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风清扬-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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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修,她爷爷对她溺爱过甚,见她小小年纪修至第三层也着实不易,便不强逼她了。
风清扬本身借力打力的功夫便胜过“斗转星移”的第二层,但他借力打力的法门却不若慕容神技精妙,不过是武当派四两拔千斤的境地,不过略加研练,遂路身第二层。而他功力之深厚,见识之卓超远非慕容雪所能比拟,是以手法之精纯还在慕容雪之上。
慕容雪喜慰不胜,慕容家族人丁不旺,数代单传,至她这辈却仅有一女丁,在她幼年父母染疾双亡,爷爷便将她当男孩儿养,慕容绝技本是传子传媳不传女的,慕容绝打破祖训,尽数传与她,不过略慰膝下空虚之感。慕容雪倒代他招婿、传婿,省却他一番工夫,却非他始料所及了。
慕容雪趁风清扬不注意,偷偷将“凌波微步”帛册烧了,风清扬跌脚连连,惋惜不已,却也无可如何,好在已记熟在心,随后也就不甚在意了。
风清扬见慕容雪自成少妇后,愈发美艳惊人,映照四壁,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每日里耳鬃断磨,为她描眉画鬃,享不尽的温柔艳福,闲时便拆解“斗转星移”神功。
自成亲后,慕容雪便称风清扬为“风郎”,要风清扬称她“雪儿”,但床帐之内,枕席之上,宛转百态之间,情浓意洽之际,依然是“姐姐”“弟弟”呼声不绝。
堪堪一月已过,两人倒均诧异何以会如此风平浪静,以日月神教之神通广大,丐帮之消息灵通,断不会寻不到这里,莫非他们知难而退,倡旗息兵了?俱参详不透,心下倒渐渐释然,窃喜不已。
这一日风清扬正将慕容雪抱在怀中,百般摩擦,于飞甚乐,门上忽然响起“剥,剥”的敲门声。
风清扬甚是骇诧,他早将客栈上下买通,除了小二每日按时送茶送饭,绝无人来打扰,不由得心下惕然,倚天剑出鞘,暗提真气蓄满全身。
开门一看,不禁啼笑皆非,却是白极煞星捧着一个珠宝匣子进来,拱手作揖,连道:
“恭喜。”
风清扬大是尴尬,不知自己私下成亲,他怎地得知了,巴巴地带着厚礼前来道贸。慕容雪更是羞不可抑,躲进里屋去了。
白极煞星笑道:“风公子,你躲的好阿,我费尽心力寻找到你,听到喜讯,更是乐不可支,些微薄礼,敬请笑纳。”
风清扬知他此物丰瞻,亦不谦让,随手收下,大声道:“雪儿,出来见过白兄。”
慕容雪落落大方走出来,敛袄为礼,慌得白极煞星还礼不迭。
风清扬见白极煞星神色不太自然,便问道,“白兄难道有什么事吗?”自极煞星支支吾吾道:“没有,不过是来讨杯喜酒喝。”
风清扬便叫了桌酒菜,陪他同饮,慕容雪打开珠宝匣,却是全副的头面首饰,珠光宝气,辉煌灿烂,无一不是奇珍异宝,当下爱不释手,细细赏鉴。
风清扬见白极煞星言语闪烁,便知他并非单为道喜而来,定是别有因由,选举杯道,“白兄,你我兄弟一场,无言不可讲,究竟有何事,还望直言。”
白极煞星搔搔头皮,苦笑道:“公子,这事本来不该在这时讲,可事体甚巨,又不得不讲。”
风清扬心下大惑,陡然一惊,急道:“难道是我华山派中有大变故?”
