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义魔法师 2-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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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我碍于军务卿的私情,纵容官员枉法,这是亡国的先兆。之后除公务之外,她不愿再私自见我。这些年来,我与她之间的裂缝至今无法修复。
由于小叶子对我产生了不信任感,处理一些贪污案件时如果能够独力承办的,绝不咨询我的意见,尤其涉及军务卿门下的案件,更是先斩后奏,只有遇上监察部无法决断的大事,如这次的特拉华郡官员集体贪污案,牵涉面太宽,只能会同三公商讨,再奏请我议决。因为尤丽叶做事公正,不留情面,绝不轻饶枉法者,也绝不冤枉廉臣,各级官员如锥刺股,兢兢业业办事,不敢稍越法制。虽然各省官员对她颇为微词,却抓不到她滥施刑狱的把柄,加上她地位尊崇,并以众神教神职人员与太傅身份行使帝国最高监察权,连我也对她顾忌三分,大家只好对她敬而远之了。但这样一来,帝国的政治却更加清明了。
我伸手理了理垂到额前的头发,把心思从自己与小叶子黯然神伤的关系中抽离出来,扫视过一众文臣武将,说道:“诸卿还有何事启奏?”
接下来便是各省官员大大小小事情的奏呈。
三天后,我在御宛观景台单独设宴接见樱徽家主。
在樱徽家主未到之前,我悠然独赏御宛景致。但见魔法屏障保护下的御宛绿野如海,四时鲜花团团盛放,反季节的花卉更是开得艳丽,远处枫林如火,燃烧着热烈而激|情的红;近处流泉飞瀑在淙淙水声中溅起如缎水雾,经冬日温融融的阳光一照,折射出片片虹霞,如七色锦绣般,挥就满园春色。耳边鸟语蜂鸣如歌似曲,带给人浑忘物外的野外闲情;在和风吹送中,花草的清香丝丝入鼻沁腑,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正当我神游物外,浑然忘我之际,忽听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由下面传来——在埃金斯的引领下,一个身穿淡紫色裘袍、头罩同色连衣帽的女子缓缓拾级而上。她的脸由于罩在衣帽内,大部分被阴影所掩盖,只露出优美至极、如温玉般光洁皙白的下巴,胴体被裹在宽厚的貂裘内,看不出深浅。
那女子娇笑了声:“陛下好兴致!”
然后盈盈一跪道:“樱徽家凤蕊。樱徽参见陛下!”
声音清甜得如杯中慢慢化开的蜂蜜,又和谐动听得像是午夜的窗台随风轻荡的风铃声。
“凤蕊小姐请起!”我用幽冷的声音说道,“来人,赐座!”
“谢陛下!”凤蕊。樱徽慢应了一声,缓缓直起身体,抖落衣帽,脱下外罩的裘袍,顺手交给一名应声上楼的侍从,然后嫣然一笑,踏着细碎的足音向我走来。
我对这位年轻的帝国商业世家的家主充满了好奇心,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却一下子被她绝世的美貌摄住了心神:比例完美得象美神维纳斯的五官——线条柔和、弧度优美的瓜子脸,如画家精工巧绘的、细细入鬃的柳叶眉,象刀削出来般、挺直明朗的琼鼻,圆润小巧、缀有闪耀眩目紫色半月型晶钻的耳朵,一双流转着梦般迷离色彩、琉璃般顾盼生妍的紫色凤目;眉心有一朵小小的、鲜艳的百合花胎记,非但没破坏她的绝世姿颜,反而增添了一份妩媚而神秘的魅力;黑玉般的长发疏疏慵慵地轻垂到腰际,上面似乎正流转着淡淡的蓝色光辉;淡蓝色的吊带无袖长裙直垂至脚踝,裸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子和柔滑细滑的香肩,并充分衬托出她象牙般洁白无瑕的肌肤与浮凹有致、玲珑魅惑的诱人曲线,既高雅又性感;只握一握的纤腰间缠一条用细细的深蓝宝石缀边的玉色腰带,并以一块百合花纹的翠玉连结起。
这个外表只有十八芳龄的绝色女色,却有着三十岁的成熟韵味,说不出的优雅绝艳、芳华绝代、美绝人寰!此时她缓缓拾步而来,体态婀娜曼妙,巧笑嫣然间,左颊露出一个浅浅的、醉人的小酒窝,如一枚晶莹的杏花瓣,不经意地散落。
当看清她的容貌与眉心的百合花胎记时,我不由怔住了——这个在现实中出现的樱徽家主,却与我梦中的少女一模一样!这是巧合吗?还是别有因由?
