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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绣里乾坤-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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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晋宁勾起唇角一笑,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角道:“我倒是听说,你是源城行之书院数一数二的人才?”

听她这样说,官闻景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看着既蛮横又冲动的郡主对自己的事儿竟这般的了解。

略微顿了一下,他道:“行之书院虽是金晋颇有名气的书院,但毕竟偏于一隅,即便我在源城附近算是个中翘楚,也难说京城会试又会如何?”

晋宁想了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行之书院确实不错,不过这么多年科举下来,也不过出过两名状元罢了。从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又敢说自己必能上榜,更稳中头名。

以腕撑着下颚细细想了想,晋宁这才看着官闻景道:“会试,我是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殿试,却是皇兄亲自考察,我或者还能设法帮你一帮。”

想了想,她旋即又补充道:“不过你若表现太差,那可就谁也帮不了你了。”

金晋殿试,乃是由皇上当堂出题,考察时事策论。这种考察考的却不光是平日的渊博学识,更考验临场应变与心理,若是心理素质不过关,一见了皇上便双腿打颤,语声颤抖,那便是再好的才学,也难免大打折扣。

至于考生的容貌气度,有时更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毕竟同等程度的回答,一个丑陋的考生与一个英俊挺拔的考生,看在人眼中自也不同。

这些道理官闻景早先都从行之书院的先生那里听说过,心中自然也都明白。只是今日听了晋宁这话,却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变了面色:“郡主好意,闻景心领,只是国家抡才大典,岂是儿戏。若是闻景竟以这般行为得以拔擢前列,日后又有何颜面立足士林?”

听他这样一本正经的一番话说完,晋宁不由冷嗤一声,对他这种文人气节很有些不屑,张口想讥嘲他几句,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你既不愿,我从此不再提起便是!你只记得,只要你此次科考能在三甲之列,我必有法子,能够成全你与初七。不过你需牢记,将来你若负她,我必不放过你!”

她这话说的很是平淡,眸中却自有一份摄人的寒光,让人乍眼见了,不觉心中发寒。

官闻景抿紧了唇,有心想要拒绝,却又忍不住想起初七那决绝的面容。或者,晋宁会有法子的吧,他暗暗的想着,不由叹了口气,没有开口回绝。

二人默默对坐了一会,官闻景才语气古怪道:“郡主对她可真是好得很!”

晋宁不答,只起了身,待走到门口时,却又忽然的停下了脚步,微微侧首道:“初七,她……很像我的一个表妹……”

她声音低沉,语气中也难得的带着几分淡淡的哀婉,而并非像往日那样豪迈直爽。

官闻景讶然的抬起头来,晋宁半侧着脸,目光落在门边搁着的一只紫檀高几上。

时值隆冬,那几上此刻却搁着一只粉彩麻姑献寿的梅瓶,瓶中插着一枝清晨刚刚采摘的白梅。梅蕾半绽,枝干横斜,暗香浮动,清雅秀美至极。

她似乎在看着那枝梅,只是那眼光却是深远窅然,仿佛是透过那梅枝看到了很久远以前的人或事。

“你的表妹?”他有些干涩的开口,心底似乎有些明白了晋宁的意思,却仍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晋宁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在感叹,又似乎是在讥嘲,语声轻轻袅袅,如夏日清晨被烈日驱散的最后的一丝雾气:“她……死了好些年了……”

说完了这句话,她掉过头去,拉开房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官闻景怔怔的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刚才,她猛然转头离去的那一瞬,他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一抹挥之不去的晶莹。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烟火里的往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烟火里的往事

腊月里头事儿虽多。但初七却一直沉浸在刺绣的世界中,且许多事都是花有重在办,故而也并不觉得烦恼。

更何况,她人身在晋京,身边也无一个亲人,使她对这个年压根就没有丝毫的期待,如此倒也乐得轻松了。

等到了腊月廿八那天,接连大半月没冒头的花有重倒是忽然使人送了许多的烟花来。初七前世见过太多烟花故而看着也还罢了,不过三翠四翠却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姊妹两个围着烟花指指点点,眸中尽是新鲜与好奇。

“只是一些烟花罢了,难道你们从前就没见过?”初七放下手中的活计,含笑的看着二人问道。

此话一出,她随即又有些后悔,这古代自然是富人家里才放得起的。她这样说,岂不是平白伤了她二人的心?

好在她二人也没在意,三翠摇了摇头,两眼却仍是盯着那烟花道:“从前在家乡时,逢年过节倒是常见别人放,只是那时我们家里穷得很,自是没有闲钱去买这个。每回见了别人放,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可不是呢,”四翠被三翠这样一说,显然也想起了以往的日子,也跟着道:“那时我们每每见了别人放鞭炮,便守在一边等着。等放完了,便过去在纸屑里头扒一扒,有时找到几个没爆的小炮仗,心里便觉得美滋滋的!”

两姊妹今年也还没有多大,从前又过惯了苦日子,对这些绚烂明灿的东西自然很有兴趣。这些日子以来,初七与她们早都熟了,待她们也没有什么架子,只是如姐妹一般。她们言谈之间自然也更随意,私底下,三人更是全不讲究礼数之类。

初七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心疼,于是笑道:“既这样,今年便让你们放个够好了!”