白极煞星摇头道:“那倒不然,不过较此尤甚,武林中已闹翻天了,简直是百年未有的大乱。”
风清扬骇然,连慕容雪也靠近来侧耳谤听。
白极煞星续道,“华山派你那些师兄们听闻你被丐帮追杀的消息,倾派而出,赶赴这里来接应你,已与丐帮大战了十余场,扬言一日见不到你,便一日不与丐帮言和。”
风清扬心头震奋激昂,于重困之中得到强援,自是欢喜逾值,更为心慰的是诸师兄对自己果然情谊骂厚,居然不借为自己与丐帮决战。要知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即便少林、武当亦不敢轻易招惹,仅此一端,足见诸师兄之高情厚义。
白极煞星续道:“这还罢了,谁知一向不与闻武林中事的峨媚派亦复出江湖,峨媚门净思师太率人直至君山总舵,找解风理论,未寻到解风,一气之下,将君山总舵挑了。”
风清扬惊叫失声,他说一直打到君山总舵,不过是气话而已,其实连自己能否活着回到华山都毫无把握,不想峨媚派居然插手,真将丐帮总舵毁了。如此一来,乱子可就大了,丐帮实力不容轻视,十数万弟子绝非一般门派可比,双拳难敌四手,华山派不过五六百人,结下这等生死过节,殊难收场,一时喜惧参半,对峨媚派之举动更是大惑不解,实感匪所思。
江湖上思恩怨怨自是日日不断,但如丐帮、华山、蛾媚这等大帮派行事大多极有分寸,一般过节自当依武林规矩摆道儿了结,或是请出武林中大有位望的前辈出面调解,至多不过输个脸面,谁也不敢把一帮一派之生死绝续当赌注一掷。华山派赴凉州寻丐帮理论,纵然打过十几场,其后双方亦可按道上规矩一定输赢,于双方帮派根基并无大损。
峨媚派此举无异于断绝弓帮一切退路,已表明势不两立之态。蛾媚派行事素来谨慎,只因身负大派之名,派中人数不多,其中多是女流,是以向来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宗旨。但江湖中人轻易不敢开罪峨媚派,只因峨嵋派报复手段极尽毒辣,峨媚绝技更是人人推崇,不逊于少林、武当,位望之高较华山、丐帮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当派亦敬而远之,门下弟子不许得罪峨媚派人,乃武当开派宗师张三丰所定,百余年来无人敢违。
慕容雪不解道:“丐帮与峨媚派又有什么梁子了?峨媚派居然下这等辣手?”
白极煞星道:“武林中人无人知晓,谁也不知净思师太何以趟这混水,即便与华山派交好,亦不至于如此,倒似风公子是蛾媚派中人,峨媚派倒比华山派更上心,江湖中沸沸扬扬,却无人能说明白,想必是风公子与净思师太交谊不浅吧。”
风清扬苦笑道,“我还是幼时见过师太几面,自她荣任峨媚掌门后.我一直无缘得见,我两派索来音信不通,大概是庄梦蝶或解帮主惹到师太头上了吧。”
慕容雪没来由打破了醋坛,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凭自己的直觉惟有对自己刻骨铭心挚爱着的人才能如此疯狂,不计一切得失。可若想象风清扬与那位佛门高僧有什么,却又荒诞不稽,心下却茫乱一片,摹然起身走进里屋。
白极煞星暗悔失言,笑道:“公子,你这位夫人心眼忒煞窄厌,竞尔吃起醋来。都是我多言之失,万望恕过。”
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风清扬惮然,待明白他的语意后,佛然不悦道:“白兄,这等无聊的玩笑焉能出诸口?!净思师太寻丐帮的晦气,自是丐帮有得罪之处,与我有甚相干?”
白极煞星笑道:“怪就怪在这里,丐帮与蛾媚从无嫌隙,蛾媚派此番大动干戈便是要为你讨还公道,也难怪众人有此想法。”
风清扬剑眉一竖道:“怎么外面有人造这料薄不根的谣言吗?”
白极煞星摇头道:“这么想的人当然免不了,但谁长了十个二十个脑袋,敢说这种话。”
风清扬心下释然,犹森然道:“算他们识相,否则我个个挑密他们的舌头喂狗。”
白极煞星一吐舌头,苦笑道:“若真有此事,哪劳公子动手,峨媚派交好遍天下,早有人代劳了。”想了想又道:“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也联抉赶至此处了,大约是替双方斡旋调停吧。我想贵派令师兄们未必会买帐,解铃终须系铃人,还是公子出去,此事方有化解的可能,否则武林中真要来场大火并了。”
风清扬心下骇异,不想连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也惊动了,事情当真要不可收拾了,他于个人生死极为了然,倘若因自己而使千百人流血丧生,就百死莫赎了。缓缓问道:“不知我师兄们现在何处?”