这时,凤蕊。樱徽已盈盈落坐在另一名侍卫为她拉开的椅子上,与我隔桌相对。
我使退了左右,说道:“樱徽家主,初次见面,朕却是闻名已久!不论是樱徽家的声势,还是家主的盛名,均为人所津津津乐道。”
“相比起陛下冠绝古今的声威与霸业,小小的樱徽家与微不足道的凤蕊又何足挂齿?”凤蕊。樱徽紫瞳中的琉璃光泽一转,由蒙胧变为清晰,闪烁着清冽的光芒,“陛下,您单独会我,左近并无护卫,难道不怕凤蕊不利陛下吗?”
气氛突然一紧。
我双目一凝,脸上神色不变,声音如云淡风轻却意起波澜:“朕相信以樱徽家主的智慧,不会做出这种自陷绝地的事情!如果家主行弑朕,樱徽家面临的将是血火刀兵的族灭灾难!况且,想当面弑朕,除非家主拥有超越神的力量,否则只是溅血七步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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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徽明白了……凤徽只是好奇一问,绝无不臣之心,还望陛下恕罪!”
“好了,樱徽家主,现在可以说出你的目的吗?”
“请陛下叫我凤蕊吧,”凤蕊。樱徽浅笑涟漪,声音却亲切得如话家常,“陛下真是明察秋毫呀,小女子玩的一点小把戏又如何逃得过陛下的法眼?”
我轻轻摇了摇头,以平淡的语气说道:“朕虽知樱徽家上表帝廷,要求开放梅因斯特的采矿权,必是另有所图。然而,朕并无未卜先知的本领,对樱徽家的打算却是毫无所知。”
凤蕊却笑而不答,施施然站了起来,提起面前的酒壶,为我倒了一杯酒,再为自己倒了一杯,坐下后用纤纤玉指拿起酒杯轻轻晃动了一下,看了一眼琉璃酒杯中的黄金色液体,然而浅尝了一口,娇笑道:“1783年份的菲雅葡萄酒,取接天峰深谷中的地泉之水与菲雅的葡萄之王‘黄金果实’,再经过九十九道精细的工艺才酝酿而成为,实在是人间佳酝、玉浆琼液!陛下真是懂得享受生命的人!酒是好酒,宴是好宴,却不知道陛下认为客是不是好客呢?”
我喝了一杯酒,却冷凌地说道:“有凤蕊小姐这样的美女把盏共饮,酒与美结合,才能称之为美酒!至于凤蕊小姐能否成为朕心中的好客——这一桌宴席是尽兴而归,还是不欢而散,则取决于贵家族的态度!”
“陛下似乎对我族怀有成见呀……”凤蕊收敛了笑容,脸上带着浅浅哀戚,惹人生怜,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次我族这样做,有逼陛下出面之嫌,但是我族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其实我族这次并不是要以家族势力来相逼陛下,相反,我是代表家族有事相求陛下而来的!”
我冷冷说道:“在朕看来,你们有逼朕签订城下之盟的嫌疑!”
凤蕊却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横匾,幽幽说道:“好一句‘天下我有’!笔力苍劲如峰,似欲透纸而出,锋锐无匹;行文如行云流水,张驰有度,浑然天成;韵格风流狂放,率性飞扬,潇洒不羁;气势澎湃纵横,斜睨众生,气傲苍天!运笔中又隐含至理,体现出无上的睿智与广袤的胸钦!如果凤蕊眼力不差,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陛下的手书吧?”
