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的痛-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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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杯酒下去,脸上有些微红:“你是学中文的,对吧 ?”
我点点头。
朱书记也笑了:“我也是学中文出身的。教过高中的语 文。”
我忙端起杯敬酒:“那我再敬您,早听说您是原县委办 公室的一支笔。”
他当教委主任后,又当过一段时间的县委办公室主任。
朱书记听了很高兴,真正有水平的领导喜欢听这种实事 求是的赞美。他居然一口喝干了。
我也忙一口干了,给他满满斟上,自己也满斟了一杯。
“朱叔叔,您的酒量好大!”这话很有些真实成分。因 为他已经连喝了三杯,足有四两多了。
莲心一边说:“我爸平时喝不了这么多的。爸,您还行 不行?不行,这酒让陈刚哥代您喝了。”她知道我是两斤的量 ,老乡聚会时最出风头的一位豪饮酒徒。
莲心妈妈看看我:“小陈,你代你朱叔叔喝了吧。”
我正要起身端过朱书记的酒杯,他却按住了:“不,我 今天很高兴。别看我脸红了,其实头脑很清醒。”
他端起酒杯:“来,最后干一下。”
我只好陪他干了。
然后,莲心妈妈拿来一个水杯和一袋药,让朱书记喝了 几片药。
我看了,心里很是不安。莲心看看我,说道:“看见没 有,我爸是舍命陪君子。”
我很沉重地点点头,
吃过饭,我和莲心就出了门。
一路上,我和莲心在县城的大街上走着,到处是熟人。 过去的高中同学多数都在县城里。
我一身西装革履,莲心也打扮得蛮像回事,走在这大街 上很引人注目。我很有派头地向过去的老同学、老熟人打着招 呼。莲心挽着我的胳膊,胸挺得高高的,很神气。
几个女同学见了她很是亲热,叽叽喳喳好一番议论。
在县城人们眼里,我们也许是很般配的一对:尽管是临 时的。
正走着,我的手机响了。接了一听,是刘姐打来的,那 个公关部经理。
“陈助理,你好。有件事向你汇报一下。”刘姐的口气 很谦虚。我答道:“好,你说吧。”口气也不像过去那么 谦虚了,我对她总在方总面前显摆自己有了点反感。
刘姐讲道,联欢活动的所有议程和节目都拟订好了。串 讲辞也出来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主持人定不下来。原来说请 电视台的那位主持人,后来她说临时可能有别的任务来不了 。我冷不丁地问:“节目单方总过目了吗?”
刘姐犹豫了一下:“她,看了一下。”
我马上烦了:“那她怎么说?”
刘姐淡淡地说道:“方总说请你回来定。”
我这才放了心,口气稍好了点:“那好,我明天就赶回 来。”
最后我嘱咐一句:“以后,联欢会的事情还没给我讲清 楚前,先不要急着向方总汇报。这是要负责的。到时候出了问 题打谁的板子?”
刘姐这才软了下来,连连向我做检讨:“对不起,主要 是您不在,事情有点急。来不及通知。下次一定注意。”
我说了声“好吧”就关了机。
这个刘姐总算软了下来。我心里多少好受了点:她毕竟 知道我天天在方总身边,得罪不起的。
一边的莲心挽起我的手:“你跟谁发火呢?”
我说道:“公司的一个小头头。”
莲心惊讶地看着我。
我笑了:“怎么这么看我?”
莲心说道:“你这么厉害?”
我笑了笑,没做声:公司里的人都清楚,今年八月份一 毕业,我可能就是总经理办公室主任。她算什么?!
当我们走到菜市场时,莲心指指一个中年女人:“看, 这就是过去我们县高的那位林茹老师。”
我心里一动:林茹老师?我当年的偶像?我想起很多年 前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女人。
林茹老师如今身材变粗了,正粗着嗓子和一个菜贩子讨 价还价。
感觉上。她已经完全与这个县城里的人没什么两样。当 年那种让男生们倾倒的成熟女性风韵一点都找不到了。皮肤也 有点糙了:四十多了吧?
我叹了口气。
第二十三章 幸福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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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了件保暖内衣,身体柔软而温暖,像条腰肢柔软的 鳗鱼,在我怀里安静地睡着。我心里没有一点冲动,满是一种 溶溶的温情和疼爱,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和头发。感觉中, 她真像是我的一个女儿,我的娇宝贝,呵呵。
闹醒了我,这家伙却在我轻轻的抚摸中睡着了。
我看看窗帘外那朦胧的月光,感到了家的温馨。
现在,让我最操心的,已经不是怎么给莲心一个交代了。
刘姐总算把我当了回事,还记得给我打个招呼。但是, 我离开武汉仅仅才两天,她就把联欢活动的所有议程和节目都 拟订好了,久久不决的主持人串讲词也弄出来了。还没跟我 通个气,就直接让方总过目。好高的效率,好快的身手!摆明 了是想把我扔到一边,她想抢这个头功。
好在方总表态太及时了,是的,一切都等我回去再定。 我不说话,刘姐这件事就搞不拢!想当副总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
和莲心在街上走,我就想好了,串讲词要再改,她定的 不算数。主持人必须由我来定:这是我拍板决策的最后机会。
我必须在走上总经理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之前,在公司里 树立一个良好的威望和形象。
方总经验老到,让我回去再定,也是有意牵制一下刘姐 ——她对刘姐过于张狂也是怀有警惕的。
呵呵,在城市的人堆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生存斗争。
我想了想,谁当这个节目女主持人呢?这个人必须由我 来定,但她又必须给我把事办好,最好能搞得精彩。搞砸了锅 ,同样戏也不好看,影响我的形象。
忽然,我眼前一亮,想起一个人来,忙问身边的莲心: “你的那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周眉在不在武汉?”
