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里乾坤-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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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晋宁见她动怒,也不好再提什么。只得闭口不再说这些了:“我也懒得再管你这些破烂事了!”
其实初七自然也知晋宁是为了她好,要不以晋宁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哪里是会到处管人闲事的?更何况,她还能忍着自己这番动怒,自然是对她是极其容忍的。
也可以说,她是真正将初七当做真心朋友,才会这样处处想着为她好而帮她,虽然没帮到点上。
不过事到如今,晋宁没发现她这个的心思,初七自然也不好提点什么。想到晋宁的好,她自然也软了口气,又抛开芥蒂同她说说笑笑了起来。
二人闲坐无聊,晋宁便问初七可会下棋。初七听得一笑,围棋她虽跟着盈朝学过一些时日,但实在算不上如何精通,而且如今也实在没有那个闲心去下。
眼儿转了一转,想起前世曾玩过的棋法,她便笑着建议道:“围棋这东西,我虽会些,日常却不大爱下,不若我教你个新玩意吧?”
晋宁一听说是有新玩意。也不觉笑了起来嗔道:“你一贯花招最多,也好,就依你的意思!”
她口中一面说着,一面又招手唤了丫鬟送了棋枰并棋子上来。
如此二人对面坐了,初七便教晋宁如何玩五子棋。要说五子棋的玩法本极简单,晋宁听着,觉得这玩意也太过容易了一些,不禁有些不以为意。
哪里晓得待二人真下了起来,这才发觉这玩法虽简单,其中却另有玄机。她一时大意又加之才开始学着玩,自然是被初七一口气连赢了七八盘。这下她可是忍不住了,这才连连较真了起来。
一时间,二人大呼小叫,捏着棋子你来我往,不时还吵着悔棋,将晋宁房中的几个丫鬟都逗得直笑。
晋宁抬头笑骂了她们几句,又唤她们过来一并做个智囊,几个丫鬟原是服侍了她多年的,深知她的脾性,见此情景,便一窝蜂的涌了过来,却是你指我点,左封右堵,若是成了棋,又一票人大喊耍诈、无赖……房内一时吵得天翻地覆,好不热闹。
饶是初七近日心神颇有些郁郁,此刻这番其乐融融的场景也自是逗得直笑的,只觉得一扫几日来的阴郁,与晋宁玩得开心无比。
众人闹了一场。也都觉得累了,晋宁这才唤人沏茶来,各自喝茶润喉。
想起曾提过的笑话,初七清了清嗓子,叹息般的说道:“今儿方才知道,为何有人说三个女人就等于一千五百只鸭子了!”
听了她这打趣的话,晋宁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抬起手来,点了一点,笑道:“敢情我这里,倒成了野鸭荡了!”
要说她口中这野鸭荡乃是京西一个大湖,湖内多有野鸭栖息。
初七闻言亦是笑,正要开口再说。哪里晓得她还不及说话,外头却有人笑道:“我道今儿这里怎么就闹成了一锅粥了,如今方才知道,今儿这粥敢情还是野鸭子粥!”
随着这一声的猛然响起,几个丫鬟忙忙的起了身,对来人行礼,进来的那人原来却是晋懋。初七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
晋懋抬手虚扶了一把,含笑道:“初七可是我妹子的贵客,我怎敢受你的礼。快快起身吧!”
要说初七虽然打从心里并不喜欢晋懋这个人,但也不能不承认此人的风度气质皆是数一数二的。
她所认识的人中,认真算了起来,怕是只有沈别宴能与之媲美。只是晋懋的雍容优雅与沈别宴儒雅中不失倜傥的风度却也是截然不同,难分轩轾。
晋懋坐了下来,带笑的看了初七一眼,问道:“前些日子听说你去了西岭山,可曾见到杜御医,他老人家身体这一向可还好?住的还习惯么?”
“杜先生身体很是不错,”初七听他提起杜骞,忙应道:“山上清幽。我看他倒是喜欢得紧!”
“他喜欢就好了!”晋宁在旁也跟着笑道:“说起来,西岭山上的那块地方,原先还是我哥哥看中了,买了下来的。只是这一向不得闲,就一直空置着,后来他老辞官归隐,我哥便将那块地送了与他!不过他一贯不是个饶舌的,所以知道此事的人也还真不多!”
初七听她这样解释,这才知道原来那块地倒还有这个缘由在内,难怪当初在那小镇上见到那位言老大能与晋懋扯上关系的,原来竟还有这重缘故!
想到这里,她不免白了晋宁一眼,怪她先前竟不曾告诉自己。晋宁也只是笑,晋懋在旁却又将话题岔了开去,问道:“初七,你弟弟的医术学的如何了?”
初七听他忽然问起阳阳,不觉有些诧异,但仍是笑了笑,答道:“他年纪还小,不过是学些简单的东西,哪里谈的上医术二字!”
“这话可就过谦了,杜御医这人我却是知道的。”晋懋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接着道:“他素来心高气傲,便是来头再大,他也断然不会收个没有天分的弟子。”
顿了顿,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忽而看着初七又是一笑道:“你也不必多想,前儿我入宫时,听说这几年宫中颇有几位御医年纪大了,有意辞官归去,因此才会问起这个。你若有心,我倒可以帮你在宫内活动一下,做个御医,岂不比在外头谋生路来得更光宗耀祖些!”(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皇上驾到!
第一百五十一章 皇上驾到!
