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看剑-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天任心里却想:这马定是那个婆婆怕被金人发现坏了她的事给她藏起来了。却也不说破,只道:“妹子,咱们先离开此地,到前面的路上若遇到了贩马的,便买两匹罢。”说着向大道上走去。
呼延娇心想:莫说现在这般天色,便天光大亮,也未必有马贩子路过,这程大哥岂不是痴话?但也无法,只得随了程天任向林外行去。此时天色微明,林外虽有条大道却哪里有什么行人?两人在路边直等了顿饭工夫,方见远远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程天任望着那辆马车笑着对呼延娇道:“妹子,你看那不是贩马的来了,有散碎银子拿来与我好去买马。”
赶马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车中一个妇人的声音向那汉子道:“孙二,你把车赶快些,要被老爷发现了,小心你的狗命!”
那汉子“嘿嘿”淫笑道:“少奶奶,为了你这心肝我连这命都丢了又如何,只可惜走的匆忙银子带的忒少了些。”
车中妇人叹了口气道:“这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福之人拿了却是只能害人的。这些银两也尽够度日了,只是这一路莫遇了强盗。”
汉子被她说得紧张起来,忽然发怒道:“闭上你那鸟嘴,这条路我不知走过几千百遭哪来的什么强盗。我孙二也不是吃素的。”正说着忽见前面一人横在路中央,向马车一摆手,大声道:“汉子且停了车。”
孙二本就心虚,又见那人一脸的泥灰,登时吓的面如土色,猛的一勒马缰,壮着胆子向程天任道:“你有甚事?”
程天任笑道:“我有急事,要借你马车一用。”说着向怀中掏摸着散碎银子。孙二只道他要掏什么兵器,吃了一惊,立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也不顾那妇人,撒腿向来路跑去。那妇人不知发生的什么事,掀开车帘向外望了一眼,见了这情景也吃了一惊,骂道:“平日只吹多么勇猛,事倒临头却如此不济。”忽然向程天任娇笑道:“这位大哥,奴家就住在附近,要银钱是没有的,奴家只有这个清清白白的身子。”
程天任听了又气又笑,沉下脸道:“我数到三,若还在我眼前,我便不只要这辆马车连你怀中的包袱都一齐抢了。”
妇人恶狠狠的瞪了程天任一眼,终未敢说什么,跳下车,一步一步的向来路捱去。程天任赶了马车来到呼延娇身边,笑道:“本想与他些散碎银子,不想碰到个好客的,连银子也一齐省了。”呼延娇远远望着这一切,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撇了撇嘴,十分不以为然,却也没说什么。
两人行了多日,路上却并未见花尔布鲁三人。二人只道走错了路,找人打听才知道已来到五台山,并未走错,只是绕了些路。呼延娇着急道:“咱们本来就慢了,如今又绕了路,须要快马加鞭才是。”
程天任安慰她道:“咱们明日换两匹快马,赶急些就是了。”
呼延娇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程天任忽然记起“酒肉和尚”欧阳不羁便是在五台山修行,心中大喜,向呼延娇道:“妹子,我险些忘了,这五台山上便有一位奇人。他虽是个出家人,但武功奇高,且最是侠肝义胆,若有他相助,说不定能解了刑州之围。”接着把当年欧阳不羁救了自己,并与幽云双鹤打斗的事与呼延娇叙述一番。
呼延娇听了喜出望外,立时催促道:“既是有这等高人,咱们还等什么,这就上山去吧。”二人立时催马向五台山上行去。来到山上,程天任向一个僧人打听欧阳不羁,那僧人笑道:“施主,你们是外来的吧?”
呼延娇反问道:“小师父怎知我们不是本地的?”