几次接触,我发觉周眉其实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北京女 孩子的普通话比谁都地道。听说她还在大学生艺术节上当过一 个项目的主持人。
莲心很奇怪地看看我,想了想说:“不在,她走得比我 还早,和你们寝室里的那个肖胖子,一起回北京了。”
“他们还真谈成了?”我笑笑。
莲心一笑:“那是,别看肖胖子其貌不扬,追女孩子很 有一套呢。一张嘴哄死人,成天把寝室里的女生逗得笑声不断 ,人们叫他开心果呢。”
我看了看她:“那卫诚呢?他后来找过你没有?”
莲心低头笑了:“他到我学校去找过我几次。后来,他 大概看出来我不是太热心,就慢慢淡了。其实,他条件蛮好的 ,人长得高,帅,对我也很体贴。但是和他在一起老让我想 起那个李文强,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很多地方和李文强蛮像的 。总让我内心深处感到还是有点隔。”
我一笑:“那是你没有进入角色,感情有时靠慢慢培养 的。卫诚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过去我和他有点小误会,但说 老实话,他为人很好,比较踏实。连我都信不过的人,是不 会给你做介绍的。莲心,我对你,其实比对我那个亲妹妹还用 心、还认真,生怕你受人家欺负。”
莲心看着我,样子很感动,把我的手捏了一下:“陈刚 哥,其实,有时我真感到你和我在一起肯定会很圆满的。你想 想,我们认识的时间最长吧,从高中到现在有七八年了。一 个地方出来,又在武汉一起上大学。有时我就一个人傻想:老 天并不是没有给我朱莲心机
会呀,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呀。想多了就一个人偷偷的哭。 有时我都弄不懂,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喜欢我,怎么才能让 你和我在一起。只怪我太笨了,太,太老实了。”
莲心的泪水又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我很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流泪,这会让我心软得不像个 男人,变得优柔寡断。
想起那天邀请莲心、周眉来我们学校玩,我那时的心态 真的是把她当了家里的亲人,甚至还怕虹虹有些无意的动作伤 害了她。
但是,我不可能和她再有那种更深的关系。伤害虹虹的 后果让我心有余悸:那种危险游戏不是我这种人能玩的,我很 容易陷进去。
我只能是那种忠实于老婆的痴情老公。让心爱的人伤心 ,我自己的心也会滴血。
吴青青讲的那些虹虹受伤后对我的绝望和灰心,让我深 深地感到后悔和后怕。甚至我感到虹虹的那些评价并不是过份 和夸张。
如果陈刚明里山盟海誓,背后又偷欢滥情,从性质上讲 ,真的比胡文林明着去花心风流更可恶。因为这种行为欺骗性 更大,一旦揭穿后给所爱的人造成的伤痛也更大更深。
我想着想着,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莲心现在只能是妹妹的那种角色,甚至比对妹妹还好都行, 但不能是情人。这是完全不同的身份,我想我会把握分寸。
不过,想到虹虹,倒提醒了我。心里又闪过一个念头: 让虹虹来试试主持人。她在我们学校主持过晚会,搞这个不会 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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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这个联欢活动电视台要转播的,档次和质量还 真不敢马虎。
就让虹虹试一下!
我心里有了主意,感到肩上松了下来。
在莲心家吃过晚饭,我就准备走了。
莲心陪我下了楼,问我是不是回去。我摇头,说想到爹 坟上去看看。
毕竟明天就要走了,又不在家过春节。爹看不见儿子, 在地下会寂寞的。
莲心想了想:“那我陪你去。”
我摇头:“算了,太远了,你去不方便。”
莲心想了想,拿出手机,打通后先是甜甜地叫一声“李 伯伯”。
她是在给朱书记的司机李师傅打电话。她说想借车用一 用。李师傅犹豫了一下,问是什么事。莲心看看我,回说是想 和我一起出去一下。李师傅痛快地答应了,让我去取车钥匙 。
莲心还是很有办法的。
我驾着车,莲心就坐在副座上。
出了县城,一路在山路上盘绕,莲心身子随车身晃动着 ,她扶住我的肩膀,格格笑着。
这里是我们县最险的一道山路,四周是悬崖,一条十米 宽的公路弯弯绕绕地盘上山去。
到了父亲坟地,我取出在县城买的纸钱、鞭炮和香。在 父亲坟头跪下,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纸钱和香,一点一点地烧起 来。
山里很静,静得听不到一点人声。望着那明灭不定的火 光和袅袅香雾,我好像看到了父亲的脸庞在火光中出现。耳边 响起过去他常说的话:“刚娃子,做人要有骨气、有志气, 不怕穷,就怕熊(无用)。”
我常常感到,父亲与儿子是一种奇特的关系,常有着一 种神秘的联系与沟通:是两个男人之间灵魂上的沟通,一种心 照不宣的默契。父亲去世这些年来,我一直感到背后有双眼 睛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是在看我是不是有能力让妈过得好, 让妹妹读得起大学,我自己混不混得出个名堂。
父亲去世,我感到他是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