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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浮生物语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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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压力,实在是居家旅行之必备服装。
    我当然是一眼就爱上了这件衣裳,同时也知道,它的精致美丽,能吸引几乎每个女人的目光。
    “不冷,我大多时候都在车上,有空调暖着。”我打了个饱嗝。
    随后又是不同的妇女扔来更多不同的问题,你结婚了吗,丈夫干什么的,越问越隐私。
    敷衍一阵,我问坐在旁边的宋大嫂:“宋大叔还没回来?他们今天可真忙。”
    “没一天不忙。”宋大嫂一脸埋怨,“整个村都忙,烧不完的碗盘杯子,牛羊猪马,起早贪黑的忙,就是不见赚多少钱回来。”说着说着,她略显浑浊的目光落在我的左手腕上,那里挂着几个纤秀的实心光圈千足金镯子,敖炽不久前送的,说这是平安镯,多带几个。
    “平安健康就好,钱够花就行。”我笑笑。
    黑姑娘不屑地哼了一声:“总得是你这样好身段好模样,不缺吃穿不缺钱的人才能讲得这样轻巧。这里的人都苦命,莫说钱,连个平安健康都求不来!”
    “这话怎么讲?”我看她的模样,很健硕嘛。
    “不就是冯寡妇么。”
    黑姑娘白眼一翻,竹筒倒豆子般讲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来。说石尤村那姓冯的寡妇,好不容易养大小名小驴子的儿子,眼见着还考上了北京的大学,那可是村里头一份儿,飞出去的金凤凰呢!可哪知回来过寒假的小驴子,前些天莫名其妙就不见了,遍寻不着,报了警,也没个下文。怪就怪在没过几天,冯寡妇天天夜里都梦见自己儿子坐在石尤桥上哭,说河里真冷想回家,一连七天都做同样的梦。急疯了的冯寡妇将这事与村长一讲,大家一合计,决定去找个高人回来看看。
    黑姑娘嘴快,口无遮拦,越说越来劲:“我就说冯寡妇家要出事吧,让她给石尤奶奶上供,她却说那钱要给儿子做学费,把奶奶惹怒了吧,这不就把小驴子收了去么!现在她信了吧!还指望着儿子将来带她去城里过好日子呢……”
    “积点口的吧,别瞎说!”宋大嫂打断她,“我跟玉清自小玩到大,比亲姐妹还亲,她儿子等于我儿子,你们以后谁再拿她说事,我第一个不饶他!别让客人笑话了!”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二十岁的圆胖男子从里屋蹦出来,扯着自己的裤子,口齿不清地对宋大嫂哭喊:“娘,裤子,尿!”
    “哎呦祖宗,咋又尿裤子了!”宋大嫂赶紧将他带到里屋,半晌才拿着脏裤子出来,不大好意思地对我说:“我儿子,小时候被撞了下头。”
    “撞啥头呀,天生的傻子。”黑姑娘趁宋大嫂走开的时候,讥笑几声,“谁让他家眼红村长的位置,还把人老何活活气死了。这不现世报嘛。当了村长又咋样。”
    在场众人皆是心照不宣,幸灾乐祸。
    我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看了看她们的右肩,默默吃饭。
    很快,宋大嫂从厨房走了出来,边问我吃饱没,边将一大碗热汤端了上来,还没放定,门外进来一个人。
    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肤色白腻得像我面前这碗汤,宽大厚实的深蓝色工装像要把他压垮似的。五官是真的精致,很不似风吹雨打的山里人,倒像个落了难的公子少爷,不得已才委身于此。只可惜右眼出一片朱红的胎印,像五根碍事的手指,故意要挡住视线一般。好好一个少年郎,白玉微瑕,委实遗憾。
    不过,我看见的不止这些,他的身后,似乎还“贴”着一个看不太清的影子。
    “宋嫂子,麻烦借些当归,我家的刚好用完了,赶着给我哥熬汤呢。”少年声音清亮,跟众人一一打招呼,很热络。
    “呦,春炉啊,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拿去。”宋大嫂赶紧去了里屋,抓了一把药味浓重的当归出来给他。
    “谢了,回头就还你。”被称为春炉的少年,欢欢喜喜地接过来,忽然吸了吸鼻子,说,“好香的茶味。”
    一屋子人里,只有他闻到了我带出来的一小罐“浮生”。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喜欢喝茶?”
