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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重生之贵女修仙-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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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搂着她,泪水簌簌而下:“子静,你一定要答应娘亲,一定要活的幸福,活出我不曾拥有的幸福……”。
    她扬起脸,将眼角的泪水吞回去,三年了,她一直住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宫中。纵然如此熟悉,她却从未见过这样寂静的皇城,仿佛所有的人一夕死去,只有点点冰凉的雨水,勾勒出模糊的宫殿轮廓。
    宫车行的缓慢,一来雨势不止,更是为了减少路上的颠簸,是以到了九城门外时,天色已经傍晚。
    吴王早已下令全城戒严,三千亲兵铠甲锃亮,挺立于风雨中静侯许久。终于见到一行宫车驶来,他翻身下马,亲自下跪参见:“参见贵妃娘娘!”
    大雨如注,只见那些卫戍的岗哨纹丝不动,站得如钉子一样,她终于伸手掀开车帘来,但见素白的一只柔夷轻轻的做了一个请起的手势,未待出声唤起吴王,卫戍副将一声口令,所有的亲兵执樱枪整齐下跪,那声音轰然如雷,满眼只是一片银色的铠甲银光闪过。
    “我等誓死护卫贵妃娘娘安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冷雨浇不灭兵士们心头整齐划一的信念。
    子静不知道的是,皇帝早已暗中将国库中一部分的珍奇珠宝秘密运送至大融寺中藏好,还有这随车所带的整整一车黄金…………这是他所能准备的极限。当中任何一件,都足够她辗转四海,置下相当豪富的产业,安享一生的富贵了。
    她更不知道的,他独自一人躲在城墙最高的瞭望台上,默默流泪送她离去。那些往昔的光华流转,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他等了这么多年,他隔了这么多年,几乎以为终其一生,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可是她偏偏要出现,出现在他荒凉寂寞的人生中。
    他死死的按住自己痛的空洞的心窝,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追上去。
    他要放她走,他不许自己回头。
    那些温软的过往,那些曾有的缱绻,那些温软甜蜜的吻……她是生在他心尖上的伤,一旦碰触,便是无可救药的溃疡。她的粉色莲花披风握在他的手心,一点微微的凉意,这点凉意一直沁到心底深处去,然后从那里翻出绝望,他再不能够承荷这样的痛楚。
    
