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我是剑侠-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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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难遇。
唐小峰交卷没多久,然后便是骆宾王与一些原本就只打算应付一下的人,也开始三三两两地交了上去,过了一会儿,唐小山、姜吁也交了卷。
月丘池交卷却有些迟,他在神国名列八圣,年少成名,这几天来,别人看到他围着美人儿转,只以为以他的才华与本事,必定能够成就佳事,却不知他虽没少用心,唐小山却也只是说说笑笑,并没有太多热情,他因看出唐小山喜文多于喜武,“剑圣”之名,她未必看得入眼,故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在她的面前一展文采,博得美人儿青睐。
等月丘池交了诗贴,剩下一些,却都是些扯发搔首都不可得的了,虽然神皇没催,他们也不好一直拖下去,纷纷硬着头皮作出诗来。
宫女将所有诗贴叠在一起,捧在神皇与淑媛帝姬面前,神皇便让月彩虹与沙罗娜两位妃子分别取诗念出。最先念出的,却是那些交得最迟的诗贴,或是文理不通,或是韵律完全不对,神皇大摇其头,帝姬掩口宛尔,这些人既惭且愧,早知如此,还不如交个白卷上去。
念了几首,月彩虹再取一贴,看了一眼,微笑道:“这个是丘池的:厚地生芳桂,遥林耸干长。叶开风里色,花吐月中光。曙鸟啼余翠,幽人爱早芳。动时垂露滴,攀处拂衣香。古调声犹苦,孤高力自强。一枝终是折,荣耀在东堂。”
“叶开风里色,花吐月中光。”神皇大笑道;“这咏的是美女折桂,却不知是哪家美女,让丘池这般念念不忘?”
月丘池微微一笑,虽未看向唐小山,堂上无人不知其意。
“诗圣”姜吁食不知味,心知月丘池此番确实是下了极大心血,单是这“叶开风里色,花吐月中光”,便已将不知多少人比了下去。
没几时,便又读到姜吁之作,虽格韵整齐,给人的感觉却比月丘池所作略输一筹,沙罗娜见姜吁未能压住月丘池,颇为失望。月丘池却不愧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帮着赞了几句。
紧接着,又由沙罗娜读到唐小山的诗作。
“皇穹何处飞琼屑,散下人间作春雪。五花马踏白云衢,七香车碾瑶墀月。苏岩乳洞拥山家,涧藤古树盘银蛇。寒郊复叠铺柳絮,古碛烂熳吹芦花……”
她虽读得轻柔,心中却实难谈定。
她还未读完,众人便已知道,今晚的诗魁只在月丘池与唐小山两人之间。
月丘池赞道:“小山姑娘此作,上起琼池,下至人间,如此大气之作,在下不及。”
唐小山微笑道:“却不及公子‘叶开风里色,花吐月中光’之意境。”
唐小山之作大气而又工整,整体上强于月丘池,但月丘池的“叶开风里色,花吐月中光”,却有画龙点睛之效,乃是妙手偶得之作,两首诗放在一起,竟是难分高下。
沙罗娜微笑道:“小山姑娘之作气象非凡,丘池公子之作小巧精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小山姑娘此作是男子所作,丘池公子此作是女子所写呢。”这个却是没话找话,看似随意取笑,其实只是想恶心一下月丘池。
月彩虹自然听出她话中酸味十足,也未在意,不管如何,这两人一个是唐敏的侄女,又是她向神皇所荐,另一个是她亲侄儿,两个都可以算是她的人,不管哪个压了哪个,她脸上都有面子。
月丘池更是取杯,向唐小山遥遥致意,他已达到在其面前一展文采的目的,至于沙罗娜批他的诗作还不及一个少女大气,他却并未在意,甚至还觉得唐小山果然与众不同,不是寻常女子,心中更加敬爱万分。
