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天苍-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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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大人有大量,就绕了我们几个狗奴才吧。”
“……”
对于有人能够认出他的身份,蒋惊天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万兽城之人,就算没有见过他的容貌,也曾见过他的画像。
“你们最好全都给我闭嘴,否则一个都别想活!”
这四十几人果然听话,全都紧闭嘴巴,也不反抗,就这么被反制着手臂,跟着蒋惊天进了正阳殿。
回到殿,蒋惊天所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询问地道挖掘的状况,但其进展却并不乐观,许婉仪现在也面临着空气告罄的窘境,从而不得不放慢了地道挖掘的速度。蒋惊天愁云满布,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疏通通风口了。
蒋惊天曾查看过地宫的设计图纸,对每一个通风口的所在,都十分清楚。但这疏通通风口的工作并不简单,他必须亲历亲为。所以蒋惊天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恢复罡气。不过他也可以趁着恢复罡气的时候,审问一下这四十几名逃兵。
“你们是罗府家将?”
四十几人跪于蒋惊天身前,一边叩,一边杂乱无章的道,“我们是罗府的家将。”
自从石府燃起了大火,地宫的入口被封之后,蒋惊天就与常宸失去了联系,他放这四十几个罗府家将进来,也是为了向他们打探一下罗府的战况。
蒋惊天一边打坐运功,一边冷冷的道,“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所说若有不实之处,后果你们知道的。”
这四十几人急忙叩头表态,声音十分嘈杂,乱哄哄的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蒋惊天面沉如水,随意指点了其家将道,“就你一个人回答,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那家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道,“请二少爷询问。”
蒋惊天再次摆出一副狠辣的面相,毫无感情的问道,“罗府此时的战况如何?”
那人紧张而局促的道,“二爷反了,领着正规军攻打罗府。我们这些家将哪守得住,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攻陷了。至始至终,大老爷都没有出现,整场战斗都是由冯长达一人指挥的。不过在战局全面溃败之后,就连冯长达也领着自己的亲信逃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家将,还在罗府之内四处溃逃,无处可去,便投降了二爷。”
这人所言,与蒋惊天意料的差不多,于是他便继续问道,“罗寸攻陷了罗府,应该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家将吧。”
那人哀叹一声,将罗寸攻陷罗府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二爷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难为我们。但在一个时辰之前,万兽城破了。城外的军队大批涌入,如今也就只有这罗府还在二爷的控制之。两方交战之下,二爷手兵力损失惨重,于是他便逼着我们这些‘俘虏’为他防守院墙。我们当初投降二爷,就是因为不想死,现在他又逼着我们去送死,我们当然奋起反抗。只可惜我们人数太少,手装备又残缺不全,最后也就只有我们四十几个逃了出来,剩下的那一千多弟兄,估计已经被二爷押赴前线了。”
蒋惊天闻之,深吸一口气,然后沉声道,“知道罗方逃到哪里去了吗?”
被询问之人虽然一脸的迷惑,但人群却有一人抬头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蒋惊天一扬下巴,示意其站起身来,“说吧。”
那人挣脱了按着他胳膊的卫兵,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我有个兄弟,他在城防第三军当差。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本来正与他在饭馆喝酒,结果军令竟然追到了饭馆。我也是出于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任务,竟然这么着急,便偷听了一下传令官与我那兄弟的对话。这才知道,他要调防到罗府暗牢去保护大老爷的家眷。这样看来的话,大老爷至少也有八成的可能,就躲在暗牢里。不过这暗牢在哪我却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此人话音刚落,另一人又立马出声道,“石少爷,我知道这暗牢在哪,我知道!”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家将平日里虽然无所事事,但对罗府这些小道消息却知之甚详。“你接着说。”
这人长相虽然俊俏,但眼眶青黑,面色略显苍白,明显是酒欲无度所致。“这暗牢就在冯长达宅子的后面,平日里物资的调派,和入口的把守,都由冯长达负责。不瞒石少爷,我有一个相好的,她的相公就是那暗牢入口的守卫。这暗牢的消息,我便是从她口得知的。”
蒋惊天沉吟片刻,然后扫视一圈,故意恫吓道,“你们有没有人知道,这暗牢里面的情况?这地宫空气稀薄,你们也感受到了。若是不能拿出有价值的情报,可别怪我辣手无情,将一部分人撵出去。”
在场之人,立马局促不安了起来。蒋惊天仔细观察着每一位家将的表情,最终现其一位,年龄只有十六七,身材瘦小的家将,表情最为纠结怪异。
“就你,站起来。”
那个半大的孩子先是“啊”了一声,然后“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般激动的反应,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有问题。
“知道什么就说吧。”
“是啊,你自己要是不想活没关系,可不要连累别人。”
“……”
在众人的你言我语之间,那个小伙子终于承受不住了,再次跪在地上,叩头道,“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说,说了我会死的。实在不行,我私下里告诉你,我求你了……”
蒋惊天紧皱眉头,然后站起身来,缓缓的走了过去,悄悄的施展出了“轮回”拳术。此拳一出,蒋惊天终于知道了这小伙子的情绪为何如此的激动。原来这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是冯长达正妻众多面的一位,这种非正常的关系,两人已经保持一年多了。
冯长达人到年,对男女之事兴趣渐淡,况且他的正妻也人老珠黄,不复当年风华。所以已经至少有三四年的时间,两人没有同房了。如此一来,冯长达的正妻便培养了不少的面,供她取乐。而这个瘦消的小伙子,就是她最宠爱的一位。
冯长达对此事,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是没有传出流言蜚语的,他便不会过问。所以这少年才会这么的激动,因为在场之人如此之多,他一旦说出来,势必会传出冯长达的耳,从而惹来杀身之祸。
蒋惊天对这些罗府的丑闻密事,自然没多大的兴趣,他想知道的只是暗牢里面的情况罢了。有一次冯长达的正妻,去暗牢寻找冯长达,身边一共带了四名护卫,其就有一位是这瘦小的家将冒充的。那次冯长达正在第六层审讯犯人,所以蒋惊天通过这位少年的记忆,对暗牢前六层的情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第254章郑虎
“轮回”拳术结束,那名瘦小家将颓然倒地,晕死了过去。{}蒋惊天环视一周,然后在一众罗府家将恐惧的目光之,冷冰冰的道,“需要食物、饮水,或是身上有伤的,可以向门口的守卫说。但谁要是没经我的同意,踏出殿门一步,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蒋惊天说罢,又扭头对押解着罗府家将进来的卫兵头目道,“收了他们的兵器,然后把住门口,不能让一个人离开。”
“是!”