    
    1210章 番外:出宫5

第1211章 番外:出宫6

    大融寺原是开国皇帝之子,神宗皇帝禅位后的修行之处,历年来为皇家礼佛之地。百余年来又历经扩建,楼台佛阁愈见宏伟壮丽,寺中更有一尊白檀大佛,高达八丈,顶天立地,宝相尊严,号称天下奇观,足可融却世间所有戾气,寺亦因此而得名大融寺。
    吴王见过子静,翻身上马率队出了城,待至西觉山下寺门,但见云台高耸,石阶如梯。夜色深沉之下,古刹依旧千年威严耸立,飞檐直插入云霄。
    主持无尘法师亲自率着寺中所有僧人将车驾王迎进寺中,子静在寺前换了肩辇,由八个精壮的大力侍卫将她抬起寺中。三千精兵分别守住了寺前各个出口及通道,余下五百跟随众人留驻于子静所住的后山别苑。
    大融寺素以秋景最盛,有京师三奇之誉,“三奇”便是指寺中枫浓、桂香、竹海。寺后山上原是数顷竹林,碧篁影里,风声细细,纤叶脉脉,中间刳竹引得溪流宛转,水亦沁翠如碧。
    一路行去,夜色苍茫,雨后薄雾缥缈。所行之道虽以甬石为道,但苍苔漫漫,只闻溪声淙淙,夜色掩盖下听不真切,其声似在道左,又忽在道右,一路伴人迤逦而行,过了一道竹桥,才见着碧杆森森,掩着一带青石矮墙,似是数重院落。
    子静伸手撩开眼前的帘幕,只见一簌精致的楼阁静静的立在山间。吴王立在一旁,仰望着面前的精致房舍,一时也是心生感概。
    他虽然数次来过寺中赡佛,却从未曾到过寺后,见此幽静之境,不由觉得肌肤生凉:“京师内竟还有如此境地,若是于此闭门静坐,可令人顿生禅意。”
    夜风吹过竹叶漱漱如急雨,无尘法师微笑道:“阿弥托福,娘娘与王爷都是有福之人。”遥遥指点院门之上,但见一方匾额,字极拙雅,却正是“静生禅”三字,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此处便是子静的安身之所,一时宫人左右扶了她下来,子静先与无尘法师见了礼。因是佛门胜地,左右替她整理了衣襟,将身上的斗篷系好之后,方才恭敬入内。
    待进得院中,但见木窗如洗,几案锃亮,院中各处灯火通明,映的满院翠色苍冷,一洗繁华景象。
    院中不过数茎梧桐,倒落了遍地的黄叶,早被宫人扫好了堆积在树根砌下。砌下虽仍是砖地,但苍苔点点,如生霜花。而举目望去,唯见修篁如海,仰望才见一角天空净如琉璃澄清。
    子静缓缓环顾四下,一时心中突然安宁起来,只是一种远离尘世的宁静与喧嚣顿失的静,片刻后不由道:“居此读书甚佳。”
    无尘法师但笑不语,随侍的宫人在廓下煎了药茶,左右扶了子静进去正厅坐下,无尘法师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娘娘好生歇息着,有事再叫贫僧。”
    子静起身与法师见过送行礼,这才缓缓坐了下来。
    吴王在外向她躬身道:“娘娘,臣弟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您有量海涵。此次皇兄将你的安危托付给我,我必然竭尽全力,护您与皇子的周全。”
    
    
    1211章 番外:出宫6

第1212章 番外:出宫7

    子静点点头,心知他亦是一个高傲的男子,适才在九城门口的那个参见礼,也是他诚心向自己致歉的一种方式了。
    “王爷客气了,之前的事,我都已经忘记了。此次多得你辛苦护送,我心下感念。”子静平和的说来,命人送上茶水给他。
    吴王接了茶水,他心头一时有些惆怅,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匆匆告辞出来,只命宫人好生照料,不提其他话。
    子静亲自送他出檐下,但见夜色苍茫,翠烟如涌,万千深竹如波如海,而远处前寺钟声悠远,隐约可闻,一时竟有不似人间之感。唯觉得清气涤襟,风露凉爽沁人心肺。
    “王爷好走,早些歇息!”她立在檐下,目送吴王离去。
    一时宫人去厨下安排了饭菜送上来,因是佛寺,不好大开杀戒,是以菜肴中多以素菜为主,子静洗手净面出来,见得一桌之上,都是青翠雪白。
    宫人怕她嫌了寡淡,慌忙躬身道:“娘娘,正在给您炖燕窝,一会就好。这桌上的,是无尘法师给您准备好的食材,说是对胎气有益的。梁太医也看过验过,对胎儿有益无害。”
    她说罢,便指了桌上的菜肴,一道道说来:“这是罗汉斋,用的是香蕈和胡萝卜,还有银丝粉、这是素炒草蕈、金针鸡蛋汤、清蒸云耳,这是猴头菇、这是牛肝蕈……”。
    样样色色,都是宫中少见的食材。子静微笑着点头,便起筷夹了一小口,慢慢咽下,只觉唇齿间清脆可口,竟然胃口大开,一顿饭,总算是吃了大半碗饭下去。
    宫人见她居然将就着吃了半碗饭,一时喜不自胜。她们出宫前都受过严训,只当是她的安危关系着自己九族家小的性命荣辱,此时见主子终于精神好转,哪里能不欢喜的不能自己?
    “娘娘,厨下炖了燕窝,您是一会再吃,还是现在就用?”
    子静放下筷子,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微笑道:“放着吧,我一会睡前再用。你们也累了,自己下去更衣准备歇息吧,只留两个人在外面候着就好,我这里不用守着。”她自己取了一卷佛经出来,安详的坐在正厅的藤椅上,一字一字的慢慢读下去。
    她已经领悟到南宫凌沣对自己的安排,其实就是希望自己能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只要她不在宫中,哪怕真的城破国覆,她也不会真的遭到牵连…………霍丛烨不会杀她,只要她不在他身边,她就是安全的。况且吴王受了他这样的托付,摆明就是誓死也要护住她的安全。
    “四郎,我不敢妨碍你的抱负,只是,你做的决定,我只能尽力去圆满。先前临别时,我不回答你的话,只是因为,我早已用自己的一切回答了你。我会好好孕育我们的孩子,这个孩子,会是我们之间相爱的最好见证…………四郎,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孩子。我不说,只是因为我们早已彼此懂得。”
    她放下手中的佛经,只听急风穿林,竹叶漱漱,莞尔轻声问:“是不是下雨了?”一语未了,只听窗外梧桐有嘀嗒之声,果然是下雨了。
    
