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妻不可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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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乐心细,眼尖地瞅见公主的小动作,连忙探完了带着其他四人离开,殿门再次吱呀一声紧闭。室内的光线又恢复了昏暗,又是一番不太适应。
不久,慕寒的声音传来,虽含有歉意,倒也不卑不亢:“打扰公主了,卑职告退。”听得他呼喝一声,一群人来的莫名,去得也快。呼呼啦啦一阵声响,室内的光线彻底暗下来,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今夜,她竟如此大胆。。。。。。
殿内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声,她不知那人走了没有,抓住衾被一角的手竟微微有些汗湿,是紧张?她,还想再见一面。。。。。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黑暗中有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她心尖一动,他还在!
听得他温声细语:“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嫁给别人。”于千都,于他,她都不能嫁!
“你。。。。”贝齿咬唇,明知他这番话说与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子,“可知我是谁?”
风纪远眉眼温柔含笑,继而正色严肃可惜在夜色的掩护下,她并没有看到,“不管你变成了什么身份,永远不变的就是我风纪远的未婚妻,未来的风家主母。”大掌捧着她瘦小的面颊,黑暗中四目相对,“这是我最后一次申明我的心意,日后不会再提,如此,你可懂我的心意?”
素手隔着暗夜抚摸这从天而降的男子,唇间笑得苦涩,“纪远。。。。。”请原谅我,第一面我就骗了你,窃取了属于别人的温情。你的她。。。。不知是否尚在人间,若是不幸香消玉殒,人间得此良人,她。。。。该瞑目了。
额间一枚重重的吻落下,他说:“等我!”
等我。记忆深处是谁也曾经这样对她说过?他,翻窗离去。泪,潸然而下。
此行没有任何人知道,夜风耳边呼啸,攀飞檐、越屋宇,几多闪躲,风纪远眉目深锁,目光冷峻。适才的刺客。。。。。这么巧合。。。。。。
果然,黑衣夜行却迎面撞来同样黑衣人,对方黑巾遮面,见了他似乎笑意一抹而过,翻身一跃而下。风纪远暗道糟糕,果然尾随而至的是大批禁卫军,松油火把骤然亮了半边天,慕寒指着尚在屋宇之上的风纪远大喊:“在那儿!抓住他!”
禁卫军,身负大内护卫职责,个个身手不凡。
风纪远黑巾之下的面容冷酷,暴露于外的黑眸冷光森然,刚刚那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司桓宇特地为他准备的。冷哼一声,看来他实在太低估这位王爷了。
侍卫持剑翻跃,立于飞檐,银光亮眼,风纪远不欲与之纠缠。地面之上,一片银盔亮甲,黑眸微动,眼下他已经在盘算如何脱身。慕寒一声令下,“给我拿下!”
此处地处偏冷的无人宫中一隅,禁卫军能出现在这里,是刚刚那黑衣人以身引至。硬拼不是明智之举,何况他并不想暴露自己,随身兵器无一物。
夜风之中,弦月之下,琉璃瓦上,你来我往,一招一式,以一敌多。风纪远一身黑衣轻巧敏捷,并不恋战,闪躲之间还招之间,他的大脑急速运转。连越几座屋宇,侍卫紧跟不舍,地面的禁卫军身后紧跟,此刻还没有跟上来。风纪远瞅准机会,一个暗器的假招,赢得片刻脱身的机会。
眼看胜利在望,可是他严防紧守,还是没能躲过始终藏在暗处的那人。连风纪远都没想到,一直暗中尾随的那人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迷药药性很强,即便他黑巾遮掩口鼻,却还是清醒不复,挣扎间,他冷笑,“王爷还真是为了本将军煞费苦心啊,派出亲身守卫?”
