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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云龙山寻宝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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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李闯余怒未消,指着东郭芬道,“给她赔个礼道个歉,我暂且饶你!”蔄蔄是个懂事的孩子,生怕娘再受皮肉之苦,连忙哭着给胡芙蓉下跪道:“姨妈,蔄蔄给你们赔罪——饶了俺娘吧。”

“哼!”胡芙蓉面带胜利的喜悦,双手掐在腰间,凶神恶煞般地指着东郭芬道,“下不为例!如若再敢惹怒老娘,扒了你的皮!”

就这样,胡芙蓉顺理成章地搬进了正房。她还给李闯立下规矩,今后不许跨进东郭芬房间一步;钱财要交给她掌管等等。更苛刻的是发展到每晚非让东郭芬面带笑容给她洗脚不可。东郭芬只有强装笑颜伺候她,稍有不从便会迎来一阵毒打。

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这年寒冬腊月,徐州一带莫名的瘟疫肆虐流行,不少人在无可救药的情况下命丧黄泉,东郭芬的二老也没能逃过此劫,相继撒手人寰。她悲痛欲绝,在娘家料理完后事回到婆家,恰恰在这时她与蔄蔄母女二人也生了病。李闯听信胡芙蓉谗言,说东郭芬母子三人染上了瘟疫,以怕感染家人为由,把母子三人撵到了野外一间遗弃的寮棚,安排佣人送些粗茶淡饭。佣人也怕感染,每次将饭食从门缝塞入就匆匆离去。几天以后,佣人再去送饭,听到草屋内没有了响动,以为母子三人死了,便不再送饭。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寒风凛冽的天气。母子三人没有死,东郭芬蜷缩在谷草堆里,脸上消瘦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木雕一般;仅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活物。她用仅有的一床棉被裹住隐隐啼哭的儿子,让他偎依在自己怀里。蔄蔄用那冻得红肿的小手,抓起一把把谷草封堵墙上飘进雪花的窟窿。儿子的哭声越来越凄惨,东郭芬有气无力地对蔄蔄说:“娘走不动路了,捡捡是饿了……你到外边找点吃的……”

蔄蔄迎风冒雪出了草棚。风呼啸着夹着雪花打在她脸上,飕飕寒风灌进脖颈浸入肺腑。蜿蜒的小路布满冰雪,她忽而被风吹到,忽而被冰雪滑倒,用一双红肿的小手一次次按着冰雪爬起来。步履蹒跚地在风雪中挣扎,约一个时辰才回到了被赶出来的家门。

那个送饭的佣人听见敲门声,从大门缝伸出半个脑袋,看见蔄蔄吃了一惊:“你……是人是鬼?”

“叔,伯……”蔄蔄冻得牙齿颤抖,语无伦次地说,“俺饿。”

“你等着。”佣人又插了门,慌忙跑向东堂楼。

东堂楼内炉火熊熊,温暖如春,紫檀木的家俱绽放着幽香。胡芙蓉坐在象牙床沿上怀抱琵琶,边弹奏边抑扬顿挫地唱道:“……九月里来菊花香,菊花造酒满缸香;人家夫妻交杯饮,孟姜女造酒无人尝。十月里来北风高,路滑瑞雪空中飘;长城天气好寒冷,夫君衣单命难熬。十一月来雪花扬,孟姜女出门送衣裳;苦倒长城八百里,为见夫君万喜良。十二月来过年忙,家家户户宰猪羊;人家过年喜洋洋,孟姜女守孝白绫堂……”李闯时而跟着节奏拍手附和,时而搂着胡芙蓉的脖子嬉笑调情。

这时佣人一把推开朱漆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李闯见佣人魂不守舍的样子破门而入,大声骂道:“不懂规矩的东西,开门也不给老子打声招呼!”

佣人弯腰颔首说:“少爷息怒,小蔄蔄在大门外,要吃的。”

胡芙蓉停止弹唱,闻听此言大吃一惊,抢着说,“他们还没死?千万不能让她进家门,丧门星!快去!”