接下来,二妃又念了两首,但有月丘池与唐小山的珠玉在前,剩下这些已如鸡肋,上边在念,底下却已在讨论月丘池与唐小山两人之作,到底哪个更佳,有的说唐小山的诗作整体更好,有的说单是“月开风里色”的这两句,便足已令月丘池夺得诗魁。
姜吁见已无人提到自己,更觉面目无光,他号称“诗圣”,却在同一时间被两人超过,这“诗圣”二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沙罗娜见无人在听,也懒得再念,随手往下翻了翻,竟是一首不如一首。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但凡考试,最早交卷的与最迟交卷的两批,往往都不咋样,最迟交卷,甚至要等教官三催四催的,通常能力有限,都是绞尽脑汁也做不来的,而最早交卷的那批更是自暴自弃,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信心,干脆草草应付一下,交上去就是,还免得浪费自己时间。
不知不觉,便已翻到最下层,最底下一张,却是她那第一个交卷的外甥所作,她也懒得去看,随手推在一旁。在她旁边,淑媛帝姬婀娜而坐,见诗贴推来,闲着无事,轻淡淡地扫了两眼,忽地面露讶色,用手指儿将其中一贴捏了过来,细细观看。
月彩虹微笑:“哪位才是今晚诗魁,还请陛下裁决。”
神皇大笑道:“丘池之作意境优美,小山姑娘之作大气工整,今晚的诗魁当是……”
话还未完,旁边传来轻轻柔柔的少女声音:“当是远越公子。”
淑媛帝姬话语一完,独自饮着闷酒的仙妃娘娘呛了一下,正等着神皇宣布结果的明妃娘娘惊讶扭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整个阳德殿都静了下来,所有人一起,错愕地看着淑媛帝姬。
淑媛帝姬文文静静地坐在那里,露出一个风清云淡的笑容,轻声道:“今晚的诗魁,当是远越公子。”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坐在最末席,轻轻淡淡地自斟自饮的游远越,想着这怎么可能?游远越虽有“神剑侠少”之称,却从不以文采出名,更何况在位的大多不是寻常人,就连他的“神剑侠少”之名,许多人都将信将疑,若不是昨日他当着月丘池这神国第一剑手的面,一剑击败冲云野,只怕还是质疑的多,相信的少。
众人看向淑媛帝姬,淑媛帝姬轻捏诗贴,缓缓念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所有人尽皆动容。
这首诗句句用典,诗作用典并不出奇,奇的是明明用的只是大家所熟知的典故,却予人一种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奇妙感觉,而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立意高雅,引人深思,竟是世所罕见之作。
唐小山自然知道“游远越”其实就是弟弟,当下侧过身来,略略一福:“远越公子此作,便是流芳百世亦不足奇,小女子认输。”这首诗原本就好,诗的主人用的虽是化名,其实却是自己弟弟,她心里也喜欢,于是又帮着赞了几句。
刚才众人还在想着唐小山与月丘池哪个才是今晚诗魁,现在见连唐小山都畅快认输,哪里还有疑问?于是纷纷夸赞。
仙娘沙罗娜没有想到竟有这番转变,又惊又喜,月丘池本是从容淡定之人,今晚费尽心思,就是要在唐小山面前一展文才,若是唐小山夺得诗魁,他不但不会介意,反会替她高兴,却没想到临到头来,突然杀出一个游远越,这一下就连他也谈定不起来。
虽然面容有些僵硬,但这首诗作确实好得出奇,正如唐小山所说,就算流芳百世亦不出奇,他不服都不行,只好随着众人一起赞了几句,勉强保持住风范。
……
第四十二章 宫筵文斗:绝世双骄!
