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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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中最着急的是齐曦铭,他急招秦淑怀回来,就是为了对付齐曦炎,可现在还没进京人就没了,这说明什么?
齐曦铭心里有气,金殿之上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直指这是有人暗害了秦总兵,要为总兵伸冤。可管刑法的鲁大人也不知真笨蛋还是假装笨蛋,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京郊附近三十年前的诸侯叛乱,曾活埋了几千守军,秦淑怀的祖父当前参与过此事,又发生在晚上,猜测多半是被战死守军的鬼魂索命了。
正巧隔天下了场暴雨,有村民在凤山附近发现一件埋在地下的腰刀,村民贪财,当即拿了铁锹挖了起来,越挖越惊心,里面居然是一具具死尸。官府得了信过来清点,竟是六十七具官兵尸体,其中就有那位秦总兵大人。
是他杀,还是冤魂索命?
京都衙门的当官老爷们头疼不已,要缉拿的凶犯,他们是找不找了,而且一不小心卷进某些争斗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几个官员商议了一晚上,决定就以冤魂索命上报。
于是,这就成为了一个和神话有关的,关于鬼的故事……
对于这些事操心的应该是齐曦炎,于李浅却没多大关系。她乐得充耳不闻。
两天之后,沈致叫人来找她,说要约她去仙乡楼吃八宝鸭子。
上次见面,她只约略提了提想吃八宝鸭子,没想到他居然记着。李浅心中感动,兴高采烈的换了衣服和来的小童一起去仙乡楼。
那小童正是上次在沈家看见的那个,眼睛似长在头顶上,一说话牛气哄哄的,才**岁的年纪也不只哪儿来那么大自信。李浅心情好,也不理会他时而抛来的白眼,脚步踏的很是轻快。
到了仙乡楼,沈致早在楼上雅间的窗户边看着,远远的瞧见她过来,立刻挥了挥手。
李浅对他灿然一笑,随后咚咚踩着楼梯而上。一进雅间门,便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
“你怎么想起请我吃东西了?”
沈致没答,望着她,脸微微一红。
李浅这才意识到她刚喝茶的杯子是他用过。她性子颇有些男子的豪气,再加上脸皮超厚,便假装不知道,换了个杯子开始牛饮起来。
沈致微笑着看着她,竟也拿起她用过的杯子小口啜着,越喝脸越红,几似要滴下血来。她激动之下,茶水灌得太急,不由大声咳嗽起来。
他的腼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领略过,记得以前他们在一起看书,她拿起他咬了一口的糕点吃得碎屑满天时,他也是现在一样的表情。那会儿她还很奇怪,屁大的孩子难道就知道男女大防了?
没想到现在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他敢喝她喝过的茶了。
小童气喘着跑进门时,看到的就是相对而坐的两人,一个羞得脸红,一个呛得脸红。气氛出奇的古怪。
小童突然点指李浅,愤恨瞪她,“你,你欺负我们公子了?”
李浅也毫不示弱回瞪,“欺负了又怎么样?”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欺负沈致了?
“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们太监都不是好人。”
李浅撇嘴,她说他怎么总没好脸色,原来症结在这儿呢,他不喜欢太监。
沈致轻喝,“烟丹不得无礼。”
到底是个孩子受不得半句责备,小童咧着嘴开始吧嗒吧嗒的掉金豆。
沈致无奈,只好吩咐他,“去把小二叫进来点菜。”
那小童应一声抹着眼泪出去了。
李浅有些好笑,“你从哪儿弄了这么个愤世嫉俗的小人儿?”
沈致轻叹,“是我母亲家里亲戚的孩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就送来给我做个书童。”
听他提起母亲,李浅倒有些好奇,“沈姨怎么不一起来京,你那小院子应还住得下吧?”
“我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岁数大了,也不想离乡离土,只等我什么时候抱着孩子回家守着她。”他说着,不时偷瞟她一眼,那话里很带些意思。
李浅装不明白,以她现在的身份,又凭什么给他承诺呢?