常剑挑眉,竟被他认了出来!身后禁卫军眨眼将至,常剑一言不发飞身离去。
深思逐渐模糊,呼拥而至的禁卫军身影几重,松油火把飘忽不定。他孤身一人被禁卫军围堵在圈子中心。
慕寒冷眉踏步而至,“唰”以剑鞘挑开,满面震惊,四周怒目而视的禁卫军在看清人脸的瞬间皆吸了一口凉气。
“风将军!?”慕寒震惊,后退一步。
风纪远再也撑不住药力,颓然倒下。
常剑一身黑衣来不及退下,急匆匆去司桓宇面前复命。
司桓宇一身白衣袒胸露怀,及腰墨发并未束冠,只在发尾以绢帛发带轻系,地龙温热,或许因为饮了几盅佳酿,面上微酡,美人对影独酌,眼角眉梢风情无限,尽数风流,常剑险些看入了迷,着了魔。
见司桓宇朝他看来,连忙收了心神,单膝跪地,利落回报:“启禀王爷,一切均按照王爷计划进行。”
司桓宇挑眉勾唇,慵媚之态饮尽杯中酒,歪靠在软榻上之上:“她呢?”
常剑顿住,面上犹豫之色,到底还是说了:“他,公主见过他了。”
玉手摩挲着同为脂玉的杯盅,“。。。。。。都不记得他了,还能执手想看。。。。”微哼,面色阴沉下来,“你退下吧。”
莲盏轻曳,常见离去,夜风趁机窜进室内窥探微醺美人。
“啪”玉盅落地,化作玉珠无数,大大小小,崩裂四处。
慕寒对这位年轻的边关统帅向来佩服崇拜,可是。。。。。看着已然昏迷的风纪远他为难的很。对于宝珍公主与风将军的事情他有所耳闻。未婚妻一跃成为宝珍公主,不日即将远嫁,慕寒也有心仪的女子,他想自己或许理解风纪远夜探皇宫的心情。
语气低沉,无奈:“把风将军带走。”
几个禁卫军相互看一眼,才上前架起已经昏迷的高大男子。
这一夜的折腾,惊动了不少娘娘妃嫔,这消息想捂也捂不住了。皇上的病情一直在反复,华隆殿那边先前加紧了守卫,倒是没有惊动他。
但是这事儿必得禀报皇上。慕寒苦恼,风将军是为边关统帅,没有听说皇上下诏招他回来过,看这样子是私自回京。他身无一兵半器,此夜闯皇宫不必说,自是冲着宝珍宫里那位来的。
慕寒长叹一口气,儿女情长,果真是让英雄气短。。。。想到心中那个始终只能远观的女子,他心下黯然,若他也有风将军的勇气也不至于落得个只能躲在远处只盼看她几眼的下场。
“风将军,卑职佩服。”拾起心中怅惘,抬步离开了此地。
风纪远昏迷。。。。
明日,将是如何一番光景?不得而知。。。。。。
☆、第50章 牢狱之灾
老皇上一早就上得早朝,龙椅上皇上的气色越发地不好了。大太监张哲海小心翼翼地服侍着,痰盂面巾时时备着,不敢有一点闪失。昨夜刺客一事,晨起时慕寒就已经禀报过了。边逛统帅是朝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擅自回京,加之夜闯皇宫企图。。。。慕寒为难地皱眉挠头,真会给他出难题!
照往常,夜闯皇宫的刺客之流早就被他抓住审讯处理了,可,慕寒只有一早候在华隆殿外静待皇帝的旨意。
皇上听了统领慕寒的汇报,气得直拍龙床床柱,力道之大连沉重的龙床都抖了几下。这力道还真不像是病弱老人能作出的动静:“真是混账!”皇帝本想面对风纪远的擅自回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将宝珍嫁去赤峰一事确实是他做皇上的理亏。风家小子是。。。她唯一的儿子,再者也确实是难得的将才,若是让那帮好事的大臣知道守边大将为了个女人无诏回京,甚至不惜夜闯皇宫,就算他是九五之尊,也不能太偏心了。
由是本就疾病缠身的皇上气色更加不善了。扫过一圈金銮大殿上的一众大臣,皇上沉下脸来,身边的张哲海心神领会,亮开嗓子:“皇上有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哲海手心里捏着把汗,可千万别有哪位大人提出来昨晚皇宫里刺客一事啊。偷偷瞥一眼龙椅上的那人,暗暗擦汗:皇上这还气着呢。
陆续有大臣上疏启奏来年开春的祭祀先农、皇后亲桑一事。时近腊月,等新年一过,祭祀活动就要开始,礼部尚书照例早在年前就上疏启奏相关事宜。
皇上脸色稍霁,颔首:“按照往年惯例,爱卿全权负责即可。”
“微臣遵旨。”
又有几个大臣上疏奏事,随后大殿便静了下来。
“诸位爱卿若无事就散了吧。。。。”
几位大臣相互看几眼,那眼神像是催促对方开口,甚至还悄悄看了眼立在前面的庸亲王司桓宇。
皇上纵然病中,但此时却目光如炬般:“怎么,几位爱卿还有奏?”