    
    1212章 番外:出宫7

第1213章 番外:出宫8

    “四郎,又下雨了,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你想我么?”她凝神望向窗外的一片漆黑,黑而寂静的夜色里,灯火中缓缓显出他的身影…………他在深情的望着自己,他吻过她的鬓角,给她细细的掖好被角……子静,我走了,你好好睡着,我一会再来看你……
    是的,他只是暂时离开了自己,她知道,他终会回来的,一如既往的回来。
    她相信这一天总会到来,亦如她相信他对自己的爱一般。
    “四郎,你不负我,我也必然不会负你。”冷雨夜里,她枕着对他的一腔思念沉沉睡去。簌簌雨丝过后,点滴不绝的,是刻骨铭心的眷恋。
    秋雨夜,西山上的大融寺别院四周寂静,子静卧睡于雕花大床上,轻纱帐垂下,身畔只有镶金镂花香炉透过镂空的炉盖,向外飘散着袅袅青烟,空气里弥漫着沉香独有的安宁香气。
    她睡的安稳,许是一路上的颠簸疲乏了,许是在梦里见到了自己心爱的丈夫,她的唇边带着一丝微笑,一旁值夜的宫人早已睡着。
    于此同时,隔着几座院落之外,却有一盏灯火依旧通明的点着。
    靠窗的紫檀暖榻上。
    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拈起一粒黑棋,缓缓伸向面前的棋盘,唇角随之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笑看似春风拂过水面的微澜,却隐藏着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
    灯火摇曳着,优美地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那明亮的光下,散发着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尊贵气质。
    他这手收了回来,再复起另外一只手,捏了一枚白棋,沉思片刻,最后推行在了几个方格之外。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惊的一旁值夜的侍女身上一凛:“王爷,该歇了。”
    他头也不抬,眉间依旧紧锁着,不接那宫人递过来的茶水,随即自顾自披衣而起,趿了鞋子踱到窗前,推开了窗子。雨竟已经停了,疏疏一点残月从梧桐叶底漏下来,满院月色如残雪,清冷逼人,一时竟然看得呆住。
    正出神间,忽闻“斛阖”一声,似笛而非笛,似箫亦非箫,声音幽暗清雅,穿竹度月而来。曲调十分简单,一叠三折,他倾听良久,方才听出是有人用箜篌弹奏的前朝名曲《幽篁》。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他回头便是唤了一句:“张兴!”
    管家匆匆跑来,躬身请示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陪我出去走走……”。“爷,那我去叫卫队……”张兴不敢拦着,只有转身往外去安排。
    “不必!我不过是随意出去走走,不离咱们戒严的范围,不需带侍卫!”他说罢便抖了抖身上的衣裳,取过旁边案架上佩剑,举步便要出去。
    月色稀薄,竹林窸窣作响,箜篌声幽咽动人。他便寻了那声音而去,雨水濡湿了脚下的鞋履,他却丝毫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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