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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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家是凉州大户,祖上也曾做过官,现在做的是丝绸和珠宝生意,是卢家蚕丝生意最大的客户。大奶奶备了厚礼,这次除了要帮梦娘相一门夫婿外,还想要和鲁家拉拢关系。
她们下了车,受到鲁家的热情款待,鲁家大夫人带着几个下人在厅门前迎客,男客在前厅,女客则被迎入内堂。
她们刚入院,便有个小丫头快步上前对她们福了福身,“方夫人可来了,老夫人都问了两回了,您快请进。”
李浅见她长得一双桃花眼,分外明媚,模样又水灵,人也机灵,便不由多看了两眼。暗自赞叹这鲁家倒也有些京都世家的模样,处处富含底蕴,下人也进度有度。
“还是莺歌会说话。”方夫人笑着示意丫鬟春儿打赏。
瞧她能叫出小丫头名字,这府里应该来过不止一次。李浅和梦娘不敢稍有迟缓,紧跟在她身后,绕过前厅。
正走着,突然听到前厅有人爽朗一笑,“老夫人过寿,我焉敢不来。”
是张明长的声音,从梦娘紧握她的手就可以她的激动。李浅安抚的轻拍了她一下,笑道:“这里人我都不认识,一会儿还要仰仗姐姐多照拂呢。”
梦娘心绪稍安,也对她一笑。
进了后堂,方夫人自去给老夫人请安,梦娘则带着李浅坐到娘子们席上。
这一桌坐着七八个少女,一见梦娘却并不招呼,反倒扭过脸看向别处,一个个表情冷淡。倒是一个圆脸小娘对她们笑着招呼,“梦娘好久不见了,你身边这个姐姐是谁啊?”
梦娘道:“这是方妹妹,我的表妹,刚到凉州来没几日。”说着又向李浅道:“这是珍妹妹。”
那珍妹妹倒也乖觉,立刻笑道:“啊,原来是方姐姐啊,长得真是漂亮呢。”
有人夸自己美,李浅自然要表示一下,她伺候后宫嫔妃惯了,嘴里跟抹了蜜似地,把个小姑娘一阵夸赞,直赞得她鼻子冒泡,美得在那儿傻笑。小姑娘心里高兴,自然也对梦娘更加和善。随着一阵笑闹,梦娘的心情也逐渐转好,
这边说的热烈,另几个小娘也被吸引了看过来,一个穿红的小娘瞧一眼那珍妹妹的相貌,又看看李浅,撇着嘴冷笑道:“什么人找什么货色,和一个扫把星好的又是什么好人?”
李浅猜想多半是梦娘未婚夫病逝,凉州城都传她克夫,这些少女嫌她命不好,怕过给自己晦气,才不愿结交。不过不结交也就算了,这么损人就太过了,尤其是还把她稍进去。
她一向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对那小娘一笑,“娘子,咱们确实不是好人,你别坐得太近了,小心再染上你一身毛病。”
那红衣小娘脸色一变,当真挪了挪座位,仿佛当她们是瘟神。
梦娘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是华阳县令之女,华瑥娘,为人最是刻薄。”
李浅却想,论嘴皮刻薄,这世上还没人刻薄过她呢,一会儿管叫她气得骨头疼。
一帮女孩子在一处,吵闹难免,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忘一边了,开始八卦起前厅的宾客。
女孩子一议论起男人,总会有莫大的兴奋,一个道:“听说了吗?郡守大人今天也来了,就在前边待茶呢。”
有人惊喜,“真的吗?”
也有人附和,“是啊,张大人英俊潇洒,又得皇上宠信,他日前途无量呢。”
看几个少女春心大动的样子,李浅心里暗乐,张明长这块木头,拿到北边都成了宝了。
“我倒看郡守不怎么样,要说最有前途的就是华阴县那个新任县令了。”说话的正是那个找她们茬,叫华瑥娘的红衣小娘。
她话一出口立刻遭到围攻。
有人怒哼一声,说她没见识。还有人吐槽,“一个县令怎么比得过郡守?”
