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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狂后倾天下-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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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迟疑着看着手谕,上面朱红章印不可能作假,那字迹他看了这么多年,也再熟悉不过,可总觉得心里不安,想了想,道,“兹事体大,娘娘请容奴才进去请示陛下……”

“陛下这几日太过劳累睡不好觉,现在本宫好不容易服侍陛下睡下,公公想要进去打扰么?”叶兰雅冷着脸道,“本宫倒不知公公竟有如此胆色,连陛下的手谕都敢不遵,连本宫的话都敢不信了。”

“奴才不敢。”

如此大的罪名扣下来,那*连冷汗都冒了出来,哪里还敢多言。

他只觉得这旨意下得蹊跷,明明这段日子以来,陛下已经任由楚清欢在东宫陪伴太子,似乎连杀她的念头都不曾动过,此时却又下旨要杀她,未免太过突然了些。

但纵使他心中疑虑万千,也断然想不到叶兰雅敢伪造手谕,假传旨意,更想不到她敢杀萧天成。

“公公,还不走么?”叶兰雅见他久久不动,冷冷道,“难道还要本宫亲自去给禁卫军下旨?”

“奴才这就去。”*一个激灵,立即走在前头要去给禁卫军宣读手谕。

“慢着。”叶兰雅却叫住了他,缓缓道,“还记得楚清欢火烧冷宫救走陈屏儿的事么?那时东宫被禁卫军严密把守,无人可进出,她与太子却神通广大地出了东宫,本宫怀疑,东宫必有密道通向别处……那些原本就有很多人守着的地方就不用管了,你叫他们把原先忽略掉的地方派人去守着。记住,越不起眼的地方越要注意,多派些人,切不可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

*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料不到她心思细密至此,又想到她在短短数月间便坐上了贵妃之位,其中手段绝不简单,由此再不敢存轻视之心,更不敢怠慢,连忙应了,走到外面去吩咐。

很快,守在兰香殿的禁卫军新任统领便迅速将任务分派下去,并亲自带着三千名禁卫朝东宫快速而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如果烧不好,莫说得到皇帝奖励,便是性命前途都堪忧。

叶兰雅坐上步辇,缓缓跟在后头,精心妆扮的艳丽容颜映于明暗灯光之间,象是这浓墨之下的一笔重彩,那抹红唇便是这重彩之中的一点腥红。

她望着东宫的方向,眼神闪动着烁烁寒光,有着不计一切的决然,也有着噬人血肉的森冷。

这是生与死的宣判,这是恩与仇的决断,这是为一个男人,为她过去这些年所受的苦楚而挥出的刀剑,是一个女人与另一个女人之间的较量。

不管是否会赢,这都是她最后的机会,一旦失去,便再也没有可能除去心中仇敌。

东宫离得并不远,她却觉得这一小段路程象是走了万水千山一般,从大邺来到文晋,从兆京到齐都,耗尽了青春,耗尽的力气,耗尽了她所有的自尊,终于到达了想要达到的彼岸。

楚清欢,我来了。

------题外话------

抱歉,更得这么晚,白天出去了,晚上回来才赶出来,汗~

这两天眼睛好痛,好象发炎了,照镜子又看不出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伺候

深夜的东宫很宁静,揪心了这么多天,严子桓终于度过危险安然醒来,每个人高悬的心落下,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倦乏之意便再也抵挡不住。

除了值守的人之外,其余人在完成手头的事之后便都睡下,连厨房里值夜的人也都依着灶头打盹,钟平与鲁江在巡视了一圈之后,也各自回了房抓紧时间补觉。

因为那日的事,萧天成本欲将鲁江关入天牢,后来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最后只撤了他禁卫军副统领一职,然后便将他安排到了东宫,让他一起负责东宫的戒备。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禁卫军会突然包围东宫,等到值守的人发现并分别跑去通知钟平与鲁江时,汹汹而来的禁卫军已将东宫团团包围,再无可出之路。