大殿静谧刹那,这时有一中年臣子站出队列,双手执笏,躬身施礼:“启禀皇上,微臣昨夜值班上书房,皇宫刺客一事有所眼见。不知这刺客作何处理啊?”
有几个大臣纷纷点头应和:“是啊皇上,风将军擅离职此为一罪。夜探皇宫,行为刺客,罪上加罪。企图染指。。。。。宝珍公主。。。这桩桩数来。。”此大臣抬头仰望刚刚在上的圣君,却在触及皇帝暗藏愠怒的眼神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下去。
张哲海心中大呼一声:呜呼哀哉!≮更多好书请访问:。 ≯
没等皇帝开口,庸亲王司桓宇就将话头截了去,难得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臣弟对此事也有所耳闻。别的尚且可以不论,但边关守将擅离职守,丢下边关军民自己跑回京城,若此时有敌军虎视眈眈,那不是要酿成大祸?皇兄,兹事体大,臣弟知圣上爱惜人才,但若不以儆效尤,可轻易就饶过风纪远。那么,三军面前,圣上之威如何树立?”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有颔首赞同,有震惊,也有反对之声。
“皇上,击退赤峰,边关百姓得以安于生产,千都举国上下共享太平,风将军功不可没!”平南王声音洪亮,扫视一眼大殿上的反对者,“风将军无诏回京固然是错,但他全因挂念臣女,如此重情重义之人,请皇上看在风家几代劳苦功高的份上从轻发落。”
有武将出列:“启禀皇上,末将认为平南王所言极是。”武将说话直白,“在外行军打仗,忽闻家中心意女子即将另嫁他人,末将想任谁都不可能还能理智应对。”
这话,倒是说的皇上面上差点挂不住。
司桓宇就差捂嘴偷笑:“。。。。如李将军所言,风纪远所犯之罪该问责的倒是皇上了?”
皇帝面色铁青。
太子倒是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姓李的将军跪于金銮殿上,面有肃色:“皇上明察,末将并未有此意,只是。。。。。”
“够了!”
皇帝说完这两个字,不停地咳嗽起来。
“父皇保重龙体重要啊。”太子面色貌似着急道。
“请皇上保重龙体。。。。。”所有的臣子齐齐跪在大殿,叩头请皇帝保重龙体,这其中有几分真而又有几分假?
张哲海苦着脸哀求道:“众位大人要不先散了吧,皇上龙体要紧啊。”此时张哲海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皇上龙体抱恙,否则这么个大难题摆在皇上面前,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朝散,大臣们鱼贯而出。司桓宇留在最后,神色不明地盯着那张早已空了的龙椅,良久,广袖宽袍才提步离去。
风纪远清早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眼下他被收押。由于没有皇上的圣旨,慕寒只能将这位叱咤风云的年轻将军暂时关起来,等候皇上发落。
退了朝,皇帝刚回了华隆殿,几名太医被召见进去。等张哲海送太医出来的时候,殿外来了几位朝中大臣,递了折子。张哲海为难:“几位大人,皇上病着呢,琐屑之事就先不要拿到皇上跟前烦扰了吧。。。。。”
宦官不得干政,这是祖制。有一大臣早就对张哲海擅自替皇上做主散朝时就已经不满:“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面见皇上还要征得你的同意不可了?”
“就是,宦官不得干政你不知道吗?”
张哲海虽说是伺候人伺候了近一辈子,但谁也