僧人笑道:“若是本地的施主自然知道这五台山是佛门胜地,大小禅院怕不有上百间,僧众加上一干俗家弟子,少说也要上千,施主又不曾道出这欧阳不羁在哪座禅院挂单,自然是外地的了。”
程天任笑道:“师父说的没错,这是我们问的鲁莽了。只是这位大师颇有些与众不同,师父也许听说过。”
僧人摇头道:“施主有所不知,我们五台山中虽是方外之人修行之地,却与别处不同,寺中多有得道高僧。其中与道君皇帝打过机锋的便有八九位,若施主寻得是这几位,小僧还略知一二。”
呼延娇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出家人如此热衷功名,程天任也觉好笑,只是此时向人打听路径,这样终究不妥,他忙咳嗽几声掩饰过去,道:“这位不羁大师与道君皇帝打没打过机锋在下不知,但这位大师的名号名为‘酒肉和尚’,端的与众不同。”
僧人听了面现尴尬,低眉闭目双掌合什,轻轻道:“罪过,罪过。”又念了几句经文,这才不悦的向程天任道:“出家人号之‘酒肉’,实在有污佛体,似这等人又怎上的了这清静之地。罪过,罪过。”说罢施了一礼,竟不顾二人,转身而去。
程天任与呼延娇面面相觑,程天任苦笑道:“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问清不羁大师修行的寺院。”
呼延娇也叹口气道:“程大哥,咱们还是赶紧去西夏吧。”
程天任点点头,二人顺原路向山下行去。行了盏茶工夫,呼延娇忽指着前面向程天任低声道:“程大哥,你看,好奇怪!”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om
程天任也早已望见前面路上走来一队出家人。这五台山寺院虽多,却多是和尚,上山来的这一队却是比丘尼。这一队女尼虽队伍整齐却神色慌张,有几个还频频回头张望,似乎在躲避什么。程天任虽也好奇,却心知此时重任在身,万事皆要小心,便向呼延娇低声道:“妹子,江湖中颇多忌讳,诸事小心。”
正文 第八章 求援
正说着,那帮女尼已来到近前,呼延娇口中虽答应却着实耐不住好奇,偷眼向众女尼望去。见众女尼年龄大多在二八左右,虽都是出家人打扮,却难掩体态盈盈,神色娇俏。呼延娇自幼只道自己容貌出众,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许多妙龄女子,只是入了佛门一生要与清灯古佛为伴,未免可惜了,心中如此想着,口中不由道:“可惜了。”
为首一个女尼本在急急赶路,听了呼延娇的话蓦然顿足,回过头来,目光如电,直望向呼延娇,怒道:“哪里来的轻薄浪荡子弟,口出秽言,敢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呼延娇何曾受过这等喝斥,刚要反唇相讥,那女尼身后一个年纪稍轻的劝道:“清缘师姐,下山前师父再三叮嘱要小心从事,咱们……”话未说完,清缘已怒道:“师父,师父,整天就知道师父,这次下山师父可要你们都听我的!”
那个女尼本是好意,不想受了这一顿抢白,赌气不再言语。中间一个却道:“大师姐,他们好像追来了。”这声音清脆悦耳,稚气中带着刚毅,使人一听之下再也难忘。程天任忍不住向说话处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虽是出家人打扮,却生得粉面樱唇,顾盼之间神彩飞扬,在众人中犹如鹤立鸡群,自然生出别一种味道,只是眉目之间有一股淡淡哀怨,这非但没使其容貌稍减,反倒更令人生出一股怜惜之情。那女孩看见程天任正望着自己,脸上一红,转脸望向前方。
清缘向呼延娇斥道:“就饶了你这一回!”说罢带着众人匆匆向山上行去。
呼延娇望着众女尼离开的方向,不满的道:“谁稀罕看你们,要是在刑州,早就抓你们到大牢了。”忽然看见程天任还在望着众尼方向,一腔怨气全发在他身上,风言风语的道:“人家已经走远了,要不要跟上去看呀?”
