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千年-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轩,好想对你说,有好多话都没有说,“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是我再没机会。
子轩,好想握住你的手,这辈子,我们一起走……
子轩,好想对你笑,看着你,对你一直笑……
可是,为什么要对你说那些最伤你的话,为什么你的眼神却没有怨恨?
“恭迎太后……”
心中一惊——太后?擦去脸上的泪水,苦笑想着,是来看我这个没有被药毒死的小丫头么?还是她担心我这个没有死掉的小丫头继续活着会影响她的计划,而来彻底解决掉我?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如一切都在今日结束吧。
“儿臣参见太后。”他们两人都跪下请安。
我披着外衣,勉强跪了下来,“奴婢参见太后。”
“嗯,起身吧。”太后坐了下来。
“子轩也在?”太后的语气带着些许惊异。
“是,母后。”他呆呆地回答。看到这里,心里一阵抽痛,不住地颤抖,不敢再看下去。
看着眼前的太后,她却面色如常,未见一丝波澜。太后,天下至尊的女人,难道子轩在这里会影响她除掉我?还是她担心子轩已经知道了一切?面对眼前的她,第一次毫无畏惧,只是静静地站着,毫不在意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也许,有些时候,离开,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太后,”临风拉住我的手,跪了下来,我怔了怔,也跟着跪下,却听他说道,“儿臣想向太后请一道懿旨。”
我不解地看着临风,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看着太后。
“噢?”太后微微蹙起眉头,“说吧。”
“儿臣想请太后给儿臣赐婚。”他看了我一眼。
“临……”当即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我心中一惊,要阻止他,可话未出口,却被他的话抢先一步,“儿臣要娶的就是她——莫筱言。”
第六十七章·指婚(3)
我呆呆地跪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母后!”子轩立时跪了下来,“儿臣……”
“二哥,求你成全!”临风及时止住子轩要说出口的话。
“若筱言答应,我……”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我,满眼伤痛,满心期待。
我避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心却痛得窒息。
“你们?!”太后显然被眼前的一切打了个措手不及,“莫筱言?”
“奴婢在。”愣愣地抬起头,不敢看着眼前一切,目光直直地盯着远处,心早已被这一切搅乱。
“你可愿意?”太后怒目看着我,我冷冷笑了笑,我可愿意?你是否此刻最盼的便是我愿意?心中一片迷乱,脑海一派空白,只觉得手被临风握得生疼,转眼看看旁边的子轩,心口的伤又被生生划开,胸口憋闷无比,头却仿佛要炸裂。
我可愿意?我又该怎样回答?从未想过,竟是这样的局面!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临风拉住我的手又紧了紧,我看着他,他焦急的目光注视着我,我知道,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子轩对我死心,或者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住我的命,可临风,这对你不公……
“奴婢愿意。”我轻吐一口气,闭上眼睛,咬住牙关,不要自己流下眼泪。
“那好,”太后显然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吩咐道,“小德子,记下回去拟旨。”
“是。”德公公诺道。
“谢太后!”临风跪着叩首,我只是跟着木木地磕头。
谢太后,一切都是她愿意看到的吧,谢太后,谢太后给了我们这样干脆的了断。
“嗯,起身吧。”太后笑着说道。“哀家改日再给你们选个日子,择日完婚。”
“子轩,”太后满意地笑着,起身要离去,“安安与你的亲事也该早些定下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着、听着、待着、等着。
我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临风握住我的手松了下来,木讷地听着这一切,仿佛一切于我无关,事情怎会这样。轻轻抬起头,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子轩的眼眸,只是安静——似一潭死水,心下禁不住地抽痛,顿时不能呼吸,别过头去,一任眼泪横流。
子轩,此刻我的选择,只是为了你,你懂么?今后,你一定要幸福,要幸福……
“临风,我有话要与筱言说。”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我被子轩的声音唤回。
再看他时,已经没有刚才的失神,他从来都是从容自若的,不是么?
我对临风点点头,一切都要结束,既然一切都走到这一步,该说的,也许都要在此刻说得清楚。
“筱言,”他眼中满是痛苦,伸手要扶住我的肩头,却又颓然地放下手,“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
“没有。”我断然地回答,避开他的眼睛,无视他的苦痛,将昨夜想好的话语一句一句地背给他听,“子轩,没有任何人逼我,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我不信,你看着我,对我说!”他低声嘶吼,扶住我的肩。
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好痛!
