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我是剑侠-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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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圣”冲云天看向唐小峰,眸中闪过鄙视之色,道:“莫非是‘神剑侠少’游远越游公子?”
唐小峰见他将这“神剑侠少”四字说得极是不屑,立时知道这人早已清楚游远越的底细,不过游远越原本就是一个脸皮极厚的伪君子,他装作对对方的讥刺毫无所觉,施礼道:“原来是冲云大人,大人英雄盖世,远越对大人之敬仰早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大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想到天人境里是没有黄河的。
冲云天哼了一声,对他没有多加理会,只朝仙妃娘娘与淑媛帝姬拜道:“贼子虽已扫清,此处还是不可久留,请娘娘与殿下还驾宫中。”
仙妃娘娘道:“远越,你此番有功,且随本宫一起。”
唐小峰道声“遵命”,与冲云天一同,护送鸾驾回宫。
进入宫中,方行未久,一名高大老者大步迎出,此人身材魁梧,身穿五彩云袍,脸上一道刀疤,须发已白。单是看周围将士对他态度,便已知道此人便是神皇。
唐小峰见他岁数,比沙罗娜和月彩虹都不知要大上多少,竟是老牛吃嫩草。又想到若不是这个家伙,月彩虹与叔父唐敏或能成双成对,白头到老,自己除了有个婉如表姐,还能有个淑媛堂姐,心里暗暗记恨。
仙妃娘娘与淑媛帝姬下轿,一同迎向神皇,神皇见她们无事,方才放下心来,又看向“火圣”冲云天,冷然道:“袭击者究竟是何人?”
“火圣”冲云天道:“乃是一伙蒙面黑衣人,面皮都已割下,无法看出来历。这些人约有两百名之多,或是知道仙妃娘娘与殿下在神庙上香,故分成数路攻山,为将士所剿,无人逃脱。”
神皇道:“这些人本领如何?”
冲云天道:“虽有数名强手,但大半实力并不如何出奇。”
神皇皱眉:“既如此,她们怎会遇险?”又冷然道:“莫非尔等护卫不周,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众将惶惶拜倒,淑媛帝姬却道:“父皇莫要怪他们,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想去看看前些日子悄悄种下的那些玫瑰花,却又不想让人跟着。仙姨虽一直在劝女儿,女儿却任性了些,拉着仙姨,设法甩开了侍卫,却不想才到山下,就遇到那些贼人。”
仙妃沙罗娜道:“那些人想是要从那条路登上后山,从庙后奇袭,却意外地在那条路撞上我们,若非远越恰好在那,我与淑媛只怕难保平安。”
神皇略一点头,看着“游远越”脸色稍霁:“你就是游远越?年纪轻轻闯下声名,已是难得,仙妃娘娘曾多次向我举荐你,今日你又立下大功,‘侠少’之名,看来不是虚得。”
唐小峰极是谦虚:“实是娘娘与公主圣福,小子微薄之力,实是算不得什么。
神皇又赞赏了几句。
远处,又有一女子急赶而来,却是明妃月彩虹,月彩虹拉着淑媛,极是担心。淑媛帝姬文静地笑了一笑,道:“娘,我真的没事。”
月彩虹问清详细,疑惑地看了仙妃娘娘与她的“外甥”一眼,淑媛遇险,却恰恰为仙妃的外甥所救,实是有些凑巧。神皇则因女儿差点出事,将众将责备一通,又命“火圣”冲云天务必查清那些死士的背后主谋。
月彩虹道:“妾身曾于回中都的路上,遇到贼人袭击,那些贼人同样身着黑衣,又毁了容,一有失手马上服毒自尽,只怕与今日袭击罗娜姐与淑媛的人是一伙的。”
沙罗娜道:“彩虹妹子扫墓归来,所行路线俱是隐秘,只有十六神中的几位将军知道,我与淑媛今日进神庙上香,知情者亦只有宫中之人,只怕……”
神皇目光一寒:“只怕是宫中出了内奸?”