李闯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看着胡芙蓉的颜色,又小心翼翼地安排佣人说:“去

厨房找点吃的,打发她走吧。”

大门又打开一条缝,佣人扔到瑟瑟发抖的蔄蔄脚下两个馒头。蔄蔄一手捡起一个握在手里,看看这个馒头说:“娘一个。”看看那个馒头说:“弟弟一个……没有蔄蔄的?”她扑到门上,边用乞求的嗓子喊着“没有蔄蔄的,叔叔再给一个”,边踮起脚跟,用红肿的小手拍打着门鼻。

不一会,大门拉开半扇。桃花伞下的胡芙蓉用手绢捂住鼻子,见了蔄蔄恶狠狠地吼道:“小婊子!快滚!”见蔄蔄战战兢兢不忍离开,她向李闯递个眼色。李闯哈巴狗似地点点头,快步走到蔄蔄面前,撅起钢刷般的胡子叫道:“走不走!”跟上一脚把蔄蔄踹个仰面朝天……

天昏沉沉的,风雪仿佛故意刁难娘儿仨。东郭芬一阵眩晕,她对蔄蔄说:“娘恐怕……不行了……你带捡捡逃命去吧……能活着的话,别忘记照顾弟弟。”

“娘会没事的。”蔄蔄哭着,突然说,“俺带娘去看郎中。”

聪慧的蔄蔄用谷草捻根绳子,把娘滚到铺开的棉被上包裹起来,被角拴上草绳。一步……两步……三步……把娘拖出了草棚。天知道她要带娘去哪里看郎中?捡捡跪在地上,两手抓着娘的双脚,跟着姐姐的节奏,两膝轮换着向前推进。也许朔风的呼啸就是鼓舞两个孩子前行的号角;也许皑皑白雪就是为两个孩子照亮着前行的道路。在这足不出户、行人绝少的冰雪之路,留下一痕棉被和小膝盖跪出的痕迹。终于,蔄蔄力不从心,脚下一滑栽倒在地……

人不该死有人救。母子三人恰恰遇到了云游回寺的方丈明空,被救到了兴化寺。可惜小蔄蔄终无回天之力,她带着对生存的希冀,对未能报答母爱的遗憾含恨九泉了。方丈安排按照和尚逝去的习俗,将蔄蔄的尸体直立于一口深埋的沙缸中,然后再倒扣上一口沙缸,结合处用桐油浇注,葬在了和尚坟的一个角落。

其实东郭芬母子并非染上了瘟疫,而是积劳成疾、饱受凌辱所致,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不久,经方丈指点,东郭芬到华山出家入庵;儿子捡捡则留在寺内,方丈给取名法号“路捡”。

东郭芬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十几岁的弟弟。听说姐姐在李家饱受凌辱,恨透了李闯与胡芙蓉。他人小志大,决心为姐姐报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潜入李闯的房内杀死了胡芙蓉,李闯觉察后猛然醒来,刀子从脸的左侧划过,没有伤及要害。东郭玉窜出房门,慌不择路,被李闯呼唤来的家丁逼到一个死胡同,一个叫愣怔的家丁对准东郭玉的头顶一砖下去,把他砸倒在地。李闯捂着流血的脸赶来,夺过家丁手里的火把一照,见刺客竟是前妻的兄弟,他骂了几句又踢了两脚,摸摸东郭玉的鼻孔没有了气息,吩咐家丁拉出去找地方埋掉。两个家丁把东郭玉拖到荒郊野外,天寒地冻哪里挖得了坑,便铲些枯草遮掩作罢。哪料东郭玉只是被击休克,不一会儿苏醒过来。他自知有人命官司,如果李闯知道自己还活着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有家不能回,不如先躲一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此,东郭玉背井离乡……

再说在徐州一带呼风唤雨的李闯哪里受过如此的窝囊气,他咬牙切齿地想,不除掉罗成与那小和尚绝不罢休,现在又多了个死而复生的东郭玉,也是心腹大患。李闯决定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到丰县县衙告状!原因是丰县的县令李荦是李闯的伯父。李闯正是依仗有这棵大树,胡作非为,独霸一方。

这天,李闯来到县衙击鼓上堂,递上状纸,怨声连连,一口一个“伯父”叫个不停。

县令李荦粗略地浏览状纸一遍,看看左右,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李闯!公堂上放肆咆哮,不伦不类,轰了出去!”

两个衙皂不容分说架起李闯,拖拖拉拉扔到衙门以外。李闯始料不及会在县衙碰壁,他沮丧地想,老家伙铁面无私六亲不认,是何道理呢?