    “我哥哥喜欢。”春炉打量着我,“你是……”
    “我刚好是买茶叶的。”我指指门口,“看见那辆车了吧?那是我的茶叶店。”
    “可以给我一些带回去,让我哥哥尝尝么?”他认真问,“如果他喜欢,我就找你买。”
    我笑道:“尝尝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茶得由我亲手来沏,才能尽显真味。当然,如果你肯买,我自会教你沏这种茶的独门方法。可是,我这茶不是什么人都卖,得看心情,看缘分。”
    春炉微皱着眉头:“没见过你这样的生意人,难道有钱也不赚?我一定要买呢?”
    “在我这儿,没什么事是‘一定’的,我不卖,你拿我如何?”我诚心不遂他的意,看见长得不错的人就想逗一逗是我的臭毛病,反正敖炽又不在。
    “如果别人有你没有但又很想要的东西,你会如何?”春炉反问我。
    我擦擦嘴,说:“能拥有我想要的东西,说明他很厉害嘛。”
    春炉眨眨眼睛,花蕾般嫩红的嘴唇向上一翘:“出门往北走,看见一棵大槐树,旁边就是我家。得空你来,替我哥哥沏杯茶,滋味好不好,茶叶卖不卖,到时再讲。”
    “啧啧,品茶这种事,我看全村也就只有春炉家有这个雅兴。”送大嫂看着春炉的背影,又对我讲,“你算是来对了,我们都差点忘了,春炉他哥哥是个什么都不喜欢,只爱喝茶的怪人,人又是个残疾。难为春炉这孩子一直照顾他,家里大事小事一把抓,他哥哥想吃什么喝什么,春炉想方设法也要弄回来。”她叹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讲:“也猜你卖的东西不便宜,不过要是那孩子真想要,能不能看在我的老脸上,稍许便宜些给他?”
    简单一件事,即刻勾勒出一幅兄弟情深、乡邻友好的图画来,我对着一脸憨直的宋大嫂道:“我有数,就冲您跟宋叔这一顿好饭菜,我也要知恩图报呢。”
    得了这面子,宋大嫂十分高兴,连声道:“喝汤喝汤,好姑娘。”
    盛情难却,咕噜咕噜,我将那一碗热乎乎、美滋滋的鸡汤一饮而尽,就算它里头,已不知混进了多少蒙汗药。
    4
    “大师你并没说需要人牲啊!”
    “是你夫人主动提出来的,她觉得这样可能更有帮助。”
    “这……”
    无星无月的夜空下,这条叫妒津的河,流淌得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快一些,河上的石桥横跨两岸,灰白的颜色像一把入土已久的枯骨,在黑发般的流水中赫然醒目。
    桥头前面的空地上,篝火熊熊,一大群人前,老宋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的老婆:“你都干了什么好事!那是一条人命哪!好心好意送我们回来,却被你们下了药五花大绑扔进河里!说!都是谁想的主意?”
    宋大嫂咬紧了牙,死都不吭声。
    “你个糊涂婆子!”老宋扬起手,巴掌眼看就要落到她脸上。
    “宋哥!你要打便打我,嫂子做着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小驴子!”两只纤瘦苍白的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手的主人,是那个与宋大嫂年纪相仿的妇人。
    “玉清……你!”老宋看着这妇人坚决的脸,慢慢放下了手,攥起拳头,狠狠敲了自己脑袋几下,无力回天地看着河水,大声道,“对不起了姑娘,来世投个好人家去!”
    他转过身,对那一直默立于人群之外的文艺青年道:“大师,丑时已到,能作法了不?”