程天任收回目光,沉吟道:“其中一个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呼延娇更加气愤起来,怒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罢,也不管程天任,径自向山下行去。
程天任只觉莫名其妙,只得摇头,心中道:这女孩子的心思实在难琢磨的很,怎么忽然就生起气来了?只得跟在后边向山下行去。
走了两步,见前面路旁一个白发老者靠在一块山石上正“呼呼”大睡,这老者上身裹了一袭黑色大棉袄,棉袄上左一条右一片不知是口水还是鼻涕抑或是吃东西洒的污渍,下身着一条灰白的棉裤,膝盖处破了两个洞,露出了脏兮兮的棉花。面前摆着一个不知由哪个寺院偷来的钵盂,从缺了的一角望去,可以看到其中半钵不知什么东西。呼延娇走到老者面前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过去。程天任却生出一种怜悯,摸了摸怀中还有些许散碎银子,便掏出来轻轻的放到老者面前。想着老者醒来时看着银子惊奇的模样,面上不由浮起一丝微笑。
“小心!”忽听呼延娇一声惊叫。程天任抬眼望去,只见三匹快马如飞而来。这山道本就崎岖难行,又十分窄小,人行来都要十分小心,这三匹马却奔行如飞,一来骑者骑术娴熟,二来三人绝不顾及路上行人。三人三骑在山路上横冲直撞,眼见行人被骇的左躲右闪,有那闪避不及的便被马撞倒在地,滚到一旁。马上三人见了路人行状,非但不勒住座骑,反而指着行人哈哈大笑。三匹马转眼来到程天任眼前,呼延娇避在一旁,只道程天任没有看见,是以高声提醒。程天任见三人情状,不由怒火中烧,站在路中动也不动,只待那三匹马前来。
三骑行的正急,忽见路中一人昂首而立,马上人一怔,急勒座骑。其中一匹行的太急,马身猛停,后脚直立起来,马头被拽的歪向一边,那人一松手,马的前蹄向下落去,却正在那白发老者头顶!程天任心中大急,惶急之间,就地一滚,来到老者身边,伸手向老者推去,老者的身子应手而倒,马蹄便在这一瞬间落在老者身边,正踩在那个钵盂上,马蹄一下卡在里边,那马吃了一痛,仰首嘶叫,四蹄在地上不停的趵来趵去。
马上骑者跃下马来,心疼的抚着马面,轻声道:“乌云,你看着,我这就给你报仇!”说完霍然转身,冷目望着白发老者,咬着牙道:“你伤了我的乌云,活得不耐烦了!”
老者由睡梦中惊醒,睁着布满红丝的眼睛,望着眼前满脸怒气的大汉,又是惶恐又是迷惑,声音颤抖嘟嘟囔囔的不知要说什么。那汉子愈加愤怒,扬起马鞭向老者头上抽去,嘴里骂道:“当真晦气!被个死鬼巴巴的招来,害得小爷白跑一趟,又撞见你这个丧门星,赔我的马来!”
程天任见状大怒,厉声喝道:“难道人还不如一匹马么?”霍然起身,伸手向马鞭夺去。那汉子见程天任多事,心中早不耐烦,见程天任竟来夺马鞭,便冷笑一声,舍了老者,手腕一转,马鞭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形,“啪”的一声抽在程天任手背上。程天任那只手着了重重一击,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了过来。
呼延娇见程天任中了一马鞭,惊叫一声,抢上前来向那汉子斥道:“一言不合你便下如此毒手,难道没有王法了么?”
那汉子半转过头,乜斜着眼睛瞟着呼延娇,尚未说话,他身后两个随从模样的人迎着呼延娇走上两步,拿马鞭指点着她的鼻子道:“王法!我们铁剑山庄少庄主的话便是王法!王法?一会儿老子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王法!”
少庄主向两个随从挥了挥手,那两人立时闭口不言,少庄主洋洋得意的问道:“再要耽搁那帮贼尼定去的远了,便宜了你们!”
说话之间,两个随从已把钵盂从马蹄上摘下。少庄主纵身上马,催马向山上行去。程天任怒气不息,刚要与他们理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