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的末世史-第4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球在不停转动,刚刚过去每一秒钟,都将成为历史。
一发威力十足的枪榴弹呼啸着,轰然撞上屋门。水泥墙壁与全钢大门根本无法承受巨大的爆炸能量,它们瞬间四分五裂,飞散成无数细小的渣块微末。不等硝烟与尘雾完全散尽,守候在临接墙壁两端的士兵们立刻蜂拥而入,原本平静的楼内小院,顿时响起一片混乱嘈杂的尖叫与咒骂。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从小楼里怒气冲冲地快步跑出,径直来到军官面前,怒不可遏地连声咆哮:“你,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我儿子是帝国第二军团的上尉队官。我,我要控告你们,今天所做的事情,你们必将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军官对声色俱厉的老者根本熟视无睹。他分开双腿,背着手,稳稳站在楼前。尾随其后的士兵们迅速冲进房间。这种粗鲁无礼的野蛮举动,立刻引来阵阵不满的斥责,进而转化为激烈的争吵。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哀求,孩子的哭喊,东西被砸烂的破碎裂音,重物被推倒的闷响几分钟后,屋子里突然传来几道粗暴的枪声,紧接着,所有混乱杂音如同被某只无形巨手强行捂住,陷入一片恐怖的死寂。足足过了近二十秒,才猛然爆发出女性特有的,尖锐程度超过人类能够承受正常范围,撕心裂肺般的刺耳惨嚎。
老人面色骤然剧变,来不及多想,他连忙转身走向屋门敞开的房间。还未跨上台阶,头顶已经传来窗户玻璃被砸碎的撞音。连带着木屑散乱的窗框,零碎的玻璃破片凌空坠下,“丁零当啷”掉落在地。与此同时,两名士兵从敞开的窗前将一件重物用力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浅浅的弯弧,随即直线落下,在地面撞起一层尘灰。
那是一具尸体。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名颈部中枪,年龄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两发七点六二毫米口径子弹准确钻透咽喉,炸开,留下两个酒盅大小的深怖血洞。翻滚的弹头撕裂肌肉与韧带,将连接头部与肩膀的脖颈几乎炸断了一半。男子脸上带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愤怒,双手紧纂成拳,表情怒张,身体肌肉僵硬。正是这种及其威胁力并且充满敌意的举动,给了士兵们充分的射击理由。
老人默默地望着毫无生气的尸体,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面上。他俯下身子,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死者的头,轻轻抚摸着那双至死也未能合拢的眼睛。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最后的残存力量,失去支撑地身体摇晃着摔倒,趴在还带有温度的死尸上,被无数皱纹挤压成细小缝隙的眼睛里,慢慢流淌出浑浊的泪水。
“抵抗者,格杀勿论”
军官冷漠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老人,抬起脚,跨过横拦在路面中央的尸体,走上通往小楼内部的台阶。
几分钟后,房间里所有的居住者,在乌黑冰冷的枪口押送下慢慢走了出来。男女比例大致对等,总数为二十多人。其中,除了四个岁数超过五十以上的老者,剩下的,均为年龄阶段从十六至三十不等的中、青年。另外,还有一个七岁左右的女孩。至于最小的家庭成员,则是一个还躺在襁褓之中,叼着塑胶奶嘴,瞪大双眼好奇打量着周围世界,尚未断奶的男婴。
“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趴在尸体旁边的老人勉强撑起身体,疲惫无力地悲声嘶喊:“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杀死我的儿子?为什么”
【562章】人皮面具
军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漠到极点。他仿佛对近在咫尺的悲号充耳不闻,锐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匆忙往来于房屋内部与楼前小院的士兵。
“搜仔细的搜”
覆盖在地下室上层的水泥盖板被挖开,十几只边角包着铁皮的沉重木箱从里面被搬出。撬开箱盖,一卷卷颜色淡灰,质感柔韧的硝皮,立刻出现在人们眼前。
人皮经过硝制,鞣挤,除去表面附带的脂肪与污垢,会变得非常光滑。它比普通动物毛皮更加牢固,弹性极佳,适宜拉伸、绷紧之后作为细瓷或者玻璃制品的表面蒙层。尤其是带有刺青着彩的皮肤,还会在灯光照耀下显出一层漂亮的朦胧晕色。
威尔,也就是瘫坐在地上的那个老人,是叱咤城中最大的人皮制品商。
他们从市场上收购废墟工艺品进行翻新,蒙以特殊的人皮附层,转而以十数倍以上的价钱卖出,从中赚取高额利润。按照举报者供述,菲尔普斯每年都要消耗数百名奴隶。他们专门挑选年轻、健康的壮奴,用添加了特殊药水的食物对其进行长达三个月的供养,提前在身体表面纹刺各种图案。经过一系列护理、清洗之后,将全身捆绑的奴隶送入高温汽室进行蒸烤,至全身血脉滚热,皮下脂肪与肌肉膨胀间隙最大的时候,开刀破皮。
仅仅只需要不到三分钟,熟料技工便能取下一张完整的人皮。由于动作敏捷,浑身皮肤被剥净的奴隶还没有死亡。这个时候,旁边的辅助人员会在他们身上赤luo的肌肉表面,撒满盐和各种调味品。在血水与**的双重浸混下,融化的调料会在短时间内渗入肉块内部。再经过一系列晾晒、清洗、熏烤由于制作手续繁杂特别,口感与香味浓郁。这种被冠以“菲尔普斯”家族牌子的熏肉,在帝都很受欢迎。
整个取皮过程及其痛苦,辛辣的调料直接覆盖在失去皮肤保护的身体表面,更是刺激中枢神经以强烈的速度来回收缩。一般情况下,直到两小时候,奴隶才会被活活痛死。
除了人皮,从地下室当中抬出来的,还有经过初步洗晒,浑身上下凝结着盐霜,带有暗红色辣椒碎末。已经干缩得只剩下原来三分之一大小的数十具人尸腌肉。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们为什么而来吗?”