沙罗娜低声道:“这内奸只怕还是我与彩虹妹子及淑媛身边之人,若非如此,这些人的消息怎能把握得这般准确?”
唐小峰听她这么一说,立时知道她连替死鬼都找好了,她让自己等在林中,如此“凑巧”地救了鸾驾,若说此事背后没有她的黑手,实难让人相信,但她现在不但主动怀疑宫里有内奸,还直接点出是二妃与帝姬身边之人,那必定是有办法将此事推个干净,说不定还可以借刀杀人。
联想到沙罗娜的背后同样有魔门相助,唐小峰暗自警告自己,对这个女人千万不可大意……
唐小峰离开皇宫,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试图理清这些线索背后所隐藏的信息。
刚才他便已注意到,神皇虽然看着魁梧健壮,但步伐沉重,有关于他旧伤复发的传闻只怕是真的,表面之所以看不出来,恐怕是为了稳住人心,在那强撑。
这次的祭天大典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祭天大典一结束,神皇便会将帝位传给淑媛帝姬。帝王主动让位,这种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极少见的,哪怕让出的宝座是给自己的子女也是一样。看来神皇是知道自己寿命将尽,想要用这最后一点时间,扶助自己的女儿继承王位,为她的将来打下稳固基础。
而外人所不知道的是,淑媛帝姬的继位并不只是关系到神国的未来,还关系到魔门两个神秘宗派在私底下的互相较量,天魔宗暗中支持明妃月彩虹,阿修罗宗则是与仙妃沙罗娜互相勾结,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天魔宗公主言锦心对阿修罗宗的手段并不是非常清楚,所以才利用他,让他伪装成游远越,算是打入对方内部的一颗棋子。
问题是“游远越”虽然与沙罗娜有奸情,被沙罗娜视作是自己人,但沙罗娜对游远越的能力显然并不如何信任,就算用到他,也仅仅只是用到罢了,就像这一次,他救鸾驾的举动,显然只是沙罗娜一连串计划中的一部分,而背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网,沙罗娜却是根本不会让他知道。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该怎么让沙罗娜更加地信任他的能力,再一点一点地接触到她背后那张网的核心。
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话又说回来,虽然他现在算是言锦心手中的棋子,但身为天魔宗宗主的言锦心,只怕比沙罗娜还更不值得信任,至少,对于言锦心来说,他就算事败被杀,反正她天魔宗是不损失什么的,而在必要的时候,他相信言锦心也会毫不犹豫地在背后捅他一刀。
所以他一定要自己把整个网弄清楚来,沙罗娜手中的网,言锦心手中的网,她们有什么弱点,又有什么后招,全都要弄个一清二楚,这样才能好好地加以利用,而不是被她们利用。
当然,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史幽探。
到目前为止,不管是巧合还是非巧合,总之,他所遇到的每一件事,背后似乎都有那个女人的影子,从东海,到中原,从南海,到楼兰境,这个女人虽然没有露面,却又似乎无处不在。
如果不把那个女人解决掉,哀萃芳只怕是无法回到他的身边。
他在这边想着心事,远处却传来香雨轻柔的低唤:“远越公子?”
他抬头看去,见香雨正与几名公子哥儿在那里等着他。
这些人,竟是来邀他这“游远越”去酹江阁的……
……
与一大清早就跑去“英雄救美”的弟弟不同,身为姐姐的唐小山,却是与芸芝一起,又到了藏卷阁。
这藏卷阁确实有许多外界难得一见的书卷,若不是有月丘池替她们担保,她们也无法进来阅读。
林书香、阳墨香、红英三个丫鬟则在阁外等着她们。
唐小山与芸芝看了一会书,又携手来到更高一层,见那里挂着一张字画,字画上写的是七扭八弯的蝌蚪文字,芸芝怎么也看不懂,于是问起唐小山。
唐小山道:“这是‘河上姹女,灵而最神,得火则飞,不见尘埃’十六字。”
芸芝道:“小山姐,这十六字我以前好像也听人说过,却不知出自何处,是何意思?”
