窗边,只见楼下毛毛朝我招手,“下来有你一个包裹,”
“你帮我带上来不得了,”我有些不在意地正准备侧过头,
“你下来,下来,”她还一个劲招着手。我没好气地只有一边扎着头发一边下了楼,
传达室里,修文棠立毛毛都围着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