说到他母亲她还真有点头痛,那沈姨从以前就不喜欢她,总说她性子太野,举止又粗鲁,不像花倾国一样讨人喜欢了。那时她还曾彻头彻尾的鄙视了她一番,沈致又不能讨倾国当儿媳妇,说这屁话管什么用?当然,那会儿也没想过和沈致会怎样,怎样,可现在又在京都巧遇,倒好像缘分天定似的,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想着想着脸不禁微微一红,正巧小二进来点菜,便霎时收了龌蹉心思。
他们点了个八宝鸭子,又点了几个小菜,沈致要点酒,被李浅拒绝了。她酒品不好,酒量又浅,喝多了喜欢胡说八道,可不敢在外面喝。
两人正说着,突听外面有人高喊一句,“有肴无酒岂不扫兴,小二多来几壶,今天我要和两个朋友喝一杯。”
第二十九章 断袖太招人
随着喊声,付言明摇着折扇的翩然身姿便出现在雅间门前。沈致一见他,忙站起来含笑施礼。
李浅难得和沈致单独待会儿,这会儿可不想看见他,语带调侃,“付公子来得倒巧,也不知是闻见什么味儿来的。”
当他是狗吗?付言明嗤一声,“自然是闻臭而来,某些人一张嘴臭气熏出三里地,不想闻见都难。”
李浅不理他,沈致却笑问:“你如何寻来的?”
“我去找沈兄,下人说来了仙乡楼,便来了,没想遇上李总管,倒省得我往王府走一趟。”说着对着李浅挑了挑眉。
沈致微微一笑,叫小二又摆上一副碗筷,问:“付公子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付言明毫不客气坐下,“你可逍遥了,却不知我过得多艰难,皇上下旨让雍王和吴大儒做主考,我是副主考,乱七八糟的事烦都烦死了。”
沈致轻笑,“那是皇上重视你,一般人想求这副主考都求不来呢,你还嫌烦。”
那倒也是,付言明还不到二十,虽有才子之名,却总不过是个黄口小子,皇上居然委以重任,这其中的心思委实令人琢磨。
付言明却摇摇头,苦苦一笑,“我白丁一个,连个官都没有,当这副主考实在没什么意思,除了累还是累,这还只是开始,到得以后阅卷真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什么破差事,竟把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逼成这样,还真是悲催。
李浅听得有些好笑,却不敢做声,她怕把麻烦牵自己身上。这会儿小二端了菜上来,她立刻执了筷子笑眯眯品尝起来。
听着他们的话,她也听出了一点滋味儿,这次科考一共十名考官,主考两名,副考八名,除了齐曦炎和付言明之外,其余的都是当代大儒,大都由吴逸引荐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当朝做官的,属于清流一派,皇上这么安排,可见他对齐曦炎很看重啊。
见李浅一面吃着八宝鸭子,一面瞅着他笑。付言明气顿不打一处来,轻哼了两声,“李浅,你也别当闲人,这科的考题怎么出你给拿个主意,那帮老家伙都快吵起来了。”
李浅咧嘴,“我嘴巴臭,怕熏着你。”
付言明瞪她,要不是碍于沈致在这儿,恐怕就动手掐她了。这小子还真会记仇。
李浅也知道富家公子脾气都大,这会儿要是再推脱,很可能他会暴起,把个绝世公子逼成暴力狂实在太暴殄天物了。她放了筷子,微笑道:“正有个主意要告诉你。”
付言明双眼放光,“快说。”
“经史子集、春秋、左传的书有的是,前面几题随便找找就算,这最后一题我希望是道活题,看看这些士子的反应能力,毕竟所选官员一个个都是呆头呆脑的,皇上也不喜欢。”
“你想得倒好,什么活题干脆出出来得了。”
李浅也不推辞,叫小二摆上笔墨纸砚,玉手一挥,写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随后极潇洒的扔了笔,递给付言明。
付言明接过,只瞧了一眼,就“扑哧”乐了出来。
“瞧你这笔烂字,也拿得出手?还有,你小子也忒损点了吧,出这样的题,这是打算叫天下士子骂死吗?”