严子桓不喜人多,东宫除了他自己的侍卫之外,便再无宫中禁卫,此时区区二三十人面对三千禁卫,这种以一比百的比例几乎让这些侍卫可以忽略不计。

等到钟平与鲁江赶过来时,叶兰雅的步辇亦姗姗而至,隔着数排禁卫看过来,眼神轻慢一扫,曼声道:“公公。”

*会意,立即走上前来,态度却相当平和,对钟平与鲁江和悦地道:“贵妃娘娘奉陛下旨意,前来捉拿前朝作孽楚清欢,麻烦两位将她交出来,咱家也好回去向陛下复旨。”

毕竟太子将来继承皇位是铁板钉钉的事,他虽为萧天成身边的红人,在宫里的地位比他们还要高些,但对于这些太子身边的近侍,他还是禀着能不得罪便不得罪,能拉好关系就拉好关系的原则,不愿给自己以后的路留下麻烦。

捉拿楚清欢?陛下旨意?

本有些心惊的钟平与鲁江互视一眼,眼里皆有着疑惑。

这些日子以来,萧天成每日来看望严子桓时虽什么都没有说,对楚清欢也没什么好脸色,但他们谁都看得出,萧天成的态度已有所软化,对楚清欢不再如以前那般含有杀意。

如今严子桓刚醒,病情不稳,身体尚待巩固,怎么突然就下了这样的旨意?

*见他二人久久不回应,脸色微微一沉,有了不悦,“怎么,两位是不愿意将人交出?”

“公公,您说这是陛下旨意,可有圣旨?”鲁江不为所动,问道。

“鲁江,你居然还信不过咱家。”*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将手谕高高一扬,“陛下手谕在此,难不成咱家还能诓你们不成?”

“可否借手谕一阅?”钟平上前一步,伸手,年轻清秀的脸与鲁江一般皆是沉稳凝重。

*更是不快,“如此阵仗,还能有假?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拿人!”

钟平只伸着手不动。

*的脸有些挂不住,想他身为萧天成最为信得过的贴身太监,谁见了他不得恭敬地称他一声‘张公公’,眼下在这东宫,非但没这礼遇,还被人这般不信任,分明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公公,他们想看,就给他们看吧。”叶兰雅的脸半隐在光线中,勾了勾唇,“真金不怕火炼,陛下的手谕还怕他们看么。”

她既发了话,*便不能不从,况且,他与人这样僵持着,也正需要一个台阶下,便拉着脸将手谕往钟平手里重重一放,阴阳怪气地道:“拿去看吧,看完了就赶紧交人。”

钟平一把将手谕摊开,与鲁江一起仔细验证,一看之下相继变色。

“这下信了吧。”*见他们变了神色,心里才觉得舒服些,语重心长推心置腹地道,“两位,那楚清欢与陛下之间的恩怨你们是知道的,若是这事办得好,咱家在陛下面前为两位美言几句,陛下必然龙心大悦,为两位记上一功。若是办得不好,咱家交不了差事小,若是惹怒了陛下与娘娘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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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躺在小榻上的宝儿突然惊醒,他一睁眼,听到外面隐隐有急促的脚步声飞奔而过,殿外的灯光也似乎亮了些,他睁着眼睛躺了片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忍不住看了眼床上安睡的严子桓,悄悄起来披了件外衣往外走,期间路过睡在外殿的楚清欢,他亦没有惊动,踮着脚尖将门开了一条缝挤了出去。

出了殿门,发现守在外面的侍卫都不见了,再抬头,看到东宫出入之处灯光大亮,心中更为纳闷,一溜小跑着过去,沿路一个侍卫宫人都未看到,而远处,却人头攒动,似是聚了不少人。

这是在做什么?