蒋惊天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叮嘱了一句,“若是有人挑刺、不配合,先斩后奏,决不姑息。”
蒋惊天大步而去,只留下一个站满了人,却鸦雀无声的宫殿。地宫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就连平时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蒋惊天传令熄灭了所有的灯火,只剩下那墙壁上零星的几颗夜明珠,点缀着漆黑一片的地宫。
地宫之人心惶惶,若是没有蒋惊天这根主心骨,恐怕早就已经大乱了。但又算有他在此坐镇,若是真的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其也难以控制住场面,就像此时这般。
“二少爷!”
一名身材魁梧,四肢健硕的石府家将,叫住了蒋惊天,在不远之处,更有无数双眼睛,在关切的注视着这里。
“什么事?”蒋惊天曾与这名家将有过一面之缘,知晓此人是石府家将的管事,名叫郑虎。如今其面色凝重,贸然叫住他,必然是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郑虎躬身一礼,然后恭敬的对蒋惊天道,“请问二少爷,这地宫的通风问题,到底能否解决?”
蒋惊天沉吟一二,然后如实回答道,“我现在就是要去疏通通风口,若是顺利的话,能够恢复一定空气的流通。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想要恢复所有通风口的流通,恐怕有一定的难度。”
闻言,郑虎皱眉道,“请恕属下直言不讳,请问二少爷,你有几成把握,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蒋惊天在心暗叹一声,他此时若不能给郑虎一个满意的答案,恐怕一场内乱就又要生了。“以我目前的状态,应该可以疏通两个通风口,不过若要维持大家正常的呼吸,恐怕需要五到八个。但只要大家坚持一下,不要乱动,不要说话,尽量减少空气的消耗,两个通风口也足以坚持到大火熄灭,况且我罡气一恢复,便会着手疏通第三个通风口,请相信我。”
郑虎沉吟了片刻,凝重的道,“大火一灭,恐怕罗家的军队,立马就会强攻地宫,到时候我们怎样抵挡?呼吸不畅会造成战士体能的大幅下降,就算在大火熄灭之前,能够恢复地宫的通风,那战士恢复体能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郑虎提出的这个问题,蒋惊天还真就没有想过,其沉思了片刻后,才回答道,“我们可以将入口全都摧毁,让敌人短时间内无法进入地宫。但若是直到那时,还没有解决地宫呼吸的问题,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郑虎犹豫了一瞬,然后提议道,“二少爷,我想带着一部分手下,杀出地宫。这样的话,我们有活下的希望,还可以为你争取更多疏通通风口的时间。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郑虎言辞肯定,明显早就下定了决心,此时只是来通知蒋惊天的。“罗府现在很乱,你带着手下离开地宫,就等于送死,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
郑虎决然一笑,“左右是死,还不如杀出去拼一拼,就算我们全都战死,能让剩下的人活下去,也值得。不瞒你说,我准备带走的这两千人,全都有家眷在地宫里,用我们的生命,去捍卫心爱的人,是我们共同的心愿。郑虎只有一事相求,希望在我死后,二少爷可以善待我们的家眷。”
蒋惊天闻言心头一颤,然后沉声问道,“你们若真的决心死战,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马上就可以恢复地宫通风的问题。而且假若攻防有序的话,你手下的这两千人,至少有一半能够保住性命。”
郑虎闻言双眼精光四射,立马单膝跪于蒋惊天身前,豪气冲天的道,“任由二少爷差遣!”
蒋惊天见其果断、沉稳,心也生出了赞赏之意,立马将其扶起,郑重的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联手大干一场吧。郑虎听令!”
“是!”郑虎闻声站得笔直,一股决绝、勇敢、果断的领袖气质,从其身上散了出来。在不远处观望的那连成片的家将,也于此同时立正站好,双目直视前方。
蒋惊天见之一愣,这种天生就具有领袖气质之人,他还是次见到。“我任命你为战前总指挥,统辖地宫之内所有的战斗人员。并限定你在半个时辰之内,聚集好人手,于东宫暗道口处,建造防御工事。”
郑虎昂挺胸,大声回答道,“遵命!”
郑虎领命而去,蒋惊天则立马返回了正阳殿,这场战斗的关键,就在于正阳殿下的那条暗道,是否能够及时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