我淡然一笑道:“涂鸦而已,不足为道。让凤蕊小姐见笑了!”
凤蕊却紧接着说道:“陛下是盛世明君,胸怀天下——以陛下的胸钦与修养,当不会计较小女子在梅因斯特开矿权上的小小心机吧?况且,小女子这番做作,其实对陛下并无恶意——我是抱着合作的诚意而来的,而且我要作出的提议,对陛下却是百利而无一害!只要陛下摒除心中芥蒂,相信我们会取得双赢的局面的。至于开矿权的事,我特此向陛下道歉!”
这个樱徽世家年轻的家主真不简单!随机应变,借笔发挥,用我的一幅横匾来拿话套我——如果我不接受道歉的话,就是心胸狭隘了……后面的话,虽然表面示弱,却是不卑不亢,用以退为进的方式安我心神、消我敌意,并从利益的大处着眼,让我不得不心平气和地与之谈判。
我却是用食指轻轻划过唇边,然后抿嘴一笑,说不出的潇洒倜傥意味,看得凤蕊竟是一呆,然后才悠然说道:“樱徽家似乎自恃过甚了!朕虽然实行自由经济政策,不干预商业的运作,但并不表示朕可以纵容商业世家恃财生傲,扰乱国政,凌驾帝威!贵世家涉嫌贿赂特拉华郡官员一案,朕自会秉公判决,对犯罪者绝不宽恕!朕是不会与凤蕊小姐作任何利益交换,以姑息养奸的!贵世家若试图以开矿权一事逼朕就范,却是妄想!况且,贵世家能够提供给帝廷的好处,相信迪达商会同样能够办到!请凤蕊小姐看清楚自己的立场——今日之帝国,已不是过去之帝国!朕新政四年,帝权所至,绝不允许任何障碍与挑衅的存在!哼,看来朕应该考虑要好好整顿一下商业秩序了!”
凤蕊再难维持原来的笃定心态,在我的凛然霸气下,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动摇,脸色一变,凄然道:“陛下圣明!樱徽自创业以来,一直保持不干政的传统——这是我们世代相传的家训,四百年间,从未有过涉足任何政治事件,在生意场上,亦从不以势压人,秉承公平竞争的宗旨,这是有目共睹的。近年来,家族正陷入外忧内患之中——自从我主持家族事务以来,族中有些元老级的叔伯欺我年幼识薄,多番滋事,并暗中与迪达商会勾结,畜意推翻我的领导权,并不惜出卖家族的利益。眼见家族倾亡在即,我自是心急如焚,但以我一个丧父丧母的弱质女子,又有何能力匡扶家族,摆脱危机?多番权衡之下,只好采取非常手段,以取得与陛下会晤的机会,乞求陛下的帮助……”
凤蕊泫然欲泪的神色令人恻隐,其遭遇也着实令人同情,我却不为所动地说道:“商业枯荣,有如天上流云,瞬息万变;家族的兴衰,莫若潮起潮落,优胜劣汰。这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你的处境虽让朕恻然,但朕似无干预的立场。”
凤蕊用深邃的紫瞳打量着我的脸,却看不出我扑克脸下面的真实心意,只好抖出自己的底牌,“陛下,我并不只是为自己的家族,也是为陛下和帝国!对于迪达商会的事,陛下可有耳闻?”
“愿闻其详!”我托着腮帮注视着眼前的美女,却以无可无不可的语气说道。
凤蕊脸容一肃,表情凝重地说道:“迪达商会来势汹汹,实力强锐,但在帝国崛起的时间不过数载,却已有取替樱徽,隐然为新一代的商业霸主之势——难道陛下对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商业实体,背后的神秘主脑是谁?其强大的财力究竟是从何而来的?谁在后面提供坚实的后盾和操纵着这一切?”
“那么,家主经过明察暗访后,可有发现?”我喝了一杯酒,漠然地说道。
凤蕊似乎发觉自己完全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帝国至尊的心思,以她商人天生的敏锐洞察力总能通过察颜观色,见微知着,这次却毫无所得,目光不由变得迷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