他觉得奇怪,然而刚刚靠近,便听到‘奉陛下旨意,前来捉拿前朝作孽楚清欢’这句话,小脸顿时一白,再从空隙里看过去,说话那人不正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那什么*的。

再抬眼一看,那高高在上的女人,不正是,不正是……

脑子一片空白,后面的话再也没有心思去听,他小心翼翼地退后了几步,突然转身往回跑。

公子刚苏醒,身子还虚得很,楚清欢又连着多日没有休息,今晚总算得以安心躺下,以她平日的警觉,这里的动静早该惊动了她,此时却累得连他出门都没有反应,肯定睡熟了过去。

心跳得飞快,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他紧咬着唇一路急跑,脑子转得飞快,看来想要从外面走是不可能了,只能走密道。

“哐当”一声推开门,刚想喊,却对上一双清冽冽的眸子,眸子的主人躺坐在软榻上,看样子却是醒了有好一会儿了。

他张了张嘴,对着这双沉静得似乎洞悉一切的眸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里面严子桓的声音已低声传来:“是宝儿么?发生了什么事?”

他如蒙大赦,嗖地一下冲了进去,急声道:“公子,外面来了好多禁卫,陛下身边那*也来了,说是,说是……”

“慢慢说。”严子桓撑着身子坐起,“小点儿声。”

宝儿定了定心神,喘着气,放轻了声音道:“说是要捉拿姑娘,还说她是前朝作孽什么的。”

“你说什么?”严子桓的声音一沉,已然起了怒意。

“公子你别急啊。”公子一见他那样子急了,连忙过去想要扶他躺下。

严子桓抬手一挡,苍白的面容一片冷然,“把事情跟我仔细说一遍。”

宝儿拉起被子盖住他肩膀,噘着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去看了一眼,发现咱们的的人都不见了,后来见外头似乎有很多人,我就跑过去看了看,结果一去就见到好多禁卫,然后听那*说什么奉陛下旨意,要捉拿姑娘……”

“怎么如此突然……”严子桓微拧了眉头。

不是说这些日子以来父皇并没有为难于她?

在他醒来之后,他本不放心,但亲眼见了萧天成对她的态度,他才稍安了心,知道暂时是安全了,怎么一夜之间,却又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他到底还是他的亲生儿子,难道他真的未念半点亲情,连他儿子的生死都不顾了?

心底不是不冷,哪怕早知他就那样的人,自己也将心封存了很多年,可总归是有期盼的,可现实……

“哦对,还有大邺那个先皇后……就是陛下几个月前新册封的贵妃,她也在。”宝儿突然想起。

“叶兰雅!”严子桓狭长的眼眸划过一道冷光。

既然是她来了,那么一切便有了解释,若非是她从中使计挑拨,平息下去的杀意又怎会再起。

“伺候我更衣。”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公子,你还病着,不能下床。”宝儿连忙将他按了回去。

“无碍。”

“不行。”

严子桓神色一冷,眉梢上挑,“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宝儿急得要哭,却知道他平日里随着自己那是因为不与他计较,一旦遇上原则性的问题,或是他认定要做的事,那便是说一不二,自己只有服从的份。

没奈何,只得扶他起来。

严子桓在站起的一刹那,便觉得一阵晕眩感袭来,忙闭了眼抓住床柱,宝儿想说什么,忍了忍没有说,转身去拿夹衣,却见夹衣已被一人拿在手上。

他习惯性地要去取,手动了动却缩了回来,无声退至一边。

身上一暖,轻软的夹衣披在肩上,严子桓伸臂入袖,未睁眼,只低低道:“就你刚才这不知收敛的动静,楚楚睡得再沉恐怕都被你给吵醒了。待会儿你管好自己的嘴,不许多话,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不要大惊小怪瞎操心。”

伺候他穿衣的人默不作声,替他系起夹衣,又拿来外袍,他只道宝儿心里不痛快,也不作理会,闭着眼由对方收拾着衣袍,脑海中只想着稍后怎么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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