李浅坏笑,“骂也骂不到我,他们只以为是考官出的。”要骂也是齐曦炎,与她何干?
付言明大乐,把纸裁成一小块,轻轻折成个图形,上面盖了他的私印。然后交给他带来的人,“拿着送回去,然后那些老家伙,本公子要吃饭再回去。”
李浅知道这是预防有人拆看,只含笑看着。沈致很好奇她出的什么题,可事关机密,又不能问,只得装没看见。
“诺。”下人严严实实的揣好,应声离去。
人一走,付言明立刻招呼外面的小二上酒上菜,嚷着他要请客。
有人当大头,自没阻止的道理,李浅也和客气的点了一堆贵菜,算是给他面子了。
付言明难得松快一会儿,自扯着两人喝酒,山南海北的说个没完,他书读得多,经常出门游历,见识也多,与他聊天很有些新鲜感。说了一阵各地的奇闻奇景,又突然说起大将军班师回朝的事。
李浅很感兴趣,忙问,“四殿下也一起回来吗?”
“不仅四殿下,听说大将军的千金也来了,好像昨天就到京都了。”付言明八卦道。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李浅心中好笑,故意问:“付公子怎么对人家小姐的行踪这么了解?难不成看上人家了?”
付言明轻哼一声,“我又不是齐曦澜,隔老远就能闻到女人味儿。要说看上了,确实有人看上了,不过不是我,另有其人。”
“是谁?”
“谁喜欢兵权就是谁。”
确实也是,亵想大将军的女儿,若不为她美貌,就是为她爹的兵权。美丽女人多得是,大将军却只有一个。
“是大皇子吗?”她问。其实她还想说是雍王吗?只没好意思开口罢了。
“大殿下前年刚娶了正妃,是太尉千金,他哪儿有机会啊。这回是二皇子,到处叫嚣着要娶冀千金。昨天就候在将军府外两个多时辰,可冀小姐没等着,却吃了一嘴的灰。”
说起昨天的事确实有些可乐,齐曦宏久候冀小姐不着,进府求见又吃了个闭门羹,正气得哇哇大叫时,突然从府里疾驰出两匹马,飞快擦身而过。他正张嘴大骂呢,后面那匹马忽然一尥蹶子,把一块烂泥溅进他嘴里,形象那叫一个好看。过往的路人都瞧见他这狼狈,自免不了外传几句,也因为此,大家才知道冀小姐到京了。
这位冀小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从小习武,身段柔软,马术也奇佳,只是一直养在边关,颇有几分野性,性子也直爽,最见不得丑人,所以才会给齐曦宏吃点苦头。
要说齐曦宏丑吗?其实也不见得,只是他长得块头比较大,又性情粗暴,易怒,不合冀小姐的眼缘而已。
据李浅的猜测,越是性子直爽的女子越喜欢文质彬彬的男儿,要是能吟诗对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更美好了。就像她一样,对温柔体贴的男人从来没有免疫力。所以若说喜欢,恐怕冀小姐会对付言明和沈致这样的男人更感兴趣吧。
见李浅眼神诡异的看着自己,付言明莫名的打个冷颤,低声问,“李公公对我说的事不感兴趣?”或许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太感兴趣了吧?
被他一声公公叫得,李浅呲了呲牙,很配合的自称,“某又不是男人,与某何干?”要着急,也是那些想要权力想的着魔的人急。
“这倒也是。”付言明居然大方的点点头,接着转向沈致,“冀大小姐你不想见见吗?”
“不想。”很干脆的回答。接着,徐徐的声音道:“天仙美人亦不如心愿之人。”
付言明喃喃,“好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