军官走下台阶,冷冷地看着仍然紧抱死者头颅的老人,指了指摆在空地上的人皮和腌肉。讥讽地说:“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又是什么?”
“他们是奴隶,他们全都是奴隶”
老人怔了怔,旋即瞪圆双眼张口咆哮:“你们难道不明白什么是奴隶?他们只是用来消耗的工具和玩物。他们什么也不懂。我花钱买了他们,他们就是我的”
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只能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沉重呼吸。
“奴隶”
军官淡淡地摇了摇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他慢慢走到旁边抱着男婴,浑身颤抖的女人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婴儿光滑柔嫩的脸蛋,微笑着说:“奴隶的确不可能要求得到与平民相同的权利。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将成为奴隶”
“你,你疯了”
老人双眼暴张,难以置信地连声惊怒道:“我,我是军属。是皇帝陛下颁昭认定的军属。我儿子是帝国第二军团”
“帝国第二军团的上尉队官”
军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无讥讽地嘲笑道:“你显然还有搞清楚状况。皇帝已经死了。王宫里发号施令的人,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蠢货。至于你们虽然没有实际的贵族封号,却占据着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享受的一切。现在,应该把它们全部交出,还给原来的主人。”
“交给原来的主人?”
老人喃喃着,目光开始变得迷离。
他实在不明白军官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帝都的外来军队没有一丝好感。这些人看上去冷的像冰,硬的仿佛石头做成的雕塑。从最初的帝国官员大清洗直到现在,很多熟识的人都被抓进刑讯所。那些顶端架着机枪的武装卡车,不分昼夜往返于王宫和各条街道。城市里随时都能听到零星的枪声,从王宫大门左右两端竖立起来的木杆,一直通往城外。
由于全城实行军管,没有人能够出去,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那些挂着尸体的木头杆子究竟铺到了哪里?可是随着周围邻居的房门被不断砸开,一个个原本属于帝国中坚阶层的军属被押解上车,很容易就能计算出在这场混乱中究竟有多少人被抓。他们可能没有全部被杀,但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死。谁也不明白那位王宫的新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做事情似乎根本不考虑后果,也从不计较在外征战的近十万名原帝国士兵。野蛮、疯狂、暴力、残忍但是非常有效。至少,现在帝都里每一军属都将他归类于传说中嗜杀凶暴的魔神。他大概根本就不看重什么平民,单纯只是需要一个白骨累累的死亡城冢。如果我们这些人被全部杀光,最高兴的或许,会是那些拥挤在贫民窟,连饭都吃不上的穷鬼奴隶吧?
等等,奴隶?
忽然,老人浑浊的眼中闪烁出一点骤然凸现的精光。他猛地想起在曾经看到过,那些被抓的人当中,除了自己认识的朋友,其余的似乎都是军属。
想要从外表判断奴隶和军属并不困难。
前者很黑,由于缺水,皮肤表面永远蒙着一层厚厚的污垢。衣衫破烂,大多数人都赤着脚。长时间营养不良,使他们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无论在任何人面前,永远都是唯唯诺诺,缩手蜷脚的卑微形象。
绝大部分军属都穿着灰绿色的棉质军服。这种帝国统一配发的免费服装,甚至连六岁孩子的型号都有缝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细节上的部分可供参考。总而言之,奴隶和军属的区别很大,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是在那些被抓上卡车的人群当中,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奴隶的影子。
尽管已经上了年纪,但在这个问题上老人绝对不会弄错。
想到这里,又看看被士兵们从地下室里翻出,堆放在院子里的人皮和腌肉,老人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轮胎碾压地面碎石的粗糙声响。刹车,熄火,很多人从车上跳下的动静几分钟后,一群新的闯入者从炸开的大门里走进,团团围站在老人面前。
人,很多。
除了两名带队的士兵,剩下的都是衣衫褴褛的奴隶。
相比魁梧健壮的华夏领士兵,他们显得尤为矮小、瘦弱。正如老人先前所想那样,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人穿鞋。这种属于人类正常服装之一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奢侈。每个人脚底都有厚厚一层硬茧,即便是踩在锋利的玻璃碎片上,也无法造成任何划伤。天气已经变得寒冷,很多人身上只披着一块薄薄的烂布,还有的人甚至也没有穿。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简单粗陋,连最基本遮羞标准都无法达到的装束。
然而,所有奴隶手上都握着各自不同的武器顶端削尖的木棍、粗如胳膊的棒子、废墟里随处可见的螺纹钢筋、用废铁片磨成的刀子也许是觉得自己的武装程度还不够,有些人已经弯腰捡起散落在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熊熊烈焰,他们嘴唇抿得很紧,面颊上被绷直的肌肉显示出口腔内部的牙齿被紧紧咬合在一起。长时间的饥饿,使他们眼窝深陷,凸显出过于宽大的颅骨。现在,一双双眼睛投射出如同黑色暗夜中徘徊,比腐狼还要更加热切,更加疯狂的幽幽寒光。它们像锐利的刀子,像紧咬皮肤丝毫不放的蚂蝗,在所有被枪口指对的军属身上游走。瞪得发红,眦裂得快要出血。
“不,你们不能,不能这样做”
望着这些闯进自己家中的不速之客,老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骤变,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满面恐惧地乱摇着头,朝站在旁边的军官连滚带爬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