她在官家时,对于烟花爆竹见得多了。官家原是大户人家,对于家中的用度一贯并不小气。官夫人柳月清手段虽凌厉,但无缘无故,却也不会苛待下人。

更何况官家兄妹都将她视作亲人,于这些方面,更是不会对她稍有亏待。但那时她虽看着年纪小,其实心理上却早是个成人,因此对这东西兴趣也实在不大。

不过阳阳却是非常喜欢的。每年总是玩得很是开心。如今看到三翠四翠的雀跃模样,初七不由的想起远在西岭山的阳阳来,心中顿然觉着是暖融融的一片。

是夜,三人早早用了饭,天才刚刚擦黑,三翠四翠便燃了香,开始点起烟花来。

一霎时,便见整个院子内火树银花,五彩斑斓,映得夜空一片明丽,恰似白昼一般。初七斜倚在栏上,仰头静静看,看烟花绽放又消失,繁花似锦,却终归沉寂无踪。

三翠四翠大呼小叫,欢欣雀跃,她却莫名的在这一瞬间觉得一阵凄清黯然。

正在这时,身后忽而传来轻咳声,她一惊,迅速回头看去。一抹灿亮似金的菊花骤然开放在空中,耀亮了身后那人清俊温雅的面容。

果然是花有重。也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了她的身边。

“我就想着这会子能来的,也只能是你了!”她朝他轻轻一笑,一边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点位置来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你院子里放烟花,我便来看看!”花有重淡淡的笑,依着她让出来的位置坐了下来:“还不到除夕,怎么就放了起来?”

此时二人靠的颇近,初七甚至可以闻到花有重身上那股淡淡的酒气,想必他是刚在哪儿喝了酒回来的。但那酒气却并不浓重,配着他素日衣上清淡的熏香味道,是一种异样的蛊惑气息。

“只是忽而兴致来了!”初七也没有将三翠四翠供出来的意思,只笑着答了一句。

不过是些子烟火,花有重自然也不深究,抬头看着烟花,然后笑了笑道:“我幼时也爱这个,祖父在时,每年总会定制许多。我们也总是等不及除夕,往往腊月廿五便开始放了起来。”

顿了顿,他负手望向远处,略弯的唇角泄出一丝暗暗的笑意来:“那时无论祖父买多少,也总不够我们二人放的。祖父实在无奈,只得将烟花藏了起来,每日定了数量,不许我们多放。不过我们每每放完了,便抱着他的膝盖,扯着他的衣衫撒娇,他最终总舍不得我们,便又额外的再给几个,以致等不到花灯节那日。烟火便放得罄尽……”

初七听他说到“我们二人”四个字,不由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我们二人”,想必指的是他与宋芷儿吧!

想起宋芷儿,初七不觉暗暗叹了口气。花有重却是浑然不觉,他仰头静静的凝视夜空,烟花起落,映得整个夜空忽明忽暗,他的面容也便跟着明灭不定。

“后来有一年,我们两个无意中找到了祖父藏烟花的地儿,那几日,我们可真是高兴呀,每日偷了烟花来放,那阵子,祖父受了些风寒,身体不好,也就没多留心,待到除夕的时候,他强撑着病体,再去拿烟花给我们时,却发现库里头,竟还剩了少少的几枝烟花……”

花有重轻轻笑着,眸中却闪着异样的晶亮光芒,语声也慢慢的低了下去:“那是我们最后一年有兴致放烟花。因为到了第二年,才刚进了腊月,祖父便去了……”

听他说道最后,不知怎的,初七忽而一下也跟着有些难过了起来,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该怎么出口。

好在花有重也并不希望她安慰,一转眼便瞬间恢复了镇静,笑了笑,他道:“今儿忽然见你院子里提前放起了烟花,我便忍不住过来看看……”

初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花有重极少提起这些事儿,今儿忽然提起,想必一是因为触景伤情,二来也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想到这里,她一时嘴快竟已问出了口:“你喝酒了?”

这话刚出,她便恨不得咬了自个的舌头。他们二人虽说起来是相识已久,而且还是同是霓裳的东家,但真真论起来,其实不过是明面上的相交,其实并不深。她这话冒冒然问出口,自然是不妥的。

好在花有重喝了酒又沉浸在方才的话语里,故而也没当什么。应了一声,他淡淡说道:“陪几个南来的客商喝了几杯!”

这话一出,初七觉得仿佛有些过了两人相交的界限。略略的滞了一下,一她时竟不知下面该说什么好。顿了一下,她才有些勉强找了话头道:“我叫三翠扶你回房休息去吧!”

“不必,”花有重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抬头看向犹如天鹅绒一般的夜幕道:“我并没有醉,只是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初七垂头“哦”了一声,知他心里必是极不痛快的。默默的想了想,她忽而勾唇满含讽刺的一笑,这花有重与自己还真正是像极了。

他放不下他过去的温情;她亦是怀念儿时的美好。她又是不禁叹了口气,伸手抚上脖颈上的护身符,人啦,总是这样折腾自己,折腾得没完没了。

见他既说到这个地步,她索性也舍命陪君子陪他聊一夜便是了。冲不远处的三翠、四翠摆了摆手,这下她也不打算转身进屋了,反轻松了一般歪在了栏上找着话题问道:“又是一年末了,沈先生与柳姐姐可有消息?”

这个时候,提到沈别宴与柳书颜,其实是有些生硬的,她自己也明白,只是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评价花有重与宋芷儿的关系,少不得只能拿出沈别宴他们二人来做提示。

不过这种隐晦到极点的提示花有重显然是听懂了,他带些好笑的看了初七一眼,直截了当道:“我不是沈师傅。芷儿也不是柳姐姐……”

初七有些尴尬的“呃”了一声,下面的话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自己的事情犹且迷糊得不知东南西北,更莫要说如何给别人以建议了。

叹了口气,她无可奈何道:“虫子,我是不是很糊涂却还自以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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