白极煞星道:“令师兄四处找寻丐帮的麻烦,近来连魔教也一并收拾起来了,行踪倒是说不准,不过,只要公子一露面,他们想必会找到你。”
风清扬道:“好,事不宜迟,我马上动身。”进屋见慕容雪坐在床头垂泪,又气又笑,哄了几旬,慕容雪也知道这醋吃的实在没道理,只是情感之事,微妙秘奥有过于武功,不可以常理计。
二人收拾行囊,结算房帐,与白极煞星走出客栈,风清扬待要与白极煞星道别,白极煞星笑道:“我便陪二位走一遭,待公子与贵派中人会集,咱们再别过,这一带我地势熟,打架帮不了你,做个向导还够格。”
风清扬笑道:“白兄太谦光了。只要白兄字号一亮,这一带还不是望风辟易。”
白极煞星叹道:“若在往时,白某倒有这份能耐,而今各路英雄毕集凉州,白菜的微名是提不起来了。”
正说笑间,一条人影哩的一声从身旁闪过,疾逾奔马,势若游龙,风清扬眼尖,一瞥之间看出是日月神教飞天神魔赵鹤,心中纳罕,不知他忙忙的又去害什么人了。
忽然赵鹤折身返回,原来他从风清扬身旁掠过,只觉此人好生面熟,疾驰之间想出正是风清扬,不禁心生骇异,是以折回来瞧个清楚。
白极煞星是被他打怕之人,见他猛地里纵身而来,不由得栗栗危惧,手按刀柄,心下惕惧。
赵鹤瞧也不瞧他,左一眼,右一眼打量风清扬不止。
风清扬被他瞧得心中发毛,自己也局身上下看过一遍,除了衣服是新换的,并无变异之处,大感匪夷所思。
赵鹤问道:“风公子,你原来没死啊?”
风清扬更感突几,他知道赵鹤虽然诡计多端,手段毒辣,却非口齿轻薄之辈,如此怪问必有情由,倒不知如何作答。
慕容雪吨道:“臭乌鸦嘴,打不过人家便咒人死,这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你们这些魔头没死,风郎自是要活上一百年,二百年,把你们这些魔头杀个一干二净。”
赵鹤道:“该死,该死。是我土时失言,姑娘责骂的是,风公子若是活上一二百年,我们这些魔头也不消公子动手,干耗也把我们耗死了。”
风清扬忍俊不住,慕容雪也笑出声来,听他自责自骂,情辞恳挚,心中轰怒也释然无余,反觉赵鹤首次瞧着这么顺眼。
赵鹤摹然“啊哈,啊哈”二声长笑,纵身跃上一所房屋,穿房越街而去。笑声中留下一串话语:“风公子,你既没死,到城外五通庙瞧瞧热闹吧。”话语未尽,人踪已杏。
风清扬听他笑声中有几分快慰,更多的是狂喜,倒似自己活着对他有莫大好处似的,大惑不解,他这番来去匆匆,益发诡密难测,但瞧他神态,殊无敌意,不知他又搞什么玄虚。
沉吟片刻,问道:“白兄,我蛰居多日,是否江湖上有我已死的流言萤语?”
白极煞星老脸一红,访油道:“若非如此,贵派和峨媚派何以不计后果,寻写帮死战?
只是在公子的好日子里,我没敢把这谣传告诉你。”
慕容雪“呸呸”连声,直叫“晦气”,道,“风郎,咱们喜日子里,可别说不吉利的话,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烂舌根的,造这谣言。”
风清扬对此倒无忌讳,问道:“白兄,五通庙在何处?
瞧赵鹤神秘中中的样儿,我伯与我师兄们有关。”
白极煞星道:“五通庙倒不远,只是这群魔崽子狡诈多端,别是设了圈套骗咱们钻。”
风清扬不屑道:“能困住我的圈套,凭赵鹤还没不出来,咱们速去那里,我总觉有些不大妥贴。”
三人加快脚步,向五通庙走去。
明太祖朱元潭平定天下后,大封功臣,夜里梦见许多士卒罗拜乞恩,朱元障道:“你们人数众多,无从稽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