眼泪顺着眼角默默流下,却依旧说着早已背熟的词句,“子轩,对不起,我以为我只是因为临风相貌酷似叶枫,我以为我可以努力爱上你,可我做不到,才知道,才知道我的心爱的是他,才知道,我对他的爱才是刻骨铭心……”
一字一句地背给他听,每个字,每句话却也都啃噬着我的心,心痛到无处可躲,只能眼看着他听到这些渐渐失魂,而自己也渐渐麻木。
“刻骨铭心?!”他苦苦一笑,颓然地松开手,轻声对我说,“你可知我对你也是刻骨铭心……”
心中一顿,抬头看着他,瞬时愣住,痛感瞬时遍布全身,子轩,我怎会不知?
只是有些话,我已经没有办法对你说了,这辈子,我欠你的,下辈子,我们不要选在这样复杂的人世间,我们只要简单地爱着,好吗?
第六十七章·指婚(4)
“对不起,子轩,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你恨我吧。”我狠下心,一任疼痛蔓延,既然已经开始,我无从选择,只能继续。
他愣了一愣,缓了片刻,却摇摇头,“筱言。”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是那样温和,“若这是你的选择,我祝福你。”
“你不恨我么?”我看着他,用力抓住身上的外衣,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些许力量。子轩,我宁可你恨我,恨我,而不是祝福我。
“我怎会恨你?”他痴痴地笑了,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痕。“我要你开心,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不要再流眼泪。”
“子轩!”他的手依旧是那样温暖,目光是那么温和,我看着他,只是想告诉他,这不是我的真心话。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亲自给你这样的伤痛,为什么要我们在深爱彼此的时候还要分开,既然相爱不能相守,我们为何还要遇到,为什么?
多想就这样拥住你,跟你离开这里,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了——可我不能,我们不可以。
看着他转身离去,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衫,有着阳光般笑容的子轩,再不会属于我,心一点点地被抽空,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离开的背影,却蓦然瞥到手上的玉镯。
“等等……”我奔了过去。
“筱言!”他忽地转身看着我。
“这个,还给你!”心一横,我使劲摘下手上的镯子,双手颤微微地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镯子,我立时松手,“啪……”
眼看着镯子在眼前碎成了几段,我惊呆在那里——怎么会?难道这镯子也知道我们的了断?
他怔怔地看着我,又低头看着地上断成几段的镯子,俯下身去,一段段捡起,轻叹一声,“碎了……”
看着眼前碎了一地的玉,那最爱的牙白色的玉,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透过那丝绝望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他的心——碎了一地。
眼睁睁地看他离开,我却再也没有力气站着,委顿在地,子轩,你的心碎了,我的又怎会完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用爱你的心伤了你,从此,失去爱的力气……
第六十八章·莫言(1)
中夜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入夜,靠在软枕上,我呆呆地坐着,就这样呆坐了一个下午,没有人来过么?发生过什么吗?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窗口洒进来,一天了,才一天,明明刚刚见过他,但我有一天没再见他了,或者再见不到他了么?
怔怔地看着窗外,这一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在翻看公文么?心下一怔,会么?还是也在独自看月?墨蓝色的天空挂着一弯新月,可本是柔和的月光此刻却变得触目惊心,那弯月牙,就像碎了的镯子——牙白色,碎了一地。
“子轩,我……”张口要说,可只能念出这个名字,便无力再继续说下去。只有这个时候,再没有人听到,再不会隐藏,再不会有那个白天里那么狠心伤害他的莫筱言,只有一个爱着他念着他、万般悔恨却不能挽回的莫筱言,只有一个心心念念、寸寸思念寸寸灰的莫筱言。可,纵有千般思念,但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又能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出,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晚风吹过,幔纱摇曳,恍惚中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地上斑驳的影子,不一会儿,乌云竟遮住了月光,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漆黑,可我却仿佛看到了满地的碎片,满地满眼满心扎着我的心。
屋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好静,好静,可耳边却又怎么这么乱,噼啪噼啪——碎了,都碎了,满心都是碎片,再不完整。
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次心伤;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子轩,我们呢,到底是对,还是错?
“筱言,”门外传来临风的声音,轻声问道,“睡了么?”
我忍住眼泪,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再出声。
“我进来了。”他柔声说着。“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我静静躺着,没有动弹。轻轻的脚步,他坐在床边,叹了口气,“何苦……”
我只是憋着气,不说,不动,心里却止不住自己的思绪。
“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
心下一颤,这一刻,听到他这样说,再无力忍着,坐起身来,抱住被子,用尽身上的每一分力气,任眼泪肆无忌惮地泛滥。
黑暗中,他掀起帘子,拉过我,用力地拥住我。
蓦地想起子轩,心又是一阵抽痛,喃喃地说着,“临风,心好痛,好痛……”
“镯子碎了……”我哭着,说着,“碎了就再也不会完好了,再也不会了!”
他轻拍着我的背,没有说什么,只是任我哭泣,诉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逼我?!”摇晃着临风的身子,哭喊着,挣扎着,“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