华瑥娘得意一笑,“那也得看这个县令的家世如何,江南巨商沈白鹤的儿子,你们说比得上比不上?”
沈白鹤之富全国有名,传说他有一百个老婆,传说他荒淫无度最终断了根本,传说他的钱多得能堆成金山银山……。
李浅却心里一动,沈白鹤的儿子,莫不是沈致?她也顾不得刚跟人家打过嘴架,忙问道:“不知这位县令叫什么?”
华瑥娘撇了撇嘴,满是不屑,“凉州城谁不知华阴县令叫沈致,真是个乡下人。”
李浅也没空管她骂什么,心里像烧了壶开水一样翻滚不断。知道沈致的下落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他居然近在眼前。只是,怎么就没听他跟自己提过认祖归宗的事?还有那个沈白鹤是她给废了的,这以后漏了消息,做下仇可就遭了……
其实倒不是沈致不想说,只是谁叫她那会儿正忙着帮齐曦炎平乱,哪有心思见他,自然对于他的变化一点不知。
过了一会儿酒宴上来,几个娘子也不再说话,都细嚼慢咽地吃起东西。李浅随便吃了几口,她心里惦记着沈致,便对梦娘说想去外面转转。
梦娘拼命摇头,主人家没邀请,怎么能随便走动。李浅只好忍住,只等着饮宴完毕,鲁老夫人怕闷坏了她们这些娘子,叫各自去玩。
鲁家娘子自要招呼相熟的一起玩耍游戏,趁这个机会李浅一拽梦娘,两人悄悄溜了出去。
梦娘本来不想跑出去,奈何就算留在这儿也没人搭理她,也便随着李浅胡闹去了。
此刻前厅的宴会也已进行到末时,有些男宾也走出来透透气。她们毕竟是女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前面去,只在后堂和前厅的过道上偷偷瞟着,暗自希望能碰上想找的人恰巧从这儿经过。
等了一会儿果见几个男子向这边走来,打头一个一身藏青色儒士服,正是张明长,后面几个似是他的亲朋故友,又像是衙门里的下属。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张明长遇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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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聊官场上的事,也不知谁先开的口,突然说起京里趣事。一个道:“哎呀,张大人,听说京里出事了,皇上最宠幸的太监死了。”
张明长“哼”一声,很给李浅面子道:“那个人,死不足惜。”
李浅远远听到,不由气得直磨牙。这会儿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她真想往他头上套个麻袋,然后揍肿了他。这丫的就这么巴不得她死吗?
她也是乌鸦只看见猪黑,也不想想当初怎么整的人家,无论是谁从御书房被一路拖出宫,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吧?