唐小山与月丘池都已认输,今晚的诗魁自然被“游远越”摘得无疑。
淑媛帝姬在宫女与侍卫的陪伴下,亲往御花园采来牡丹花。唐小峰上前,单膝跪在这个还不知道自己有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堂弟的堂姐面前,淑媛帝姬亲手替他戴在胸前。
唐小峰闻得堂姐衣香,心猿意马,不过周围有神皇、姐姐、表面上不是其实背地里是他婶婶的月彩虹月婶婶、表面上是他姨娘其实暗地里根本不是的沙罗娜沙姨娘等人看着,他也不敢做那些多余的事,于是正正经经地施完礼,退回席上,周围众人纷纷道贺。
然后便是神皇敬酒,众人齐饮,又互相之间敬来敬去。
神皇又在想着立太子太傅之事,沙罗娜却是心中一动,忖道:“我本想着只要让远越补上十六神之位便好,却未曾想他竟是诗剑双绝,连我都小瞧了他,他竟有这番本事,十六神之位又算得什么?神皇已是下定决心,这次大典之上便将帝位传给淑媛,这已是不可改的定局,既如何,与其让远越去抢那十六神之位,倒不如助他当上太子太傅,这样一来,他就成了淑媛身边的人。若能借此机会夺得淑媛芳心,日后当上八圣自是轻而易举,而更甚之事,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她朝神皇微笑道:“小山姑娘将贾经师气得吐血,远越又将小山姑娘比了下去,妾身便向陛下举荐远越为太子太傅,以他的诗才,陪淑媛读经看典,对她必有益处。”
月彩虹却怎么也不想让沙罗娜的外甥陪在自己女儿身边,低声道:“小山姑娘与贾经师比的是经学和天文术数,远越胜出的只是诗作,怎可直接比较?”
沙罗娜微笑:“经学是死记,诗赋却是活用。外界的大唐之所以要在‘明经’之上加考诗赋,岂非便是因此?”
月彩虹犹豫着,正在想怎么去辨,殿中却传来悠悠长长的声音:“刚才那首诗,真是游兄弟所做?”
众人错愕看去,却见说话的竟是八圣中的“火圣”冲云天。
冲云天身型高大,声音带着浑厚的穿透力,众人虽知他是不甘于他弟弟的败北,这才来到游远越麻烦,但被他这么一问,却也下意识地想着:“也许那首诗真的只是抄来的。”
毕竟,那首“锦瑟无端五十弦”好得出奇,而在这之前游远越的诗才却并不如何出名,再加上游远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耳闻。
唐小峰却是微微一笑:“冲云大人真的有个弟弟?”
冲云天冷然道:“自然。”
唐小峰继续微笑:“不然,也许冲云大人是自以为有个弟弟,其实没有弟弟,就像那首诗明明是在下所作,却总有人要怀疑它不是在下所作一样。”其实最好的例子是神皇自以为有个女儿,其实却没有女儿,不过这个例子还是不要拿出来举例的好。
冲云天怒道:“阁下说话之前,最好先弄清自己在说什么。”
唐小峰长叹一声,满是无辜:“这话明明是我想要对冲云大人说的,怎的被冲云大人先说了出来?”
冲云天怒气上涌,已是起身欲起。唐小峰却想到芸芝“文事当进,武事当退”的建议,他虽不怕这“火圣”冲云天,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他动手,就算赢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堂上不但高手众多,神皇更可算是神国第一高手,自己全力以赴,难免被他看破,若是暗中留手,这“火圣”一看就知脾气暴躁,打起来时,只怕不是留得了手的。
于是他故作叹息:“却不知要怎么,才能令大人相信在下?”
他这一叹,似是屈辱苦恼,郁郁而不得志。众人被他这么一叹,不由也想道:“确实,他这首诗如此出众,若是前人所做,自己不可能没有听过。况且,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无端端的要一个人证明自身清白,的确也过分了些。”
冲云天本在等着对方恼羞成怒,主动挑战自己,再给对方一个教训,但对方这么一叹,不知怎的,人人都看向自己,自己反成了没事找事之人。他身为八圣之一,自不可能反过来去挑战一个后生小辈,而他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