道理很简单,当着文书与两旁衙皂的面,李荦故意卖弄一番,以免让人看出徇私枉法。退堂以后,他把状纸斟酌一番,不禁暗自吃惊。此官司非同小可,东郭玉十年前杀人偿命自然好处理,可是牵连着人们崇拜的兴化寺的和尚已经很棘手了,怎么还会出现个罗成?李荦对皇上身边的人略知一二,这罗成若是平民百姓倒好处置,若是当朝重要官员罗艺的儿子罗成,那可是逮不住黄鼠狼倒弄一身臊啊!

为了慎重起见,这天,李荦带领三班人马亲赴兴化寺,意图捉拿东郭玉、和尚路捡与罗成三人归案。徐州的地方官见李荦跨区越境要抓人,虽然心里不悦,但是他们都知道李荦可不是一般的县令,皇上身边有他的亲戚。所以哪个也不敢得罪不说,反而笑颜相应。

此一去,和尚路捡、罗成身陷囹圄不说,给兴化寺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要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六回罗成路捡陷囹圄 金家长女祸降头

有诗赞叹兴化寺的雄伟

千载古寺称窈窕,气宇恢宏呈妖娆。

三捧宝鼎龙戏水,凤凰展翅乐逍遥。

九龙口前摆香案,赤金炉里把香烧。

日月宝扇分左右,龙凤宝剑放光豪。

珍珠帘挂龙书案,镇殿武僧把扇摇。

话说云龙山的兴化寺乃举国佛教重地之一。方丈明空持有皇家吏部的度牒(颁发的证书,相当于现代人的文凭或身份证),德高望重。

县令李荦也不敢造次,他离镫下马,吩咐左右寺外等候,只带了号称“千奇”的教头和号称“百怪”的贴身卫士,徒步来到殿前进香叩拜。但见正堂一尊佛祖雕像高耸殿顶,两侧分别供奉诸多神仙小塑。早有小和尚禀报澄济法师,澄济半百开外,这人四肢健壮,宽圆的肩膀;身材高大,看起来结实得像铁塔;童颜明眸,浓眉大眼,显得精神矍铄。他身为足孚众僧的执事,听得县令到此也不敢怠慢,躬行僧礼道:“阿弥陀佛——不知县令大人亲临寒寺,有失远迎。请到客房用茶叙话。”

“不必了。”李荦用小眼睛瞪了瞪澄济道,“让明空方丈出来说话。”

澄济回答:“方丈正在闭关自守,百日之内谢绝会客。”

李荦听了山羊胡须一撅,面带不悦道:“本官前几次来他就找些理由,躲着不见,今天又闭关自守,分明是拒见本官推卸罪责吧?告诉他,本官今日前来不是为吾皇讨要金矛,而是另有别的事情。”

一旁的小和尚插话说:“据说方丈是因为被别人骗走了金矛内心不快,闭关自守已有多日,与大人前来毫无关系。”

“噢?”李荦听了一惊、一颤、一瞪眼说,“方丈果然有金矛?本官多次前来他始终守口如瓶,这么说他善于撒谎,不诚信待人呀!”

澄济听后也狠狠瞪了那小和尚一眼,心想,这李荦多次受皇上委派来讨要金矛,方丈始终否认身有此物,这下倒好,你如实地供出了此事,待会少说也要你面壁三天。无奈之下转过话题对李荦说:“方丈闭关为的是潜心杜撰经书,谢绝面见香客。”

“今日先不谈金矛一事。”李荦踱着步道,“既然你做得了主,就把你们寺里的罗成、东郭玉、路捡三人交予本官发落。”

澄济眨眨眼,莫名其妙,道:“本寺从来就没有大人说的罗成这个人,东郭玉也并非兴化寺僧人,他是马车夫,常给寺里运送些米面蔬菜;路捡还是个孩子,虽然傻了点,但是善待他人,平时足不出寺,不会违犯国法吧?”

“胡说!”李荦指着澄济道,“其路捡人小鬼大,心狠手辣,挖了人家双眼,罪证确凿!尔等替他推卸罪责、包庇弟子,亏你还是出家人!”

“阿弥陀佛——”澄济道,“君子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是是非非总有分晓。”他这才想起多日不见路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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