    青年慢吞吞走过来,蹲下,静静看着流过眼前的河水。
    “你肯定你儿子是站在这座桥上,同你讲他在河底?”
    “千真万确,一连七日,他夜夜都在我梦里哭诉。”玉清嫂忍不住大哭起来。
    青年从脚边拾起一个石子,扔进河里,“最后一次见你儿子,是在哪里?”
    “家里,他说要趁着寒假,去买些防水的材料回来把家里的屋顶修一修。那天早上,我送他出家门,便再也没有消息。去问过卖建材的人,都说他根本没来过。”玉清嫂拿出一个寻常的背包,哽咽道,“那天他就背着这个包出了门。去买建材的地方,从石尤桥上过是最快的……这个包,后来发现就漂在妒津的河面上!都说那桥邪门,可从来都是对女人不利,怎么会让我儿子……我只有小驴子一个儿子,一个呀!好不容易上了城里的大学,我不该让他出门的呀!”玉清嫂泣不成声。
    见一个女人凄凉至此,在场者都沉默不语,好些人还亦真亦假地擦了擦眼睛。
    宋大嫂赶紧扶住她,劝慰道:“都知石尤奶奶是个烈货,大约是年岁越高,脾气越大,这几年咱们上的供奉太微薄,说不定就因此迁怒了咱们,才拿小驴子开到。妹子你先不要急,既然已经请来了高人,若小驴子真是被石尤奶奶给收了,会有下落的。再说,我们刚刚已经向石尤奶奶进献了这么个大活人当祭品,真有什么怒气,也该熄了。”
    “那姑娘到底与我们无冤无仇,万一被发现……”玉清嫂捂着心口。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不这样做,如何能帮到你?你以为我的心就好过吗!”宋大嫂红了眼睛,又道,“这里都是自己人。那姑娘孤身一个,又是外来者,不会有人追查到咱们这里。回头每年多烧些纸钱给她就是了。”
    文艺青年站起来,转过身,火光在他的墨镜上跳动:“宋大嫂,你与他们母子二人关系如何?”
    “我跟嫂子自小就玩在一起,胜似亲姐妹。我丈夫病死后,家计困难,全是靠她与宋哥一路接济,她对小驴子比对自己的亲儿女还好。”玉清嫂主动答道。
    “哦。”青年点点头,从挎包里陆续拿出些东西,不过是些石头雕成的男女小人。
    宋大嫂见他并不像要开坛作法的样子,揉了揉眼睛,问:“大师,你看了半天,怎么说?”
    “不是看我怎么说,是看你们怎么说。”文艺青年拿起一个石人,微微一笑,“这些,是会讲真话的石头。”
    宋大嫂一愣。
    瘦小的春炉也挤在人群里,看了一会,似乎又觉得没什么看头,转身离开了。
    5
    石尤村里,除了人住的房子,最多的便是陶窑。路旁,树下,随便一个人家的后院,都可见这些新旧不一、大大小小的陶窑。不开工时,它们便是村子里最沉默冰凉的地方,千万年的灰烬,好似都积在了里头。
    什么东西都怕个累积,长久不清理,便会出问题。
    从桥头回来,春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去了老宋家。
    不多时,老槐树前走来了披着霜露的孤独身影,径直往树旁那间不高不大的房子而去。
    “哥哥,我回……”
    房门被打开,春炉眉飞色舞地迈进来,一脸笑容在看到他哥哥……旁边的我时,凝固了很久。
    “看一个神棍在河边胡来,你我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吧。”我笑嘻嘻地看他,指了指面前的茶几。三杯冒着热气的茶,在我特意带来的白瓷杯里微微荡漾,“我等不及明天再来找你们,既然你这么诚意邀请,我又这么期待做成一笔生意,不如早来早了。”
    春炉从错愕中恢复过来,几步走到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边,摸了摸他的手,又将盖在他膝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十分细心。
    如果这男人能站起来,如果他脸上能有一点表情、能开口说一句话,我都能肯定地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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