他话音方落,初七便忍不住神色古怪的看了晋懋一眼。却并没有接口的意思。要说晋懋这话若是对别人说起,那自然是极有吸引力的,但是对她而言却不然。
她打从心底里是不愿让阳阳入宫当什么太医的,太医之职看着风光,其实却极易身陷漩涡,后宫之中,哪有吃素之人。
光宗耀祖,听着是风光,但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安安乐乐,远离一切的漩涡暗流,纷争丑恶。
更何况,这晋懋一向是最为懂得物尽其用的,若他将阳阳弄进了宫去,只怕也不过是为了方便他自己!
“世子之言,初七牢记在心,”想到这里,初七勾唇冷冷一笑,随即低头扮作低眉顺眼状道:“只是如今阳阳年纪还小,有些事儿。还是等他大些再说吧!”
见她如此客客气气的婉言答着;晋懋倒也不好强求,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倒是那厢晋宁见气氛有些僵滞,便忙开口笑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哪里晓得此话犹未了,外面却有人匆匆的奔了进来,口中喊道:“世子,郡主,人来了,来了……”
乍闻此言,晋懋立时便站了起来,也来不及再嘱咐什么,只匆匆对她们二人道:“快,随我一道出去略迎一迎!”
“看把你急的!”晋宁嗔怪应了一声,想必是与来人关系极为相熟了,故而倒也并不像晋懋那样一惊一乍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一拉初七,跟着晋懋快步出了房间。
初七见他兄妹二人这般着紧,心中不觉一动,饶是她从前接受的皆是天下众生,人人平等的概念,此刻却也忍不住的有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三人一路出了房门,才刚赶到晋宁的院子门口,便听有人朗声笑道:“罢了罢了,都莫要迎了,就在小宁儿房里坐坐吧!”
这人声音甚是清朗嘹亮,语气也很是温和。竟似全无架子一般。初七听这声音正欲抬头去看,却被晋宁重重的扯了一把,一切都还未及反应过来,自己人已随着晋氏兄妹一道跪了下来。
“晋懋(晋宁)参见吾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初七自然明白这可不是在现代的人人平等了,若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难不保还要连累晋宁他们!故而等她膝盖一着地,回过神来时便连忙“噔”、 “噔”、 “噔”的随他们二人磕下头去。
迎头过来那人朗朗笑着,快步的迎了上来,一手扶晋懋一手扶晋宁,同时大手一挥道:“都免了吧,今儿原是微服,也不必这般正式了!”
闻言,初七默默的等了一刻,等一旁的晋宁与晋懋先起身后又等身后的人等陆续起身,她这才跟着完礼立起。
等她起罢身,便忍不住悄悄抬头去看来人。好在身旁的晋宁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她已将身子略微侧过去了一点,这样正好让初七可以完整的看到来人的模样,同时又将初七完全的隐藏在她的遮蔽之下。
目光微微的闪烁了一下。她已然看清了眼前人的容颜。面前男子看着约莫二十五六的模样,生得龙眉凤目,俊挺不凡。
只见他身着宝蓝色锦缎箭袖,外头罩了一件玄色狐裘,身材并不如何高挑,眉目之间却自有一股长居高位颐指气使的帝皇风范。
等看清了这皇帝的模样,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又往后溜了一溜,欲寻找下一个身影。她身子不觉又是微微一颤,那人身后,有一抹纤秀窈窕的身影。
罩一件大红猩猩毡连帽斗篷,帽口的一圈白色裘毛衬得一张小脸雪白如玉,双瞳黑如幽玉,嘴唇一点嫣红,这人可不正是官盈朝!
等瞧见了盈朝,这一刻,她再也不敢多看,只瞬间默默的低下了头。
那边晋氏兄妹已引了那男子一路进去,晋宁回头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在外头稍候一刻。初七极不可查的微微点头,便没跟进去。
走在后面的官盈朝自然缓步上前,跟在三人后头,慢慢朝房内走去。等到与初七擦身而过时,趁着旁人不注意,她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初七一眼,眸中含着说不清的感激与歉然之意。
只是一眼,已是百味陈杂。
初七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垂首不再看她。看这模样,只怕盈朝心底多多少少也是知道她假装失忆一事已被初七知晓了。
几人进去后。便有晋宁身边的丫鬟,过来引她进了一处偏房,并低声道:“郡主知姑娘不喜攀附,故此请姑娘在此稍后,姑娘的心愿,她总帮你完成便是了!”
初七微微苦笑了一下,今日见面之时,晋宁对她说起贵客之时,她便隐隐的猜到了一些。到底是晋宁明白她的心思,知道她离开京城之际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盈朝了,故而才想着法子来帮她见见盈朝。
虽然早瞧出了晋宁的意图,但因她心里的确是想要再见盈朝的一面的,所以也并没有推拒,此刻自然更不会矫情了。
那丫鬟手脚俐落的送了四碟瓜果点心并一壶茶来,笑道:“请姑娘稍坐!”
初七谢了她后,便坐了下来,自己提壶倒了一杯茶,安安静静的喝着。那丫鬟倒也并未多加停留,很快便退了出去。
如此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偏房外头便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初七虽说一直安静的坐着,但却始终注意着外头的动静。此刻一听外头有了声音,不觉悚然一惊,下意识的掉头看去。
房门轻轻的响起几下轻叩。在她还不及开口说请进时,外面官盈朝已推门缓缓的走了进来。
默默看着步履轻盈走进来的盈朝,初七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只觉心头是百感交集,却终是垂下头行礼缓缓道:“官妃吉祥!”
这一声官妃,犹如一把淬了毒利剑,生生将二人过往亲密无间的情分斩得一干二净。
“初七……”那边的官盈朝听的这一声称呼,早已是脸色煞白,颤动着嘴唇过了好半晌才道:“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又折磨我!”
初七闻言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来。她亦知盈朝这话说得直入重点的,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终是软下了性子,伸手轻轻一点身边道:“坐!”
她口中说着,已是忍不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