唐小山道:“这十六字,乃是出自魏伯阳魏仙人的《周易参同契》。河上姹女,河为北海坎水,姹女为阳中之阴,即离中阴。离后天是阳,其阴为先天之阴,当虚极静笃时,先天之阴于坎水之上出现,谓之‘河上姹女’,一般用来比喻先天元神,因是先天,故说它‘灵而最神’。得火则飞,火为后天识神,后天识神一出,先天元神隐去,所以,但凡修仙者皆需摒去后天识神,弃后天而取先天。”
又道:“弃后天而取先天,虽是魏仙人这两句话的本意,但到现在,已不知生出多少歧义。姹女本是阳中之阴,许多炼丹师却将其解读成‘水中金’,亦即水银,故但凡炼丹,必放水银,却不知水银本就有毒,放入水银不但炼不出长生不老之药,常年服食,反会缩短寿命。此外,又有许多人将之用于房中术,‘河上姹女’乃是少女真阴,唯有取火得之,才能飞天遁地、不见尘埃。再配上后面的‘将欲制之,黄芽为根’,竟是曲解成采阴补阳的邪术,也不知害了多少无辜女孩。”
芸芝道:“这魏仙人也真是的,他既已留下这几句话,何不再说得详细一些?这般含含糊糊,被后人胡乱误解,那他传下来又有何用?”
唐小山还未回答,身后已有女子声音传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魏仙人虽说得含糊,但有心之人,自能从中解出真义,而愚昧之人,再怎么向他们解释,他们也不会明白,更有些人,他们在乎的本就不是这几句话的本义,只不过是想要加以利用,用来欺骗无知男女罢了。”
两人蓦地转身,这才看到她们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美得出奇的女子。与神国之人不同,这女子穿的是石榴红窄袖对襟缕金衣,内衬精美抹胸,下穿金红二色流仙裙,腰结彩绳,宫髻玉钗。
唐小山暗赞一声,想着这人之美,竟是胜于丽蓉与锦枫了。
这名女子道:“家师这字画,用的乃是上古篆字,挂在此处已久,想不到今日竟会有人识得。”
唐小山道:“敢问令师大名?”
女子道:“家师曾于大隋炀帝身边做过监天侯,姓袁,名紫烟。”
芸芝怔道:“袁紫烟?莫非是曾与袁天罡以奇门遁甲、太乙六壬之术斗法的那位袁紫烟?”
那女子道:“家师去世已久,想不到却还有人记得她的姓名。”
唐小山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那绝色女子定睛看她,缓缓地道:“我姓史,名叫幽探。”
唐小山与芸芝蓦地一震……原来她就是史幽探?
唐小山轻叹一声,道:“当日史姐姐于洛阳,向则天陛下献上《太素隐书》与《女大金丹诀》,现有鸾凤同唱、白虎吐金等诸多祥瑞,神州大陆传为美谈,想不到小妹有幸,竟能在这里与姐姐相见。”略略一福。
史幽探还礼道:“所谓祥瑞,不过是些牵强附会的东西,见着恶虎是凶事,为何见着白虎却是祥瑞?还有什么九节灵芝、白斑灵鹿,或草或兽,不过就是长得古怪一些,何能见之则吉?就如当年武后一纸诏书,百花齐放,乃自古未有之盛事,武后以之为祥,天下人莫不称颂。其实天下群芳,俱有花时,花序颠倒,违时乖令,真的就是福非祸?”
唐小山道:“史姐姐所言极是。”
史幽探施礼道:“请勿唤幽探为姐,幽探愧不敢当,若嫌不弃,便让幽探将你唤作一声姐姐。”
唐小山略一错愕,史幽探虽也年轻,但不管是年龄还是声望都在她之上,却反将她唤作姐姐,这显然是没有道理的事。
史幽探却也未容她再说,牵着她的手,唤声姐姐,带着她在阁中逛了一番,又道:“此藏卷阁,本是家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