几人哈哈一笑,都道,“张大人真风趣。”
笑罢,那人又道:“听说皇上为此伤心不已,大病了一场,到现在身体也是时好时坏,竟也不怎么上朝了。”
提起皇上的深情,众人都唏嘘不已。也就因为他这个爱好,惹得京都城男风大盛,好些贵族为了效仿皇上,还让男宠穿上土黄衣衫,一个个打扮的好似太监。你要在小倌馆转转,若是看到里面全是太监,那也请不要太吃惊,因为那并不是进了宫,而是刚巧很多人好上了这一口而已。甚至有那些实在不好男色的,就让家中小妾披上监服,挑着兰花指,扮成小监娱乐身心。弄到后来,造成京都一时布贵,尤其土黄色布料都要花高价,还不见得买到。
为此有人作诗纪念,诗曰:“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黄布受重名。”
所以断袖断到皇上这地步,也算奇葩了。
说起李浅。有人忽想起一事,道:“好像听说各地的官员中有心的,都在搜罗相貌与李总管相似的美女或儿郎进献,都把这当成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话音一落。赞成者有之,也有的嗤之以鼻。
张明长冷冷一笑,“长得像个太监有什么好。就算她重活一次站到我面前,我也不害怕,阉人就是阉人。”
他这话怀着无限怨愤,想他多么大好的一个青年,就因为遇上她,弄得名声尽毁,今生不得进京都不说。还染上了一见雌性动物就发憷的坏毛病。尤其见到那不雄不雌的二椅子货,更是双脚发软。那些自攻自受的(某些蚯蚓和蜗牛)、互为攻受的(蚯蚓)、谁被攻了谁就成了受的(海涡虫)、环攻环受的(陆生涡虫),无论哪一样都要不得,要不得啊。
李浅——乃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不过幸好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见到她,甚至是和她相似的人……
正庆幸着。一转头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眼前走过,绿衣绿裙,走路轻飘飘的,一张美如芙蓉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正是对着他……
张明长哆嗦了一下,瞬间喊出自出生以来最高的嗓门,“鬼啊~~。”叫完,原地蹦了三蹦脚都没停下来。
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鬼?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哪见半个人影?都不由安慰道:“大人,您眼花看错了吧。”
张明长揉揉眼。看了半天都没找到刚才那个绿裙女子。心想难道他真是看错了?
李浅自然不会出现的,更不可能穿着女人衣服出现。由此看来某些人的闲话真的不能说,哪怕是在心里骂人,也会遭鬼惦记的。
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忽觉今天这鲁府真他妈来错了,看来得跟鲁老爷建议请个道士来辟辟邪。
梦娘疑惑的看着张郡守吓得脸色发白。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仪态尽失。
她问,“妹妹,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有啊。”李浅笑得满脸无辜。她最多只是露了个脸而已。
梦娘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心目中的人也不过尔尔,倾城妹妹只不过从他眼前走过,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张明长腿都吓软了,几乎是被人架出去的。前厅的宾客没多久就知道出了事,都过来抚慰询问,毕竟郡守可是凉州城最大的官儿,慢待了总是不好。
后堂的女眷也出来了不少,一时间莺声燕语围着郡守大人喳喳叫个不休。
而拜这次事件所赐,李浅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沈致。他看起来清减了不少,一身白色衣袍穿着略显咣当,脸色也不如往常红润,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苍白感。
李浅看得心里发堵,想必自己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吧。都怪自己那时只想着齐曦炎,临走连个招呼也没和他打,他应该会很怪自己吧……
盼着能和沈致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可等到张明长被架出去,宾客们逐渐散去,也没等到沈致挂单。她心里着急,便觉下腹也有胀胀,不由对梦娘小声道:“我想去更衣。”
梦娘也道:“我也想去。”
两人问过府里的丫鬟,在如厕里发泄一通,等通体舒畅了才走了出来。
茅厕在府里的后花园,正好可以在这儿走走疏散心情,两人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女子道:“沈大人听说令尊是江南有名的巨商,此事可真吗?”
一个男子道:“这倒是真的,不过娘子又是听谁说的呢?”
李浅一拉梦娘,两人躲在假山后,看着远远的两人走近。那个女子一身紫色衣裙,也就十六七岁年纪,每迈一步身子就会贴近男子一点,几乎把他挤到对面墙上去。
而男子正是沈致,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就连躲避也很体贴的不着痕迹。
这就是沈致,最绅士不过的沈致,他从来不给女人难堪,就算不乐意也不会明明白白的表达出来。
李浅忽觉眼睛一热,能再见到他,真好。
梦娘怕她不识,为她解释,“这个男子是华阴县令沈致,娘子是凉州陈家的女儿,名叫善娘,凉州最大的饭馆洞蜜源就是她家的。”
善娘?看她这样子有哪点善的意思,或者要说,她也就勉强不是个“善茬”而已。尤其这种状似表白的行为实在令人无语,无论是谁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